她微微思索一番,那片山穀是在西郊,當時她和鬱夢離從地道裏看到那些人的時候,不過是過了小半個時辰,就算地道走的是直線的距離,離京城也不算太遠。


    而蘭陵王那麽緊張,就證明那裏有地道通到京城,也許那條地道也是在山穀被封之後唯一的出口,否則的話,就算天順帝派人去追去剿,蘭陵王都有辦法讓那些人四下散開。


    她這麽一想心裏便有了數,如果要解圍的話,還是得從京城著手。


    隻是不知道鬱夢離會讓那些人從哪裏離開京城,她的心思幽深,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心裏又想起了了數種可能。卻又都被她否認了,她輕輕搖了搖頭。


    她細細的思量一番後便帶著秦解語去了落日樓,由於時辰還早,落日樓的門還沒有開,秦解語想也不想,抱著她便飛上了落日樓二樓的閣樓。


    明雲裳的嘴角微微一勾,她和秦解語相處的時間長了,她想要做什麽秦解語有時候也能猜得到。


    落日樓名員落日,便是在那裏能看到京城裏最美的夕陽,能看到夕陽的地方,也能看得到朝霞,當然也能看得到整個京城的風景。


    兩人站在閣樓之上時,秦解語伸手拔開了門栓,然後和明雲裳一起走到了落日樓的頂樓。


    明雲裳站在那裏往下一看,卻見整個京城也在她的眼裏,她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從懷裏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秦解語白了她一眼,然後拿起銀子便塞給了聽到腳步聲而來的夥計。


    明雲裳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看著那片繁華的街道在晨光裏隱現,太陽緩緩自東方升起,給整個京城灑滿了光輝,拔開層層霧氣,透出了街道和屋宇的真顏。


    她前世繁忙,這一世也不得閑,極少有機會看到這樣的日出,遠處不時傳來幾聲雞鳴,四處都透著安寧祥和之象。


    若隻看京城裏的光景,她覺得天順帝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皇帝,可是整個王朝卻已埋下了腐敗的根基,再加上天順帝的多疑,整個王朝再不得往日的生機勃勃。她想到她的新法,那樣的新法雖然是吸取了王安石變法的慘痛教訓,也適應整個王朝的現狀,天順帝也是有些決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風雨飄搖的王朝在整個世界裏已不再安寧,新法反而會加速整個王朝的沒落。


    明雲裳單手負在身後,朝陽將她的影子拉長,她的眼裏微微有些迷茫,這幾個月來她已經不再想這些事情了。可是不管她想與不想,那些事情都在那裏,從來都不曾離開過,而她此時也不過是得了一時的安寧,根本就沒有從王朝裏退出來。


    也不知道安靜波和戰天南兩人到千赫草原之後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不知道戰天南是否已經發現了安靜波的身份。


    想到這一對活寶,明雲裳的嘴角又微微勾起,她如今真切的期盼,兩人能擁有屬於他們的幸福。


    明雲裳還在沉思間,秦解語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你看那邊!”


    明雲裳愣了一下,她順著秦解語的手指望去,卻見開城門的時間已經到了,城外的百姓已等在外麵靜候進城,由於這幾天特殊的關係,所有進出的百姓都會經過嚴查。


    明雲裳的眸光一深,這樣的情景,鬱夢離想要把那些人全部帶出京城,又談何容易?


    正在此時,西門大開,京幾衛的守領宇文乾帶著一隊人馬緩緩進了京。


    明雲裳看到那些人馬微微愣了一下,她不自覺地想到之前天順帝的任命,又想到那一日羅浮山事情之後見到的宇文乾,她的嘴角微微一揚。


    她輕聲道:“好戲要開場了,我們在這裏看著便好。”


    秦解語幽幽地道:“換做是我,是絕對不會幫蘭陵王那個變態,最好這一次弄死他!”


    明雲裳對於他的意見不予采納,秦解語說的根本就是破方法。


    秦解語又看了她一眼道:“最好鬱夢離也一起被剁了!”


    明雲裳白了他一眼,他又輕聲道:“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他不好,難不成你就很好?”明雲裳沒好氣地道:“在我的心裏,他比你不知道好多少倍,再敢在我的麵前說他的壞話,我就剁了你。”


    秦解語輕哼了一聲,明雲裳瞪了他一眼道:“剁你太血腥,不要你最簡單!”


    秦解語想起羅浮山的事情,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明雲裳的心裏卻又升起了不好的預感,覺得秦解語就是烏鴉嘴,說的話怎麽都不招人待見。


    宇文乾昨夜裏帶著京幾衛去挖地西郊的廢墟,不料卻是什麽都沒有挖出來,然後因為意見不和,與譚正大吵了一架,然後便帶著京幾衛那裏折了迴來。


    譚正和宇文乾素來不和,譚正總管皇宮內的安全,而宇文乾卻總管整個京城的治安,兩人平日裏打的交道雖然多,但是性子卻完全不同,平時的意見更是不同。


    這一次的事情是譚正挑起來的,真正做事的卻又是宇文乾,宇文乾討厭譚正對他的人馬唿之則來,揮之則去,他昨夜帶著士兵挖了一夜,卻沒有任何結果,自然會抱怨幾句。


    譚正自然就拿天順帝壓他,宇文乾自然不吃譚正的那一套,兩人說著說著便吵了一架,宇文乾一怒之下便帶著大部分士兵迴京。


    譚正的人馬隻能拱衛宮裏安危,根本就不能再均出人馬查西郊之事,他心裏也憋了一肚子氣,卻也隻能命他帶出來為數不多的人守在那裏,他自己迴京參宇文乾一本。


    不想宇文乾也和他是同樣的心思,竟比他還先到天順帝那裏參他一本,說他根本就是沒事打事,無中生有,那片林子以前也有駐軍,就是因為有蛇蟲毒物,所以才會撤離那裏。說譚正根本就是被蛇蟲咬了,亂了心誌,根本就沒有那些東西!隻是譚正的幻覺罷了。若有的話,昨夜裏那麽多的人挖了一夜,也該挖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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