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淡淡地道:“這一記大炮轟下去,京城那邊必定會有所動靜,難不成你現在就想驚動皇上?”


    鬱夢心冷冷地道:“驚動了他又如何,父王會收拾他!”


    “可是到如今王爺那邊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容景遇看著鬱夢心道:“這件事情斷然不能操之過急!就算是真要逼宮,也得有十全的把握才可以!否則我們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鬱夢心咬著牙道:“我已經受他們的氣受了很久了,一日都不能再忍了!”


    容景遇緩緩地道:“六公子難不成想因小失大?”


    鬱夢心的眼裏有一分猶豫不決,容景遇卻又淡淡地道:“我們早前就說好了,這一次的行動目的是除去明雲裳和鬱夢離,如今這兩人都還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死了,若是就此暴露我們的實力,而京城那邊又還沒有萬全準備的話,我們隻怕會陷入被動的境地,六公子想來也不願意見到那樣的情景。大事當前,個人恩怨可以暫且放下。”


    鬱夢心的眸子裏有了一抹焦躁,他看著容景遇道:“你派去的那些人到底成不成?”


    “不確定。”容景遇冷笑道:“我和鬱夢離交手數次,他極為了解我,我也極為了解他,但是這個事情到底會如何就看誰最先知道先機。”


    他對鬱夢離的心機和手段很是佩服,迴想過去的件件樁樁,很多時候都讓他心生萬千感慨。縱是恨透了鬱夢離,卻也覺得他是個對手。


    鬱夢心怒道:“你說什麽屁話!按你這樣的說法,我們這一次費了這麽大的力氣,也未必見得就有效呢?”之前容景遇來尋他的時候,他以為是萬無一失的局,沒料到現在聽起來不盡其然,他的心裏是濃烈的失望,又如何能安定得下來?


    容景遇看著他道:“六公子若是想要百分百的把握,不如現在就動手將這炮點了,看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鬱夢心平日裏一直都沒太將容景遇放在眼裏,他此時聽到容景遇的這句話時倒激起了他的怒氣,他咬著牙道:“你什麽東西,敢這樣對我說話!”


    容景遇早已習慣了鬱夢心說話的習性,雖然沒有放在心上,眼裏卻已有了一抹危險。


    鬱夢心這一生最恨的就是鬱夢離,自小到大,縱然鬱夢離頂了個天煞孤星的稱號,卻還將原本就屬於他的一切全部奪去,這口氣他無論如何也咽不下。


    他之前想了很多想子想置鬱夢離於死地,隻是幾乎每次一交手,他都會處於絕對的劣勢,他在鬱夢離的手裏早已吃了無數次的虧。


    他越想越氣,又看了一眼容景遇一眼道:“我高興怎麽做就怎麽做!誰也休想左右我!”他的話一說完,伸手搶過侍衛手裏的手折子,便欲去點燃那個大炮。


    容景遇的眼裏有了一分殺氣,如今他不是看在鬱夢心尚有利用價值的份上,他早就一刀殺鬱夢心,如今見他蠢事做了一件又一件,心裏也極度無語。


    隻是以往他對鬱夢心的那些尊敬,也大可不必再留,他毫不客氣的一掌便劈在了鬱夢心的後腦,鬱夢心頓時便暈了過去。


    那些侍衛看到他的舉動不由得一愣,齊刷刷地看著他。


    他不緊不慢地道:“六公子做事不顧大局,你們今日裏若是想活命就都聽我的。等把這一次的事情做妥當之後,我自會向六公子請罪。”


    那些侍衛平日裏見他隻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太傅,今日見他這般動手心裏倒也有些吃驚,他淡淡地道:“還愣著做什麽,先把這個大炮運下山!”


    這件事情最先是容景遇籌謀的,他當日說動鬱夢心參與他的計劃,隻是當時蘭陵王聽到兩人要殺明雲裳和鬱夢離時,他覺得時機還不算成熟。


    在蘭陵王的心裏,縱然討厭鬱夢離討厭到極致,卻也覺得鬱夢離隻能由他親手殺掉。


    容景遇當日見勸不動蘭陵王,便又提出了另一種方案,告訴蘭陵王不管他們這一次殺明雲裳和鬱夢離是否成功,都必不會露出半點馬腳,讓蘭陵王隻管在京中看戲。


    蘭陵王對鬱夢心不太放心,但是對容景遇卻是放心的,他細細地想了一番後又將整件事情的利蔽考量了一番,答應容景遇會在京城做策應,若是覺得機會成熟也可以直接逼宮。


    這些事情原本已經商議得妥妥當當,沒有料到一和鬱夢心見麵,卻見鬱夢心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枚紅衣大炮,竟欲圖將羅浮山炸平,以此殺了鬱夢離。


    容景遇原本還有其它的辦法,可是下看到鬱夢心這副樣子,心裏便有些擔心,知道鬱夢心行事一向狠厲卻又武斷,於是他決定守在鬱夢心的身邊,把其它的事情交由琴奴去安排。


    此時一見鬱夢心不聽勸,他便直接下了手。


    若是按他之前的性子,鬱夢心這副模樣,他怕也樂得蘭陵王府和天順帝正麵交鋒。


    隻是如今他安排的那些事情一件都還沒有做妥當,而他如今的實力也遠不如以前,失了燕州的後盾,更失了魔教的力量,他是如今隻能先借助蘭陵王的勢力。


    所以他如今還不願蘭陵王和天順帝就此交手,隻是有鬱夢心這個蠢貨這裏,他要做什麽事情也甚難,原本想殺了鬱夢心,隻是他還惦記著天水國的人馬,隻能先留下他一條命。


    而這枚大炮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在這裏了,若是被鬱夢心再次醒來,還不一定又弄出什麽事情來,他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鬱夢心的身邊。


    他之前布下的網也該收了,這一次一定要網到大魚才行!


    容景遇的眸子裏泛起了殺氣,縱然身著白衣,卻已經沒有往日的從容和淡定了。


    他帶著那些侍衛從山上走下來時,便看到紅依迎上來道:“二少爺,明雲裳和仲秋下山的時候我們去伏擊他們的時候,遇到了淩天門的人,此時我們的人還在追殺。秦解語的武功太高,我們損失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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