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天南便隨手背起一筐刀大步去了京城尹的衙門。


    明雲裳和鬱夢離看那一筐刀先是愣了一下,兩人都是人精,心裏各有猜想,鬱夢離問道:“這些刀從哪裏來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薜家這種刀應該有數千把。”戰天南緩緩地道。


    “你怎麽知道?”明雲裳輕聲問道。


    戰天南的下巴微微一抬,一抹傲氣便蕩了出來,他有些得意地道:“本侯這些年來一直與武器相隨,對於天下間的武器自有屬於我自己的感應,所以不用看,隻走去那裏走一趟,就知道哪裏藏有武器。”


    “有這麽邪門嗎?”明雲裳明顯不信他的話。


    戰天南輕哼了一聲鼻子朝天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現在派人去搜。”


    明雲裳笑了笑道:“搜就不用了,我今日裏原本就想蘭陵王走一趟,之前還在擔心他會不會來,如今看來,他是一定會來了。”


    鬱夢離輕輕歎了一口氣,戰天南看了鬱夢離一眼道:“阿離,我以前可不知道你父王還有這樣的愛好。”


    鬱夢離淡淡地道:“我以前也不知道表哥還有這樣的本事。”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明雲裳卻覺得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但是事情還得按計劃去做。


    她想了想後便去了前堂,坐在那高堂之上,薜子通滿嘴是血的跪在下首,因為這一番弄出了極大的動靜,倒引得無數人來圍觀。


    蘭陵王和鬱夢心正在蘭陵王府裏議事時收到了鄭修武派人送來的口信和大刀,他頓時驚道:“糟糕,大事不妙!”


    “父王,發生什麽事情呢?”鬱夢心見他麵色不對忙問道。


    蘭陵王微眯著眼睛道:“薜子通那個蠢貨,上次讓他造的五千把大刀還放在家裏,今日裏他和謹夜風鬧了起來,謹夜風讓鄭修武去他家拿人,被戰天南看到了那些大刀。”


    鬱夢心聞言大驚道:“這可如何是好,若是這件事情傳到皇上的耳裏,隻怕會有所猜想啊!”


    蘭陵王怒道:“薜子通真是蠢的,這樣的小事都辦不好,枉本王將那麽多的良田交給他打理。”


    “父王現在生氣也沒有用。”鬱夢心滿臉擔心的道:“兒子擔心這件事情鬧大,父王本來就不支持新法。”


    “上次在大殿上已經和謹夜風鬧得不愉快,謹夜風又是皇上的走狗,她對皇上可以說是一心一意,父王想要收買她怕也不易。”


    “而今薜子通一出事,父王交給薜子通打點的田產怕也一並會充公。”看書溂


    “這個謹夜風,還真有點膽量。”蘭陵王冷著聲道:“竟還真敢去拿人!”


    “那是皇上信行她。”鬱夢心輕歎一聲道:“再則父王也說了,今日裏皇上賜了她尚方寶劍,她上次南下就鬧出那麽大的事情來,如今又有什麽事情是她怕的?”


    蘭陵王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今日裏本王就差人告訴薜子通謹夜風得了尚方寶劍,讓他小心一點。”


    “沒料到他竟還是如此張揚,也怪本王平日裏太由著他,才讓他惹出這樣的事情來。”


    “父王,我們如今怎麽辦才好?”鬱夢心的眼裏有一抹擔心道:“這事我們若是不認的話,吃的虧也太大了些,若是沒有了那些田產,薜府再一出事,隻怕以後的銀錢方麵會出問題。”


    “這些本王自然知道。”蘭陵王的眼裏一時間也覺得有些為難,微微思索一番後道:“事已至此,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若是實在是不行,本王也隻能拋下薜子通這枚棄子了,不能因小失大,也不能讓謹夜風抓住我們的痛腳。”


    “父王,那個薜子通平日裏瞧著是個狠角色,其實也不過是欺軟怕硬的惡徒罷了。謹夜風南下賑災的手段父王也是知道的,兒子怕他嚴刑逼問薜子通,若是薜子通一時把不住嘴把父王給供了出來,後果隻怕難以預料。”鬱夢心輕聲分析道。


    蘭陵王歎了口氣道:“本王原本不想摻合這件事情,如今看來不摻和是不行了,本王這就去一趟京城尹的衙門,想看看謹夜風到底要唱什麽戲。”


    “兒子和那謹夜風也算相熟,之前也有一些交情,父王若是不方便的話,不如由兒子去就好。”鬱夢心輕聲道。


    蘭陵王想了想後道:“也好,如今這事本王還是不要出麵的好,你去之後可得小心一些。”


    “兒子知道。”鬱夢心輕聲應道。


    容景遇坐在容府裏正在看書,琴奴走進來歡喜的道:“二少爺,有好戲看了。”


    “發生什麽事情呢?”容景遇淡淡地問道。


    琴奴把明雲裳派人將薜子通抓到公堂上的事情說了一遍,容景遇淡淡地道:“我早知道她會這樣做,這算不得什麽好戲。”


    “她若是得罪了蘭陵王,日後二少爺要對付她就多了一個幫手。”琴奴微笑著道。


    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這些都算不得什麽事情,她實行新法,早已和朝中大臣把關係弄僵,蘭陵王的事情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薜子通之所以那麽囂張,也不過是得了蘭陵王的授意,我之前就覺得明雲裳一直忍著那薜子通必定有後著。”


    “沒料到她的本事竟大得很,直接把皇上的尚方寶劍騙到手了,有了尚方寶劍,那薜子通自是死路一條,他就是那隻被人玩得團團轉的猴子。”


    “而蘭陵王之所以如此寵著薜子通,也不過是因為那些田產是蘭陵王自己的,明雲裳這般一鬧,怕是要斷了蘭陵王的財路,這個對我們才算是真正的機會。”


    琴奴聞言眼裏有一絲不解,容景遇淡淡地道:“蘭陵王府平日城用度極大,他在漠北私驀的那些兵將,瞞得過朝庭,卻瞞不過我,如今有人免費將那些人馬拱手送給我,我又豈能不收。”


    琴奴看著容景遇道:“二少爺打算用銀子將那些人買過來?”


    “你等著看吧,不有一兩銀子我就可以得到那些兵馬。”容景遇緩緩地道:“明雲裳入朝的時間尚短,對於這些事情她並不知曉,她這一發牽的可以說是動了蘭陵王的全身,也幫了我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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