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揚了揚眉,秦解語終是道:“你喜歡上了牡丹?”


    明雲裳愣了一下,眼睛轉了一圈後道:“不知道,反正是不討厭,不過說實話他比你要可愛多了。”


    “你還時不時會招我煩心,他卻能成為我的解語花。”


    秦解語猛的迴過頭來,眼裏滿是怒氣,明雲裳嘻嘻一笑道:“不過你才叫解語,他不叫。”


    秦解語冷著眼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後將頭又甩了迴去,然後一腳踢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他此時強烈的反應讓明雲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位秦少爺的心思比女子的心思還要難猜幾分。


    她實在沒有空去探究一二,而且他說話的方式永遠都異於常人,不能用常理度之。


    正在此時,紅依走了進來,她和氣悶悶的秦解語擦肩而過。


    她對於秦解語的怒氣也有些好奇,卻最終並沒有問,隻是走到明雲裳的身邊道:“少爺,有人請你赴約。”


    明雲裳聞言微愣,這一次她在皇宮遇刺,為了維護皇家的麵子,她對外隻稱是生病。


    而天順帝又給了她一個月的病,於是她的病也變成了那種最易傳染的重度傷寒。


    她臥病的這段日子,府裏的管事收禮收到手疼,不知道如何置,便來問她的意思。


    她便讓管事將收到的那些堆積如山的禮品放在門口甩賣,賣出的銀兩全部上交國庫,那些禮物沒有一件進過謹夜的門。


    明雲裳這樣的做法,隻驚的那些望風的官員不輕。


    他們在上次的宴會上除了見到謹夜風答題之外,並沒有太多的出彩之處,此次的做法實在是大跌人的眼鏡。


    其實明雲裳這樣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麽多的寶貝。


    如今她頂著謹夜風的這張臉,早已經是整個京城裏的風雲人物,她的所作所為有太多的人看著。


    有些事情若不做到狠一些,日後麻煩會更多。


    因為她的這些做法,讓朝中許多別有用心的大臣望而卻步。


    沒有人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也因為這一鬧,再也沒有人敢到她的門口來送禮。


    原本還有一些大臣想借她病倒了探望之機到謹府裏來探聽一些事情,隻是謹府如今被守衛守的密如鐵桶。


    門房侍衛們個個都強硬至極,不管是大門中門偏門還是院牆,都有極嚴密的看守,沒有一個人有那樣的機會。


    她原本以為所有的人應該死了心,至少她這一個月來會極為清靜,沒料到還有人有如此心思。


    她淡淡的道:“之前不是吩咐過我不見任何人嗎?你怎麽還將這樣的貼子拿來?就說我病了,誰也不見。”


    紅依輕歎道:“我自是知道少爺的心思,隻是這個人卻不同。”


    明雲裳取過貼子一看,卻見上麵寫的字寫的頗為飄逸。


    而且還透著一分淡淡的墨香,措詞誠懇,沒有據傲也沒有一分插微,隻如好友在述舊一般,她一看到這貼子也有幾分興趣了,見下首落款:鬱明達。


    明雲裳笑道:“這人倒是有趣,還真和一般人不一樣,名字也有趣,和我的名字還有一個字相同,再改改能叫鬱達夫了。”


    紅依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看她那樣子還真不知道鬱明達是何人了,便道:“北王的名諱普天之下鮮有人敢直唿,少爺算是特例了。”


    “北王爺飽讀詩書,他的墨寶極為值錢,已經一字千金了,所以他平日極少贈字於人,但是這張貼子卻是北王爺親自寫的。”


    明雲裳從鬱字就猜出寫貼子的人必定是王族中人,卻沒有料到竟是堂堂的北王。


    她愣了一下後數了一下上麵的字道:“一共有兩百五十二個字,看來我想不發財都難!”


    紅依沒料到她最初想到的竟是這個,長歎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明雲裳卻已正色道:“算來北王在上次的宴會上替我說過話,我還欠他一個人情,隻是他此時找我做什麽?難道不知我染病之事嗎?”


    紅依看著她道:“我不知道北王為何要宴請少爺,但是我卻知道北王爺極少請人。”


    “這貼子上說了要請少爺去參加秋後賞菊宴,曆來秋考之後,他都會奉皇上之命在北郊的清菊山請秋考中得中進士以上考生賞菊。”


    “說是賞菊宴,所有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一場考校才能的宴會,基本上每年的進士的安排都會在這一場賞菊宴之後。”


    “隻是少爺今年是個特例,早在殿試之後就已經封為左相了。”


    “如今又外麵稱病,他卻還親手給少爺寫了貼子,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明雲裳聞言輕哼了一聲,這些人個個都是人精,是何用意她是不知道,卻知道北王如今是在逼她赴宴。


    北王如今在朝中唿聲那麽高,又親自給她寫了請帖。


    她縱是染了風寒,如今已過去半月,如果不死也該在恢複的七七八八。


    她若是不去的話,倒是把北王那一派的人要盡數得罪光了。


    而且今日賞菊,今日才派人送來貼子,又能從門房那裏傳到紅依的手上。.qqxsnew


    如今這府中上下,大多數的人都是天順帝派來的,那就意味著天順帝也想讓她去賞菊宴。


    這場宴會怕也不會是普通的宴會,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她淡笑道:“能喚賞菊宴,想來那菊花也必定開的極為燦爛,我若是不去,倒顯得是生生負了如斯秋色!”


    紅依聽到她文縐縐的綽詞覺得有些好笑,但是才一想笑,笑容便又隱沒了,眼裏有了一抹無奈。


    從今往後,明雲裳在外人的眼裏就是學富五車的新科狀元郎了。


    她之前在詩會上見到了明雲裳的琴技和畫技,知道明雲裳是有兩把刷子的。


    隻是再厲害也隻是養在深閨中的女子罷了,又哪裏能和那些寒窗苦讀了十數載的學子相比?


    明雲裳知道她擔心什麽,相較於紅依的忐忑不安,她的心裏倒更加坦然。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算是什麽事情都見到了,能做一迴曠古絕今的假冒女狀元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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