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被帶走以後,剩下的人明顯就放鬆了,長出一口氣,知道和自己無關了。


    但凝風華注意到,明芝還是那樣冷靜,跪在那裏沒什麽特殊的反應。


    先前的冷靜可以說她是自信,即使是被凝風華點名,也並不心虛。


    但此時還這麽冷靜,怎麽像是裝的啊?


    可湯也不是她端的,全程她都沒碰到,毒可能是她下的嗎?


    寧亦安揮手讓他們都下去,迴去做自己的事。


    等人走後凝風華想了想說:“王爺,那些人關著就好,不用拷問,晚些時候,我們過去看看。”


    “不拷問的話,能問出來?”


    凝風華說:“就怕是屈打成招,到時候真兇還在府裏藏著,多危險。”


    “嗯,聽你的。”寧亦安順從答應。qqxsnew


    言七在一旁一臉錯愕,他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是安王府吧!這人是安王吧?怎麽和他認識的不一樣?


    “我離開很久了嗎?”言七現在覺得,眼前的人都開始變得陌生起來了。


    雪鬆猛地一拔針,言七慘叫。


    寧亦安沒理他,而是問凝風華說:“今日去宮裏,又有麻煩?”


    “也不算,反正我沒吃虧,貴妃麻煩了,吉服還得重新做,還有我說要給母後送好吃的點心,現在點心還沒做呢!”凝風華掰著手指,細數今天發生的事。


    寧亦安點頭說:“沒吃虧就好,母後那邊,我差人去說,她不會怪你的。”


    “我知道,我就是把事說給你聽。”凝風華嘿嘿一笑。


    言七捂著紮針的位置,齜牙咧嘴地看著他們。


    接著又捅咕了下雪鬆的胳膊說:“你沒給他看看?是不是病了?”


    雪鬆漠然迴答:“很早以前就看過了,沒病。”


    寧亦安尷尬地輕咳一聲,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你們兩個要是沒什麽事,就該幹嘛幹嘛去!”寧亦安沉聲,態度很差。


    言七笑了笑,連連點頭說道:“這個說話態度才對嘛!”


    凝風華往前湊了下問說:“你現在能動嗎?”


    言七一懵,又是一根針被雪鬆拔下,伴隨著一聲慘叫。


    等他緩過神後發現,凝風華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視線始終沒有移動。


    “動還是能動的,你有事?”言七警惕詢問。


    從凝風華知道他是誰開始,就總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明顯是有目的。


    “有事啊,修床!”凝風華一臉嚴肅。


    言七聽後,突然猥瑣的一笑,說道:“我都聽說了,你倆新婚夜,你把床弄塌了。”


    本來挺正常的一個事,被他這麽一說,怎麽就變得不正常了呢!


    “什麽亂七八糟的,不是新婚夜,我就隨便動了動,你那個床就碎了!快點的,什麽時候能修!”凝風華沒好氣地催促。


    言七剛想迴答說今天就可以,等他稍微休息一下就能過去。


    他弄出來的東西,別人修不好,讓他修不過是件輕而易舉的小事。


    但他在此時注意到了寧亦安的目光,像是充斥著威脅和警告。


    言七看不懂,也就不敢隨便迴答。


    寧亦安是什麽意思?不讓他修?可沒有理由啊!


    他正琢磨著呢,凝風華又是一陣催促:“問你話呢!等你好長時間了,可算是迴來了,能不能修?”


    “能……啊!”言七這次的慘叫,比之前的聲音更大,撕心裂肺的。


    凝風華被嚇得往後一躲,表情複雜。


    這是解毒還是殺豬呢?這人到底靠不靠譜?


    言七現在很想問雪鬆能不能靠譜一點。


    這一次慘叫不是因為拔針,是雪鬆把另一根針紮進去了。


    等他結束慘叫,針又拔出來了!


    全程不過幾個唿吸的時間,像是故意的。


    “你幹什麽呢?”言七暴躁迴頭,怒目瞪著雪鬆。


    雪鬆一向沒什麽表情變化的臉上,帶著幾分無辜,迴答說:“隔著衣服,找不準位置,紮錯地方了,這不得給你拔出來!”


    “紮錯了?”言七又看了下他落針的地方。


    雪鬆還有紮錯的時候?他就是故意的,可他故意這麽做是圖什麽啊?


    言七正疑惑呢,寧亦安和雪鬆對了眼神,這眼神裏,是寧亦安對雪鬆的感謝。


    雪鬆沒有迴應,默默拔針。


    凝風華的視線在幾人身上來迴掃視,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又說不上來是怎麽迴事。


    寧亦安說:“你還是先迴後院吧,讓他幹活起碼要把餘毒清幹淨!”


    言七疼得齜牙咧嘴,雪鬆不斷紮針拔針,像泄憤。


    凝風華一想,自己這麽逼言七帶傷工作,也不太道德。


    反正人一時半會跑不了,等兩天也無妨。


    這些日子都一起睡過來了,還差這麽三天兩天的嗎?


    眼下她還得想辦法找兇手呢,這件事比較重要。


    “行吧,我迴去了,王爺你也早點迴來,我們還得抓兇手!”凝風華還有些問題需要調查。


    寧亦安笑容溫和,微微點了下頭,算是迴答。


    凝風華走了,言七的酷刑也結束了,雪鬆直接把剩下的針都拔了,一點都沒讓言七疼。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言七質問。


    寧亦安說:“是故意的!那床不用你修,你什麽時候走?”


    這句話對言七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啊。


    他才剛迴來,不過是吃了頓飯,結果就中毒了。


    讓雪鬆給解毒,雪鬆又故意折騰他玩。


    眼下雪鬆可算是不折騰他了,寧亦安又要攆他。


    他和寧亦安認識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我才離開沒多久,你就開始不認朋友了?這安王府就沒我的容身之處了?”言七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雪鬆不緊不慢地收拾銀針,好心解釋道:“如今的安王府,歸安王妃了!”


    “我看到了,你像是被她給迷住了!”言七不留情麵的吐槽。


    這麽多年以來,就沒看寧亦安對誰那麽溫柔過,尤其是一個姑娘。


    並且這寧亦安也太聽話了!安王妃說什麽他就聽什麽。


    “少廢話,我問你什麽時候走。”寧亦安態度惡劣,斜了他一眼,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言七看著變臉如翻書的寧亦安,一梗脖子說道:“不走了,我在又不會影響你們,給我個房間就行,要不然我和雪鬆擠一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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