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下藥了會讓他丟臉。


    難道他的仇人不知道他是偽君子?


    反正她越發不相信了。


    陸雲寺被罵得臉頰怒紅,一直用理智隱忍著才沒爆發,這個女人真是難纏,等他把人娶到手了,肯定要好好教一教她規矩。


    “四小姐,本王說的都是真話,不然本王沒理由自己給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啊。”


    宋昭微微頷首,然後看向皇上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不好查,臣女懇求皇上允許,幫臣女找一找那個人到底是誰。”


    皇帝心想不是捉奸嗎?


    怎麽變成破案了?


    哦,也算是抓奸。


    反正今晚已經這樣了,起碼比戲台上的戲曲好看。


    他點頭;“朕允了,就是不知道你要怎麽把人找出來?”


    宋昭眉目豎起,凜然看向陸雲寺,“那人臨走前留下了信物,王爺您說您是那晚的人,那請問那人留下的信物是什麽?”


    眾人八卦的神經一下子被點燃了。


    原來還有信物啊。


    他們都以為宋昭是被一個隨便的人給糟蹋了,沒想到還留下了信物。


    那說明這件事真的有隱情。


    宋昭也不像是別人說的,下賤狐媚,主動勾引男人。


    曹美玉也是難以置信,問道:“有信物你怎麽不早拿出來?我們怎麽都不知道?”


    宋昭沒理會她的追問,眼睛一直看向陸雲寺。


    她眼神深邃沉靜,像是夜晚的大海,黑漆而深不可測。


    陸雲寺抿了抿嘴道:“若是本王能說得出來,你就不要再鬧了就嫁給本王。”


    宋昭想告訴他,他不會再因為一個所謂的貞潔配上自己的一生。


    但是這話實在太標新立異,會挑戰很多人的信仰。


    說不定還是大逆不道的話,說出來會十分危險。


    陸雲寺也是知道她不會說,所以才故意激將她吧。


    宋昭心裏有了疑惑,莫非那個人真的就是陸雲寺?


    他真的能拿出信物?


    她還是不太相信。


    “是!那是自然!”宋昭不亢不卑道:“如果那人就是王爺,王爺又願意對小女子負責,小女子自然感激王爺。”


    她沒看見,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陸雲缺緊張的拳頭都攥起來了。


    “一言為定!”陸雲寺看了宋楚儀一眼,然後不緊不慢地從腰上拿出同心佩的外圈。


    “當時本王走得匆忙,又身無長物,隨手摘下同心佩,剛好寓意又很好,然後就交給你了,本王沒說錯吧。”


    像是有什麽東西捶打在頭上。


    宋昭木木的看向陸雲寺,他竟然真的說得對了。


    那天的人是他,是他!


    怎麽會?


    她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老天爺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肯定是要改變她的命運的。


    可為什麽那個人還是陸雲寺?


    如果是這樣,她從頭來一次還有什麽意思?


    宋昭顫抖著手想去抓同心佩,可是到了地方,她又覺得厭惡無比。


    有玉佩又怎麽樣?


    她是要報仇的,他要讓陸雲寺身敗名裂,那晚的是他又怎麽樣?


    她不能輸!


    陸雲寺的笑臉和他上輩子對她的惡意輪番在腦海中呈現,像是一把把尖刀不斷地淩遲著她的神經。仟仟尛哾


    為什麽要這樣?


    可為什麽要這樣?


    不應該是陸雲寺啊!


    兩行清淚慢慢地從宋昭臉上落下,她並不想接受這個現實。


    陸雲缺看宋昭不對勁,她的眼淚像是火焰一樣灼燒著他的心頭。


    那個人不是陸雲寺,他看出來,宋昭不希望那個人是陸雲寺,所以此時他應該站出來大喊,那個人不是陸雲寺,是我。


    他剛要挪動腳步,肩膀卻被人重重摁下。


    迴頭一看,是沈奕榮不知道什麽時候混進來,搖頭製止了他的行為,他低聲道:“殿下您三思啊,為了大業,您不能這麽衝動。”


    陸雲缺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他聽見宋昭強調地質問陸雲寺:“那個人真的是你?”


    陸雲寺看出了宋昭的表情,心裏恨得要死。


    怎麽,被他看上還委屈了她不成?


    他閑閑地收迴玉佩,語重心長道:“本王知道本王很對不起你,但是這種事本王為什麽要騙你呢?同心佩也對上了,你還想否認嗎?”


    “昭昭,你方才可是說好的,隻要本王說得出來信物,你就會嫁給本王,現在就讓父皇給我們賜婚,你不能食言。”


    宋昭抿緊了嘴一言不發,可也沒有拒絕。


    陸雲寺轉頭看向皇上道:“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求您給兒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兒臣要娶五小姐為妻。”


    陸雲缺看老皇帝挪了下屁股,他不顧沈奕榮的拉扯,直接走出來,撩開袍子跪在宋昭旁邊道:“父皇,譽王撒謊,那個欺負了五小姐的人不是他,是兒臣。”


    沈奕榮氣得攥緊了拳頭,狠狠地瞪了宋昭一眼,這個禍水。


    宋昭難以置信地看著陸雲缺,“王爺您知道您在說什麽嗎?”


    陸雲缺從裏麵的腰間解下玉佩的另一邊,“那日中毒的是我,我不知道譽王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留下玉佩的人也是我。”


    想了想他道:“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本王說過會迴來娶你。”


    心髒沒有來一陣悸動,一種說不出的情感蔓延過她的心裏了。


    不得不說。


    她太拒絕陸雲寺了,所以陸雲缺說是他,她立即就輕鬆許多。


    或者那種情緒叫慶幸。


    但是下一刻,她的神經又繃得緊緊的,心也沉沉如上墳。


    陸雲寺不是好東西,可陸雲缺也不見得就是好東西。


    他們都是皇子,都是想利用她才爭前恐後往自己身上攬債吧?


    宋昭搖頭道:“臣女已經分不清到底是誰了。”


    那句話那個人確實說過。


    可是竟然有兩個人知道玉佩的所在,那說不定有一個當時偷聽了對話、目睹了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肯定有個人在撒謊。


    說不定兩個人都撒了謊呢。


    皇上讓人把同心佩呈上來,皺眉道;“這是朕的家傳之寶,朕的每個兒子都有了。”


    同心佩的花紋肯定是不同的,但是誰是誰的他都給忘了,兒子太做了。


    隻有當時的工匠或者大內存當可能還有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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