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包樹大人答應了前去赴宴的請求,這下成功了一半,總算讓耶律興看到了希望。話說此事僅僅是有希望罷了,至於耶律包樹是否能夠站在耶律興方麵考慮問題,暫時仍不清楚,臨出時,仆人催促其準備動身,耶律包樹就在府內思考著在酒宴上的對策,該怎麽樣應對,如果說自己並無戰意,豈不是丟盡了自己的臉麵,顯得自己懼怕這夥中原軍??

    耶律包樹想來想去,其實他無非就是想要罷兵言和,沒有其他想法 ,傳聞戰場上折損了他兩員大將,讓他無法交待,現在耶律興又要出戰,還沒有向他訴說何才,嚴祿兩人的動向,隻知道他們兩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說沒了就沒了,而且兩人武藝高強,卻都有如此下場,更說明那貨官軍絕不是什麽無能之輩,自己不想打的想法被托出,明顯證明自己不會做人,正在猶豫之時,忽然耶律興的仆人又來了一次,催促他進府等待,酒宴就要開始了。

    耶律包樹再三猶豫,覺得現在雖然沒有找到好的法子,幹脆說不講公事,隻說私事,力圖閉緊嘴巴便是。

    雖是這麽說,但是關鍵之後的事態發展,他也不知道。耶律包樹讓人準備轎子,準備出發前往他姑且可以稱唿為侄子的耶律興府上,到了將軍府前,耶律興府上早有丫鬟前來迎候他進宴,兩邊的仆人放下轎子,耶律包樹腳步一點地,便穿行進堂。

    府內的仆人說道:“將軍早已撇下話語,叫包樹大人且等一會,容小人進殿去通報一聲便是。”

    包樹看了看將軍府四下的走廊,見府內還是往常的一樣,便問:“你家將軍設宴,為何其他大臣文客沒有來?”

    仆人也是機靈的很,見包樹大人還不清楚孫四和耶律興的計策,自己跟不能透露半個字出來,便道:“小人隻是個下人,哪裏清楚將軍的宴請慕客,更不能妄自猜測他們何時迴來。”

    包樹明顯被仆人的這一句話從而瞞過了,說道:“那好,既然是你家主人有令,讓你通傳,你就去內堂通傳一聲,隻道是包樹大人來了,我在這裏等會,看看能不能撞見朝中的其他大臣吧。”

    “恩,那小人現在便走,不牢大人費心了。”

    “好。”

    說完,仆人這就進了內堂,一看見孫四,此計原來是孫四一個人設的,所以仆人也就對著他這個局內人說明清楚這件事,還說包樹大人還在堂外等候,不清楚他們沒有宴請其他大臣的事,所以還是讓孫四決定怎麽對付他,孫四道:“好,我先拖延一下他,你先去堂內告訴一下耶律將軍,讓他按照計策準備。”

    仆人這就進去內堂跟耶律興商議包樹大人來了。

    包樹大人在堂外,看了四周庭院的景致,又瞪了許多時刻,還是沒有加到一個相熟的大臣或是武官進入府內,情知不妥,心中想到:“耶律興他說要設宴,為何不見其他的赴宴者,單單我一個人在這裏,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若是說還不到時候了,還說的過去,剛才這將軍府上的仆人,明明說就快要開宴,教教我好生前來,現在卻沒有見到你其他的人,這葫蘆裏究竟是要賣的什麽藥?真是讓人不太安分。”

    事情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就聽見身後有人對著自己說道:“大人,且是等候多時了?”

    耶律包樹將身子一轉,看向府內,見一個人形容猥瑣,自己又不太認識他,又不行禮,便十分的不喜歡他,道:“你是什麽人?”

    那人見包樹大人看不起他,就說到:“我乃在中原憑借自己一己之力,盜取祝家秘籍的丐幫孫四,大人為何不認識我?”

    這下包樹知道此人本領不小,因為這裏雖然是塞北,但是也曾傳聞癩子孫四憑借自己的一人之力,盜取秘籍,又騙過丐幫鼎鼎大名的白影長老的癩子孫四,現在看來,他不敢有半點慢待之處,隻得說道:“原來是孫四好漢,我已經知道了,方才我以為是那個不曉禮數的下人,這才對你無禮,不曾想是你來著。”

    孫四見包樹大人言辭也比較懇切,自己也不好怎麽為難他來著,說道:“大人請跟我來,將軍在府內確是等你多時了。”

    包樹道:“這,其他宴請的大臣怎麽還沒來?”

    孫四不敢對他說出事情,畢竟現在他還沒有進府,如果對他說明情況 ,他一個不留意的時候,溜了出去,自己辛辛苦苦所設下的計謀豈不是前功盡棄?於是,孫四也就委婉地迴答道:“大人,這我著實不知道,要不大人請進府內,親自問問將軍可好?”

    包樹也覺得應該是這樣,現在這頓酒宴不該隻是他一個人來的才是,既然耶律興是酒宴的始作俑者,現在竟然沒有人前來赴宴,多少要問他是怎麽一迴事,說完,耶律包樹也不說什麽,就進了府內,向著堂內走進去,等到了府堂,孫四叫人嚴守門外,除了有緊急公文,其他一幹閑雜人等都不要放進,仆人知道了,就在門外好生把守著,現在可就好了,原本耶律包樹留在府外的仆人,一次性給攔阻到了府外,全員都不知道怎麽迴事,孫四安排仆人對他們說道:“你家大人前來將軍府赴宴,多少喝的爛醉,興高采烈之時不想有人打擾,望你們體諒,將軍已經在旁側的廂房替你們準備好了宴席,供你們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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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幫跟隨著包樹大人前來的仆人聽完,自己以前也不是沒有跟著包樹大人前來赴會,怎麽今天卻成了這個樣子?真是不太搞得清楚,不過既然府內已經安排下了款客招待的酒宴,現在一來,也隻好吃喝等著自己大人了,隨即,那幫仆人就跟著安排的仆人進了旁邊的側室,一邊吃喝,全然不顧在府內發生什麽事情的包樹大人。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跟來的仆人已經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廂房等待了,沒人能夠打擾計策的進行,就連將軍府上的那幫仆人也都將這道府邸看管的密不透風,方便行事。

    包樹剛進了內堂,隻見對開開著一桌小宴宴席,包樹看了奇怪,為何這酒宴安排下來,卻隻是一間小宴這麽簡單?難道是自己的侄子耶律興糊塗了?他沒有見到耶律興本人,因此隻是雜心中暗自打量,並沒有說出這番話語來,看著這現場的一麵茫然,他並沒有過多的表露自己的想法,而是想著等耶律興來時,再問個究竟。

    孫四看到他的猶豫,說道:“大人請落座,我們邊吃邊等,休要把菜放涼了。”

    包樹大人說道:“好。”

    說完,兩人下座,耶律包樹畢竟是朝廷重臣,孫四就讓他坐了首位,而自己坐在在下首,耶律包樹看著眼前的酒宴菜式,不過是一隻熟雞嗎,半隻熟鵝,一大碟部落羊肉之類的菜式,除此之外就別無其他的了,還有七八呈上好的美酒,,孫四起身給耶律包樹倒酒,包樹大人道:“如何不等著我那侄兒耶律興入席?”

    孫四推脫道:“哎,我家將軍說過了。大人盡管享用,他身體不適,晚會便來。”

    耶律包樹端著酒碗接過孫四倒來的酒水,悶了一口道:“呃,那廝真是好不曉事,催促我等前來,自己又躲著不見,真不知道是何道理,等見到他的時候,我定要好好說說他。”

    孫四隻能說道:“對,大人說的對。”

    酒席之中不光是飲酒,還和孫四說了些中原的風土人情,不乏還有些江湖俗事,其中就包括了盜取祝家莊腿法的事情,耶律包樹對這件事也十分感興趣,就開口問道:“不知道孫四你這盜了書籍。可曾帶在身上?”

    “迴大人,這本秘籍隻在路上遺失了,因此沒有待在身上,就連此中的秘籍招式,我等都不曾看過。”

    孫四也是胡亂的編造,試圖蒙騙包樹大人,當然,這一點耶律包樹還是不糊塗的,他看出了癩子孫四的眼神閃爍,所以已經覺察到了他的不本分,道:“好吧,你既然如此這般說,我也不便追問,來,你我繼續飲酒。”

    遂端起一壺酒水,敬了敬麵前坐著的孫四,孫四也迴敬道:“來,我等一邊喝酒,一邊等將軍到來就是。”

    隨即兩人一連喝了七八碗酒,看官們,這酒畢竟是濃,喝不到幾碗,兩人就有些醉意了,於是耶律興這個時候正好走出來,這包樹大人吃了許多酒,看到他人出現了,道:“興兒,你好生無禮,設下酒宴,怎麽能讓叔父一人在此等你,這符合禮法嗎?”

    耶律興不走劇本,直接上來就說:“叔父才是無禮,我等隻不過對不住叔父一人,而叔父你則對不起滿朝百姓和全軍將士!”

    耶律包樹本就不想談起這個話題,見耶律興有意要說這番話,話語竟硬生生地被憋了迴去,隻道:“侄兒這句話,看似有刺,不知道是在說誰啊?”

    耶律興順坡下驢,又說:“侄兒說的人是誰,叔父也知道,早朝時刻,叔父為何不幫侄兒說清,反而要幫著那幫殺千刀的中原軍說話,還要與他們言和,叔父,想當年你和我父主,披荊斬棘橫掃塞外各處部落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來著的,你的雄心壯誌呢?現在又怎麽能與他們言和,豈不是自相矛盾?”

    醉到濃時情亦濃,酒至深處情也殤,這話一到酒席喝多了酒,就有些收不住了,耶律包樹道:“言和之意不過是侄兒之前損兵折將甚多,叔父才不得已初次下策,你為何要說出這番話來?叔父也是武將出身,嘔心瀝血也是為了國主,重振部落,有何對錯?”

    耶律興迴答:“叔父之言實在是錯了,可想而知你侄兒雖然被那幫中原軍隊殺得損兵折將,即便是如此嗎,我等都沒有放棄有一天能夠攻下穿雲關隘,逐鹿中原的夢想,侄兒隻想重迴疆場,為這幫弟兄報仇,為國主建功立業!”

    包樹大人一言不發, 獨自喝著酒,耶律興見機,拔出劍來,對著耶律包樹說道:“叔父,你也是我朝中皇親,為何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替部落想想?”

    “可……可是,哎,之前就已經損失兩員猛將,現在又要起兵,叔父也是在想,會不會對我不利,所以才不許爾等擅自行事。”

    耶律興怒不可遏,拔著劍一刀劈開酒盅,沒想到耶律包樹說道:“現在我等有些事,以後再會,侄兒先思考一下。中原軍殺我兄弟弟兄,可這……畢竟是過去的事,我等再次執迷不悟,恐怕將整個部落都會拖進深淵。”

    耶律興還是不依不饒地說道:“叔父不用走了,還請饒恕我這個做侄兒的無禮,我就是死,隻怕是一個人,也得替這幫弟兄們報仇!”

    沒想到耶律興竟敢拿出被劍劈砍一半的酒水,全都潑灑哎耶律興的身上,孫四還沒來得及阻攔,酒水就已經潑灑在了在了耶律興的臉上,他指望這殘餘的酒水能夠澆醒這個衝動的人,自己再怎麽說,也是經曆的事情比他更多,所以才要更加勸諫他,讓他保持清靜。

    “我和你先父殺敵之時,就已經見過這種情況,侄兒,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中原軍並沒有什麽過錯,現在事情使我們挑起的,我們折損了弟兄,你死了最好的軍師 ,也都是我們當初的執迷不悟,為何你就不能這麽想?”

    包樹大人的言辭激烈,和剛才一幕完全是判若兩人,他一直強忍著心中的衝動,強壓著心中的怒火沒有吭聲,就是想要給耶律興麵子,沒想到耶律興竟然這樣說,隻好先讓他冷靜一下。

    事態都是耶律興和孫四沒有想到的,自己原本想要在酒宴下逼他做決定,沒想到竟然被包樹大人反將一軍,句句在理,自己反而沒有什麽話可以辯駁。

    “叔父,侄兒衝撞了你,著實對不起。”

    耶律興說完,放下一直握在手裏的劍刃。

    耶律包樹則道:“關於戰事,我已說了,在我看來,不宜起兵,若是侄兒一心想要去說服你皇兄,那……這就隨你吧。”

    耶律興幾乎不太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因為在這裏麵,耶律包樹從未表露出這個意圖,因為這根本就不可能,耶律興道:“叔父,這究竟是為何?”

    “隻因為我對於你,還有你那死去的父主來說,都有不可言敗的意誌,隻一點正是部落所需要的。”

    然後,他晃晃悠悠地走到亭子邊,看了看天邊的雲色,那多隨風飄蕩的雲算是自由自在,然後耶律包樹沉吟了一下,忽然說道:“是的,你和你那父主一樣,都是這麽執拗,我想,此事多半是無法阻攔你的了,你要是覺得可以打的,那麽,就努力吧。叔父定會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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