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迴說到,這主薄因為被何才,嚴祿二人調換了書信,因此是一嘴的說不明白,剛好有人說道:“且慢!容我對大家說清楚。”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的設計用酒麻翻了主薄的施雲彪,主薄一看到他,就認出來了,對他說道:“啊,你這廝不是在山腳下開酒店的頭領麽?怎麽認識李將軍?”

    施雲彪拍著胸脯說道:“漢子,事到如此,我也不必隱瞞了,若我哦再不把真相說出來,又會白白害了你的性命,實話實說,我等卻是李將軍派下山的人,專一打聽四周情報消息,目的就是為了查清楚你們胡人的動向,還有周遭事情,若不是你之前的那封信落在我的手裏。現在又怎麽能夠說的清楚?”

    主薄說道:“這……還請好漢替我求個情,小的真個冤枉。”

    雲彪將之前得到的那封書信交到了李將軍手上,軍士將施雲彪得到的書信拿來對照,隻見兩封信的筆跡雖然有些不一樣,但是口吻都差不多,李將軍問道:“雲彪兄弟,之前挺你說過,在山路下捉到一個主薄,怕不是他?”

    施雲彪側眼看了看主薄,道:“將軍,正是此人,我所得到的這封書信,也正是從他身上德來的,和我一同前去的弟兄都可以作證。”

    此時,坐在一旁對席的耶律如煙沉思不言,阿彌正好在她旁邊,見她並不說話,就小聲地詢問:“小姐,往常你不是頗有計策應對這樣的場麵的麽?怎麽現在不說話來著?”

    如煙說道:“我是在想,這兩封信既然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反差?”

    雲彪似乎聽見了如煙和阿彌的對話,滿不在乎地說道:“想必是那耶律興又耍什麽計謀,來陰算我等吧,隻可惜你這漢子白白替人上了賊船。”

    說完,施雲彪用手指著麵前的主薄,主薄則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將軍看了兩封書信,放在案桌,站了起來,道:“漢子,你既然會來送信的,途中可曾有過什麽耽擱?使其調換了書信,也不一定。”

    主薄恭恭敬敬地迴答道:“將軍,我雖然在來往穿雲山的途中,被一夥蒙臉強盜所劫,可能這書信就是在這過程中調換的,望將軍明察。”

    一眾好漢都陷入了沉思,他們都在思考著調換書信會給這夥強盜帶來什麽好處,或者說,對這幫在山上打劫的賊人有什麽利益,可是大家都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完全沒有條件將兩件事串連在一塊,更別說主薄說的話能讓人信服了。

    李將軍再一次在主座上詢問他道:“漢子,你真個沒有騙我?”

    主薄道:“小人就是死,也不敢說半句假話,隱瞞大人。”

    這就奇怪了,既然沒有調換過書信,可又怎麽解釋這兩封書信的天壤之別?

    李將軍說道:“不管事情真偽,你這廝既然來了,又知道了我軍的情報,卻不能放你走。”

    主薄正要後腳想跑,跟施雲彪一刀按住喉嚨,這下真的是想走都沒法走了,畢竟喉頭裏被那把明晃晃的太刀指著,往前半步,就是死路一條,主薄貪生怕死,斷不敢在眾人麵前耍小心眼來著,就這樣,軍士將這主薄押了下去,在這件事沒有查明之前,李將軍還不能放他離開。

    主薄被押到一輛囚車裏關著,軍士接受了李鷹的命令,嚴加看守。

    這事還沒完結,李鷹將軍正在商量這件事怎麽為好,正在此時,山下忽然傳來一聲炮響,震天動地,李鷹將軍急忙問關外發生了什麽事情,來往軍士前來報告說道:“有兩彪人馬,一彪打著嚴字旗號,還有一彪人馬打著何字旗號,由騎兵開道,殺到關前了。”

    形勢危急,李將軍沒有急著行動,而是離了座席,起身走到關上的城牆,矚目遠望,隻見嚴祿,何才兩個敵將帶著本部的兵馬,整裝待發,全披束甲,在關前叫戰罵道:“匹夫!收到我等的書信了吧,耶律興他懼你,我等兩人都不懼你!有種的前來與我倆廝殺,放膽過來。怕死的就是孬種!”

    李將軍怒發衝冠,狠錘牆跺,泰州府眾人也走了出來,看著關下的嚴祿何才無比囂張,都想摩拳擦掌要跟他們廝殺一番,尤其是施雲彪,他剛剛才從酒館上來,多日不曾鍛煉自己的拳腳了,今天見到這般狀況,就像餓了好多天的老虎看到肉一樣,巴不得衝上去,一口就將這口肉吃進嘴裏,如煙顯然看出大家的急躁,對眾人說道:“你們聽我說,這兩人我們還從未見過他們,他們肯定是前來為耶律興助戰的,這事馬虎不得,我等且要小心在意。”

    施雲彪等不及了,拔出太刀,對李將軍說道:“將軍,請給我一千兵馬,雲彪必然將這兩個狗賊斬落馬下。”

    如煙勸道:“使不得,雲彪兄弟,我有一計,讓這兩人見識見識我等的手段,不敢小視我等官軍。”

    說完,如煙對著眾人說出了自己的計策,眾人受計之後,各自帶著人馬前去關前準備了。

    關前天色正值中午時分,兩班人馬都在關前叫戰,中原軍這邊是李鷹將軍牽頭,左右各簇擁著兩隊女將,都是銀袍銀甲,身穿獅身掩麵鎧,腰束鈴環鳳環帶,各自出戰,官軍這邊鼓聲大作,軍威正盛。

    再看對麵那夥人馬,正是嚴祿,何才兩位猛將,他們身穿獸皮遮胸甲,腳踏淩雲靴,何才手執流星錘,嚴祿手握大刀,兩人威風凜凜,何才當先出馬叫道:“哪個不怕死的,敢來與我兄弟廝殺!”

    李鷹將軍轉過身去,對如煙,阿彌說道:“你們兩個誰願意替我出戰這兩人?”

    如煙,阿彌齊聲道:“我等願望。”

    兩員女將就在馬上執禮,飛馬而出,衝著嚴祿,何才而去,如煙用柔劍縱起劍法,和嚴祿廝殺,阿彌則舞著長劍,和何才混戰,四個人,四匹馬,一共打了四五十個迴合,不分勝敗,隻看得兩彪人馬眼睛都不曾眨動,關前刀劍如雪,紛紛揚揚,好不精彩,接著又打了三四個迴合。

    如煙她見嚴祿勇猛,一心想要用計,賣個破綻,收起柔劍,撥馬往本陣便走,阿彌也知道她家小姐的想法,也學著如煙的把式,把長劍一收,退迴劍鞘,撥馬也往本陣便走。

    李鷹將軍演戲演到底,用計也用到盡,命人佯敗,將多餘的軍器,鎧甲,戰袍,糧草等物都扔在地下,棄之不管,自己則率著人馬迴關,和如煙,阿彌兩員女將迴合,返迴關內,不再出戰。

    這樣,胡人就大勝了一場,嚴祿,何才兩員戰將得勝迴寨,聽聞隨軍將校說繳獲軍器,馬匹等物俱多,不知道有多高興,何才此人驕傲自得,當下打了勝仗以後,傳令軍士就在營寨內殺牛宰羊,慶祝一頓,設宴痛飲美酒,眾軍士都將這事準備妥當之後,設下酒宴,嚴祿,何才都已入席,何才把酒對眾軍士說道:“諸位,如今我等大獲全勝,正是高興,定當好好慶祝,今日本將有令,命本部兵馬休整三日,三日之後,飽餐一頓,再來廝殺!”

    嚴祿現在騎虎難下,既然何才已經讓本部軍士休整三日了,他沒理由也讓自己的人馬累著,也對自己的人馬說道:“大家高興,我等也休整三日,三日之後,必然攻破穿雲關隘,為國主建功立業!”

    打了勝仗的胡人將士當然歡騰一片,滿盅好酒齊聲灌進喉嚨裏。

    喝了多時,眾將士都喝醉了,唯獨是這嚴祿他心裏有些擔心,因此喝得酒不算太多,宴席一直從下午喝到一更時刻,大概就是現在七點鍾左右的時候,軍士們才慢慢散席迴營休息,嚴祿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走進何才身旁,對他說道:“何才兄弟,你看我等打鬥喝得酩酊大醉,若是被關隘的中原大軍知道了,趁夜劫我營寨,這該怎麽辦才是?”

    何才依舊端著一壺酒,酒都還沒有喝下去,腳步已經不穩了,對嚴祿說道:“嚴將軍休要慌張,我已命人在通往這裏的山路設下埋伏,還派了軍中探子前去打探消息,一有中原軍準備動身的情報,立馬告來,他不來還好,要是膽敢來時,叫他有去無迴!!”

    嚴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又用手指了指杯中的美酒,道:“可是,我們今天勝的如此容易,我和那廝女將交過手,看她的武藝,並不在你我之下,我等卻贏了,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麽奸計?”

    何才畢竟是喝醉了酒,原本他就沒怎麽瞧得上那夥中原軍,現在聽了嚴祿的話,更加狂妄,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嚴祿見他沒有迴答,而是端著酒杯大笑,接著問道:“何兄,這是怎麽一迴事?”

    何才指著嚴祿說道:“嚴兄啊,嚴兄,我看你是受了耶律將軍的傳染了,他那廝本身就打不過這幫官軍,因此才放出謠言,說這幫人難以對付,今日一見,不過如此,再說了,那兩個女流之輩,能有多好武藝,嚴兄,你要是怕死,下次我自己前去叫陣,你就不必去了。”

    嚴祿見自己還被何才這廝諷刺了一番,因此就沒有再問,果真像何才說的那樣,中原軍這邊在夜深的時候,不敢前來進攻,當下嚴祿何才那夥胡人大軍都已經喝醉了,倒頭就睡,一夜無事。

    第二天,第三天,都是這樣,那夥人馬一直沒有搭理對山的中原軍隊,而是整日喝酒,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嚴祿,何才又帶著人馬出發了,此時的他們,傲氣更甚與前幾天,壓根就沒把官軍放在眼裏,行伍走得東倒西歪,嚴祿和何才兩員戰將騎馬走在前頭,何才看著遠方的穿雲關道:“今天,我等定要攻下此城,讓宮中滿朝文武開個眼界,也讓耶律興見識見識我倆的本事。”

    嚴祿還是有些擔心,道:“何兄,你我這麽大張旗鼓,又沒有防備,萬一真中了官軍的計謀,該如何是好?”

    何才這就不愛聽了,因為之前嚴祿已經說過了,現在又說這話,還是大軍出征的時候,更顯得自己晦氣,立馬說道:“嚴將軍,你真個膽小怕事,這話說起來也不怕嘮叨,諒這棒官軍是誰,不過是一群束手鼠輩而已,你我攻城,那是易如反掌,別再猶豫了,還是這句話,你若怕的,不要你去,我自己一個人帶著你的人馬去打,得勝之後不要賴我搶了你的功勞便是。”

    說完,頭也不迴地騎馬跟隨大軍走了,嚴祿見勸他不聽,自己則怕何才奪了頭功,不好耽擱,也帶著人馬前往穿雲山,那麽,這穿雲山的戰事又該如何發展?我們下迴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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