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郎要強行去救牛兒,被五公子龐清勸住,兩人看到有個村夫挑著擔酒走過,龐清勸說他先去喝點酒,再想辦法不遲,魯大郎聽完,沒有辦法,隻好先答應龐公子,兩人退出了朱春的府邸,來到村夫旁,龐清道:“小兄弟,你這酒怎麽賣?”

    那村夫把酒挪到一棵榕樹下歇息,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道:“這裏的酒乃是小人自家釀的,五文錢一小桶,十文錢可以包攬這裏的酒水,客官,不知道要來多少?”

    魯大郎道:“龐清公子既然發話了,那就買一桶,我與你盡喝飽了,再去府裏。”

    村夫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問道:“兩位進那府裏幹嘛?”

    這種情況下當然不能夠實話實說的了,龐清隻好推脫道:“你這漢子,哪來這麽多事,酒賣不賣?要賣酒就早些賣,別這麽多廢話。”

    “哎呀!我說你這客官,真是脾氣火爆,我這是好心提醒你,你怎麽這麽不識好人,你不看看這裏什麽去處,莫說是你們這幫外鄉客人,就是附近村莊的人要到裏麵去也難,得,好心當了驢肝肺,怕不是做壞了好人,我走,這酒不賣也罷。”

    說完,賣酒那村夫就想拿起擔子走了,被龐清一手拉住道:“哎呀,漢子,我等都是與你開玩笑的,你這麽較真做什麽,你這酒值多少錢來著。”

    “一小桶五文錢,大桶全包十文,不還賬,你有心要的我算你便宜些。”

    龐清滿不在乎道:“哪裏要你便宜,你這酒我給你二十文錢,算雙倍。”

    那漢子立馬笑道:“哎,你看,客官真有心要,好吧,二十文錢算是我答謝你的,你既然要去這朱大人府上呐……可不能硬闖,除了他的頂頭上司,他是誰都不見,甭管你誰,一律擋在門外說主人有事,恕不相見,小人知道一個法子,保準你們能夠進去。”

    魯大,龐清急忙問道:“什麽法子?”

    “不難,從這裏直走,有條巷子,直通那府邸的柴房,可以從那裏翻牆過去,你們若是有什麽急事來著啊,不怕被閑人逮住的話,可以從那裏試試。”

    聽完了賣酒村夫的話後,龐清,魯大兩人連忙稱謝,賣酒的村夫要把酒交給兩人,龐清道:“這酒我不要了,錢我都給你,漢子,我叫你辛苦,這事你替我們瞞住,不要說我們來了這裏,拿到別處去買,至於這二十文錢,算給你幾天開張的酒錢。”

    說完,從上衣袖口摸出了二十文錢,給了村夫,村夫拜謝道:“公子,這個自然,小人的嘴密不透風咧!”

    然後自己一個人擔著酒離開了。

    榕樹下還站著發呆的魯大郎,大郎道:“龐清公子,方才你不說尋思喝酒嗎?怎麽讓那漢子走了?”

    龐清道:“哎,兄弟,你就不懂了,喝多了酒,就辦不成事了。走吧。”

    兩個人按著村夫說的路線,朝著巷子直走,果真給他們找到一條小道,直通朱春府上的柴房,兩人來到裏間,旁邊堆放著許多雜物,龐清踏著一個竹筐,踩在上麵。朝府內張望了一下,對身後的魯大道:“魯大兄弟,裏麵沒什麽人,我先進去,你待會再進來。”

    說完,龐清便朝裏麵縱身一跳,跳了進去,魯大也順著府牆,翻進去了,兩人到了裏間,開始尋找著牛兒的下落,牛兒和他娘都被關在內府裏軟禁著,不能夠出來,牛兒更是整日在府裏來迴不耐煩地走,時而看看院子裏的掛畫,一天又一天地巴望著王香香能夠找辦法救他出來,沒想到這一幕被看守的護院看見了,那個護院真是個心眼歹毒,他居然去告訴朱春,說是牛兒坐立不定,想找辦法出去,這下不得了,朱春一下子派了四五個仆人看守,男的女的都有,不管牛兒和王幹娘用膳也好,還是出去上閑逛也好,總會有人跟在後頭,真是氣死人不償命,除了有空去趟茅廁沒人看守,其他時間一律如同坐牢一般,朱春他還撂下狠話道:“你們兩個不要癡心妄想離開,等我捉住王香香那廝,讓你們嚐嚐私自逃脫的後果。”

    從此以後,牛兒不敢再說什麽話,把滿腦子的想法都埋在心底裏,獨自一個人看著星星發呆,王幹娘也是一樣,每日發愁歎氣,真是樹葉子都歎下來了這麽要緊。

    說迴龐清背著嘯劍,和魯大兩個人一起從府外走到府內,沿途沒有任何人把守,當然了,這把守的重要對象,都在王幹娘和牛兒身上嘛。

    魯大郎走了多時,來到內府的小亭子後院停住,立在假山旁,對龐清道:“龐清公子,我等這麽進來,是不是太招搖了?要不要找點東西遮擋一下麵皮,免得被府裏的人認出咱倆的相貌來。”

    龐清道:“不怕,我等端的光明正大,認出來怕什麽,我山莊的名聲誰不知道,他敢來找我晦氣麽?”

    魯大道:“好吧,那龐清公子你說,他會被關在什麽地方?”

    龐清思索道:“人多的地方便是了,朱春那廝狡猾,定讓忍好生看管著牛兒,我等朝人多的地方去找,不怕找不到他。”

    “好。”

    兩個人正要起腳,走過小亭子的過道,突然兩三個丫鬟端著酒器過來了,有說有笑地往他們這邊的方向而來,龐清看見了,心頭一緊,怕被人發覺,連忙拽著魯大往迴走,看見小亭子後有幾處假山做的裝飾,連忙躲將進去,那幾個丫鬟從他們身後經過,其中一個多事的丫鬟立在亭子上,把手中的酒瓶放在亭子的廊座上,還有兩個丫鬟立在她的旁邊,對她說道:“嗯,大姐,你怎麽不走啦?老爺吩咐過……要我們好生看管牛兒那廝呢……若是遲誤了時辰,老爺定會責罰我等的,再不捉緊時間去替換,老爺知道了,不是耍笑的。”

    “照顧照顧……老娘累了一天,誰來照顧我!自己累死累活誰來可憐,老娘發起火來,把耗子藥下在這酒裏,毒死那牛兒得了!那廝淨隻會吃,還得用酒替他娘敷腳治腳瘡,誰沒個脾氣,讓我難受老娘說幹就幹,別逼我。”

    兩個立著的丫鬟,一個頭髯上別著黃花的說道:“大姐,別犯傻了,我等出身都是命苦,隻有伺候人的命,哪裏有別人伺候咱們的啊……”

    另外一個和黃花丫鬟同樣裝飾,但是頭上別著紫花的丫鬟也來勸道:“大姐,你也是的……動不動就說拿耗子藥,你這話一直在嘮叨,沒見你說實在的,打從你進府以來就有這心思了不是?別鬧了,老爺知道了責罰我等,真不是說笑的。”

    坐在廊舍上的那位丫鬟終於被勸服了,她不情願地拿起那壺放在舍下的酒壺,對立著的兩位丫鬟道:“好啦好啦,我發發牢騷還不行麽?”

    幾個丫鬟聊完了話,便從亭子離開了,在假山後偷偷張望多時的龐清和魯大兩人見她們離開了,連忙從假山後走將出來,看她們離開了亭子,一路從柴房走出了,龐清才舒了口氣,笑了笑道:“這等潑辣的丫鬟,我還是頭一迴見,若是在我府上的,多半會被我哥納了做偏房小妾。”

    魯大道:“現在別想這麽多了,牛兒還不知道他的下落,現在應該怎麽辦才好啊?”

    龐清收迴了心思,對魯大道:“現在不能魯莽,雖說剛才我們幸好逃過一劫,不過那幫丫鬟也是精明的很,看來她們還是會拿酒返迴到牛兒處的,我們就在這裏等著,她們順著這條路迴來時,我們跟著她們便可以查出牛兒的下落了。”

    “哦?是嗎?”

    魯大和龐清說著話,這時候那幫說說笑笑的丫鬟就返迴來了,她們到了府外,正要穿過亭道的時候,龐清眼尖,一看到她們返迴來了,又和魯大躲在假山後偷偷張望,等丫鬟們走遠了,才跟在她們身後,隻見這三個丫鬟盤轉曲折,穿過小亭,來到一個碑石後麵,停住腳步,魯大和龐清暗自從角落看時,隻見一座紅牆府院隔開廂房,旁邊長著一棵茂密的鬆樹,鬆樹下站著四五個把守的典獄府爪牙,還有兩個伺候的仆人,龐清探頭探腦在角落看時,指著那座廂房道:“你看,這不是我說的嘛,這裏定是關了人,否則絕對沒有這麽多人嚴加看守的。”

    魯大道:“那防守如此密實,我等難道衝進去救人?”

    “不可,你看,那幾個都是帶了兵器的典獄府爪牙,我們要是貿然衝進去救人,不一定能夠救迴牛兒,而且,就這麽看來,還不能確定裏麵被關押的就是牛兒,萬一是朱春這廝下的計謀,騙我們兩個進去,怎麽為好?”

    魯大搖了搖頭,道:“那不能衝進去,照你說,應該怎麽辦呐!”

    “我看一時半會是沒有辦法的,到了晚上,我等扮做府上的仆人,想辦法進去探聽一下,看看裏麵到底是誰,這樣子就能夠找到救人的辦法了。”

    “哦,那好吧……那現在俺們就走吧。”

    “哎……魯大兄弟,現在我們還不能走。”

    魯大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麽不能走?”

    “現在最要緊的是去府裏仆人房內找兩件便衣,到了晚上的時候才好行動啊。”

    “哦!你不說俺還忘了。”

    兩個人轉過頭來,退出亭子小道,剛剛走到亭子外邊,隻見一處木板做成的房室,房室上掛著一張青色的“澡”字布簾,龐清笑道:“你看看這裏,不是府裏洗漱的澡房麽?看來,仆人廂房應該就離這裏不遠了。”

    話沒有說完,隻見廂房裏走來兩個仆人,也是巧合,剛剛好是一胖一瘦,瘦的那個對胖的說道:“我等在這裏偷懶,洗個熱水澡,待會再返迴去府裏當值。”

    胖的那個道:“好,我等是新來的,一律聽大哥說的。”

    那兩個溜班的精細仆人一進到澡房裏,便把外身穿著的便衣搭在木板上,魯大龐清見了這個機會,便遠遠地看著,等他們兩人走進去了,才來到木板邊上,順手牽羊偷偷地將這兩人的衣物偷走了。

    龐清笑著道:“好了,現在衣服弄到手了,晚上我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可以進去內府了,”

    兩人得手之後,離開了朱府,就等著晚上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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