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公子見馬跑了,氣得胸膛炸裂,顧不上許多了,大踏步追將過來,就勢揪住小千的衣角,劈頭蓋臉得罵道:”“偷馬賊!現在被我捉住,不殺了你也難平我心頭之恨!”

    龐清正要動手,定眼一看。咦,這不是小千兄弟麽?怎麽在這裏遇到他了?他有些懷疑,問道:”你可是小千兄弟?”

    小千摔在地上,口中不住地叫苦連天,看了龐清的模樣,連忙說道:“咦,五公子?你怎麽來這了?”

    龐清放開小千,兩人同時哈哈大笑,有認識小千的隨從說道:“好了,現在大水衝了龍王廟,都是自己人,公子夜裏的愁悶,怕是有人解憂了!”

    說完。龐五公子龐清用手拉著小千起來,對他說道:“小千兄弟。好久不見,你怎會在這?”

    小千迴道:“一言難盡……龐五公子,你呢?”

    龐清公子說道:“小千兄弟,說來話長,你我先進酒館裏再說。”

    於是,龐清五公子就請小千迴酒館坐下,留那幫隨從在街上尋找走失的馬,他們三個就迴到酒館桌前坐下,商量事情,聊一聊因何到此。

    此時酒保也準備好了酒菜,給剛剛坐下的三個人放置了酒菜,龐清公子從懷裏掏出五兩銀子給店小二,說道:“店小二,這五兩銀子怕也夠你一年的開銷了,我把這裏包下來了,你就不要讓其他客人進來了,我們幾位還要聊些事情,勞煩你迴避一下。 ”

    店小二拿了銀兩,做不了主,在櫃台跟店主人商量一下,店主人見有利可圖,就答應了龐清的請求,將酒館左右的兩道大門關好,店家,小二一行閑雜人等全部迴避在屏風之後,留三個人在堂前的小桌上各自說話。

    龐清給小千,雲彪各倒了一壺茶水,說道:“兩位兄弟,緣何會來到此地?”

    小千見龐清問話,就將丐幫孫四誣陷自己的事,再被房龍救出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龐公子,龐公子問道:“這孫四,可否就是丐幫近日追查的癩子孫四?”

    小千答道:“就是此人,莫非龐公子見過他?”

    龐清公子說道:“何止見過,更與他走過仇怨。”

    “哦,我聽聞癩子孫四之前在泰州並無仇家,他又是如何跟公子結怨的?”

    小千不解地問道。

    龐清悶悶不樂地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將昨晚被白影長老打傷,然後救了癩子孫四的事告訴給了小千和雲彪。

    兩人聽完,大為驚詫,小千急忙問道:“龐清公子,你是否錯認了人?孫四那小人正被我丐幫追查其下落,就連這追查令都是由長老親自下的,他又怎麽會救了此人?不應該是殺了他,為武林鏟除罪孽嗎?”

    對啊!不合邏輯。

    雲彪也附話問道:“龐公子,你真的沒有認錯嗎?”

    龐清不認得雲彪,對著小千說道:“這位好漢是?”

    “哦,剛才一時心急,忘了替你介紹,這位也是泰州府的好漢,姓施,叫做雲彪,也是我的兄弟,有話盡管去說。”

    “啊……哈哈哈,哦,原來是雲彪兄弟,你的一把太刀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就連我在萬月山莊,也聽過你的名頭,可謂英雄出少年啊!”

    “不敢,不敢,誰不知道龐五公子的「萬月劍法」和「龐家劍法」,在武林中也是不可撼動,名揚天下,雲彪敬佩萬月山莊多時了。”

    雲彪用茶水迴敬龐清公子道。

    “哈哈哈……”

    三人大笑起來。

    恭維的話說的差不多了,龐公子用衣袍輕擦嘴角,道:“兩位兄弟。昨夜我真的沒有認錯。那人的確是丐幫的白影長老……不過至於他為何要救走孫四這個小人,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千納悶道:“這便是奇怪了。他原本答應著要將孫四捉迴泰州親自審問,既然已經見到了孫四這人,又為何要將他救走,而不是當場就執行幫規,置他死地呢……確實是有些蹊蹺,而且讓人想不明白。”

    雲彪起身,對小千分析道:“會不會……是你幫派的長老要隱瞞什麽?或者他和孫四私底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千想了會,說道:“依我對白影長老的了解,他心高氣傲,眼睛裏容不下幾個人的存在,實話實說,孫四這樣的小人,我實在想不明白,他究竟對於長老來說,又有什麽利用價值呢?”

    三個人對於這件事的看法,都不一而同,就是他們都不知道白影長老,目前在謀劃著什麽事情,打著怎樣的算盤,來改變著這一切。

    “對了……先不要說這個了,免得大家一大早的頭疼,昨夜公子你,被白影長老打傷,身子可好些了嗎?”

    龐清答道:“隨從們包袱裏都帶了些藥來,不礙事,我昨夜受了氣傷,被隨從們用真氣替我打通經脈,又服用了本莊的內功丹,經過一夜的休息,身子已好了七八成,隻是服藥時,卻要忌酒,所以我才安排了茶水,兩位兄弟若吃不慣,可以換酒來喝,不必讓我,倒使我不好意思。”

    “哎,龐公子,哪裏的話,我等多虧了你的款待,在這寒冬季節也有一碗熱茶喝喝,加上你還沒有責備我騎你的寶馬一事,小千已是心存感激,再不敢說讓著公子這麽客氣。”

    “不過是一匹馬,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這時,馬匹已經尋迴來了,隨從牽著馬停在門邊,門外的兩扇門都已經被酒保關了,隨從們拍著門,向著裏邊說道:“公子,馬已尋迴來了……時間不早了,要是氣力恢複了,這就上路吧。”

    龐清迴道:“好,你等就在門外多等一會,容我和這兩位兄弟再聊會,便一齊上路。”

    三個人又喝了幾口清茶,小千隨口問道:“龐公子這次是要到哪裏去?”

    “家父有命,令我帶著隨從,去一趟大漠,說是有件公事交於我,至於什麽事情,我也實在不知道。”

    小千清楚他們匆忙趕路,也實在不好耽擱他太久,起身握拳向龐清公子道:“公子有事的話,就請早些出發吧,不要為我等耽擱了行程,誤了時間。”

    雲彪也頗知道人情,起身就拿起凳上的包袱,說道:“對啊。大漠路途遙遠,一路風塵,龐公子不趁早趕路,到了晚些時候,天色入夜,到哪裏尋客店投宿?我和小千在這裏徒勞無功,也要返迴泰州了,就在這裏與公子分別,改日再來想見。”

    龐清說道:“好,兩位兄弟,還有泰州府往日的那幫弟兄。有機會一定重聚,江湖再見。”

    “再見。”

    三人在酒館外告別。

    龐清讓他們兩人不要再送,隨後上了那匹高馬,拽起韁繩,將手中的馬鞭一揮,朝著茫茫大漠而去。

    “小千兄弟,我等既然已經知道了白影長老救迴孫四了,呆在這裏也是無所事事,不如迴泰州去,和房龍說清楚這件事吧,或許他知道白影長老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不一定。”

    雲彪分析道,小千一字一言地聽著,表示同意。

    眼下兩人的目的雖未達到,可線索已斷,小千也隻好聽從雲彪的意見,先迴泰州府,等到了賀大人處,細說此事,再作打算了。

    又經過了一天多的功夫,當夜他們過路的時候,就在中途歇息了一會,就馬不停蹄地趕迴了泰州。

    兩匹馬經過多天勞累,累的氣喘籲籲,還沒來的及休息,就跑了兩趟多的路程。一進到了泰州府中,小千就讓軍士先把兩匹馬拉迴馬槽,好生飼養,過了府前的大道時,聽得守夜的更夫士卒敲著鑼,“當當—叮,叮,叮”打的是二更三刻時分,夜深了,整座泰州府一片靜逸。

    有軍士前來報,說是小千和雲彪迴來了,賀大人剛剛睡下,還不曾合眼,聽聞兩人迴來了,立馬派人通報左房龍一句,傳他一起到府前問話。

    此時,左房龍也睡不著,他時刻惦記著小千和雲彪的安危,無奈自己不能夠陪同他們,隻好借由月色,寄托自己對兩人的牽掛,來排解心中多餘的想法。

    房龍看著月色出神,忽然軍士來報,說是小千和雲彪都已從迴來了。房龍心中猶豫:“這北貫州一來一去,千裏路程,怎麽用不著三天時間,就已經迴來了?”

    他心中有些疑惑,可一聽軍士來報,說是兩人都迴來了,便把心中的想法全都一掃而空了,轉憂為喜,顧不上疑惑了,便跟在軍士身後,大步流星地趕往府堂議事。

    ※※※

    賀大人已從內堂走出來,見眾人都已經到了,他端坐正位,眾人躬身施禮,賀大人道:“兩位去北貫州,怎麽這麽快就迴來了。莫非是找不著孫四?”

    “不,我等知道了他的下落。”

    雲彪迴答道。

    賀大人接著問道:“既然知道了他的下落,那將他如此處置了?”

    小千說道:“實際上,我們沒有去到北貫州,那廝已經在大漠被我幫派長老捉了,現在不知所蹤。”

    賀大人詫異道:“啊……這又如何說來?”

    小千隻好將白影眉從大漠酒館救走他的事,從頭到尾告訴給了賀大人,還有堂下站著的左房龍?

    房龍聽完,說道。“這怎麽可能?豈不是自相矛盾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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