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的。


    憑借著驚人的天資稟賦,淩真開始慢慢適應學院八大導師的教學模式。


    追求三教合一之境的費芯,光頭,穿紫紅道袍,腰佩玉牌“當仁不讓”。


    其性格溫純敦厚,待人接物滿懷善意,且十分有耐性。


    通過自己的方式,找尋學生們心境上的不足之處,用全然不同的法子,幫每一個人補全心神境界的“殘缺”,宛如一個極為難得的縫補匠人。


    因守孝期間在劍境內的生死砥礪,淩真之心境,可謂堅若磐石。


    多次被費芯當眾表揚稱讚,作為學生之楷模,應當為大夥兒所學習。


    唯有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修士磨練心境也是一樣的道理。


    興許,正是因為被讚揚過了挺多次,淩真對這個被校長冠以“琉璃心”之稱謂的費老師格外有好感。


    當然,喜歡費芯的學生斷然不止淩真一個人。


    殤島八傑裏,據統計,最受歡迎的老師,就是費芯費老師。


    不論男女,一想起溫純如玉的費老師,心頭總是暖洋洋的。


    那一顆佛子光頭,仿佛是他內心的真實寫照,幹淨無暇,純淨而不存在任何煩惱。


    淩真曾去問過費老師,會否因為有仙豪攔路在前,而無法憑著三教合一這一條路躋身大道境而心生怨懟?


    費芯很是灑脫的道:“我隻慶幸不是我比仙豪更早一步踏入的此道。”


    言下之意顯然就是。


    大道之爭要決生死,自己比仙豪晚一步,那大不了此生不如此大道。


    要是好死不死的比仙豪早一點兒三教合一,那怕是那位人族仙術最強的道門大天君,早已找上門來了。


    不入止境也無妨免了一場生死搏殺,保全了身家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淩真也未與之說明,其實仙豪是自己的“四姐夫”這件事。


    隻是笑著對費芯表示。


    據他對那天君仙豪的了解,就算真的是費老師先行三教合一,他仙豪,多半也不會如何出手陷害的。


    一代瀚藍洲頂級玄門天君,手段光明磊落,斷不行卑劣齷齪之事。


    為了自身大道前程而毀人性命這種事兒,仙豪十有八九不會做的。


    費芯不以為然。


    隻覺得日後若有機會親自見到仙豪,定要與之好生聊聊,必然受益良多。


    金典峰金老師常年布衣敞懷示人,頗有不拘一格的俠士之風。


    那份與女子而言,著實有些難以接受的“粗獷豪邁”,人盡皆之。


    淩真作為錦繡武神淩璞之子,在戰神歸墟內強化自身體魄極多,因而在金老師的課上,亦能夠如魚得水,非常輕鬆。


    那些足可令普通學生叫苦不迭的體魄訓練,於淩真而言,輕鬆而寫意,不過就是灑灑水而已。


    身兼金剛法印和迦樓羅體魄的金典峰,對於淩真的肉身強度頗為滿意,加之這個年輕人性子奔放,很對其胃口。


    往往下了課,這一對老師和學生,就會找個地兒一塊兒喝酒,聊些葷腥段子,說說過去玩過的女人。


    有次金典峰喝得挺醉,臉紅得與其發色有幾分相像,酩酊之際,盛情邀請作為學院學生的淩真,將來,一定帶著自己去錦繡王朝的中州逛一次青樓。


    一次就行,銀子不是問題,姑娘漂亮就好。


    屆時定叫你知道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持久,何為佛門歡喜禪,金剛不倒大羅漢!


    淩真當時扶著爛醉的金典峰迴了導師們的專屬寢屋。


    這一路上,金老師吐了兩迴,第一迴吐在淩真的袍子上頭。


    第二迴淩真學機靈了,一看那赤發大漢要嘔,立馬鬆開手,把金典峰往邊上一摜,任由其摔在路旁。


    無妨的,金老師身子骨硬實至極,乃學院八導師之最,不亞於佛教裏的金身羅漢。


    區區這點兒小摔小砸,根本不傷大雅。


    甚至因為喝多的緣故,連感覺都沒有。


    來自星辰洲的聖光族導師蒼天,披一件藏青色大袍。


    是所有導師裏平日最少言寡語的,十分喜歡沉默,作沉吟之態。


    大部分時候,這個曾經滅掉過幾座小國的拳腳武夫,隻會單純的給一種班級的學生們,演示近戰搏殺功法的動作,一遍又一遍,不多解釋,隻求一個眼熟於心,熟能生巧。


    畢竟殤學院裏的每一個學生,都是不同程度的“天才”,且像這種拳腳武學,主打的就隻是攻殺克敵而已。


    沒甚深層次的內涵。


    看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會了。


    會了以後通過足夠多的實戰訓練,慢慢就都磨出來了。


    學生們基本可以接受這種學習模式,接受不了的是少數中的少數。


    蒼天不去管那極少的一批人,愛學不學。


    天神山莊少爺淩真,因“先天極悟之體”的原因,學得更是神速。


    幾乎隻要蒼天使一遍,淩真便能夠學會十之八九,了然於胸,胸有成竹。


    當然,每次一到實戰,淩真還是沒法靠著新學來的近身功法,在導師蒼天的身上討到一絲一毫的便宜。


    即使蒼天不愛講話,一天到晚繃著個臉,好似有人欠了他錢似的。


    但淩真對於上他的課程,用心程度還是比較高的,全神貫注。


    原因兩個,一是想打贏三七零二寢那個姓張的,親手教訓那家夥一頓。


    二來,當然就是等著那一場遲早會到來的“十年之約”。


    等著那個石破天驚山山主之子東方即白。


    不論是“看”,還是“打”,都非常認真努力。


    這讓素來被喚作“武癡”的蒼天有些驚喜。


    由於從不與人課外閑聊,而沒什麽學生緣的蒼天,其課上,貫來也沒幾個能一門心思專注練拳的學生。


    淩真是一個難得的意外。


    論拳腳造詣和近戰水準底蘊,確實是玄袍年輕人張怍要顯著勝過淩真。


    但在上課的時候,用功付出的程度,要淩真強於張怍不少。


    至少在蒼天看來,如此差異化的努力,定然導致淩真的拳腳功夫進步速度更快,比武學天才張怍還快。


    淩真為了能課後多學些東西,還厚著臉皮,帶著好吃好喝的去找蒼天“開小灶”,想著能來點課後補習。


    最後均被蒼天迴絕了。


    理由是,要是人人都學你,那我就沒休閑放鬆的時間了。


    蒼天的原話。


    相比給你們這些學生指點功夫,我還是更喜歡多遛一會兒我的“梟”。


    所謂的梟,是蒼天養的一隻雪白赤目的鷹隼。


    東宮仇的各類術法神通不可謂不稀奇古怪、造化玄通。


    淩真一直都蠻羨慕自己的三姐、四姐和五姐,覺得她們三個,分別有端木鼎、仙豪和陸敕那樣仙法蓋世的師父,能夠日日夜夜的加以指導,自己卻沒有。


    如今入了通天島殤學院,那個遺憾,總算被彌補了。


    東宮老師表麵看起來是個甚兇,不好說話的人。


    但與之接觸認識一段時間後,大部分人都會發現。


    其實他是個極好、極溫柔的人,甚至某種程度上,還能與費芯費老師相提並論。


    正如他穿的那件法袍,外觀乍一看就是春純純的黑色,實則富蘊流彩真氣,若一道道彩虹。


    東宮仇的性格也是如此。


    外冷,但內熱。


    兇巴巴的外表下,是一個真摯且熱忱的心。


    哪兒是什麽一團漆黑?分明幻彩多姿,美不勝收!


    隻要有哪一個學生,對於課上所教授的秘術法門不甚理解,或者壓根就沒聽懂。


    課後,與那個最煩有人占據他自由時間的蒼天不同,東宮仇總是會耐心重新輔導一遍,直到完全教會為止。


    淩真對此的評價是。


    這才是一個好老師該有的樣子啊。


    銳馳,大家都被要求喊他“密斯特銳馳”,根據銳馳老師親口所說。


    在他們天使族的領地裏,男人在名字之前加上“密斯特”三個字,是一定意義上的敬稱。


    與男的不一樣,對女的敬稱則需加一個“密斯”,少一個“特”。


    學生們對於這等異族人的奇特習慣不甚了解,但既然導師銳馳都這麽要求,那咱們就照著如此喊便是了。


    密斯特銳馳衣著總是極其雍容富貴,綴滿各式奇珍異寶。


    除去俗套的衣裝外表。


    而其長相,更是極為清奇。


    金頭發,碧眼睛,鼻梁高聳若懸崖,感覺蒼蠅上去能摔死。


    下巴上的金色胡須呈鬈曲狀,極度濃密,似一團金色灌木叢。


    與他外貌相比,那種半生不熟的說話方式,更加叫人難以適應。


    就好像是每一個字都不在對的音節上麵,每一句話都要“變調”。


    對此,密斯特銳馳的解釋是,混沌洲有一洲通用的語言,那種獨特雅言與其他洲頗為迥異,以致於出現這等說話有點兒費勁的情況。


    語言勉強能通。


    你們能聽懂我要表達的意思就好,其他的,用不著過分在意。


    這個曾經有希望躋身八階止境,卻因為被同樣有著“斷袖之癖”的心愛男子坑害,而跌至七階無極境小圓滿的銳馳。


    是學院裏不可多得的陣法大師,對於排兵布陣有著驚為天人的領悟和造化。


    淩真自詡父輩兵家出身,從小到大也算見過不少法陣。


    可卻屢次三番,在密斯特銳馳的課上,被其召出的一座座陣法所震撼,心搖神馳,心神往之。


    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自己淺薄,有井蛙之嫌了。


    由於知道密斯特銳馳不好女色,一個身高接近九尺的金發大漢,偏偏喜好男人。


    所以淩真課下會盡量減少與銳馳老師的接觸。


    免得生出些尷尬的事情,那可就不妙至極了。


    相比故意不去熟悉的密斯特銳馳,水刑水老師是淩真想認識卻不可得的人。


    理由無外乎就是因為水刑實在是太受歡迎了。


    單方麵受到男學生們的喜歡。


    南瓜一樣碩大的胸脯,細若楊柳的腰肢。


    一雙狐媚勾人的眼眸。


    膚色潔白,卻喜穿黑綢,黑色顯得其膚愈發白皙,吹彈可破。


    如此美貌,如此身材,也難怪學院的一眾男學生們會對其那般的趨之若鶩。


    出身霜寒洲冰幽族的劍修水刑,曾經是霜寒大陸北方地界一個名為“女尊”的國家的帝王。


    畢竟是曾當過一國女帝的人,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傲然氣魄,更是為其添加了不知多少魅力,足可叫男人神魂顛倒!


    淩真課下想著能找到水老師的目的,當然與其他男同學們不一樣。


    絕非好色,絕不是想著與水刑來一場刺激的不倫師生戀。


    那可與禽獸無異兩人。


    僅僅是想能多請教些問題。


    學院導師皆分工明確,水刑主教煉氣心法和禦物的手段。


    淩真誠心覺得,在煉氣技巧的指導方麵,赤煉歸墟之主許白綾遠不及水老師,差得挺遠。


    自己當年在歸墟裏閉關修行時,如有水刑在旁指點一二,興許自己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誠然淩真也絲毫沒覺得於自己有恩的許姐姐如何的不好。


    隻是比較之下,顯得沒那麽好了而已。


    對於許白綾,淩真依舊且永遠都會是心存感激的。


    隻是而今的自己,身在殤學院裏,多了個更加精通煉氣的導師水刑,年輕人自然是想著能多學點兒有價值的東西的。


    況且,淩真擁有的身外法寶甚多,多得不能再多。


    若是能大幅提升禦物的手段,或許與人搏殺之際,勝率就能有實質性的飛躍。


    無奈,那一大群精力旺盛而無處發泄的學院男學生們,早將水刑的課餘時間給占滿了,根本輪不到真正求學心切的淩真。


    聽說。


    水老師有個小小的癖好,最愛用鞭子抽人,抽得越狠越有快感?


    而那群男生,還上趕著去給水老師抽?


    這不純純犯賤嗎?


    淩真早年也的確挨過許白綾的幾下鞭子,但那是實戰演練的時候,疼的厲害,一點兒也不好玩。


    那些男生,到底是咋個想的?


    水刑水老師的那點兒“小愛好”,未免有些過分得叫人難以理解了。


    如果說水刑是學院最受男同學們喜歡的女老師。


    那麽衣裳勝雪,膚色白得出奇,宛如一尊雪白玉人的慎白玉,就是殤島學院裏最被姑娘們愛得死去活來的男老師了。


    淩真也不得不承認。


    慎老師確實足夠英俊帥氣,其翩翩風度,猶在紅粉鎮第一美男施秦之上。


    比之東方即白,可能是年歲稍長了一些的緣故,略遜一籌,不多,隻有“一籌”而已。


    或者還可以這麽說。


    慎白玉之容貌氣度,在淩真眼中,能被視作是一個年長版的東方即白。


    如果慎老師再年輕十來歲,差不多就是一個並不出身於武運聖地石破天驚山的東方即白。


    有著如同羊脂美玉皮膚的慎白玉,時常會被某些厚臉皮的女學生,公然“揩油”。


    借著學習的名義,實則是偷偷摸慎老師一把。


    有時候是手,有時候是腰,還有時候直接就是臉。


    由於其性子溫良,人如其貌,故也從不會對此有何異議,從不在課上職責批評。


    哪怕一次發火翻臉都不曾有過。


    那些女生便愈發的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甚至還有過幾迴,當著其餘很多同班學生的麵,邀請慎白玉去女寢一坐。


    至於去了女寢以後“做”點兒什麽……懂的都懂,無需多言。


    最後慎白玉沒接受也沒拒絕,恍若沒聽到如此“色誘”的言語,依舊繼續著自己的授課。


    淩真最初從楊豪傑那兒聽來這些事情的時候,略微有一些訝異。


    但很快,他又徹底明白,理解了慎老師為何能夠那般雲淡風輕、坐懷不亂。


    這位姓慎,名“白玉”,瀟灑不羈的絕美男子,曾經因被瀚藍洲西南一整座國度的女子愛慕,而不得不離國出走,流亡海外。


    被一國上萬,甚至十幾萬女子喜歡、追求過的男人,對於殤學院裏區區幾百號女流的“傾慕”,必然不以為意,看得很淡,不值一提。


    對於這一點,楊豪傑覺得慎老師有點太清高,有傲慢、自視過高的嫌疑,美人們主動投懷送抱,欣然受之即可,何必這般……不理也不睬?


    女生們也是有自尊的,屢次三番,總也容易傷心。


    與楊少想法不同,淩真倒是還挺認可慎老師的你這種做法。


    麵對鋪天蓋地而來的喜歡,可能“不作為”就是最好的作為吧。


    就像慎白玉教授給學生們的課程內容,團隊協作,不同學生針對性的學習不同的東西。


    其主旨核心無非就算要“與人為善”與“眾生平等”這兩點。


    作為學生,隻有心中秉持著善意,才能與同學與夥伴們建立好合作關係。


    作為老師,唯有真誠對待每一個學子,無有分別心,眼中見眾生平等,方可真正貫徹好所謂的“因材施教”。


    至於整座學院裏,唯一的一個文化課老師,白發蒼蒼,衣著總是素雅整潔的曹屏曹躍進。


    不管淩真是怎麽看待他的,至少曾將淩真比作“豎子”的曹老師本人,對這個入學新生的好感度幾乎已快成負數。


    那日同出身於大濮國勤學書院的魚幽琮,帶著晚輩淩真來到的殤島,剛一見麵,魚劍神差點一劍劈了海島。


    這是素來記仇的曹屏對淩真第一印象較差的原因。


    之後的新生入學測驗,輪到最後壓軸的“筆試”,淩真直接棄卷不答,這讓曹屏對這個青袍年輕人的觀感愈差,頗為不喜。


    而開學第一天的第一堂課,淩真一上午都沒來。


    像這種居然敢曠開學第一課的學生,曹屏這輩子都還是頭一遭見!


    綽號“踩書人”的曹躍進,本就是學院裏公認脾氣最臭的一號人物。


    雖自詡為“儒家文化的集大成者”,穿衣打扮也頗有聖賢君子的做派,但實際上,罵起人來跟街頭潑婦差別不大。


    最常用的武器,是手裏的聖賢書。


    一下下將書砸在愚鈍學生的頭上,原本的儒士得體的氣度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叫人害怕的草莽氣。


    學院曾流傳過一句話,“沒被老曹用書砸過的,不管讀書人。”


    如此性子暴烈,與費芯徹底形成對比,走了另一個極端的曹屏,生平最看重“規矩”一事,最是恪守成規,竭力推崇儒教的尊卑有序,講究一個“禮數為天下先”,極其厭惡不守規矩的頑徒。


    這也難怪他會對從來視規範教條如無物的淩真,那般不喜厭惡的原因。


    曹屏有多討厭淩真,他就有多喜歡一樣也是新生的張怍。


    為何喜歡?


    當然是因為在新生測驗的筆試部分,張怍以其驚世才華,創作出的那一首詩。


    因那首詩故,曹屏不僅給張怍文化課九十九分的史上最好成績。


    還在開學第一天,便將那個玄袍年輕人任命為班長。


    其他老師不管,但隻要是曹屏的課,那張怍就擁有絕高的權利,能代替老師做很多的事情。


    班長,一班之長,地位僅次於老師的存在。


    盡管如此差別對待,盡管喜歡拿書敲人,盡管脾氣出了名的又硬又臭……


    楊劼楊副校曾親口承認過,要是殤島沒了曹老,不出半年,準亂套。


    曹屏之於學院,宛若“規矩”一詞的實體化身,十分重要。


    或言之,有他曹屏,才有規矩。


    學院之大,大幾百號學子,盡是各地的天之驕子、習武奇才,大部分學生自幼便聽慣了身邊人的吹捧和恭維。


    他們難免自視極高,也難免眼高於頂,覺得自己生來便是主角,其他人不過就是自己生命裏襯托花紅的綠葉,不值一提。


    在學院還沒有那位儒士風範的老人到來之前。


    沒有曹躍進之前的殤島,一眾學子,即便有楊劼勉力“鎮壓”,依舊不懂得何為守規守矩,何為禮節教條。


    那種類似群龍無首般的狀況,皆隨著一個臭脾氣老頭兒的到來,而大有好轉。


    恃才傲物之輩,腦袋上多挨幾下書本敲打,也就懂得什麽叫做尊重了。


    隻知道拳頭硬就是天下無敵的莽夫,認認真真讀過並理解幾本聖賢書後,也便不再仗勢欺人,覺得拳頭就是一切。


    要讀書,人不讀書即是野人。


    修士不讀書,即是與野修無異的旁門左道。


    曹屏能文能武,平日裏教授的課程卻清一色都是“文化類”的,無有打打殺殺,唯有知識的普及和禮節的輔導。


    仿佛是要以此來訓誡眾海島學子,天下武人、世間修士,除了打殺一事之外,猶有“頭腦”甚是重要。


    江湖,是人情世故的江湖。


    蠢貨不配活著。


    而那些高傲自負的蠢貨,則注定會死得更快、更早!


    因為有曹屏。


    從學院畢業的每一個人,都至少不會是頭腦空空的庸碌之輩。


    可能做不到德才兼備,但都理所當然的文武雙全。


    文能提筆定邦,武能盡誅敵寇。


    南海通天島殤學院。


    八位坐擁無極境修為的導師,人人專業至極。


    費芯,金典峰,蒼天,東宮仇,密斯特銳馳,水刑,慎白玉,曹屏。


    心境底蘊,肉軀體魄的強度,拳腳近戰功夫,遠程仙家術法與各類神通,陣法,煉氣和禦物,團隊合作,文化認知普及。


    八師,八大人傑。


    國,不可一日無君。


    學院不可一日無師。


    人族,不可無通天島。


    殤學院不可無這八位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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