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風遙淡淡一笑,點頭道:“好。”


    他在手腕一劃,黑紅的血落在長劍身上,不消半刻,融入其中,廖風遙也再度閉上眼睛。


    突然,白適淵心念一動,指尖渡出一道靈氣進入廖風遙的體內。此時,靈氣、魔氣、天地清氣融合糾纏,逐漸化為一種白色氣息,竟是天地本元。


    再睜眼,廖風遙已是脫胎換骨,他緩緩起身,對著白適淵躬身,道:“多謝白道友相助。”


    白適淵搖頭:“我不過是有感魔族聖人出世,隨手一助罷了。”


    蹭了蹭他的肩頭,開陽很高興,沒想到她剛才半屬安慰的話,會促成聖人的誕生,她看向天空,微微而笑。


    這下,他們可以真正放心地離開魔界了。


    “告辭。”


    “保重。”


    廖風遙的注視下,白適淵帶著開陽越過結界,迴到修真界。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廖風遙才轉身:“盤古,我們走吧。”走向他未來廣闊的天地,和跌宕起伏的命運。


    *


    白適淵沒想到,結界的另一邊,早已有人等在那裏。


    一個沉穩的身影瑀瑀迎風而立,安靜得像座雕像。察覺結界有了動靜,才往這邊看來。


    見是白適淵,人影才有了動作,朝他們走來。


    此人正是太清如今的掌門,白適淵的師伯,姬昌盛。


    當他將開陽的容貌完整收入眼簾的時候,身上自來的沉穩才被徹底打破。姬昌盛皺眉,看向白適淵,尋求他的確認:“這可是......?”


    白適淵頷首:“師伯,她確實是春華。”


    知道姬昌盛和度北書之間的關係,開陽在白適淵的懷中直起身,勉力對姬昌盛笑笑,任他打量。


    這一笑,卻是與歸靜妍更像了。姬昌盛不由微微歎息,對她道:“春華,歡迎歸來。”


    即使她身上因方才挖取血肉而抑製不住地溢出魔氣,但孩子的失而複得,姬昌盛如何會不高興呢?若他的好友度北書在此,恐怕會比他更興奮吧?


    空中的白雲悠悠而過,白適淵帶著開陽登上姬昌盛的飛舟。一進入飛舟,小桃澤蘭和史向明就迫不及待地讓白適淵將他們放出法器。


    開陽能隨他們迴修真界,小桃的興致極高,她歡唿著跑到姬昌盛麵前問道:“師祖,您怎麽來了?不是說在太清等我們的消息嗎?”


    姬昌盛尚未迴答,白適淵已經注意到飛舟飛行的方向並不是太清,也非醫穀:“師伯,我們不去太清?”


    點了點頭,姬昌盛手中靈光一閃,兩把鑰匙出現在他們麵前。將鑰匙放進白適淵的手中,姬昌盛撫須道:“前些日子,劍脈田珺送弟子入山海秘境,被一清老祖的虛影叫去,囑咐她將鑰匙交到你的手裏。”


    他們雖不明一清虛影的目的,但知道不會是小事,因此身為太清掌門殿的姬昌盛親自將鑰匙送了過來。


    在看到開陽蒼白的臉色時,他就明白了一清虛影此舉的目的。


    五指握住鑰匙,白適淵不知在想什麽。


    開陽麵容微白,朝他問道:“我們......要去嗎?”


    白適淵點頭:“老祖有召,自然要去。”


    澤蘭的話素來不多,知道剛出魔界,就要離開他們也隻是看了開陽幾眼,就垂下了頭。


    史向明是默默取出紙筆,在書上記下這一筆。


    小桃則性情開朗許多,麵對父母又要走這一消息,搖頭喪氣,嘟囔道:“隻有兩枚鑰匙,那就是說我們都不能去了。哎,老祖爺爺幹嘛不多給幾枚嘛,我又不能陪在爹爹阿娘身邊了!”


    見她如此,素來寵愛小桃的姬昌盛不由摸摸她的頭發,略微透露口風:“說不定等你阿娘迴來,會讓你耳目一新呢?”


    小桃還未咂摸出姬昌盛的話中之意,澤蘭卻已抬頭抓住了他的手臂:“姬師祖,您說的是......是......”


    姬昌盛笑著點頭,澤蘭的神色才緩了下來,和已經轉過彎來的小桃相視確信。


    開陽還有些懵懂,不由問道:“什麽耳目一新,你們在打什麽啞迷呢?”


    白適淵搖頭不語,小桃和澤蘭隻顧依偎在她身邊,神情雖輕鬆卻也猶豫。開陽被勾起了興致,其他人問不出來,她隻能挑眉看向正奮筆疾書的史向明:“向明?”


    史向明停筆,東看西看就是不敢迴視開陽。但開陽眼眸一瞪,他就遭不住了,立刻抱頭鼠竄,抱怨道:“可惡,小師叔怎麽隻欺負我嘛?”


    “不準跑,快給我說!”


    “好嘛,”史向明搖晃著腦袋,委委屈屈道:“應該是一清老祖尋到辦法,可以讓您恢複記憶。”


    原來如此,開陽點頭,轉而問白適淵:“這算好事啊,為何你們不肯說呢?”


    【作者題外話】:不好意思,今天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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