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擔心的沒錯,未出城區,古北就注意到有車跟蹤他們,古北二話不說,直接截住跟蹤他們的那輛車,車上五個人,有點臉生,古北約摸著是高建國的馬仔,也沒時間跟他們多耗,道:“你們乖乖迴去,迴去跟你們主子講,今天沒時間跟他計較,讓他注意收斂,太囂張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接著給那幾個人還有車子拍了照片,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我是警察,這照片我即刻就發給市局那邊存檔了,不要動什麽歪心思,你們肯定相信我有這個能力查出你們是誰,包括你們幕後主使的人是誰,你們五個人,以後別犯事。年紀輕輕,幹什麽活不了命?要去給人當炮灰?”

    那幾個人巴巴地站在那裏被他訓斥一番,最後在他一聲“滾”字中一溜煙駕車跑了。

    到了郡縣,已經下午五點,因為文暉此前已經安排好一切,安頓下來倒還是很快。福叔讓自己老婆兒媳過來幫忙,做了晚飯,一起吃完飯,文暄才讓文暉和古北一起,去文暄和文揚以前用過的書房裏麵詳談。

    文暄開口便道:“你們在查高建國和你爸爸的事情嗎?”

    文暉道:“是的。從我哥哥死後,警方查明殺死他的是高建國的人,我們就一直在查,已經四年了。”

    文暄道:“古隊是小暉案子的負責人嗎?”

    古北道:“是的。”

    古北找出手機裏麵留下的那張六人照片,道:“我們圍繞著這張照片上的人,慢慢的深入到二十年前的兩樁案子,一個是368基建工程案子,一個是中南商業大樓下麵的土王堆古墓群文物盜竊案子,兩件案子,都跟高建國還有文暉的爸爸有關聯,368工程案子後來交給部隊處理,根據文暉爸爸留下的資料,涉及到國防工程腐敗案還有間諜案,我們當時把案件交給的是國安局,此案應該已經處理完畢,但是涉及國家安全和絕密工程,高建國雖然被他們關注,卻並沒有因此處理他,緊接著,我們發現了文物盜竊案,目前正在追查的就是這個案子。”

    文暉道:“伯父,您知道土王堆文物案的事吧?”

    文暄道:“你先告訴我,你們查到什麽程度了?”

    古北道:“文物案子,始於一樁兇殺案,最開始,當初跟文揚一起查過土王堆文物案子的人,試圖私下接觸文暉媽媽,就是柳懷珍,然後,緊接著,這個負責接頭的人李春華被殺了,殺他的人,是個職業殺手,我們從李春華留下的遺物裏找到很多線索,這才慢慢揭開文物案的麵紗來。”

    “目前,我們已經接觸到當初的幾個重要知情人,二十多年來,他們冒著生命危險,守護者文揚當初委托給他們的重要資料,但是,線索還不夠,目前我們已經查到文物盜竊的三個主要主謀,一個是高建國,一個是中南集團的前任副總成華,他現在人在國外,再有一個,當是是文物局的副局長獨孤晚,此人現在是省紀高官,位高權重。不是鐵證,我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目前這個案子,隻有我和文暉在私下查。”

    “我們在偵查的過程中,先後發生幾起兇殺案,牽扯到職業殺手組織,毒品走私團夥,甚至於境外勢力牽連在一起,期間文暉被綁架兩次,我被刺殺一次,被陷害一次,案情複雜,所以我們十分慎重。”

    “文暉的媽媽,也是身處最危險的核心,這麽多年,隻怕你們大家都對她誤解了,當時她應該是孤掌難鳴,又不想丈夫冤死,所以才跟高建國在一起,與狼共舞,與虎謀皮。當年文暉爸爸應該是意識到危險,也意識到有人迫害他,擔心自己出事,把這些重要資料,交給三個人保管,一個是喬誌利,一個是魯軒睿,關於他名下資產以及駿達當初成立時候的內部章程股權協議,是交給辜鴻鵠保管的,如今三方所掌管資料,我們皆已拿到手,文暉爸爸當時對三方都交代,如果他死於非命,所有關於368案和文物案全部塵封,各方不要接觸他的妻兒,讓他兒子遠離危險長大成人,結果,他自己大概萬萬沒有料到,文暉媽媽因此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得不到任何救助,最後被迫帶著一個孩子嫁入高家。”

    文暄道:“原來如此,你們查到的,想不到已經這麽深入,比我知道的要多得多。368案件得見天日,文物案也一定可以大白於天下,總算是文揚當初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實在是辛苦你們兩個啊,你們為他做了那麽多,我真的是自愧不如啊。文暉,你媽媽罵我罵得對,我當時,但凡有點擔當,也不至於讓你們受到如此多的傷害,我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你媽媽,也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死去的哥哥。”

    說著說著已是淚流滿麵。文暉安慰他道:“您如今迴來,也算是最關鍵的時候,是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那幫人勢力龐大,您當時就算在國內,估計也是無可奈何,說不定,也像我爸爸一樣,會麵臨危險。”

    古北待他情緒穩定下來,接著問:“不知道您跟高建國,都有些什麽交道?”

    文暄道:“我們文家,在郡縣曆史上,是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曆史上,曾經官拜尚書,我和文暉爸爸,從小便接受良好教育,先後出國,都是求學於歐洲,他在英國,我在法國,但是,其實我們家裏那時候經濟上還是很困難的,我和你爸爸一直是靠打工賺學費維持學業的。我先去了三年,大學畢業後一直繼續攻讀博士碩士,文暉爸爸大學畢業後迴國,我本來希望他留在國外發展,但是,他幾乎是一迴國就碰到文暉媽媽,並且愛上她,就再也不想出國了,留在國內發展,為了這個,我跟他起了很大爭執,直到後來他們決定結婚,我特意為此迴國,試圖最後勸說你爸爸放棄這段感情,但是,我迴國之後,看到你媽媽,看到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情況,知道根本無法阻止,你爸爸用情至深,根本沒人勸得了她。”

    “就是這次迴國,我認識了高建國,那時候,你爸爸的建築設計院成立兩年了,建築工程公司剛成立不過一年,最開始成立,高建國在裏麵隻有30%的股份,你爸爸是70%的股份,但是那次跟高建國並無多少交道。隻是他見我反對你爸爸媽媽婚事,居中做了個和事佬,不過交談中他了解到我很多情況,我學的是文物考古專業,當時正在巴黎一家拍賣行做文物鑒定工作。”

    “我因為跟你爸爸鬧僵了,所以之後很少直接聯係,高建國倒是十分好人的在中間聯係過我好幾次,所以,一開始我對他印象還挺好的,覺得此人熱心快腸,又是文揚的事業合夥人,自然是十分信任他的。後來,有一次,他要我介紹一些國外的文物領域的專家以及文物交易市場的一些情況給他,我就很細致的提供了一套很完整的資料給他,再後來,大約半年之後,我接到你爸爸的一個電話,問我是不是經手過一堆古文物,那批文物確實經我手在巴黎國際文物交易會上拍賣的,我聽你爸爸講完之後,才知道,高建國利用工程施工,盜賣了土王堆古墓墓葬出土文物,而他找來的國際文物買家,居中走私的,居然就是我推薦給他的那一幫人,那些人裏麵,有很多人非常熟悉文物走私的流程和通道,熟悉一切官方操作流程,可能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獨孤晚,利用手中職權,偽造了許多官方文件,使得文物順利運出海外,最可恨的是,他居然將文物轉手到我手上,經我手親自拍賣了那批文物,另外還居中給了我一筆十分豐厚的傭金,我當時全然不知道幕後運作的人是高建國,我把它當成是簡單的正常的生意處理,直到你爸爸查找文物下落時候,查到了我這裏,他以為我被高建國收買利誘,還跑來巴黎跟我見了一麵,見麵就大吵了一架,我們為此翻臉,你爸爸當時罵我罵的太過分了,為此我沒有參加他的婚禮,他也根本連我電話都不接。但是,他去世前不久,他又打電話委托我,查找那批文物的下落,並且要做好詳細記錄,當年的文物出關交易的整個流程細節,他讓我慢慢查清楚,我還沒查清楚,他忽然又給我電話,說所有查到的資料,讓我保管好,如果他出什麽意外的話,讓我也不要迴國,要在高建國那幫人麵前裝成我們兄弟已經絕交的樣子,關鍵,你爸爸過世的時候,我當時也不知道,後來才知道,我去找你媽媽的時候,才知道她已經嫁給了高建國,而且聽說你們都已經跟隨你們媽媽在高家生活,改姓高,我為此對你媽媽十分失望,連麵都沒見你們,就迴去國外,從此與你們斷了聯係。我後來沒再做文物鑒定,在英國重新學習建築設計,就是你爸爸原來求學的那個學校,我隻能以這種方式,紀念你父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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