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北下午在市局,按照文暉提供的線索,在公安係統官網查了一下成華這個人,出入境信息顯示,成華去年年底出國,去的mg,迄今尚未迴來,出入境信息那邊隻有顯示他出境的記錄,沒有入境的記錄。

    而出境的理由是探親。成華有一個兒子和女兒,都在國外,而他的兒子女兒都是二十幾年前出國的,其中,兒子是出國留學,後來就沒迴來,目前已經取得mg國國籍,女兒大概晚了三年出國,卻是辦理的投資移民,當時是投資了幾百萬,按mg國移民政策,取得了移民資格,後來也順利取得mg國國籍。成華的老婆很早就投奔兒子女兒,也取得了mg國綠卡,不過前年病死了,倒是迴國安葬的。

    古北心想:這人隻怕不會再迴國了,完全就是典型的裸官啊。

    成華的女兒辦理投資移民的時候,隻有22歲,大學剛畢業參加工作不滿一年,她哪裏來的幾百萬?錢自然是成華出的,而二十年前,成華在中南商業集團,不過是個正科級幹部,司職正是基建科。

    一個國企的基建科科長,供一個兒子出國留學,又能拿出幾百萬供女兒移民,說身家清白,誰會相信呢?

    也許,他還有更多的資產早就轉移到國外,文物案尚在暗中偵查階段,也無法調查其海外資產,成華這條線索,也隻得暫時擱置一邊了。

    古北想著,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似乎再向前一步,都需要更多偵查手段才行,是否要將情況匯報給劉亮呢?思慮再三,他還是不敢冒險,決定再繼續等等,368案沒有撼動駿達,文物案若依然不能傷其要害,隻怕高建國會狗急跳牆,到時候文暉和自己恐怕都會陷入險境。他覺得文物案還是隻能他和文暉分頭並進暗中偵查,等到查清楚了,再作為李春華兇殺案的偵查結果一並匯報,局裏也不會說什麽。

    既然如此,那就將文物案的偵查,在李春華兇殺案中穿插進行,倒也是可以有合法的辦案條件,不過暫時不能讓別的人知情,隻能他自己獨自處理這一部分。

    古北又把心思放到了何香蓮身上。他感覺自己想抓這個女人,真的是想瘋了。桑帛綁架文暉,所有文暉的情況,他掌握的如此清楚,如果說東臨市有人能這麽詳細地提供文暉和他的信息給殺手的,恐怕就隻有何香蓮還有高建國了。高建國會直接接觸這些人嗎?桑帛是公開通緝的罪犯,藍夜案轟動東臨市,高建國不可能不知道,何況那案子跟自己相關,他不可能沒興趣關注,所以,他會冒險直接跟桑帛接觸嗎?古北覺得不太可能,他想來想去,這中間,直接的接頭人,應該還是何香蓮。

    想到這裏,古北覺得何香蓮就是他心頭大患,是文暉安全的最大隱患,不把她法辦了,他就沒辦法睡安穩覺。

    他又抽空去了趟葉子的花店。也許,這個曾經離何香蓮最近的人,還能讓他感覺到何香蓮還有把柄在外,雖然,葉子並沒有跟他提供跟何香蓮有關的更有價值的線索,但是,古北心裏,其實是對葉子充滿信心的,覺得她遲早會給他提供關於何香蓮犯罪的重要線索或者關鍵證據出來,否則,他也不至於一直在葉子這裏來來去去。

    令他奇怪的是,接連兩次,他都沒碰見她人,花店都是關著門的。古北覺得有點意外,他特意去師大哲學係找了林誌,這是婚禮宴席後他第一見到林誌。他感覺林誌變了很多一樣,以前覺得這個人身上書卷氣息濃厚,但是坦蕩安然,此次見他,林誌看見他第一眼,似乎顯得很慌亂,後來慢慢鎮定下來,又有點畏縮的樣子,倒好像是做壞事被警察盯上般惶恐不安。

    古北暗暗納悶,問他葉子去了哪裏,林誌道:“我不知道啊。她說這兩天要去趟外地,走了三天了。”

    古北問:“她有說去幹什麽嗎?”

    林誌道:“說好像雲南那邊有什麽花藝博覽會,她要過去看看,觀摩學習一下。”

    這個理由倒是解釋的過去,否則,古北還真不知道,葉子一個開花店的女人,有什麽需要去外地公幹的。

    林誌接著問:“你找她什麽事?”

    古北道:“倒是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

    林誌道:‘我聽葉子說過,說你是警察,她之前的身份證是你幫忙她辦理下來的,你還知道她以前幹過什麽的嗎?’

    古北聽他那樣講,好像對葉子的身份表示懷疑一樣,他不太清楚他問這些什麽意思,也不好說什麽,葉子能跟他結婚,應該說是件慶幸的事,他也不方便多說什麽,便道:“她以前在教堂長大,過的應該是那種很封閉的生活才對,我們也是在辦案中,辦理別的案子中,無意中發現她們,發現她們沒身份證,不過,這個想必葉子跟你講過的。”

    林誌點點頭,忽然道:“我真的很愛她的。”

    沒頭沒腦這句話,古北聽得有點莫名其妙,可是,不好多問,關鍵是,他覺得自己對葉子目前的生活,是有一種維護之心在裏麵的,他希望她過得好,能徹底擺脫以往的生活,徹底擺脫何香蓮的掌控。

    古北道:“愛她,就要相信她,她以前過的日子應該很清苦,跟世俗生活完全不同,你既然跟她結婚,自然也看到了她身上的閃光點,繼續好好愛她就行。”

    林誌送他一程,最後又問:“葉子好像身手很好,就好像會武功的人一樣,你知道為什麽嗎?”

    古北道:“這個我倒是知道,她以前在教堂的時候,認識一個嬤嬤,把她重小帶大,那個嬤嬤好像會武功,從小就教的葉子。”

    林誌道:“她為什麽要教她武功呢?”

    古北這才覺得他的問話有點奇怪,古北看著林誌的樣子,與其說他在問他,倒不如說他在自問。教哲學的人都是這樣子嗎?不斷地產生疑問。可是,婚姻生活,經得起這樣子不斷的疑問,不斷地推敲嗎?

    古北也隱約覺得好像自己也被他帶的有點疑問了。

    古北道:“是啊,你覺得是為什麽?”

    林誌被他這一反問驚醒一般,同他告辭,倉惶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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