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法國,曾是柏林大學曆史研究生的穿越者,對於近代德意誌的政治、外交與軍事,甚至是哲學和藝術,研究的更為深刻。


    比如說梅特涅的個人思想,的確受到了外交學院柯赫教授的影響,然而這位歐洲外交政壇的“花蝴蝶”,其哲學思想與從政理念,卻大都來自於美因茨大學的福格特教授。


    在另一時空,等到多年以後,在福格特教授去世時,已貴為奧地利首相兼外長的梅特涅親王,鄭重其事的宣布自己是福格特教授的得意門生。


    那位福格特教授在柯赫教授提倡的“穩健外交”的基礎上,以德意誌人的徹底精神,設法得出了一些適用於歐洲社會的指導原則,特別是提出了各主權國之間采取實力平衡政策的思想,以及維護調和折衷的貴族政治的理念。


    當梅特涅離開美因茨大學之際,福格特教授曾敦敦教誨自己的出色學生,認為他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出人頭地。


    教授對梅特涅說:“你的智慧和決心,應該恰如其分的運用到正路上麵,又在實際生活中堅持下去。那些曆史的教訓將是你的指南針,不管你的經曆將有多長,你將看不到那正在毀滅一個強大鄰國的熊熊烈火的熄滅。如果你不願意受人譴責,那你就得永遠不要離開正確的道路……


    你會看到一些所謂的大人物在競賽中超過你,就讓他們超過吧,而你決不要離開你所選定的道路。你會再度趕上他們的,那怕隻是因為你在他們走迴頭路時才趕過他們。”


    ……


    迴到眼下的比謝姆莊園,處於狂喜之中的梅特涅早已忘記了數周前,神羅皇帝弗蘭茨二世曾在美泉宮裏,私下對自己的再三叮囑。


    那位神羅皇帝交給梅特涅一項無法完成的政治任務,就是讓他想盡一切方式辦法,說服法蘭西的執政官歸還德意誌的萊茵蘭地區,才能換取奧地利將奧屬尼德蘭(比利時)正式割讓給法國。不僅如此,法國還應該向奧地利補償至少100萬金路易的領土損失。


    弗蘭茨二世承諾說,一旦法奧達成了和約,就將委任梅特涅出任奧地利駐德累斯頓(薩克森公國)公使館的一等秘書。


    成為奧地利駐德累斯頓公使館的三把手,對於初出茅廬的梅特涅來說,看似一件令人羨慕的好職務。但那是他沒有前往斯特拉斯堡,與安德魯進行一番促膝談心之前的打算。


    此外,弗朗茨二世提出的有關萊茵蘭問題,不可協商的政治先決條件,別說安德魯不同意,放在法國督政-府的其他執政官都不會接受,屬於談都別談的那種。法國人用武力吃進肚子裏的天然疆界,哪有白白吐出來的道理。


    更別說,天真的弗朗茨二世還讓法國人準備好100萬金路易來購買比利時,隻為了換取一份可能隨時被撕毀的《法奧和約》。


    所以,等到安德魯拋出一個占地35平方公裏,未來潛在價值超過百萬弗洛林的薩恩莊園“贈送給”梅特涅的時候,他直接將弗蘭茨二世皇帝交代自己的外交事務,忘記得一幹二淨。


    而當魯爾大公國的實際“攝政王”委任他擔當外交特使(近似於副部級)之際,梅特涅已恨不得立刻單膝跪倒於自己的君主,那位僅有10個月的魯爾大公奧古斯特-弗蘭克麵前,發誓效忠。


    對於梅特涅而言,命運像是浩浩蕩蕩的萊茵河,人必須懂得駕馭,利用水流,順水推舟,盡量避免漩渦,抵達勝利的碼頭。


    ……


    安德魯與梅特涅的下午茶談話,一直持續了近4個小時,直到兩位女伯爵親自上樓,這才將男人們請下樓去吃晚餐。


    深夜,迴到臥室後,梅特涅在與妻子進行“愛的遊戲”中,表現的格外亢奮且富有激情。上床伊始,就直接來了個“一鍵三連”。


    中場間隙,在考尼茨女伯爵的再三催促下,梅特涅和盤托出了今天下午,安德魯對自己所說那一番話,尤其是他得到了薩恩莊園與魯爾大公國外交助理的任命。


    “嗯,那個薩恩莊園必須留給我們的第一個兒子。”


    聽到這裏,身為妻子的艾琳娜顯得同樣高興。她一遍又一遍熱吻梅特涅,這位虔誠的天主女教徒甚至放棄了之前,保守矜持的“傳教士方式”,繼而翻身坐到了丈夫身上,大力馳騁起來,就想著在今晚孕育一位家族的繼承人。


    盡管考尼茨女伯爵屬於奧地利大公國的臣民,但這絲毫不影響自己的丈夫,得到另一個德意誌邦國君主的器重。


    而且,這不僅對於新婚夫婦的小家庭非常有益,也屬於梅特涅家族與考尼茨家族喜聞樂見的一件大好事。


    在神聖羅馬帝國的內部,效忠他王,異國為官的現象舉不勝舉。更何況,梅特涅及其家族,隻是來自於特裏爾主教國。


    當安德魯向昔日的老同學發出邀請之際,兩個家族給予梅特涅唯一的限製,就是不能在法蘭西共和國擔當任何職務。至於其他的,都無所謂了。當然拉,等到共和國變成王國或帝國,貴族製度與貴族統治重新出現在巴黎的時候,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良久,等到兩人筋疲力盡,倒在床上休息之時,艾琳娜忽然想到了另一個重要問題。於是她問丈夫,魯爾大公國的那位“攝政王”是否會冊封梅特涅一個爵位。


    “當然,安德魯告訴我,當帝國議會承認魯爾公國時,我至少會有一個子爵爵位;而一旦魯爾公國變成類似普魯士的王國,我還會再增加一個伯爵或是侯爵的頭銜。”梅特涅無不得意的說。


    下一刻,女伯爵又一次激情澎湃,繼而翻身上馬,她興奮異常的對著丈夫低吼道:“那不行,我們還要繼續努力,爭取生一對雙胞胎。不,必須要生三個兒子!”


    那是因為梅特涅的父親,老梅特涅還擁有溫尼堡-拜爾斯坦伯爵的頭銜。至於艾琳娜的女伯爵頭銜類似一個榮譽稱號,是無法傳承給自己的子女,而且她現有的領地也小得可憐,物產也貧瘠。


    原本,艾琳娜下嫁給梅特涅時,以為對方是想借助自己祖父與家族的勢力,東山再起。現在她才真正明白,安德魯才是丈夫最大的貴人。也許在不久的將來,考尼茨家族還要依靠梅特涅。


    ……


    安德魯在斯特拉斯堡的日子,從10月下旬一直待到11月上旬。


    其間,這位法蘭西第一執政將訪問柏林,與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簽訂《第二份法普和約》的事務交給了勒貝爾;


    不僅如此,安德魯還任命了梅特涅出任魯爾大公國的外交特使,陪同埃爾隆伯爵夫人,以及10個月的魯爾大公奧古斯都和弟弟路易斯,訪問普魯士和柏林。


    為了兩個使團旅途中的安全,安德魯指派自己的近衛軍指揮官貝西埃爾將軍帶上三百名騎兵,跟隨前往。


    至於前往普魯士王國的線路,自然不是從萊茵河對岸的凱爾鎮,穿過無數敵視法蘭西的德意誌邦國,前往幹裏之外的柏林。而是從斯特拉斯堡,沿著萊茵河平行方向一路北上,途徑法軍控製下的萊茵蘭地區,包括蘭道、凱澤斯勞滕、美因茨、科布倫茨、波恩、科隆等城,然後在萊茵豪森附近借助渡橋,進入右岸的杜伊斯堡。


    接著,使團就將在魯爾公國首都杜伊斯堡停留兩三周的時間,然後沿著魯爾河繼續向東前行,經過米爾海姆、埃森、波鴻、多特蒙德,最後抵達比勒菲爾德。


    此刻的比勒菲爾德,正比鄰北德意誌聯盟的漢諾威公國,而普魯士外交次長列瓦爾德男爵,將站在距離普魯士邊境100多公裏外的威悉河河畔,靜候法蘭西共和國與魯爾大公國,這兩個外交使團的到來。


    依照安德魯與普魯士國王威廉二世的聯合規劃,整個魯爾大公國東止威悉河,西至萊茵河右岸,北抵北海的東弗裏西亞群島,南達錫格河沿岸的錫根與馬爾堡一線。


    就預計的領土而言,魯爾大公國包括了後世德意誌聯邦共和國的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的中部與西部(約60%麵積,2.1萬平方公裏)、黑森州的西部(約30%的麵積,0.7萬平方公裏),以及下薩克森州的西部(約20%麵積,0.8萬平方公裏),總麵積約有3.6萬平方公裏,


    在18世紀晚期,上述地域的所有人口,加起來也不過九十萬。尤其是瀕臨北海的東弗裏西亞,哪怕到了21世紀,依然是地廣人稀,到處遍布著原始森林與溪流沼澤的自然之地。


    事實上,普魯士國王以半賣半送的價格,給予魯爾大公國在萊茵河與威悉河之間的幾片飛地,包括馬克伯爵領、東弗裏西亞、克萊沃、明登、林根與拉文斯堡等地,這些都是腓特烈大帝、威廉二世與霍恩索倫家族長期嫌棄的,充斥著森林、沼澤、鹽堿地與亂石崗的蠻荒之地,也不過四五幹平方公裏;而其他的3.2萬平方公裏,少部分暫時處於法軍的直接占領下,另外大部分還屬於中部各德意誌邦國的領土。


    此刻,完成第三次瓜分波蘭的普魯士王國,已經擁有了32萬平方公裏的領土,以及九百多萬的人口。比起西部那遠離普魯士本土,屬於鳥不拉屎,人煙稀少,又相互割裂的幾片飛地,威廉二世更樂意“馴化”東歐平原之上,作為西斯拉夫民族的波蘭人。


    畢竟,在與勃蘭登堡合並之前的普魯士公國,本身就是一個以西斯拉夫民族為主體的國家,與波蘭的差異,隻是在路德宗(新教)與天主教方麵。


    ……


    離開斯特拉斯堡,安德魯陪同兩個使團走了兩天的路程,最後止步於科布倫茨,那是他需要在這裏主持摩澤爾軍團、美因茨軍團與萊茵軍團,三個軍團合並,繼而成立上萊茵集團軍與下萊茵集團軍。


    原本地點設在美因茨,隻是這座城市在兩個月前,被法軍的“勝利者”臼炮,轟得幹瘡百孔,麵目全非。到現在,整個城市廢墟的清理工作才剛剛結束,至於重建還需要一兩年的時間。


    科布倫茨位於摩澤爾河與萊茵河交匯處,最初為古羅馬時代的城鎮,在公元六世紀曾為法蘭克王室駐地。早期即以商業著稱,18世紀成為中萊茵河地區商業(特別是葡萄酒)中心。


    事實上,在安德魯抵達之前,法國在萊茵河的三個軍團,在得到了法蘭西第一執政官的訓令,以及總參謀部的貝爾蒂埃將軍主持下,完成了上萊茵集團軍與下萊茵集團軍的組建工作。


    身為法蘭西“三軍最高統帥”的安德魯-弗蘭克,不過順路來視察一番,也是安撫與勉勵那些一直在為共和國浴血奮戰的高級指揮官。


    安德魯的下榻之地設在聖卡其托教堂,這是科布倫茨一帶最古老的教堂。安德魯選擇的緣由,是這一座教堂曾是分割了龐大法蘭克帝國的《凡爾登條款》的幾個簽署地之一。


    在聖卡其托教堂的廣場上,下車伊始的安德魯執政官照例公開接見了,兩個萊茵集團軍的準將及準將以上的高級指揮官,以及少校與少校以上的參謀官。


    在一段慷慨激昂且簡短的公開講話後,安德魯與列隊歡迎的將校軍官們逐一握手交談,寒暄一兩句。


    其間,一貫看誰都不順眼,且脾性暴躁易怒的旺多姆將軍,以及習慣於陰陽怪調,喜好吐槽他人的聖西爾將軍,都表現得低眉順眼,不敢有絲毫放肆。


    那是安德魯一旦發起火來,連皮什格魯這一級的軍團司令都可以下令除掉,更別說其他的將軍了。


    在教堂廣場上的接見過程,就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等到執政官返迴主教宮裏暫做休息時,除了總參謀長貝爾蒂埃,以及上下萊茵集團軍的兩位總司令,索漢和佩裏尼翁之外,安德魯的副官薩瓦裏少校還暗地通知了多位將校指揮官,讓他們嚴格依照前後秩序,等候法蘭西最高軍事統帥的單獨召見。


    過了一刻鍾,洗漱過後的安德魯來到會客廳,裏麵有三位將軍,貝爾蒂埃、佩裏尼翁與索漢。前兩位都是執政官在巴黎的老嫡係部下,屬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那種,所以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唿。


    反倒是約瑟夫-索漢,自從1794年5月一別後,安德魯已經1年多沒有見到這位曾經的半個上司。


    那個時候,索漢少將還是北方軍團的代理總司令,全麵負責圖爾庫萬(圖爾寬)戰役組織、策劃與實施。當時的安德魯不過是一名憲兵上校,那個戰時準將的軍銜就是索漢臨時授予的,被要求與麥克唐納將軍一道,率領東路軍阻擊德意誌聯軍的兩個縱隊。


    需要說明的,安德魯從1793年到1794年其間,經曆了多個重要時期的變化,而東路軍的經曆屬最為難忘一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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