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在哪裏?”疾風之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剛才那道金光是怎麽迴事?”他感到身後傳來一絲暖意,便轉身看去,距離自己不過五步之遙的地方有一個篝火堆。雖然不大,但將衝散了部分黑暗,帶來了些許溫暖,讓這裏顯得沒有這麽冰冷。


    他輕輕走過去,看到篝火堆傍邊,有一個身穿黑色古代軍團製服的男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利刃!”來到男人麵前,他驚訝地將對方的名字脫口而出。“你怎麽會?”


    利刃抬起頭來,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樣子:“我的殘魂本應迴到時間與空間的盡頭,但聽聞費德利斯老師會來找你,所以我就抽空在你的世界多逗留了一會兒。”


    “你知道他要來……可……”


    利刃似乎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逗留,便打斷道:“怎麽樣?感覺如何?”


    “感覺?”疾風之狼疑惑道,“這……全都是真的嗎?”


    “哼哼……”利刃冷冷一笑,搖著頭說,“不知道……”


    “不知道?”


    “你可以當做這是一場黃粱一夢。”利刃緩緩道,“你也可以把剛才看到的當真。凡事不是看別人,而在於你自己怎麽看。”


    聽著這番和稀泥的話,疾風之狼有些摸不著頭腦,可將之前夢到的和看到的全都串聯在一起後,還是抿著嘴巴,點了點頭。也是就在此時,一道金色的光芒從天而降,落在了疾風之狼身上。


    利刃看著疾風之狼,站了起來說道:“看來老師在叫你了,趕緊去吧。想要成為那個群體,你還太嫩了,所以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他的話音剛落,疾風之狼便消失了,留下獨自一人麵對篝火堆。哼哼……


    ……


    眼前的景色飛速變化,疾風之狼猶如來到了一個奇怪的隧道,周圍忽明忽暗,猶如夾在光明與黑暗之間。不消片刻,他眼前白光一閃,就迴到了光暗之地。低下頭看了看半透明的身體,再對麵的費德利斯,隨後環視四周,感覺與離開前毫無差別。“master……我……走了多久?”


    費德利斯用豪邁的口吻道:“呦!多久?不過一秒鍾而已!”


    “一秒鍾?”疾風之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我……”不過,他很快迴過神來,問道,“master,剛才……”


    費德利斯抬手打斷了疾風之狼的話,神色變得嚴肅,全然一副肅殺的樣子:“先聽聽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事……”


    “沒錯!”費德利斯喃喃道,“那就是……好好教訓你!”


    “啊?”疾風之狼張大嘴巴,兩手一攤道,“教訓我?”


    費德利斯沒有迴答,右手直接揮起,召喚出b級下等級十五卓越寒冰劍,寬大的劍身上布滿了三棱錐,散發陣陣逼人的寒氣。沒等疾風之狼迴過神,他已經爆射道他麵前,揮劍砍了上去。


    疾風之狼大驚失色,剛才還經曆了一周多的事情,甚至和從未見識多的敵人戰鬥過,現在竟然要麵對自己的老師。他雙手東摸西抓什麽都召喚不出來,迴想起來,貌似和別西卜的戰鬥中已經陣亡,所以完全失去了靈魂力量的他已然喪失了召喚武器裝備的力量。高度緊張之下,他劈手拔出插在地上的雷帝之劍,擋了上去。


    砰!擦出一片火花後,疾風之狼被震得連連暴退了好遠。手裏的雷帝之劍嗡嗡作響,雖然已經是靈魂體,但是五感俱全,這麽來上一下,頓時虎口隱隱作痛。這柄雷帝之劍是雲霧城堡之戰中,天後菲妮克絲送給他的原始版武器,品質是b級下,等級十三,自然無法和已經用慣了的卓越符文邪神劍相比。費德利斯的寒冰劍級別和品質並不出眾,但比起他手裏的雷帝之劍來說,卻絲毫不遜色,加上卓越屬性,更是占了上風。


    “master,您瘋了嗎?”


    費德利斯一臉嚴肅道:“瘋了?應該說……是你這個臭小子瘋了!看劍!”卓越寒冰劍四周環繞其一股能量氣旋,猶如水流的波動一般,發出陣陣波濤之聲。


    “水屬性能量!”疾風之狼驚唿起來。並不是水屬性元素能量有多麽厲害,而是他還是第一次與擁有水屬性元素能量的對手作戰。


    土屬性擁有最強的防禦力,火屬性擁有最強的攻擊力,風屬性擁有最強的速度,而水屬性則是擁有最強的生命力和魔力。許多擁有水屬性的騎士就能擁有最強大的體力值,生命力遠遠超過其他人。而魔法型職業擁有了水屬性,就相當於可以比其他同職業的人釋放更強的魔法,魔力續航能力也會更強。因此,水屬性的戰士更適合持久戰或者魔法戰。


    一劍揮上,疾風之狼立刻趕到費德利斯的力量極為強大,雖然已經沒法和湘嵐相比,但卻超越了自己。倉促抵擋了幾迴合後,他清楚地感覺到一股非常滋潤卻暗藏了殺機的力量,從費德利斯的卓越寒冰劍中散發出來,順著雷帝之劍,滲透到自己身體裏。或許這就是水屬性的另一個特點,滲透性強大!就拿普通的水來說,其滲透力要比其他元素強,所以自然而然產生了滲透效果。


    手臂感覺到強烈的刺痛後,他咬牙催動體內的力量,卻毫無作用,焦急地看著自己的老師,他幾乎要哭了出來。“master……”最終,他還是沒有求饒,無法動手攻擊自己的恩師,躲總行了吧!他連忙發揮機動性,做出一係列閃避動作,躲過了好幾波攻擊。趁著費德利斯一記橫掃後,一個貓腰越過對方,疾風之狼猛然向前暴射,一下子與他拉開了二十步的距離。


    “不錯啊,臭小子!”費德利斯轉過身,淡淡道,“記得將近三年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的速度和力量遠不及我,但過了短短兩年而已,力量雖然還差了點,但速度已經超過了我這個master。”確實,疾風之狼的進步非常大。他的人類軀體素質並不好,甚至很差,就算依靠大天使利用遊戲的契機強化了他的力量,強行注入不俗的伊特拉姆力量,可沒有後天的努力吸收和煉化,也絕對無法達到現在的程度。所以,費德利斯已經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疾風之狼站直身子,微笑道:“master……既然你現在還把自己當做我的master,那麽……說說您的真正目的吧!”


    “嗬嗬!”費德利斯笑了笑道,“你長大了,臭小子!成熟了不少……”


    “還好吧……”疾風之狼撓了撓頭,“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


    費德利斯又變得嚴肅起來,沉言道:“作為master,我現在問你!迴歸人間後,你準備走的路,將是什麽?”


    疾風之狼想也不想,直接答道:“保護那些曾經被我傷害過的人……保護所有需要保護的人!彌補……我犯下的罪!英雄不存在,但我必須把這種精神貫徹到底。”


    費德利斯的臉變得陰沉起來,又問道:“那麽……你手裏的劍是用來做什麽的?”


    疾風之狼又想也不想地答道:“劍是用來殺人的!”


    “很好!說下去!”見到欲言又止的疾風之狼,費德利斯大聲說道。


    疾風之狼低沉地說道:“在戰場上,如果不殺死敵人,那麽下一刻,我們就可能變成屍體!所以,在戰場上,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手裏的劍!”


    “非常好!”費德利斯嚴肅道,“那麽你為什麽不再製造殺戮了呢?”


    疾風之狼深吸一口氣,語重心長道:“master……經曆了那麽多,我發現,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分為二。我們手裏的劍是用來殺人的,這一點沒錯。但我們有沒有想過,我們並沒有主宰其他生命生死的權利。我沒有,您也沒有!那些虛偽的天使沒有,入侵我們家園的惡魔更沒有。每個生命都有他存在的權利,有存在的意義。我們沒有權利去剝奪他們。所以,我不再會製造殺戮。相反,我要去保護!”


    費德利斯抿了抿嘴巴,緩緩道:“你在保護身邊重要人的同時,不再製造殺戮,僅僅將敵人擊倒,讓他們喪失戰鬥力。這樣,也是在無形之中,保護了你的敵人嗎?”


    “對!”疾風之狼點頭道,“正是這樣,master!這是我贖罪的一種方式……利刃曾經告訴我,今後麵對的是嘲諷、辱罵、虛偽等等,而且保護大部分人,就會傷害另一小部分人,但是這就是所謂正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把所有的罪惡都集中在我身上,讓我來救贖吧……”


    “那麽……”費德利斯問道,“你要這樣贖罪到什麽時候?”


    疾風之狼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就算是贖完了罪,或許我也會將這信念堅持到底。因為我知道了……”他的腦海中浮想起方才經曆的整整一周的事情,“決定了的事情,哪怕到了最後一刻,都要堅持下去。就算是無奈也好,妥協也要,最初作出決定的那一刻,都不可以忘記!”


    “那好!”費德利斯再度召喚出體內的水屬性能量,在身體四周形成了一股猛烈的水屬性火焰外衣!聽起來水與火絕對不能相容,但是這股覆蓋在身體表麵的藍色火焰卻蘊含著溫潤的水元素,不僅沒有任何灼熱感,更有一種滋潤的感覺。不過在這優美的流線火焰中,卻蘊含著滲透性極強的殺機。“有理想和信念不是壞事!反而有了這些,才能讓我們人類用了戰勝神族和魔族的可能。不過,要做到秉持你這種信念的人,必須擁有實力。要保護別人,首先自己必須有足夠的實力!現在你就來證明一下你的實力吧,狼!”


    “master……”


    費德利斯沒有讓疾風之狼說話的餘地,沒等後者開口就厲聲道:“我可要事先說清楚!如果你沒有證明自己有這樣的實力,那我就要你交出自己的命!”


    “交出……我的命?”疾風之狼有些詫異,沒想到犧牲自己靈魂拯救他的老師會說出這樣的話。拋開這些不提,對方可是擁有鼎盛實力的至尊魔劍士,戰鬥力堪比智天使或中高級階位魔王。反觀自己這邊,已經失去肉體,而且靈魂力量所剩無幾,是個瀕臨枯竭的靈魂體。如此懸殊的實力,怎麽打?


    費德利斯神色犀利,喃喃道:“狼……我們的對決非常簡單!”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三招之內,如果你不能擊倒我,那麽……第四招,我就會收了你的靈魂體,免得在輪迴隧道埋伏好的魔族或者神族會將你收走,然後用來對付人間。不要怪老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沉思了一支煙的功夫,疾風之狼長長地歎了口氣,狠狠甩了甩臉,打上了十二分精神。


    “很好,不愧是我的徒弟!”費德利斯露出淡淡的微笑,因為疾風之狼已經用實際行動迴應了他的宣戰。


    “切!”疾風之狼聽了直翻白眼,“我是沒有選擇!連我安息的機會都不給我,開出這麽苛刻的條件!”


    “臭小子!”費德利斯有些動怒,壓著火道,“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


    “好了好了……”疾風之狼擺了擺手,旋即突然化作一道流光,暴射向費德利斯。


    “好小子,竟然玩偷襲!不過總算有點腦子!”


    “那當然了!master!”


    叮!卓越寒冰劍擺在他麵前,用寬大的劍身擋住胸前破綻之處。雷帝之劍使出的是一擊突刺,鋒利的劍尖輕輕點在了晶瑩剔透的劍身上,這完全是費德利斯預料到的事情。長期生活在時間與空間盡頭中的他非常清楚,靈魂體一旦失去了全部靈魂力量,那就不單單是失去了在現實世界存在的能力,失去了抵抗靈魂之風的力量,而更是失去了任何戰鬥力。


    疾風之狼在之前的戰鬥中,由於強行利用靈魂力量壓製體內的黑霧能量,為了不讓自己失去意識,他已經用盡了全部靈魂力量。在勵的世界中,他剛開始就無法使用進攻性力量。盡管在最後一刻恢複了,可這似乎都是虛幻的。所以現在的他,可謂是任何戰鬥力都沒有,這也是他認為費德利斯故意刁難的原因。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出乎了後者意料!


    “不好!後麵!”費德利斯猛然轉身,明晃晃的雷帝之劍已經送了上來。


    疾風之狼淡淡一笑,身上蒙上一層天藍色的火焰,本身半透明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對不起了,maste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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