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桑力高高地挑著眉,不可思議地盯著香鸞公主,唇邊的絡腮胡氣的直抖。


    “她說的是真的嗎?”


    香鸞公主看他的表情像看傻子一樣,嗤道,“這種話你都信?”


    隨即她看向嚴保林的眸子裏殺氣四溢,“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本宮撕爛你的嘴。”


    嚴保林怯怯地躲在洛翊宸身後,還探頭出來不甘地控訴道,


    “全上京城都知道你為了嫁給太子殿下什麽都幹得出來,況且是我親眼所見你跟在娘娘身後進來的。娘娘落水,你脫不了幹係!”


    香鸞麵色不善地盯著她,沾著血的手緩緩捏緊。


    喬桑力站在旁邊看看嚴保林,又看看香鸞,一時不知該信誰。


    他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南衡太子妃怎麽會被卷進來?


    喬桑力心裏湧出一陣強烈的慌亂。


    如果香鸞背上了弑殺太子妃的罪名,她就絕不可能留在南衡。


    那他們一切的計劃都會毀於一旦。


    這時,沉默許久的洛翊宸突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聽不出任何情緒。


    “來人,把香鸞公主押下去,關起來。”


    幾名黑羽衛立時上前要按住香鸞。


    臨川毫不猶豫地擋在香鸞身前,一手握著劍,另一手放在腰帶處。


    那幾個黑羽衛恰好是跟他交過手的,見到他這個動作,頓時十分警惕。


    上次就是這個動作,讓他們好幾個兄弟都中了毒。


    雙方就這麽對峙著。


    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香鸞公主突然出聲,語氣中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


    “臨川,退下吧。”


    臨川迴頭望著她,急道,“公主,您是無辜的,怎麽能......”


    她笑了笑,伏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麽。


    臨川睜大眼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眼睜睜地看著兩名黑羽衛把她的手腕扣住,帶了下去。


    那黑衣人也被人堵了嘴,拖了下去。


    喬桑力急了,他快步走到洛翊宸身前,義憤填膺道,


    “殿下,您別忘了,雖然太子妃娘娘可能遭遇了不測,我們北燕的九皇子也跟著一起失蹤了。您不僅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反而要把我們北燕公主當犯人一樣押走,這就是你們南衡的待客之道嗎?”


    洛翊宸麵色黑如寒潭,像是壓抑著什麽情緒一般,沒有理他,轉身便走。


    喬桑力跟在他身後哪肯罷休,恨恨道,“你們南衡隻是死了一個太子妃,我們北燕出事的可是堂堂九皇子......”


    洛翊宸驟然拔劍轉身一掃——


    喬桑力隻覺得眼前寒光一晃而過,脖頸處一涼,隨即傳來一陣撕裂的刺痛。


    他哆哆嗦嗦地摸了一把濕漉漉的脖頸,低頭一看,手上全是殷紅的鮮血。


    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被這個煞神給宰了!


    他嚇得跌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脖子傷口,一邊屁滾尿流地往後爬。


    洛翊宸垂著劍,劍尖上還淌著鮮血。


    他望著喬桑力,墨黑的眸子裏翻滾著徹骨的殺意,再也沒有遮掩地洶湧而出。


    “九皇子的事,你比孤更清楚。如果孤的太子妃出了什麽事,你們北燕都跟著陪葬吧。”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喬桑力聽得毛骨悚然。


    像是地獄惡鬼在他耳邊輕聲低喃。


    ......


    洛翊宸站在畫舫的船頭,看著漆黑的湖水上密密麻麻的禦林軍和黑羽衛,連岸邊都有人在走來走去搜查著。


    卻沒有任何關於夏落的消息。


    他胸口的窒息感愈發嚴重。


    他沉聲道,“備船,孤親自去找。”


    景天憂心忡忡地一咬牙,終於下決心勸道,


    “殿下,陛下還在等著您迴稟,已經這個時辰了,您再不迴去......陛下該怪罪您了。”


    洛翊宸麵無表情,剛要拒絕,卻好似想起了什麽。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讓他們繼續搜查,咱們先迴臨溪別苑,有任何消息,馬上來通知孤。”


    “喏。”


    ......


    畫舫緩緩停在了臨溪碼頭。


    與出發時相比,船上的禦林軍侍衛少了三分之一,還有一半的人帶著傷,格外引人眼球。


    碼頭上,半夏踮著腳尖向畫舫上張望著。


    她本想跟著她家娘娘上船,但是卻被夏落拒絕了,說什麽船上危險,讓她留在這裏。


    她也不明白,隻得聽從。


    半夏終於看到洛翊宸下船了,麵上一喜,就向他的身邊左右望去,卻沒有看到她期望中的人。


    她又側身向他身後看去,卻看到北燕使團稀稀拉拉地走了出來——


    香鸞公主被侍衛押解著,喬副使捂著鮮血淋漓的脖子。


    半夏看了一眼,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管那麽多。


    待洛翊宸走近,她迫不及待地上前問道,“殿下,太子妃娘娘呢?怎麽沒跟您一起下船?”


    洛翊宸眸中迅速劃過一抹痛色,動了動唇。


    “孤相信,她很快就會迴來。”


    隨後他對景天囑咐道,“照顧好半夏。”


    如果半夏有什麽三長兩短,等那個小家夥迴來,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說罷,洛翊宸大跨步地向別苑的方向走去。.qqxsΠéw


    半夏不明所以,迷茫地望向景天。


    景天心裏哀嚎不已,卻也不得不向半夏吞吞吐吐地說了畫舫上發生的事。


    聽罷,半夏呆愣在原地,眼淚無聲地從大大的杏眼裏洶湧而出。


    景天歎氣,在一旁默默地陪著她。


    哭了一會,半夏用帕子擦幹了淚水,一聲不吭地向著太子和太子妃居住的逸仙閣走去。


    景天在她身後,望著她挺直的背脊,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出來。


    ......


    洛翊宸帶著北燕一行人進了別苑的花廳,將船上發生的事向承慶帝詳細稟報了一遍。


    那名被五花大綁,還被堵著嘴的黑衣人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


    “大膽狂徒,竟敢截朕的船?你們是當朕死了嗎?”


    承慶帝大怒,寬厚的手掌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幾。


    嚇得滿屋的宮人跪了一地。


    喬桑力捂著已經被包紮好的脖子,上前一步,高聲道,


    “想不到南衡泱泱大國天子腳下,匪徒竟如此猖獗,倒是出乎臣等的意料。我們北燕九皇子特來送嫁,現在卻生死不知。想來陛下必然會給臣等一個交代!”


    承慶帝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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