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尋常?”林雋聞言楞了一下。


    難道張三進了廟門,也被種下了蠱蟲,然後才被放出來的?


    林雋背上冷汗冒了出來。


    見林雋發愣,陳德又道:“張先生迴營之後,就進了帳篷,然後再也沒有露臉。”


    “付強將軍去他營帳門口喊了幾聲,他隻說要調息一下。有什麽事情,稍後再說。”


    林雋也有些懵圈,不知道張三的葫蘆裏麵,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哦,還有。”陳德想了想又道:“張先生迴來之後,臉上蒙著麵巾,卻不知道是為何?”


    隻是蒙著麵巾的話,那倒不至於是其他人假冒的。


    張三到底怎麽了?


    林雋心中湧起一個大大的疑問。


    隨即向陳德問道:“我顧師姐,她沒說點什麽嗎?”


    “沒說什麽。”陳德搖搖頭道:“她下了馬車之後,告訴我,你們遇到了一點麻煩,三個人消耗都很大。”


    “說迴程的路上,她已經查看過了,你沒有受什麽內傷,隻是傷到了元氣,需要好好休息。”


    “她說自己的損耗也有些嚴重,就進賬休息去了。”


    “哦,對了。”陳德想想又道:“她倒是叫人,送了幾次吃的。”


    林雋聞言心頭一鬆:


    這個吃貨,還能吃得下東西,那就應該沒出什麽大狀況了。


    “文商賢弟,顧姑娘是一女子之身,又是你天龍宗的高徒。”陳德向林雋道:“所以我等幾人,都不好去問詢,隻好輪流在這裏守護著,等你醒來。”


    聽到這裏,林雋也很想搞清楚:


    在自己昏迷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是他招唿陳德,一起出了帳篷,先去找顧月影說話。


    一出了帳篷,一股寒意卷來,林雋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看來自己這次,損耗得有些嚴重,身體開始對低溫都有些反應敏感了。


    陳德領著林雋,到了顧月影的營帳門口。


    “顧師姐,是我,林雋。還有陳德博士一起。”林雋在門口咳嗽了兩聲:“方便進來麽?”


    “是林師弟?”顧月影的聲音裏麵,透著幾分欣喜:“你們都進來吧。”


    林雋和陳德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掀開厚厚的門簾,走了進去。


    顧月影俏生生地站在帳篷中央,見了二人,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唿。


    三人坐下之後,林雋打量了一下顧月影。


    她的氣色好了些。


    臉色不再是蒼白如雪,腮邊有了一抹血色。


    隻是疲憊倦怠之意,在眉宇間還是很清晰的顯露。


    昨日一戰,她的消耗,也著實有些大。


    好並沒有受到什麽重創,在調息了一天之後,應該也是恢複了不少。


    林雋這才完全放下心來。


    他向顧月影道:“顧師姐,昨天我發出一劍之後,就昏迷了過去,後麵發生了什麽事情,都不清楚了。你能不能說說看?”


    “好。”顧月影點點頭:“昨日你那一招,威力絕倫,當時就把千人劍陣給破了。”


    “之後從懸空寺裏麵,跳下了一個人來。”


    “當時我已精疲力盡,卻無法相助。”


    林雋迴想了一下,自己昏過去之前,從懸空寺躍下一人。


    也不知道,顧月影是怎麽樣應對的。


    雖然現在看著顧月影無事,他多少還是有些後怕,於是開口問道:“那個人,你是怎麽對付的?”


    “那個人不用對付。”顧月影看著林雋:“因為此人,正是張先生。”


    “啊?”林雋聞言大吃一驚:“他不是進寺廟裏麵去了麽?”


    再想想懸空寺中那人說話的口氣,對張三無比憎惡,怎麽會輕易容他出來?


    “他是自己逃出來的?”林雋問道:“張先生出來之後,懸空寺中沒有人追出來?”


    “沒有。”顧月影道:“張先生從空中躍下之後,那座懸空寺就飛走了。”


    what?


    林雋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一直想把自己三人,置於死地的寺中人,就這麽輕鬆地放棄了?


    林雋急忙又問道:“那張先生,是自己逃出來的?”


    “我不清楚。”顧月影道:“他沒說,我也沒問。”


    林雋知道顧月影這個脾性。


    本來她跟張三也不熟。


    張三如果不說,她是絕對不會問的。


    “那之後又是怎麽個情況呢?”林雋又好奇地問道:“沒有再出什麽幺蛾子了?”


    顧月影楞了一下,旋即明白了“幺蛾子”三字的意思。


    “懸空寺飛走之後,霧氣就散了。”顧月影道:“張三背著你,我們又迴到了馬車停放的地方。和那些騎軍一起趕迴了營地。”


    原來就是這麽一個過程。


    簡直風平浪靜、戛然而止得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那他為何要用麵巾蒙臉呢?”林雋又想起了陳德剛才說的話:“顧師姐,張先生從懸空寺中出來的時候,就蒙著麵嗎?”


    “不是的,他是背你之前,才蒙上麵巾的。”顧月影看看林雋和陳德,欲言又止。


    “顧師姐,你放心。”林雋一看她的舉動,連忙道:“關於張先生的事情,我和陳博士,絕對不會外傳的。”


    陳德聞言,也連忙點了點頭。


    “他從懸空寺躍出來之後,我也恢複了一點力氣,走了過去。我看見......”顧月影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他臉上,有個鮮紅的巴掌印。”


    啊?


    張三被懸空寺中的人扇了嘴巴子嗎?


    “看掌印的大小。”顧月影把自己的手掌,舉到眼前看了看,似乎是在迴憶比較:“應該和我的手掌,尺寸差不多。”


    言下之意,懸空寺裏麵的人,應該就是個女子。


    而這個女子,扇了張三嘴巴子。


    林雋暗自詫異:


    難道真的是被自己猜中了?


    張三在西域做殺手的業務,不光殺人,還撩人了?


    那他也太點背了。


    這樣都能遇上......


    三人麵麵相覷,均覺尷尬。


    這就說得通了。


    怪不得張三要蒙著臉。


    懸空寺中的人,會讓張三離開。


    林雋甚至覺得:


    自己和顧月影,是不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張三玩火,殃及了他們這兩位池魚......


    “顧師姐,你最清楚張三的情況。”林雋摸了摸鼻子道:“他有沒有,被懸空寺裏的人,種下蠱蟲?咱們都看到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著不太像。”顧月影凝神迴憶了一下:“我看他情緒有些低沉,也不說話。但是也不像是被種下蠱蟲,會憂心忡忡的樣子。”


    “走。”林雋向顧月影和陳德道:“幹脆,咱們現在就去找他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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