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片空白,而且迅速向這邊靠近。

    地下更是揮出許多既像柳條又像荊棘的東西。

    斐雷達爾一把拉過珊蔓荔爾,避開一大叢荊棘。另一麵的莫琳奈爾與希魯克爾也迅速閃過揮來的它們。

    看著荊棘接觸之處變為虛開,他們大吃一驚。

    到底發生什麽事?!

    看著那些曾經見過的荊棘,斐雷達爾說出這麽一句:“這來自一個有四枚翅膀的晶翼一族靈魂!”

    “你說什麽?!”另三個晶翼一族同時問到。

    “其實我早想問你們了:艾爾是什麽樣的晶翼一族?他——有著四枚的翅膀!”

    “還有呢?你看到過什麽?”希魯克爾問。

    “我見到一個與艾爾有相同樣貌的四翼之晶翼靈魂。”

    “啊!他在哪裏?輝那的靈魂在哪裏?”莫琳奈爾聽到這,她急切地問。

    “小心!”希魯克爾把她拉到一旁,避開要纏上的荊棘。斐雷達爾則與珊蔓荔爾避到另一個方向。

    “斐雷!你告訴我!輝那的靈魂在哪?”莫琳奈爾甩開希魯克爾的手,不顧那隨時會揮到身上的荊棘,她一心隻想要答案。

    “不知道。隻是,他上次出現的時候曾出現這樣的荊棘。”斐雷達爾與珊蔓荔爾從未見這般緊張的莫琳奈爾。

    “那我們到這空間中心去吧。”莫琳奈爾揮動她的翅膀。

    “不行!”希魯克爾拉著她不放。

    “為什麽?”

    “不要接近他。我無法想像你會如何做。”

    “希魯——”

    “我認識你很久了,也最為了解你。你己後悔得太久,也許見到他後你會做出我不允許的事。”

    “是啊,我已經後悔得太久了,我受夠了。所以我要有一個了斷……我,我也許就是為他而生的。”

    希魯克爾鬆開了手。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是隻是想要見一個重要的人嗎?

    在輝那艾爾控製的身體內,莫琳艾爾的意識也看到一切。

    他的四周是一片虛無,除了那些荊棘,什麽也沒有。

    “為什麽嗎?因為誰都不允許我存在啊!為什麽我就不能存在?”

    ——但是……

    “好討厭!幹脆一切都不要存在!”

    ——不是的。這樣的話,你想要見的晶翼一族也會一同消失。

    “不需要了,如果她見到我後說:你不是消失了嗎?你為什麽還是存在的?那我怎麽辦?我會瘋掉的,我會親手殺了她的。”

    ——你不去見她怎會知道?

    “當年是她親手殺了我的,她不想再見我吧。”

    ——不一定。

    “閉嘴!不然我就扼殺你的靈魂!”

    一切來得太突然。

    虛無就這樣快速蔓延。

    憑借作為君王與冥君的力量,多利亞一行找到了輝那艾爾。

    就在附近的斐雷達爾一行也到達。

    輝那艾爾抱膝而坐,看著他們。

    “還是不能放過我嗎?”他問。

    “你是輝那?”上前的是莫琳奈爾。

    “是。很對不起,我還是存在於這世上。這個由你製造的身體,我要了。”輝那艾爾看看她說,他的表情很複雜,顯然正在極力抑壓激動的情緒。

    “放開他吧,輝那。”

    “他為什麽存在呢?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要看看他的快樂與幸福。”

    “這麽說來,他是我的替代了。”

    “我的確想要從他身上看到你的影子,想看看如果你能以一個普通晶翼一族的身份活著的自由;看看你的喜怒哀樂;看看你尋找的幸福……但他始終不是你,他名莫琳艾爾,有著屬於他自己的靈魂與人生。”

    “那屬於我的又是什麽?”輝那艾爾站起來逼問她。“我就得被作為禁忌關在晶翼域‘水中庭’;死後得獨自存在於自己製造的空間裏;還勞師動眾地惹來一大堆人物要把我毀去!”

    “輝那……你到底想要什麽呢?”

    “……”

    ——你想要見她的,你死後繼續存在就是為了要再次見到她。

    在他體內的莫琳艾爾問。

    我到底想什麽呢?隻為了見她一麵嗎?

    ——你想要的是完全擺脫孤獨。我感受到的。

    我要的是永恆的不寂寞!

    “我……我要的是永恆的不寂寞!”輝那艾爾說出這句希望。“隻是誰能滿足我?”

    “隻要你願意,那麽,我可以讓我的靈魂來陪伴你,直到靈魂也到了盡頭。”莫琳奈爾帶著微笑說。

    四周的荊棘平靜了下來。

    短暫的沉默後。

    輝那艾爾走近她,遲疑地說:“我可以擁抱你嗎?奈爾。”

    “可以呀!”

    輝那艾爾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擁抱莫琳奈爾,進而緊緊擁著她。

    在場的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

    “好猜疑的晶翼一族哦,他在讀她的真心——”耶茜夜說出了這句事實時,她的冥右使輕輕按住她的嘴。

    莫琳奈爾向耶茜夜的方向看來,說:“耶茜夜小姐,請幫助我們。”

    “是這個吧,好的。”耶茜夜揚揚手中的水晶球。

    “謝謝。”莫琳奈爾帶著微笑閉上雙眼。

    一個奇跡,便由這樣一個願望得以實現而延生。

    得到安慰的靈魂收起所有的荊棘,虛無的空間迅速消失,消失的一切也隨即複原,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

    異空間消失後,目睹這一切的他們全都置身於在瑞爾花原裏。

    四翼之晶翼鬆開雙手,輕輕把不再醒來的莫琳奈爾放在花原上。

    他迴過頭來,帶淚微笑著說:“他們是一同很幸福地離開的。”

    這淚是輝那艾爾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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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諾首先跑上前,他拭去晶翼一族的淚水。

    “萊諾,我迴來了。”

    “歡迎迴來,艾爾。”

    希魯克爾上前,對莫琳艾爾說:“你需要我把關於你的一切告訴你嗎?”

    “不需要,我感受到一切。”

    “那好,隻要你認為你是一個普通的晶翼一族,那麽你就是一個普通的晶翼一族。”

    “嗯。”

    希魯克爾抱起莫琳奈爾的身體:“我先行返迴晶翼域。”

    從得知輝那艾爾靈魂存在的一刻起,他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局——盡管他不願看到她的離開。

    珊蔓荔爾也走近,她用手指彈彈莫琳艾爾的鼻子說:“雖然不甘心,但還是要對你說:你可以留在你想要待的地方。”

    隨後她對就站在身旁的萊諾說:“便宜你了,也麻煩你了。”

    萊諾以一笑作為迴答。

    “炎晶翼一族,來這裏。”耶茜夜向斐雷達爾揚揚手。

    遲疑一下,斐雷達爾走近她——多利亞就站在耶茜夜身邊。

    “給你這個。”耶茜夜把水晶球交給他,吩咐著說:“替我交給你們的熾晶翼一族爾瑟狄爾。”

    “好的。”斐雷達爾接過了。

    “嗯,故事還是蠻漂亮的哦。”耶茜夜看起非常滿意。

    水晶球內——是相依沉睡著的兩個晶翼一族靈魂。

    斐雷達爾從多利亞身邊擦身而過,想要離開。

    多利亞再也忍不住:“等等。”

    “……有事嗎?多利亞之君。”斐雷達爾沒有看他。

    “當年很對不起。”

    “……”

    “後悔了十年,我不想再錯過。”

    “記得月圓夜的精靈舞嗎?”斐雷達爾略迴頭問,接著也展開翅膀與珊蔓荔爾一同追隨希魯克爾,返迴晶翼域。

    多利亞看到了:略迴頭的斐雷達爾帶著微笑。

    迴到晶翼域後,希魯克爾把莫琳奈爾的身體放置於“水中庭”外的湖底中——那裏,有著輝那艾爾本來的身體在。

    熾晶翼一族爾瑟狄爾從斐雷達爾手中慎重接過水晶球,端看著說:“我會把它永遠保存於聖殿裏,他們都是我所愛的子民。”

    月圓之夜。

    斐雷達爾來到莫琳艾爾所培植的瑞爾花原上空。

    多利亞己在花原中微笑迎接他,一切仿是時光倒流。

    “多利亞,久等了。”

    “沒有。你來就好,達爾。”

    祝福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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