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棒棒糖趴在桌麵上,第三十次舉起手機查看時間——某某人遲到整整三十分鍾。

    “啪!”我扔下手機,以若無其事的語氣說:“各位,我要篡位!”

    這張桌子是正方形的,我的前方左方右方分別坐著三位正在飛針走線的美少女。這幾天我一直認為,她們沒有離社,是因為她們愛好製作戲服而不是演出。我呢,不離社的原因是因為我要拯救這個話劇社。

    三位美少女頭也不抬地說:“哦!”果然,她們隻熱衷戲服製作。隻是啊,這個話劇社倒了,你們的戲服做給誰穿?

    我又一次拿起手機,確定樸希紋遲到整整三十一分鍾。

    如果樸希紋是一團麵團的話,我絕對首先把她捏成球形,接著把她拉成長條,最後把她扭成麻花狀扔到油鍋裏炸!狠狠地炸!炸成麻花油條。遺憾,樸希紋不是麵團,而是一個聖心莫測的、思維跳躍的、自把自為的獨裁者,並且其審美觀頗為“另類”。她的審美,一個字形容:神!兩個字:神經!三個字:神經病!

    樸希紋,聖青藍學院話劇社現任社長,上任時間才兩個月。就在這兩個月時間裏,她以自己的審美觀對話劇社進行創新創新再創新,結果就是,話劇社內部人員流失,外部觀眾流失,並因人數不足麵臨學院廢社。

    至於原因,應該怎麽說呢?以下這句話是我的總結:

    “女生都萌美少年沒有錯,但樸希紋姐姐啊,你用得著把美少女社員們全部扔到後台,讓美少年社員們一對一對上舞台出演薔薇配對戲?薔薇配對戲能夠吸引大部分女生眼球,這也沒有錯,但樸希紋姐姐啊,錯就錯在你的劇本全部happy開場happy高潮最後happyend,典型的有噱頭沒看頭。”

    試想象一下,美少年的羅密歐與美少年的朱麗葉,無驚無險地你情我願地發展著,最後兩家族握手言和支持他們。這類清水耽美話劇也許能出演一次,隻是,下一場的美少年梁山伯美少年祝英台也如此happyend,最後連美少年卡門也happyend。俗話說“事不過三,”話劇社創新清水耽美話劇過三了。

    然後嘛,觀眾流失了。與此同時地,沒有戲份的後台美少女社員們一個接一個地離社最後隻剩下幾位,擔心交不到gf的美少年社員們更是一個接一個地跑得一個也不剩。

    嗯,我忘記了自我介紹:我,樸希敏,一年級生,姐姐樸希紋成為社長當天,我正式加入話劇社。我本來的目標是完美出演主角,現在的目標隻能是拯救話劇社。沒有了根,如何開花結果?

    昨天晚上,我向樸希紋扔出一份經典劇本。想要尋迴失去的社員與觀眾,隻有出演一場值得觀看的真正的話劇。今天的會議,就是商量從哪裏找一位帥哥來與美少女的我出演對手戲。為什麽女主角是我?不是我,現在狀況的社裏還有其它適合人選嗎?至於配角……人員缺乏的現在,這又是一個難題,有待解決。

    再看一次手機,樸希紋整整遲到三十二分鍾。

    “不管啦!開會!現在社長是我,篡位了。”

    “咦,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什麽‘篡位了’哦。”樸希紋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我轉頭看去,她身邊還站著一位男生,乍一眼看去,我有了一種錯覺:樸希紋什麽時候變得那麽有能力,居然能夠跑到演藝界裏去挖帥哥?這的確是帥哥一位。我身後三個女紅愛好者也看定了眼,把針都紮到手指裏了。

    樸希紋拍著帥哥的肩,衝著我們問:“如何?我找來的新社員帥嗎?”

    “金社長,你沒有聽清楚我剛才的話嗎?我隻是答應受你雇用,前來出演一場話劇的,完畢,我收錢走人。”那人掃了樸希紋一眼,直話直說了。

    什麽!受雇用?拜金主義者?“你演過話劇嗎?”我問他。

    “沒有。”他迴答得理直氣壯。

    我眉頭一揚:“沒有?沒有演過,憑什麽理直氣壯?希紋姐姐,你看人眼光太遜了,草包當珍寶?”

    帥哥走近我,我仰頭直視他。難道我會怕他麽!他左右歪著頭從不同角度打量我,然後舉手抵著自己的下巴,唇角往上一揚,說:“這眼神真不錯,不愧是話劇社最後的希望之光。好吧,我本來打算隨便演演就收錢的,現在憑你這個眼神,我決定全力以赴好好演給所有人看。還有,這位金社長盡管神經質,看人眼光還是滿準確的。”站在一旁的樸希紋嘴角明顯抽動了一下。

    真是囂張的家夥!我再次眉頭一揚:“全力以赴——本來便是踏上舞台的必要條件!請尊重舞台!對了,帥哥姓甚名啥?”

    “姓申,名夏傑。劇本拿來!”申夏傑向我伸出手。

    我轉頭問樸希紋:“金——社長!你確定男主角就是他?”

    “確定!”居然有四個聲音迴答我,分別來自樸希紋以及三位女紅愛好者。

    我以鄭重之姿把劇本雙手遞給了申夏傑:“羅密歐先生,我期待著你的表現。”

    話劇社的存亡寄托在這部經典話劇《羅密歐與朱麗葉》上,雖然有點不憤,但人才缺乏的現在,我也隻能拜托申夏傑這副人神共憤的外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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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迴來,申夏傑到底是誰人啊?我承認自己孤陋寡聞,因為我才入學兩個月,並且這兩個月來一心撲在話劇社上。

    第二天,我打算四處搜索,誓要挖掘到申夏傑的資料。誰知道,我剛一開口,一大堆我想要以及我不想要的關於申夏傑的一切八卦劈頭覆來。要不是我逃得快,大概要被女同學a、、c、d、e、f……的口水淹了。

    “申夏傑,男(廢話),二年級校草,天蠍座,血型0型,喜歡動物為鴿子,喜歡顏色為藍色,信仰‘等價交換原則’,從不接受女同學的禮物以及情書,原因是不打算付出等價物……”嗬嗬,等價交換?難怪幫忙出演話劇也要收錢。

    我一邊走下樓梯一邊念著收集而來的資料,在樓梯轉彎處,迎麵遇上三個人。我往左走,他們往左站,我往右走,他們往右站。什麽嘛,明顯就是在堵我!我皺著眉看去,視線裏首先闖進申夏傑左右對稱的帥臉,再看,他的身後站著兩個洋娃娃般可愛的少女,她們有著相同的眼耳口鼻,不同的是,一個流海往左梳,一個流海往右梳,少女們還穿著相同的校服。看到這,我的嘴角不由得往上揚去。我伸出手指,以申夏傑眉心為分隔線自上往下劃。實在太絕了,這簡直就是一幅左右對稱的唯美畫麵嘛。能夠拍攝下來該多好!

    “咳咳!”申夏傑打斷了我的暇想,他站前一步說:“據說,你正在四處收集我的資料。哎,想要知道什麽就直接來問我嘛,你問什麽,我就迴答什麽,絕對迅速準確且收費便宜。”他身後的雙胞胎少女正歪著頭打量我。

    收費便宜?我的眼角抽動一下,迴敬:“對不起,我喜歡能省則省。話說,你為什麽要攔截我?”

    “言歸正傳,什麽時候演出?時間就是金錢,越快越好。”申夏傑道出目的。

    “演出之前必須排練,排練之前請你先背熟台詞,ok?”我自他們身邊走過。走出兩步,我迴頭說:“申夏傑學長,你要知道,劇本是我選擇的,我早已經熟記於心,你卻是外行。請你認真去背哦。”

    申夏傑“哦”一聲,迴答:“我會如你所願的!”

    “哎呀,夏傑哥哥居然如此聽話?”這來自兩個少女的異口同聲。

    這個叫申夏傑的,居然找到一對雙胞胎左擁右抱,我算是服了他。

    一部話劇,不可能隻有兩個主角便行的,我奔波於整個校園裏,企圖把流失的前社員們拉迴來。然而,這卻是一個艱辛的任務。難道因為我長著與社長樸希紋甚是相似的麵容讓他們失去信任感?樸希紋呢,居然還悠哉遊哉地看她的耽美漫畫。

    兩天下來,還是收獲甚微。午休即將結束的時候,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返迴教室,從校道拐進教學樓,我仰麵看到左右對稱的兩位美少女,她們快步走向我,殺氣騰騰地左右各舉起一隻手!

    啊?我連忙雙手掩臉!雖然不知道她們為何而來,但應該是來者不善吧。曾經聽聞,校草帥哥身後總是有著什麽fans團之類的,她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向與校草帥哥有稍許接觸的女生找渣,難道我便是那個“與校草帥哥有稍許接觸的女生”?

    揮來的兩隻手,重重落在我的雙肩上,雙胞胎少女異口同聲:“樸希敏同學。拜托!”

    “啊?拜托什麽?”

    “我們受不了了!”“拜托你盡快與夏傑哥哥排練!”“拜托你盡快承認夏傑哥哥的台詞已經背得很好!”“拜托話劇盡快出演完畢!”

    “停!呃,請首先告訴我,申夏傑是你們的誰?”

    “他是我們的哥哥。我叫申依智。”“我叫申依慧。”

    我拍拍胸口。幸好,不是找渣來的。

    再詳細一問,事情是這樣子的:這兩天,申夏傑一有空就背台詞,上學路上背,放學路上背,早餐上背,午餐上背,晚餐上也背。本來他背是他的事,可是他卻非要兩位妹妹拿著劇本一字一句地聽他背,以監督是否背錯。

    哦啦!這個申夏傑,貌似還挺遵守諾言的呢,不過,這是應該的吧。於是,我告訴她們:“這是應該的。”

    雙胞胎嚷起來:“什麽啊!為什麽我們得受牽連!”“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

    我問:“什麽交易?”果然是申夏傑的妹妹們,也信仰著等價交換。

    申依智從口袋裏掏出一疊共十張的照片,遞給我。我接過一看,居然是申夏傑的清晰近照。申依慧在一旁解釋著說:“它們能夠賣個好價錢哦。”

    我把玩著照片,說:“的確照得不錯,但是,誰會花錢買啊,想要照片的話她們不會直接拿起相機向著申夏傑狂拍?”

    雙胞胎齊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肖像權!亂拍是侵權的!”我嚇得連忙後退一步。真不愧是信仰著等價交換的兄妹。

    “好吧。好吧。請轉告申夏傑,今天放晚學後話劇社見。”

    放學後,我繼續招兵買馬去,說破了嘴皮,卻沒有多少個昔日同僚有迴歸之心。

    樸希紋真是害人(害我)不淺!鬱悶之下,我抄起書包打算打道迴家。我把書包用力一拉,一疊東西自抽屜裏掉落出來,是我剛才塞進去的申夏傑的照片。一個女同學湊巧走過,她彎腰拾起,緊接著便是尖叫:“啊!申夏傑學長的照片!”馬上又圍來了幾個女生,她們一同追問我與申夏傑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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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們“逼供”之下,我後退著說:“我們沒有關係!呃,隻是不久以後,我與他一起出演一場話劇。”

    “啊!申夏傑加入了話劇社?我也要加入!”

    “我也要加入!”

    “我也要!”

    一下子多了幾個後備社員,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對了,找申夏傑多要一些照片……啊!申夏傑!啊!我忘記了我約他到話劇社排練的。0

    我抄起書包,衝向第四音樂室——話劇社。推開門,可見三位女紅愛好者聚在一起合作縫一件華服,社長樸希紋正攤開大大的畫紙看樣子打算畫宣傳畫。我把目光掃遍整個音樂室,可見申夏傑站在窗台前,他抬頭念台詞:“那邊窗子裏亮起來的是什麽光?那就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這便是話劇台詞)

    “申夏傑,拜托你一件事!”我扔下書包衝上去,隻要我拿到他的大量照片,就可以用來吸引大批社員了。

    我敘述完畢,申夏傑卻是唇角一揚,他把劇本敲在我的頭上,說:“這個用得著你去操心嗎?”

    “什麽!我不操心誰來操心啊!後麵那四個嗎?”

    “對!就是後麵那四個。你看!”申夏傑把我的頭扭向後麵。

    三位女紅愛好者轉過頭來,她們說:“快了,衣服做好後就拍宣傳劇照。”

    社長樸希紋“哢嚓哢嚓”裁剪著畫紙,她說:“拍好後,就拿來搞宣傳畫。”

    申夏傑接下樸希紋的話:“我說,樸希敏同學,你前去勸說昔日同僚迴歸的時候,有沒有說起男主角是我。”

    “沒……沒有。”申夏傑並不是社員,我沒有必要搬出他的名字,我隻對他們說要演一場非的經典話劇。

    申夏傑又用劇本敲了我一下:“不懂利用人氣資源的小孩。”

    難道,從一開始,姐姐樸希紋看中的就是申夏傑的人氣,她需要這些人氣製作宣傳畫,招迴社員並且吸引觀眾。

    “對啊!”樸希紋迴答得理所當然,“話說迴來,我有派你任務嗎?我有叫你前去尋找社員嗎?”

    “啊啊!我笨!我窮緊張!”我抓狂了,“我怎麽知道什麽是人氣資源啊!從來,我在意的隻有如何代入自己所愛的角色,把它們完美呈現在舞台上!”社團人數足夠的時候,宣傳什麽的的確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我抓狂的時候,申夏傑在一旁笑啊笑,隱約聽到他說:“代入角色啊,的確挺好玩。”

    很快地,戲服做出來了——僅限羅密歐那一套,申夏傑穿上了。三位女紅愛好者如願看到自己的成果,她們激動著相互相擁,嚷著:“帥啊帥啊!”拿著相機的樸希紋也如願了,我從她背著申夏傑的偷笑裏猜想她還打算把這些相片放到耽美網站去。

    決定了,待照片出來以後,我也要藏上幾張……該死,怎麽我也這麽花癡啊,他不就比平常人帥一點嘛。我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臉。

    我正在“自殘”的時候,一張麵部特寫晃在我的眼前:“如何?為我著迷嗎?我的朱麗葉。”他的氣息直接吹到我的臉龐上。

    “呃!”我連忙後退兩步。

    “好了,排練開始。”申夏傑把手一伸,抓起一匹布料走近我往我的腰上圍來,“這是你暫時的長裙。”暈眩,這家夥長著真高,我簡直就覺得自己被壓在他的懷抱裏。

    “很晚了,明天再排練吧!”我一把推開申夏傑,迅速扯下那塊布料抓起書包往外衝去。該死!那個偽懷抱,居然令我心跳加速麵紅耳赤全身乏力!暫時逃為上計吧。

    三秒鍾以後,我恨上了申夏傑。如果他不靠近我,我就不會心跳加速。如果我不是因為心跳加速,就不會逃著離開。如果我不是因為逃著離開,就不會跑得太快。如果我不是因為跑得太快,就不會……

    “啊——希紋姐姐,救命!”我一腳踏空,滾下了樓梯。

    我請了兩天假。

    其實我傷得一點也不重,僅是膝蓋擦傷了點,但是,我就是不想前往學校。晚飯後,我抱布趴熊坐上床上總結自己不想前往學校的原因。找來找去,我隻找到一個原因,那就是:害怕見到申夏傑。

    我又一次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太不爭氣了,居然因為對方長得帥一點就心亂意迷,這是十六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我站起來,打算前往姐姐樸希紋的房間,問她宣傳劇照是否已經曬出來。想到這,我又是狠狠地往自己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我怎麽就非要想著申夏傑的身影啊!抓狂!

    “叩!叩!叩!”咦?什麽東西正在敲我的窗?我循聲看去,馬上嚇了一跳!窗外……窗外居然有著一個人影!這裏是二樓啊,誰人長這麽高?

    難道,是小偷?現在還沒有到午夜,小偷居然已經到來了?

    我抱起桌麵上最厚一本書——《辭海》作為武器,小心翼翼的走近窗邊。待看清楚窗外貼著的人影時,我睜大了雙眼。這叫什麽來著?心有靈犀?

    窗外的人居然就是我剛才正在想的申夏傑!

    “唿!”我一下子拉開了窗戶,故意瞪著他:“閣下深夜拜訪,有何貴幹!”

    “那邊窗子裏亮起來的是什麽光?那就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起來吧,美麗的太陽!……”申夏傑開口第一句,居然是話劇台詞。

    “停!”我大喝一聲!

    “怎麽了?為了見朱麗葉,羅密歐不是‘借著愛的輕翼飛過園牆’嗎?我按原著行動的。”

    “你來與我排練話劇?”這理由實在太扯了。

    “我前來的目的就是與你實情實景地排練啊。對了,還有給你這個。”申夏傑遞出幾本筆記本。與此同時的,媽媽推開的我房門,她邊推邊問:“希敏,你與誰說話。”

    “沒有啊!”我連忙伸手一推順便“砰”一聲拉上窗框。被媽媽看到有一個男生出現在我窗前,那還得了嗎?

    “啊——”窗外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嘭”一聲,這是某人摔落在地上的聲音。天!情急的我忘記了這裏是二樓。而申夏傑有一隻手拿著筆記本,也就是說他隻有一隻手攀著窗邊。

    “爸爸媽媽姐姐!快來救人啊!”我首先衝到樓下去,頓時整棟房屋燈火通明——

    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我在醫院病房裏與申夏傑大眼瞪小眼。醫生診斷結果是:左腳受傷,腦部也許受了碰撞,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我說:“申學長想要玩耍,應該找其它地方嘛。”

    申夏傑說:“我前往的目的的確是那兩個。一、實情實景排練話劇,二、給你送課堂筆記。”

    “話劇排練可以延後嘛。再說,我與學長不但不同班甚至不同級,為什麽是學長給我送課堂筆記?嗯嗯,請如實告之目的。”

    “好吧。我如實告之吧。”申夏傑伸手插了插頭發,頗為艱難地吐出這麽一句:“兩天不見,忽然有點想念你,所以找理由前來了。”

    啊?我沒有聽錯吧。

    不管是否聽錯,我連忙退場。該死!我再一次心跳加速麵紅耳赤了。真不爭氣!

    返迴學校,我意外地發現第四音樂室也就是話劇社人口密集,社員比過去任何一年都要多,一問之下,原來社長樸希紋實行這麽一個招收社員方式:申請入社並且得以通過的女生可以獲得兩張申夏傑版羅密歐照片,推薦男生入社並且得以通過的女生可以獲得三張申夏傑版羅密歐照片。

    實在高招!≧≦我開始佩服我的姐姐了。隻是,這樣做可是侵權的啊!樸希紋一擺手:“放心,這是申夏傑親自授權的。你看,他的兩位妹妹在那裏如約發放照片呢。”

    我更是意外了:“哦啦!申夏傑這次居然做虧本生意啊!”

    “那是因為哥哥本人忽然愛上了話劇社。”左右對稱的雙胞胎少女走近我,我後退兩步,因為她們的眼神明顯閃著鬼魅。

    申依智拿起計算器計算起來,申依慧則以念詩的語氣對我說:“‘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隻一眼,便一生。’這是我家哥哥的原話。”

    “啊?”我前額冒出了重重黑線。——

    “計算完畢!”申依智收起計算器,抬頭對我說:“樸希敏同學,關於我們哥哥住院一事,49%錯在他自己,51%卻是錯在你的那一推。所以……”

    “你們想要我賠償!”天!與這三兄妹扯上關係實在危險。

    “正確!”申依智上前拍拍我的左肩,她說,“住院期間,照顧哥哥的責任就拜托你了。”

    另一麵,申依慧也上前拍拍我的右肩說:“樸希敏同學,你應該知道哥哥的fans不少,如果讓她們知道你害她們的偶像墜樓住院……”

    於是,我提著保溫瓶前往醫院。——

    進入病房,床上居然沒有申夏傑的身影,我一路追問過去,有人告訴我有那麽一個帥帥的男生神色落寞地持著拐杖走上了樓頂。我飛快跑上樓頂,一跑出樓梯口,便看到一個男生雙手撐著欄杆迎風而立,風揚起他深棕色的頭發,更把他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我第一感覺便是:如果輕身一躍……絕對唯美!

    我正在暇想的時候,申夏傑把身體往前探了探。

    “啊!申夏傑!不要!”我撲過去一把抱著他的腰把他拉開,嚷著:“不要跳!以你的傷勢,最嚴重也僅是成為一個跛子!用得著自殺嗎?”

    “跛子!?”申夏傑迴頭,麵色蒼白,下一刻,他推開我再一次撲向欄杆,“我還是死掉吧!”

    “不要啊!”我又一次抱住他的腰往向後拉。

    “讓我死吧!想我本來帥得何等人神共憤!現在跛了如何找gf啊!”他繼續撲向欄杆。

    “不要啊!大不了我當你gf!”

    “你願意當我gf?”申夏傑停止了拉扯,他伸出手,“來,勾手指約定。”

    救人要緊,我來不及多想,馬上伸出尾指勾上他的尾指。

    “謝謝!”申夏傑鬆開尾指反手把五指插在我的五指間,說:“走!這裏風大,我們到花園裏去排練話劇台詞吧。”

    “你的腳……”我望向他的腳,腳髁處包成一個粽子。

    “僅是扭傷,不記得醫生有說過我會成為跛子。”

    “那……”

    “勾了手指的,不得反悔哦。啊!快看!快看那裏!”申夏傑指向天空,我看去,可見藍空之下有一群鴿子結隊掠過。

    我暈眩,原來這家夥上來為了看鴿子。

    鴿子飛過以後,申夏傑握緊我的五指,重複剛才的話:“走!這裏風大,我們到花園裏去排練話劇台詞吧。”

    我與他並肩走下樓去,看著緊握的十指,我發現自己唇角不斷向上揚去……

    後記、

    “哎,申夏傑,‘有些時候,有些事情,隻一眼,便一生。’這是什麽意思?”

    “我自第一次相遇你,你抬頭,眉頭一揚,浩氣萬千地直視著我的雙眼,那一瞬開始,我被萌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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