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除卻遺忘，別無他選 (1)
殿下早安：我的南瓜王子 作者：皆無艾爾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時常懷念著蒸汽火車。
用聖以晨的話來說，如果我站在窗前看著那段若隱若現於三葉草叢的玄色鐵軌，並且愣著久久不動，那麽，我的思想絕對正值沉陷於即模糊又清晰的過去裏。
聖以晨偶然會說：“思幻，很遺憾蒸汽火車消失已久，若不，我絕對會陪你一起乘坐。”
思幻，是我的名字，身份是聖以晨名義上的妹妹，全名“聖思幻”。蒸汽火車流行於上世紀以及上上世紀，每當我說起我年幼時經常乘坐它們，聖以晨總是撫著我的頭發說“我相信你”，卻從不詢問詳情。
窗前的三葉草叢是花院的一部分，那段遺棄的鐵軌也是花院的一部分。花院是這座古老庭院的一部分，這座庭院是聖以晨世襲財產的一部分，聖以晨把它贈送給我。正確地說，聖以晨贈送給我的東西很多很多，每次我問“為什麽”，他卻是反問“這不是應該的嗎？”
相處至今，我已經無法定位我與聖以晨的關係，最初相遇的時候，我如同一隻被主人寵愛卻又忽然被主人拋棄的貓咪，在最無助的時候相遇了聖以晨這樣的新主人。相遇地點，正是這個花院裏的鐵軌旁，我是乘坐火車再來的。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對不對？這明明就是一段遺棄的鐵軌。
事實的確如此發生了，事情發生在我的生命時間的十年前，那一年我六歲。所謂主人，其實不是主人，他是代替我的父母養育我一段時間的人，他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名叫拉諾亞。
現在，我已經模糊了拉諾亞的容貌，依著我作為一個六歲小孩的記憶，拉諾亞是一位已經少年不再的大哥哥，他也讓我稱他為“哥哥”。更早之前的依稀記憶，應該是拉諾亞從我們父母手裏接過我，他好像還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給你一個名字：思幻。我要把你帶到你應該到達的時空裏去，這是約定。”
那時候的我，當然不知道什麽是我“應該到達的時空”，拉諾亞抱著小小的我，走出小城，坐上了蒸汽火車。
拉諾亞攜我一起進行的蒸汽火車旅程便由此開始，他帶著我，坐上白煙滾滾而又前程緩慢的火車，從一個城市到達另一個城市，稍作停留之後，又是再一次從那個城市出發，再到達另一個城市，如此反複。在小城停留的時間裏，拉諾亞其實沒有事情要辦，僅是參觀博物館或者欣賞風光再或者品嚐當地特色糕點。六歲以前的我，並不知道畫上畫的是什麽，也不明白山頂的日出有什麽特別，我隻喜歡不重複的各式糕點，正是這些美食，讓我心甘情願忍受漫長的火車旅程。說是忍受，好像有點不妥，火車旅程並不令人討厭，我趴在窗前看樹叢、草地、村莊、炊煙、牛馬、勞作的人以及其它，深夜時候，我便靠著拉諾亞的懷抱，沉沉睡去，如同一隻陪同主人旅行的貓咪。迴想起來，那是一段透著幸福氣息的旅程。
直到那麽一天，拉諾亞在月夜之下把我抱上一輛沒有轟隆響聲沒有滾滾濃煙的火車，我習慣性靠著他沉睡而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我被拉諾亞拍醒了，睡眼蒙鬆地知道火車停了要下車了。拉諾亞把我抱下火車，他鐵軌旁的三葉草叢裏把我放下，說：“思幻，你便是屬於你的時空。”
啊？我坐在草地上，愣愣看著他。
“再見。”拉諾亞跨上火車，火車緊接著起動了。
“不！請不要扔下我！拉諾亞哥哥！”我爬起來，追上去。
然後，那輛沒有轟隆響聲沒有滾滾濃煙的火車，一邊逐漸加速一邊逐漸變得透明，它最終消失在月色之下的花院一端。
我很害怕，也很傷心，唯一能要做的事情便是蹲下來哭泣。
而聖以晨，便在這個時候帶著點點螢火蟲出現了，此時的他還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小少年。
聖以晨並不驚訝於我入侵他的世界，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對我說：“我是這個花院的主人，你能否陪我欣賞天幕流星旋舞？”
清晨，整裝完畢的我，習慣性看了一眼窗外的三葉草叢與玄色鐵軌。
很準時地，門口傳來敲門聲，然後是聖以晨的聲音：“思幻，是時候吃早餐上學了。”這是多此一舉的，我什麽時候賴過床？而且叫我起床可以麻煩侍女姐姐嘛。聖以晨這個多此一舉的習慣卻堅持了數年。
我們就讀的學校，理所當然就是貴族學校，現在的聖以晨就讀大學部，我就讀高中部。
在學校裏，聖以晨是一個令人仰慕的存在，我則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存在——這當然是因為聖以晨待我無比珍愛的緣故。
說句心裏話，被聖以晨愛護著，我有一種願望達成的滿足感。記得有一次我與女同學們玩占卜，那位眼眸閃著琥珀色光芒的同學一連為我算了幾次，然後，她輕歎一聲，以無比確定的語氣宣布：“各位對聖以晨學長心存仰慕的少女們，你們隻要仰慕就好，不要企圖妄想有什麽進一步發展。一切因為這世上有著聖思幻。”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我，我小小後退了一步，把目光投向占卜者，我的眼神是問：“為什麽？”
她給出了下文：“遙遠的過去，聖以晨的前生欠著聖思幻的前生，現在，他正用全部感情償還著。這是命運，明白嗎？”
這是一個很俗氣的解釋，對不對？但我著實狠狠在感動一把，也徹底滿足了。
聖以晨，我接受你的情感補償。
早餐後便是起程上學，聖以晨不允許司機把轎車開進花院內，我們從來都是一起步行到大門去，相當於清晨花院散步，其實也不錯嘛。
今天發生了點小意外，那就是快要走到大門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我把作業本遺忘在房間裏。我決定迴去取，聖以晨說要陪我一起迴去，我拒絕了，這是快去快迴馬上辦好的小事情嘛。
這個花院實在是大了點，為了不讓聖以晨等太久，我決定用跑的。跑過三葉草叢的時候，我意外地看到一個披風飛揚的身影站在玄色鐵軌旁，他正看著我。
我急急地停下來，細看，下一刻，書包叢我的手裏掉落下來，我雙手掩著自己張成o型的嘴。
已經模糊多時的記憶瞬間無比清晰起來，站在晨風裏沐浴第一絲陽光的人，居然是拉諾亞。我的生命時間已經逝去十年，我已經由一個六歲小女孩成長為十六歲的少女，他卻是絲毫沒有改變，他的俊朗臉龐他的齊肩黑發他的紫色披風，甚至他的微笑都是絲毫沒有改變。
“思幻，很久不見，於你，應該有十年了吧。”他聲音也沒有變。
“拉諾亞……哥哥……”
“思幻，請不驚訝，我僅是前來確認你是否一切安好。”
“確認？”
“是的，為了曾經的約定。”
“約定？”
“那個約定，你已經沒有必要知道。現在，我終於確定你一切安好，約定完成。我感謝那位名為聖以晨的男生。”
“拉諾亞哥哥。”我跑近幾步，我並不是想要詢問什麽約定，我隻是想要接近久違的他。
拉諾亞卻是轉身快步走進一旁叢林消失而去，空氣裏遺落他的最後語氣：“再見了，思幻。如果可以，請遺忘我。”
我跌坐在三葉草叢裏，不是落淚，僅是惆悵。
“再見了。”平常的告別，出自他的嘴裏，競是如此地令人惆悵，仿如永別。
我在草叢裏呆了很久，直到聖以晨跑來尋找我。
重逢拉諾亞的這個晚上，我轉輾難眠，便在夜深人靜之時悄然跑到鐵軌旁去靜坐，已經很久沒有在深夜跑到這裏來，感覺有點陌生了。
抱著雙膝吹著晚風，我有點昏昏欲睡了，一束銀色光芒刺來，我勉強睜眼望過去。
啊！這是幻覺嗎？我轟地站起來，麵前有一輛沒有轟隆響聲沒有滾滾濃煙的半透明火車逐漸駛近，它停下的時候完全實體化了。車門打開一刻，我毫不猶豫地跨了上去。
車廂裏空蕩蕩的。“請問……”我大喊起來。
我的問話還沒有問完，一個低沉的聲音截斷我的話：“歡迎。能夠看到本列車的人，便有資格成為本列車的乘客。咦？”一個帽子掩蓋了大半張臉龐的乘務員無聲站了出來，他打量我一會兒，恍悟般說：“哦，你長大了。”
“啊！”
“你十年前曾經乘坐本列車。”
“是的。”我鎮定自己，抬頭問：“請問，可以把我載向另一個時空嗎？就是十年前抱我上車的那位哥哥所在的時空，也就是我本來的時空。”
乘務員迴想片刻，卻給我這樣子的迴答：“我記得他，但是，你們倆人本來便是不屬於同一個時空的。”
“咦？”
“他從遙遠的遠古前來。你確定要去？”
“是！”我猛地點頭。我確定自己想再見拉諾亞。
火車（或者根本不能夠稱之為火車）緩緩開動了，我朝原來方向望了一眼，低聲說：“以晨，我僅是暫時離開，我會迴來的。”
列車窗外的景色逐漸變成漆黑，然後變成一片無限延伸的灰色，我坐在空蕩蕩的車廂裏，意識逐漸模糊，據說，我的目的地是一個遙遠的遠古年代，那麽，首先睡上一覺吧。
即將下車的時候，乘務員對我說：“站點僅是一個大概時間點，希望它與你想要到達時空相距不太遠。”
用聖以晨的話來說，如果我站在窗前看著那段若隱若現於三葉草叢的玄色鐵軌，並且愣著久久不動，那麽，我的思想絕對正值沉陷於即模糊又清晰的過去裏。
聖以晨偶然會說：“思幻，很遺憾蒸汽火車消失已久，若不，我絕對會陪你一起乘坐。”
思幻，是我的名字，身份是聖以晨名義上的妹妹，全名“聖思幻”。蒸汽火車流行於上世紀以及上上世紀，每當我說起我年幼時經常乘坐它們，聖以晨總是撫著我的頭發說“我相信你”，卻從不詢問詳情。
窗前的三葉草叢是花院的一部分，那段遺棄的鐵軌也是花院的一部分。花院是這座古老庭院的一部分，這座庭院是聖以晨世襲財產的一部分，聖以晨把它贈送給我。正確地說，聖以晨贈送給我的東西很多很多，每次我問“為什麽”，他卻是反問“這不是應該的嗎？”
相處至今，我已經無法定位我與聖以晨的關係，最初相遇的時候，我如同一隻被主人寵愛卻又忽然被主人拋棄的貓咪，在最無助的時候相遇了聖以晨這樣的新主人。相遇地點，正是這個花院裏的鐵軌旁，我是乘坐火車再來的。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對不對？這明明就是一段遺棄的鐵軌。
事實的確如此發生了，事情發生在我的生命時間的十年前，那一年我六歲。所謂主人，其實不是主人，他是代替我的父母養育我一段時間的人，他有屬於自己的名字，名叫拉諾亞。
現在，我已經模糊了拉諾亞的容貌，依著我作為一個六歲小孩的記憶，拉諾亞是一位已經少年不再的大哥哥，他也讓我稱他為“哥哥”。更早之前的依稀記憶，應該是拉諾亞從我們父母手裏接過我，他好像還說了這麽一句話：“我給你一個名字：思幻。我要把你帶到你應該到達的時空裏去，這是約定。”
那時候的我，當然不知道什麽是我“應該到達的時空”，拉諾亞抱著小小的我，走出小城，坐上了蒸汽火車。
拉諾亞攜我一起進行的蒸汽火車旅程便由此開始，他帶著我，坐上白煙滾滾而又前程緩慢的火車，從一個城市到達另一個城市，稍作停留之後，又是再一次從那個城市出發，再到達另一個城市，如此反複。在小城停留的時間裏，拉諾亞其實沒有事情要辦，僅是參觀博物館或者欣賞風光再或者品嚐當地特色糕點。六歲以前的我，並不知道畫上畫的是什麽，也不明白山頂的日出有什麽特別，我隻喜歡不重複的各式糕點，正是這些美食，讓我心甘情願忍受漫長的火車旅程。說是忍受，好像有點不妥，火車旅程並不令人討厭，我趴在窗前看樹叢、草地、村莊、炊煙、牛馬、勞作的人以及其它，深夜時候，我便靠著拉諾亞的懷抱，沉沉睡去，如同一隻陪同主人旅行的貓咪。迴想起來，那是一段透著幸福氣息的旅程。
直到那麽一天，拉諾亞在月夜之下把我抱上一輛沒有轟隆響聲沒有滾滾濃煙的火車，我習慣性靠著他沉睡而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我被拉諾亞拍醒了，睡眼蒙鬆地知道火車停了要下車了。拉諾亞把我抱下火車，他鐵軌旁的三葉草叢裏把我放下，說：“思幻，你便是屬於你的時空。”
啊？我坐在草地上，愣愣看著他。
“再見。”拉諾亞跨上火車，火車緊接著起動了。
“不！請不要扔下我！拉諾亞哥哥！”我爬起來，追上去。
然後，那輛沒有轟隆響聲沒有滾滾濃煙的火車，一邊逐漸加速一邊逐漸變得透明，它最終消失在月色之下的花院一端。
我很害怕，也很傷心，唯一能要做的事情便是蹲下來哭泣。
而聖以晨，便在這個時候帶著點點螢火蟲出現了，此時的他還是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小少年。
聖以晨並不驚訝於我入侵他的世界，他把我從地上拉起來，對我說：“我是這個花院的主人，你能否陪我欣賞天幕流星旋舞？”
清晨，整裝完畢的我，習慣性看了一眼窗外的三葉草叢與玄色鐵軌。
很準時地，門口傳來敲門聲，然後是聖以晨的聲音：“思幻，是時候吃早餐上學了。”這是多此一舉的，我什麽時候賴過床？而且叫我起床可以麻煩侍女姐姐嘛。聖以晨這個多此一舉的習慣卻堅持了數年。
我們就讀的學校，理所當然就是貴族學校，現在的聖以晨就讀大學部，我就讀高中部。
在學校裏，聖以晨是一個令人仰慕的存在，我則是一個令人羨慕的存在——這當然是因為聖以晨待我無比珍愛的緣故。
說句心裏話，被聖以晨愛護著，我有一種願望達成的滿足感。記得有一次我與女同學們玩占卜，那位眼眸閃著琥珀色光芒的同學一連為我算了幾次，然後，她輕歎一聲，以無比確定的語氣宣布：“各位對聖以晨學長心存仰慕的少女們，你們隻要仰慕就好，不要企圖妄想有什麽進一步發展。一切因為這世上有著聖思幻。”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我，我小小後退了一步，把目光投向占卜者，我的眼神是問：“為什麽？”
她給出了下文：“遙遠的過去，聖以晨的前生欠著聖思幻的前生，現在，他正用全部感情償還著。這是命運，明白嗎？”
這是一個很俗氣的解釋，對不對？但我著實狠狠在感動一把，也徹底滿足了。
聖以晨，我接受你的情感補償。
早餐後便是起程上學，聖以晨不允許司機把轎車開進花院內，我們從來都是一起步行到大門去，相當於清晨花院散步，其實也不錯嘛。
今天發生了點小意外，那就是快要走到大門的時候，我忽然想起我把作業本遺忘在房間裏。我決定迴去取，聖以晨說要陪我一起迴去，我拒絕了，這是快去快迴馬上辦好的小事情嘛。
這個花院實在是大了點，為了不讓聖以晨等太久，我決定用跑的。跑過三葉草叢的時候，我意外地看到一個披風飛揚的身影站在玄色鐵軌旁，他正看著我。
我急急地停下來，細看，下一刻，書包叢我的手裏掉落下來，我雙手掩著自己張成o型的嘴。
已經模糊多時的記憶瞬間無比清晰起來，站在晨風裏沐浴第一絲陽光的人，居然是拉諾亞。我的生命時間已經逝去十年，我已經由一個六歲小女孩成長為十六歲的少女，他卻是絲毫沒有改變，他的俊朗臉龐他的齊肩黑發他的紫色披風，甚至他的微笑都是絲毫沒有改變。
“思幻，很久不見，於你，應該有十年了吧。”他聲音也沒有變。
“拉諾亞……哥哥……”
“思幻，請不驚訝，我僅是前來確認你是否一切安好。”
“確認？”
“是的，為了曾經的約定。”
“約定？”
“那個約定，你已經沒有必要知道。現在，我終於確定你一切安好，約定完成。我感謝那位名為聖以晨的男生。”
“拉諾亞哥哥。”我跑近幾步，我並不是想要詢問什麽約定，我隻是想要接近久違的他。
拉諾亞卻是轉身快步走進一旁叢林消失而去，空氣裏遺落他的最後語氣：“再見了，思幻。如果可以，請遺忘我。”
我跌坐在三葉草叢裏，不是落淚，僅是惆悵。
“再見了。”平常的告別，出自他的嘴裏，競是如此地令人惆悵，仿如永別。
我在草叢裏呆了很久，直到聖以晨跑來尋找我。
重逢拉諾亞的這個晚上，我轉輾難眠，便在夜深人靜之時悄然跑到鐵軌旁去靜坐，已經很久沒有在深夜跑到這裏來，感覺有點陌生了。
抱著雙膝吹著晚風，我有點昏昏欲睡了，一束銀色光芒刺來，我勉強睜眼望過去。
啊！這是幻覺嗎？我轟地站起來，麵前有一輛沒有轟隆響聲沒有滾滾濃煙的半透明火車逐漸駛近，它停下的時候完全實體化了。車門打開一刻，我毫不猶豫地跨了上去。
車廂裏空蕩蕩的。“請問……”我大喊起來。
我的問話還沒有問完，一個低沉的聲音截斷我的話：“歡迎。能夠看到本列車的人，便有資格成為本列車的乘客。咦？”一個帽子掩蓋了大半張臉龐的乘務員無聲站了出來，他打量我一會兒，恍悟般說：“哦，你長大了。”
“啊！”
“你十年前曾經乘坐本列車。”
“是的。”我鎮定自己，抬頭問：“請問，可以把我載向另一個時空嗎？就是十年前抱我上車的那位哥哥所在的時空，也就是我本來的時空。”
乘務員迴想片刻，卻給我這樣子的迴答：“我記得他，但是，你們倆人本來便是不屬於同一個時空的。”
“咦？”
“他從遙遠的遠古前來。你確定要去？”
“是！”我猛地點頭。我確定自己想再見拉諾亞。
火車（或者根本不能夠稱之為火車）緩緩開動了，我朝原來方向望了一眼，低聲說：“以晨，我僅是暫時離開，我會迴來的。”
列車窗外的景色逐漸變成漆黑，然後變成一片無限延伸的灰色，我坐在空蕩蕩的車廂裏，意識逐漸模糊，據說，我的目的地是一個遙遠的遠古年代，那麽，首先睡上一覺吧。
即將下車的時候，乘務員對我說：“站點僅是一個大概時間點，希望它與你想要到達時空相距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