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告白片段無字幕 (1)
痞子校草：快點愛上我 作者：皆無艾爾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為著永遠珍藏那個笑顏，我萌生覺悟：在別處，待我再次遇上讓我喜歡的男生時，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之對方！
下一次，絕對！
難得一次光顧學校露天遊泳池，我發現救生員大叔一直看著我。
我低頭看看泳衣，顏色是銀藍色，款式頗保守，也沒有任何破損。雖然自問自己長得順眼，但這個遊泳池裏有幾尾“美人魚”比我更吸收眼球吧。
我瞪救生員大叔一眼，他轉移了目光。我躍入池中遊了幾個來迴之後，一冒頭又發現他的目光了，忍不住遊近一點問：“大叔，我長得像你的初戀情人？嗯？”老實說，他的目光與神色都沒有猥瑣之感，所以我用“初戀情人”一詞。
“啊！沒有！”他作尷尬狀，“隻是剛才看到你時，忽然湧起了久遠的記憶……我覺得你的氣質像阿圓。”
“阿圓？”
“全名鯰川圓。”
“鯰川圓？”
誰？日本名來著。該不會是女優？
一個聲音在池邊傳來：“《橙路》女主角，不良少女。”我連忙轉頭，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躍入池中，如魚入水，並沒有濺起多少水花，漂亮。
救生員大叔的反應比我大得多，他朝池中喊：“李牟！阿圓才不是不良少女！”
一顆腦袋從水中冒出：“好吧，我改口：阿圓是大叔你當年的夢中情人！”
接下來，他們二人一來一往地扯著這個話題，看來他們是熟人。我則一頭紮進水裏，把自己想像成一尾魚。老男生與大男生之間關於夢中情人的話題與我無關。
我像不良少女？鄒小顏也曾說過我是外語係數一數二叛逆的女生。好吧，既然有三個以上的人有如此錯覺，那我就承認算了。
從水中浮出，我仰望天空，它很藍，藍得簡單。我的生活也極其簡單，最常幹的事情是在沒有課的間隙裏抱著外語原版書在校園裏找一個應景的位置坐下閱讀，我還有個不怎麽良好的習慣，那就看到糾結或高潮部分會扔開書本在指尖夾點燃一支煙，還在耳邊塞一個耳機放外語歌，聲音開到最大，掩蓋身旁一切聲音。
不過這能算什麽嗎？我到底叛逆在哪裏了？
真要追究，我的確曾經在課堂上指出教授的錯誤，曾經舉報班幹部貪汙班費，長期群離索居惹來“藐視眾人”的非議，偶然抽根煙發個呆此行為被好事者冠上“裝b”帽子……我行我素便是叛逆嗎？真想冷笑，不過也懶得去冷笑。
離開遊泳池之後，我又遇上了李牟。
我沿著操場邊上走，聽到有人喊：“李牟部長，來給學弟們示範一下撐杆跳吧！”
我不由自主地偱聲尋去。名叫李牟的男子，明顯比其他運動員來得長的黑發尚沒有幹透的，穿著白色的短裝運動服，整個人修長挺拔。他衝上來，用背躍式從橫杆上淩厲一躍……這一個瞬間，黑發飛揚在空中。
我一手按住心髒，因為這一個瞬間，我居然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跳。真反常！
更反常的是，我居然就這樣子站在操場邊欣賞運動健兒們揮灑熱血整整半小時！他們稱李牟為部長，體育部部長。
返迴宿舍後，我登陸網絡搜索《橙路》，原因無它，隻因為遊泳池中李牟那一句迴答。我想我真的抽風了，居然在意他人的話，而且僅是一句話。
這竟然是一部曾經風靡日本台灣香港的骨灰級的愛情動漫。香港播放時間是1989年。1989年啊，我尚沒有出生，甚至爸爸媽媽都還沒有結婚。這是上一輩人的動漫，據資料顯示，出生音樂世家長發披肩我行我素的阿圓是當年眾男生的夢中情人。看來李牟是對的，阿圓是救生員大叔的夢中情人。
我也有一把及腰的長發，不過我沒有如何打理它，就一直任由它披散著，反正我從來不穿裙子，不必營做淑女形象。
我拖動鼠標，得知《橙路》女主角其實有兩個，一個是阿圓（鯰川圓），另一個是活潑可愛的小光（檜山光）……
“左左！韓左左！”宿舍門猛地被推開，卷進一陣風，“我的申請書被通過了！趕快祝賀我！”
這陣風是我在學校裏唯一的好友鄒小顏，她本是文藝部骨幹，卻忽然寫了申請書請調到體育部，我隱約記得她的理由是她發現體育部中有著讓她一見鍾情的帥哥。花癡！這是我當時對她的評價，當然，我沒有勸阻，因為我就喜歡她這種熱情的個性。說來，麵前網頁中的笑得燦爛的小光與我的小顏頗有幾份相像。
我說：“祝賀你。”
“你在看什麽？”風一般的鄒小顏卷到我身旁，陪我一起看網頁。資料顯示，兩個女主角是好友，她們都喜歡男主角……說白了，《橙路》描述的是一場變幻莫測的三角戀。我關掉了電腦，這種劇情無愛。
次日，鄒小顏把我拖到操場，她要為我指出她心儀的白馬王子——籃球場中一個白色身影。
我的眼睛猛睜一下。是他！李牟！
迴程之時，鄒小顏興奮地嘰嘰歪歪了一堆話語，我卻隻字沒有聽進。
“左左！”她在喊，“你又神遊了！”
我轉頭對她說：“小顏，類似《橙路》的動畫漫畫電影連續劇短篇小說長篇小說統統不要向我推薦，我最討厭三角戀劇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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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鄒小顏一麵茫然，“左左你的神遊功力又提升一個層次了。”
鄒小顏在體育部擔任的角色美其名曰“經紀人”，說白了就是打雜，典型吃力不討好的職務，但她幹得很開心，我可以從她身上捕捉到原汁原味的神采飛揚。
我持續光臨遊泳池，隔天一次，因為……李牟每隔一天都會前來遊一兩個小時。救生員大叔已經沒有再給我行注目禮了，畢竟阿圓是他少年時代的夢，偶然才想起一次。
很多個午後，我在深水區裏與李牟擦肩而過，如同兩尾不作交談的魚。我不知道他是否留意過一個長發過腰的穿銀藍色保守泳裝的女生，我隻知道自己留意著他。他的發，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的腰，他的腿……韓左左，你居然是色女。
兩尾魚終於在某一個雨天有了接觸，那天，李牟發生了意外。
由於是雨天，當時露天遊泳池裏人數寥寥，救生員大叔也下了高高的瞭望架。如往常一樣，我和李牟擦肩而過，僅有帶起水流掠過對方的肌體，遊到池邊折返時，我忽然看見他在水裏掙紮的身影。深水區完全沒有人，救生員大叔不知所蹤。如此危急情況下，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手足無措，甚至帶有興奮感飛快遊過去，伸出雙手托起他。就像所有遇溺的人那樣，李牟本能地緊緊擁著我。
我帶著李牟努力向岸邊遊去，救生員大叔終於發現異樣了，他“咚”一聲躍下來，從我手中接過李牟送到岸邊，雙手握拳敲擊李牟的胸口幫助把水吐出來，還說：“李牟！醒醒啊喂！不醒我要給你做人工唿吸！”李牟強烈咳嗽了幾下，看來安全了，但意識還處於迷糊中。我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一塊浴巾輕輕落在我的肩膀上，轉頭看去，竟然是鄒小顏的臉龐。
她帶著無限感激，說：“左左！謝謝你救了李牟！”她的神色與語氣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我側頭看看肩膀上的浴巾，顏色明亮，甚是寬大，明顯是給男生用的。是啊，今天是雨天，送浴巾是非常不錯的體貼表現呢。
“小顏，我有點冷，先走了。”
“嗯！迴去後記得吃藥預防感冒！”
鄒小顏沒有陪我返迴宿舍，她留在李牟身邊，等待他意識完全清醒。
我真的感覺冷，也難怪，不但是雨天，而且已經是夏末了。
抱抱雙臂，我忽然想起剛才李牟的體溫。
我們曾經如此接近。
接下來好些天，李牟都沒有來遊泳池。之後，我再也沒有與他在水中擦肩而過，因為秋天真的到了，遊泳池要關閉了。
遊泳池關閉前的最後一天，我從水中上來時，救生員大叔問我：“阿圓姑娘，接下來你會參加哪一個社團？”
我一甩頭發：“電影研究社，你為什麽想知道？還有，我不是阿圓姑娘，我是韓左左姑娘。”
“哈！”他走開了，沒有告訴我他好奇我的課餘活動的原因。
秋天到了，秋季運動會近了，鄒小顏匆匆跑來，對我說：“抱歉啊左左近日不能陪你了，我要與部長一起組織運動會！”說完匆匆跑開。其實，自從她加入體育部後陪我的時間便銳減，我也不主動找她，因為我要盡一切可能避免“李牟”這個名字出自她洋溢著愛慕的話語裏。
站在遠處，我的確看到鄒小顏與李牟一起為運動會忙碌。我承認鄒小顏是一個明媚陽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女生，她剪著俏麗的短發，躍躍著輕盈的身姿。那兩個並肩忙碌的身影，真頗有金童玉女的味道，我轉身走了，繼續遊蕩在校園裏，看書看到鬱悶處就抽根煙，這是媽媽抽的牌子，叫摩爾，焦油味道中居然有種特別的甜。媽媽本人曾經說過煩惱時抽根煙是正常的，隻要適度。
遊蕩之餘，我如期前往電影研究社教室，其實我一直是這個社的成員，僅在前一段時間缺席，那是我在遊泳池裏泡的期間。
電影研究社教室最常見的活動是欣賞經典歐洲電影，原音，並且沒有字幕。我目睹不少抱著或好奇或觀摩心態加入的同學對此露出一籌莫展的神情，這些人基本上三幾次之後就徹底消失在電影研究社。
運動會之後，我居然在電影研究社教室看到李牟。隻有李牟，沒有鄒小顏。
原汁原味的電影播放時，李牟也露出了那種對沒有字幕一籌莫展的神情，我不禁坐到他身旁去，低聲說：“我認識你，我是鄒小顏的朋友，你聽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告訴你。”
他轉過臉，給我一個淺淺的笑：“謝謝。其實我也認識你。”
之後，一周一次的電影研究社活動成了我期待的時刻。鄒小顏並沒有像前往遊泳池送浴巾那樣追隨而來，她分身於體育部與文藝部，也很忙碌。放映電影時，教室的燈會全部熄滅，在這幽暗的氣氛裏，我與李牟並肩而坐，我在他耳畔低低念著劇中的台詞。
一次，女主角在劇中低聲地以抒情的形式向著虛空告白，我用比她更低的聲音把告白翻譯，為了讓李牟聽清楚，我把身體靠近他一點，直到二人的身體驟然接觸。我的心一跳。久違了，這種心跳。同時，我想起了當天雨中遊泳池裏，他的身體緊貼著我，我的長發纏繞他的肩，那刻的真切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裏，偶然迴憶起時卻又恍然若夢。
“劇中對白讓你想起什麽了嗎？”耳邊傳來李牟的輕問。
“啊！”我猛地彈開，引來旁邊同學的側目，再看屏幕，女主角的抒情告白已經成過去式了，情節早就跳到另一個場麵去了。“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我以此理由逃了。是的，逃。反正直到這場電影結束我都沒有再迴教室。
一周以後，我站在電影研究社門前麵對一塊黑板，黑板裏寫著通知，本周活動取消。看看左右，並沒有人，看來大家基本已經知道這個通知了。鬱悶感如狂潮湧來，我轉身走到前麵花壇上坐下，抽煙。
一個人走了過來，在我麵前蹲下，一伸手就奪過半燃的摩爾按於地上，瞬間掐滅。
“女生不要抽煙比較好。”他是李牟。
我以無所謂的神色說：“其實我隻有鬱悶時才抽一根。”
“這麽說，你現在心情鬱悶。要不要去散散心？”
“……好。”
意外的收獲。
下一次，絕對！
難得一次光顧學校露天遊泳池，我發現救生員大叔一直看著我。
我低頭看看泳衣，顏色是銀藍色，款式頗保守，也沒有任何破損。雖然自問自己長得順眼，但這個遊泳池裏有幾尾“美人魚”比我更吸收眼球吧。
我瞪救生員大叔一眼，他轉移了目光。我躍入池中遊了幾個來迴之後，一冒頭又發現他的目光了，忍不住遊近一點問：“大叔，我長得像你的初戀情人？嗯？”老實說，他的目光與神色都沒有猥瑣之感，所以我用“初戀情人”一詞。
“啊！沒有！”他作尷尬狀，“隻是剛才看到你時，忽然湧起了久遠的記憶……我覺得你的氣質像阿圓。”
“阿圓？”
“全名鯰川圓。”
“鯰川圓？”
誰？日本名來著。該不會是女優？
一個聲音在池邊傳來：“《橙路》女主角，不良少女。”我連忙轉頭，看到一個矯健的身影躍入池中，如魚入水，並沒有濺起多少水花，漂亮。
救生員大叔的反應比我大得多，他朝池中喊：“李牟！阿圓才不是不良少女！”
一顆腦袋從水中冒出：“好吧，我改口：阿圓是大叔你當年的夢中情人！”
接下來，他們二人一來一往地扯著這個話題，看來他們是熟人。我則一頭紮進水裏，把自己想像成一尾魚。老男生與大男生之間關於夢中情人的話題與我無關。
我像不良少女？鄒小顏也曾說過我是外語係數一數二叛逆的女生。好吧，既然有三個以上的人有如此錯覺，那我就承認算了。
從水中浮出，我仰望天空，它很藍，藍得簡單。我的生活也極其簡單，最常幹的事情是在沒有課的間隙裏抱著外語原版書在校園裏找一個應景的位置坐下閱讀，我還有個不怎麽良好的習慣，那就看到糾結或高潮部分會扔開書本在指尖夾點燃一支煙，還在耳邊塞一個耳機放外語歌，聲音開到最大，掩蓋身旁一切聲音。
不過這能算什麽嗎？我到底叛逆在哪裏了？
真要追究，我的確曾經在課堂上指出教授的錯誤，曾經舉報班幹部貪汙班費，長期群離索居惹來“藐視眾人”的非議，偶然抽根煙發個呆此行為被好事者冠上“裝b”帽子……我行我素便是叛逆嗎？真想冷笑，不過也懶得去冷笑。
離開遊泳池之後，我又遇上了李牟。
我沿著操場邊上走，聽到有人喊：“李牟部長，來給學弟們示範一下撐杆跳吧！”
我不由自主地偱聲尋去。名叫李牟的男子，明顯比其他運動員來得長的黑發尚沒有幹透的，穿著白色的短裝運動服，整個人修長挺拔。他衝上來，用背躍式從橫杆上淩厲一躍……這一個瞬間，黑發飛揚在空中。
我一手按住心髒，因為這一個瞬間，我居然感到自己的心猛地一跳。真反常！
更反常的是，我居然就這樣子站在操場邊欣賞運動健兒們揮灑熱血整整半小時！他們稱李牟為部長，體育部部長。
返迴宿舍後，我登陸網絡搜索《橙路》，原因無它，隻因為遊泳池中李牟那一句迴答。我想我真的抽風了，居然在意他人的話，而且僅是一句話。
這竟然是一部曾經風靡日本台灣香港的骨灰級的愛情動漫。香港播放時間是1989年。1989年啊，我尚沒有出生，甚至爸爸媽媽都還沒有結婚。這是上一輩人的動漫，據資料顯示，出生音樂世家長發披肩我行我素的阿圓是當年眾男生的夢中情人。看來李牟是對的，阿圓是救生員大叔的夢中情人。
我也有一把及腰的長發，不過我沒有如何打理它，就一直任由它披散著，反正我從來不穿裙子，不必營做淑女形象。
我拖動鼠標，得知《橙路》女主角其實有兩個，一個是阿圓（鯰川圓），另一個是活潑可愛的小光（檜山光）……
“左左！韓左左！”宿舍門猛地被推開，卷進一陣風，“我的申請書被通過了！趕快祝賀我！”
這陣風是我在學校裏唯一的好友鄒小顏，她本是文藝部骨幹，卻忽然寫了申請書請調到體育部，我隱約記得她的理由是她發現體育部中有著讓她一見鍾情的帥哥。花癡！這是我當時對她的評價，當然，我沒有勸阻，因為我就喜歡她這種熱情的個性。說來，麵前網頁中的笑得燦爛的小光與我的小顏頗有幾份相像。
我說：“祝賀你。”
“你在看什麽？”風一般的鄒小顏卷到我身旁，陪我一起看網頁。資料顯示，兩個女主角是好友，她們都喜歡男主角……說白了，《橙路》描述的是一場變幻莫測的三角戀。我關掉了電腦，這種劇情無愛。
次日，鄒小顏把我拖到操場，她要為我指出她心儀的白馬王子——籃球場中一個白色身影。
我的眼睛猛睜一下。是他！李牟！
迴程之時，鄒小顏興奮地嘰嘰歪歪了一堆話語，我卻隻字沒有聽進。
“左左！”她在喊，“你又神遊了！”
我轉頭對她說：“小顏，類似《橙路》的動畫漫畫電影連續劇短篇小說長篇小說統統不要向我推薦，我最討厭三角戀劇情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啊！”鄒小顏一麵茫然，“左左你的神遊功力又提升一個層次了。”
鄒小顏在體育部擔任的角色美其名曰“經紀人”，說白了就是打雜，典型吃力不討好的職務，但她幹得很開心，我可以從她身上捕捉到原汁原味的神采飛揚。
我持續光臨遊泳池，隔天一次，因為……李牟每隔一天都會前來遊一兩個小時。救生員大叔已經沒有再給我行注目禮了，畢竟阿圓是他少年時代的夢，偶然才想起一次。
很多個午後，我在深水區裏與李牟擦肩而過，如同兩尾不作交談的魚。我不知道他是否留意過一個長發過腰的穿銀藍色保守泳裝的女生，我隻知道自己留意著他。他的發，他的脖子，他的手臂，他的腰，他的腿……韓左左，你居然是色女。
兩尾魚終於在某一個雨天有了接觸，那天，李牟發生了意外。
由於是雨天，當時露天遊泳池裏人數寥寥，救生員大叔也下了高高的瞭望架。如往常一樣，我和李牟擦肩而過，僅有帶起水流掠過對方的肌體，遊到池邊折返時，我忽然看見他在水裏掙紮的身影。深水區完全沒有人，救生員大叔不知所蹤。如此危急情況下，我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手足無措，甚至帶有興奮感飛快遊過去，伸出雙手托起他。就像所有遇溺的人那樣，李牟本能地緊緊擁著我。
我帶著李牟努力向岸邊遊去，救生員大叔終於發現異樣了，他“咚”一聲躍下來，從我手中接過李牟送到岸邊，雙手握拳敲擊李牟的胸口幫助把水吐出來，還說：“李牟！醒醒啊喂！不醒我要給你做人工唿吸！”李牟強烈咳嗽了幾下，看來安全了，但意識還處於迷糊中。我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我感到一塊浴巾輕輕落在我的肩膀上，轉頭看去，竟然是鄒小顏的臉龐。
她帶著無限感激，說：“左左！謝謝你救了李牟！”她的神色與語氣都是那麽理所當然。
我側頭看看肩膀上的浴巾，顏色明亮，甚是寬大，明顯是給男生用的。是啊，今天是雨天，送浴巾是非常不錯的體貼表現呢。
“小顏，我有點冷，先走了。”
“嗯！迴去後記得吃藥預防感冒！”
鄒小顏沒有陪我返迴宿舍，她留在李牟身邊，等待他意識完全清醒。
我真的感覺冷，也難怪，不但是雨天，而且已經是夏末了。
抱抱雙臂，我忽然想起剛才李牟的體溫。
我們曾經如此接近。
接下來好些天，李牟都沒有來遊泳池。之後，我再也沒有與他在水中擦肩而過，因為秋天真的到了，遊泳池要關閉了。
遊泳池關閉前的最後一天，我從水中上來時，救生員大叔問我：“阿圓姑娘，接下來你會參加哪一個社團？”
我一甩頭發：“電影研究社，你為什麽想知道？還有，我不是阿圓姑娘，我是韓左左姑娘。”
“哈！”他走開了，沒有告訴我他好奇我的課餘活動的原因。
秋天到了，秋季運動會近了，鄒小顏匆匆跑來，對我說：“抱歉啊左左近日不能陪你了，我要與部長一起組織運動會！”說完匆匆跑開。其實，自從她加入體育部後陪我的時間便銳減，我也不主動找她，因為我要盡一切可能避免“李牟”這個名字出自她洋溢著愛慕的話語裏。
站在遠處，我的確看到鄒小顏與李牟一起為運動會忙碌。我承認鄒小顏是一個明媚陽光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女生，她剪著俏麗的短發，躍躍著輕盈的身姿。那兩個並肩忙碌的身影，真頗有金童玉女的味道，我轉身走了，繼續遊蕩在校園裏，看書看到鬱悶處就抽根煙，這是媽媽抽的牌子，叫摩爾，焦油味道中居然有種特別的甜。媽媽本人曾經說過煩惱時抽根煙是正常的，隻要適度。
遊蕩之餘，我如期前往電影研究社教室，其實我一直是這個社的成員，僅在前一段時間缺席，那是我在遊泳池裏泡的期間。
電影研究社教室最常見的活動是欣賞經典歐洲電影，原音，並且沒有字幕。我目睹不少抱著或好奇或觀摩心態加入的同學對此露出一籌莫展的神情，這些人基本上三幾次之後就徹底消失在電影研究社。
運動會之後，我居然在電影研究社教室看到李牟。隻有李牟，沒有鄒小顏。
原汁原味的電影播放時，李牟也露出了那種對沒有字幕一籌莫展的神情，我不禁坐到他身旁去，低聲說：“我認識你，我是鄒小顏的朋友，你聽不懂的地方我可以告訴你。”
他轉過臉，給我一個淺淺的笑：“謝謝。其實我也認識你。”
之後，一周一次的電影研究社活動成了我期待的時刻。鄒小顏並沒有像前往遊泳池送浴巾那樣追隨而來，她分身於體育部與文藝部，也很忙碌。放映電影時，教室的燈會全部熄滅，在這幽暗的氣氛裏，我與李牟並肩而坐，我在他耳畔低低念著劇中的台詞。
一次，女主角在劇中低聲地以抒情的形式向著虛空告白，我用比她更低的聲音把告白翻譯，為了讓李牟聽清楚，我把身體靠近他一點，直到二人的身體驟然接觸。我的心一跳。久違了，這種心跳。同時，我想起了當天雨中遊泳池裏，他的身體緊貼著我，我的長發纏繞他的肩，那刻的真切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裏，偶然迴憶起時卻又恍然若夢。
“劇中對白讓你想起什麽了嗎？”耳邊傳來李牟的輕問。
“啊！”我猛地彈開，引來旁邊同學的側目，再看屏幕，女主角的抒情告白已經成過去式了，情節早就跳到另一個場麵去了。“對不起。我去一下洗手間。”我以此理由逃了。是的，逃。反正直到這場電影結束我都沒有再迴教室。
一周以後，我站在電影研究社門前麵對一塊黑板，黑板裏寫著通知，本周活動取消。看看左右，並沒有人，看來大家基本已經知道這個通知了。鬱悶感如狂潮湧來，我轉身走到前麵花壇上坐下，抽煙。
一個人走了過來，在我麵前蹲下，一伸手就奪過半燃的摩爾按於地上，瞬間掐滅。
“女生不要抽煙比較好。”他是李牟。
我以無所謂的神色說：“其實我隻有鬱悶時才抽一根。”
“這麽說，你現在心情鬱悶。要不要去散散心？”
“……好。”
意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