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賊子的毒計。”李儇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冷意。


    “是的,陛下!”許青毫不猶豫的點頭:“所以說,此賊手上,沾滿了我大唐臣子的鮮血,可謂是罪大惡極,惡貫滿盈。”


    李儇握緊拳頭,“待剿滅李克用,平定河東,朕要將周德威,淩遲處死,讓他也經受萬刀之痛。”


    “陛下英明。”


    眾心腹武將,聞言,臉色大振,對著李儇軍禮拜道。


    ……


    晉陽城外,西南方向的一處官道上。


    傳來一陣陣淩亂不堪的馬蹄之聲。


    隻見官道上,出現無數麵黑色的軍旗,而這些軍旗,殘破不堪,血跡斑斑,都倔強的抵著秋風狂卷,似乎還想維持它往日的威風。


    軍旗之下,近約萬名的士兵,和他們的軍旗一樣更慘,盔甲破爛,傷痕累累的身上,到處都是已經幹固的血跡,而他們頭上的頭盔,東倒西歪的戴著,每人臉上都布滿血跡和塵土,在騎馬間,身子似乎已經耗盡了力氣,全身無力,仿佛要搖搖欲墜。


    騎在最前麵的時候一個頭戴狼頭盔,黑衣黑甲,披著黑色戰袍的大漢,雖然一樣狼狽,但是他和那些士兵比較起來,多少還保留了軍人的那份威嚴。


    他縱馬之間,還不時的迴頭張望,臉上也浮現一抹緊張。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殘唐末年的一代梟雄,李克用。


    此時的李克用,哪裏有點梟雄該有的樣子。


    狼狽,似乎詮釋了他的所有。


    誰能夠想到,在大唐叱吒風雲的李克用,居然會有如此狼狽不堪的一日。


    而給他帶來的正是他看不上眼的昏君李儇。


    他敗了,敗給了這個昏君。


    不對,不是昏君,這是一個假的昏君。


    李克用心中,隻要一想起李儇,就不自覺的顫動。


    今日一戰,李儇似乎將李克用打怕了。


    “德威,唐軍可還追來?”李克用邊迴頭邊問旁邊的周德東。


    周德東連忙迴答:“少將軍,大可放心,那些唐軍,不過才幾千餘人,若是繼續追擊,豈不是自己送死。”


    “那便好!”李克用威嚴不在,長舒口氣,


    “少將軍,末將建議,還是另外找處地方,安營紮寨,再派斥候,打探軍情消息,至於高思繼那邊,怕也是兇多吉少,為了防止唐軍再次突襲,我軍還是不要與之碰麵,高思繼也有謀略,若是不敵,自然也會撤退,我軍大營被小皇帝攻破,高思繼也隻能再另外安營紮寨,待我軍兩路人馬修整聯絡之後,再進行對唐軍的反擊。”周德威眸子閃爍光芒。


    李克用此時,已經無主,聽到周德威的建議,沒有任何意見,點頭同意:“既然如此,那就以你之言,我軍安營紮寨。”


    “少將軍英明。”周德威和一眾沙陀將領對李克用拱手道。


    ……


    李克用帶著殘部,在位於汾河邊安營紮寨。


    待大營建成之後。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


    夜色無邊,撩人心弦。


    李克用召集眾沙陀將領在帥帳集合議事。


    李克用此刻還沉潛在白天與唐軍一戰之中,臉色還些許不安。


    他沒有任何心情端坐在主位之上。


    隻是虎目冷冷的看著眾沙陀將領。


    周德威站了出來,對著李克用抱拳唿道:“少將軍,今日我軍大營被唐軍攻破,我軍損失慘重,三萬黑衣鴉軍,眼下隻剩下一萬,其餘兩萬,除陣亡之外,大部分被唐軍收為俘虜,這還不是最致命的,因為大營被唐軍攻破,我軍帶過來的糧草大部分被唐軍摧毀,眼下,我們隻有十萬石糧草,這糧草,乃是軍隊之根本,若無糧草,軍心動搖,軍中必亂,不用等唐軍來打,我們自己已經不攻自破了,所以,擺在我軍麵前的問題,就是解決糧草。”


    “德威,你說的了這麽多,你倒是說個計策啊。”李克用皺眉,眼神之中,很是不悅。


    “是,少將軍。”周德威略做思考,片刻後,露出一絲陰笑:“少將軍,末將有個方法,可解決我軍軍糧之事。”


    “哦?”李克用聞言,臉色大喜,急忙問道:“有何辦法?快說來聽聽。”


    周德威笑道:“我軍的糧庫被唐軍摧毀,那麽,我們的軍糧,就要從唐軍那裏加倍奉還。”


    “嗯?”李克用對於周德威故作高深,心中一怒,虎目冷冷的看著周德威:“莫要拐彎抹角了,快繼續說下去。”


    周德威感覺李克用目光怒意,若刀鋒刮過,刺疼不已,便收起臉色,沉聲說道:“少將軍,你可知道裴遠此人?”


    “自然知道!”李克用臉上陡然一股恨意:“就是此老賊匹夫,攻破恆山峽穀大營,致使我軍已無路可退,我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方解心頭肉恨。”


    “少將軍,此老賊匹夫,固然可恨,但是,他還有利用的價值。”周德威陰笑道。


    “一個老匹夫,有什麽利用價值。”李克用卻是冷哼一聲。


    “少將軍,此老賊匹夫,價值大了,因為他的女兒,裴如畫,被昏君看中冊立皇妃,眼下他已經成為了大唐國丈,身份尊貴,不同往日,此番他攻破了我軍恆山峽穀大營,定然會疏於大意,若是我軍趁著深夜,唐軍放鬆之際,偷襲恆山峽穀唐軍大營,唐軍必敗,而那裴遠老賊匹夫,豈不是會落在少將軍手中,若是我們對他威逼利誘,將他策反,為我們所用,豈不美哉。”周德威說完,臉上盡是陰險得意。


    “這…裴遠作為晉陽裴氏族長,而這裴氏,乃是幾百年的豪門大族,裴遠豈是這麽容易被我策反?”李克用聽完後,先是眼神一亮,而後又暗淡。


    “少將軍,隻要攻破恆山峽穀唐軍營地,活捉裴遠,一切都有可能,正因為裴遠是裴家族長,這些豪門士子,個個都是貪圖利益,在生死麵前,更是惜命,末將覺得,裴遠被策反,必然成功,再不濟,也可以向昏君要挾,隻要裴遠在我們手中,就等於插向昏君身上的一把刺刀。”周德威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在忽明忽暗的燈火之下,更是透著一股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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