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孫諶沉吟片刻後,眼眸一閃,忽然想起什麽來,有些興奮道:“不過末將雖然不知道黑衣人是誰,但是可以從黑衣人說話之聲可以斷定黑衣人乃是一名太監。”


    太監!?李儇聞言之後,緊皺眉頭稍微放鬆了一些,這太監是誰呢?


    莫非是田令孜?


    說起太監,李儇首先想到的就是田令孜,隻是想歸想,但是李儇又馬上否定了與李傑秘密會麵的太監就是田令孜。


    如今田令孜把持朝政,為禍朝廷,不僅深受文武百官的憎恨,而且在李唐皇室之中的,一些素有大誌,匡扶唐室的親王貴胄,亦是對田令孜無比的痛恨,比如說,壽王李傑,也就是後來的唐昭宗李曄,他未登基前,還是叫李傑,登基繼承皇位之後,才從李傑改名李曄,在後世的李儇還沒穿越大唐之前,此時還是壽王的李傑在與原主李儇在太液池遊玩,二人閑聊,當聊到國家大事,朝廷社稷,自然而然就聊到了田令孜,李傑一說到田令孜,臉上就浮現一股痛恨之色,並且向李儇表明了誅殺田令孜,以振朝綱。


    經此之事,以此可見,李傑與田令孜,是勢不兩立的對手。


    所以這黑衣太監根本不是田令孜。


    田令孜可以排除在外,這大唐還有哪個太監能夠讓大唐堂堂一個王爺親自見麵。


    除了田令孜,就隻剩下楊複光和楊複恭了。


    楊複光被之前原主李儇詔令率兵支援潤州,追擊王仙芝殘餘賊軍。


    戰事吃緊,楊複光根本抽不開身來,不遠千裏,北上與李傑在長安會麵,而且沒有皇帝的詔令,身為監軍的楊複光不能擅自離開軍隊。


    所以,這楊複光可以排除在外。


    最後就隻剩下楊複恭了。


    這楊複恭,自從被田令孜趕出了朝廷,一直在藍田縣修養,說起修養,不如說是蟄伏,積蓄力量,等待時機罷了,楊複恭對田令孜一直都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如今被田令孜趕出了中樞,也隻是暫避鋒芒而已,在長安也是有許多楊複恭的暗探潛伏於各處,打探長安所有的信息。


    一想此處,李儇基本上可以確定是楊複恭無疑了。


    隻是這楊複恭為何會與壽王李傑秘密會麵,他們二人又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會如此神秘。


    而且,還恰恰選在李儇率領大唐王師,禦駕親征之時。


    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孫諶,朕命你為玄策軍監察使,統領長安一百名玄策軍密探,負責長安監察事宜。”李儇對孫諶重重說道。


    “遵旨!”孫諶向李儇拱手拜道。


    “壽王李傑,你要重點派手下日夜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一有異動,派人快馬加鞭,星夜兼程,趕來晉陽城,稟報於朕。”


    “還有那個藍田的楊複恭,朕可以斷定在長安城外與李傑見麵的十有八九就是楊複恭,你也抽出幾個人手,派去藍田,監視楊複恭的所有動靜。”李儇向孫諶沉聲命令道,神色頗為凝重。


    孫諶見皇帝如此沉重臉色,自知事關重大,連忙對李儇大聲說道:“末將定不辱陛下之命。”


    “好!你日夜兼程,人困馬乏,也是辛苦,你先下去歇息去吧,明日你再迴長安。”李儇語氣關切說道。


    “遵旨!”


    孫諶對李儇躬身拜完之後,退出了王帳。


    待孫諶離開之後。


    李儇不由得長長歎了口氣,長安作為此次李儇北征的後方,如今卻有異動,後方不穩固,怎不讓李儇心憂長歎。


    “陛下!”袁襲見狀,走了過來,向李儇拱手拜道。


    “袁軍師,你對此事有何看法?”李儇眼眸帶有一絲急切問道。


    袁襲沉聲說道:“陛下,壽王李傑與楊複恭見麵,微臣覺得,其中必有陰謀,陛下不得不防啊。”


    “你也這麽認為?”李儇帶有考究的目光看著袁襲,說道。


    “正是,陛下,如今陛下與沙陀叛軍大戰再即,長安又是我大唐的後方所在,萬萬不可有所異變徒生,否則將影響整個戰局,對我大唐王師來說,可謂是用滅頂之災來形容再不過了。”袁襲目色凝重說道。


    “那朕是否要派玄策軍將壽王李傑抓拿?好絕此後患?”李儇連忙問道。


    “陛下,不可,如今我們還沒完全了解事情的真實情況,豈能擅自派人將壽王李傑抓拿,若是壽王李傑果真與神秘人有所圖謀,豈不是打草驚蛇了,反而會讓事情越發的不好處理。”一旁沉思的陳象也跨前一步,對李儇急聲說道。


    “哦!?陳軍師,以你們之見,朕該如何做更為穩妥?”李儇目光落在陳象修長的身上,問道。


    “陛下,目前我們隻有查明在長安城外與壽王李傑秘密會麵的人到底是誰,才好想計策如何對付?”陳象一雙睿智的眼眸閃過一絲精光,沉聲說道。


    “不錯,陳軍師所言甚是,不過我們可以將楊複恭列外頭號嫌疑,楊複恭與田令孜素來不和,二人在朝廷之中,水火不容,乃是一對仇敵,微臣覺得,楊複恭定是與壽王李傑商議對付田令孜的事情。”袁襲右手微微橫著抬起,臉上泛起一股冷冷笑容,冷聲說道:“陛下,你可以先讓玄策軍密探暗自觀察壽王李傑與楊複恭二人所有動靜,先不要著急任何動作,隻需靜待其觀,讓他們狗咬狗,自相殘殺,我們好坐收漁翁之利也。”


    “袁軍師,不管楊複恭與壽王李傑秘密見麵,乃是為了對付田令孜,還是另外有所圖謀,你別忘了楊複恭背後的勢力是為何人?!”陳象卻是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說道。


    袁襲聞言,心中大驚,眉頭緊蹙,目光定在陳象身上,問道:“你的意思是?楊複恭的兄長楊複光與那沙陀叛軍賊首李國昌父子?”


    陳象似笑非笑的微微額首,道:“不錯,楊複光,不必多說了,此人雖然是一個黃門出身的內侍,但是此人與我大唐諸多權宦不同,對我大唐忠心耿耿,乃是一位良臣也,所以此人可以確定,他與此事並無關聯,眼下隻有沙陀賊首李國昌父子,楊複恭與這賊首父子二人關係匪淺,在大唐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雖然楊複恭在沙陀賊首李國昌父子起兵作亂,背叛朝廷之時,馬上對朝廷表明了忠心,與對沙陀賊首勢不兩立,但是微臣覺得,這不是虛以委蛇,蒙騙眾人罷了,楊複恭必然與李國昌父子暗地裏有所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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