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感動,內心的還有一股自豪油然而生,畢竟被皇帝親自召見,對於曹全晸父子三人這忠義良將來說,那是多麽榮耀自豪之事。


    李儇見到曹翔、曹翊兩兄弟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氣勢洶洶,讓人見了,無不心驚膽戰。


    “曹翊,曹翔。”李儇含笑喚道。


    “末將在,陛下有何旨下?”曹翊兩兄弟連忙拱手唿道。


    “朕看你們二人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雄然的氣勢,想必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吧?”李儇目光讚許的看著曹翊兩兄弟。


    曹翔濃眉揚起,黝黑的臉上浮現一抹自豪與傲然,他首先迴道:“陛下好眼力,末將和我大哥曹大郎跟隨家父參加過無數戰事,在我手裏的長矛之下敵軍冤魂數不勝數。”


    哦!?李儇聽了之後,頓時來了興趣,淡然笑道:“這麽說來,你的拿手兵器乃是長矛了?”


    曹翔重重點頭道:“正是,陛下。”


    李儇又看向欲言又止,躍躍欲試的曹翊,問道:“曹翊,你的拿手兵器又是什麽?”


    曹翊眉目一喜,大聲迴答,語氣頗為有一絲得意:“迴陛下,末將的拿手兵器乃是步槊也。”


    李儇聞言,臉上露出驚喜之色,看來這曹翊兩兄弟居然還是各有千秋的兩員虎將,真是天助他李儇。


    有了這兩兄弟在旁邊跟隨殺敵,今後他四處征戰討伐亂賊,也算有了真正的實力了,加上郭軒的橫刀高手,他的皇族天子之軍的實力,毫無疑問卻也更上一層樓了。


    在這亂世之中,以武盛風,強者為尊的年代,身懷高強武藝的武將,更是深受各路諸侯藩鎮的厚待。


    而今,一向崇尚軍人的後世李儇,自然也是不列外。


    一想既此,李儇高興至極,對曹翊兩兄弟越看越喜歡。


    “再過一日,待兵部和戶部準備大軍所需裝備和糧草,我大唐王師就可以開拔,揮師北上,討伐沙陀叛軍了。”李儇富含深意的看著曹翊兩兄弟,道:“聽說沙陀人英勇無比,其騎兵更是所向披靡,你們二人可有所畏懼?若是怕了,現在還可以跟朕說,朕可以特許你們迴鄉裏。”


    “陛下,堂堂七尺男兒,豈能苟且於鄉裏,如今大唐危亡之秋,我等大唐兒郎更應該投身大唐,報效朝廷,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就算沙陀人再這麽厲害,末將也不怕他們,末將手裏的那把長矛,還沒沾過沙陀人的鮮血,正好此次討伐沙陀叛軍,可以派上用場了。”曹翔對於李儇試探性的輕蔑,頓時讓他燃起了心中那股血性男兒之氣,他黝黑的臉上,亦是浮現一抹紅色,顯得盛氣至極。


    “陛下,曹二郎說的對,沙陀人再怎麽勇猛,那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末將曹翊連妖魔鬼怪都不怕,還怕沙陀人,在戰場上,末將定要比曹二郎殺敵更多,才不辱沒大唐軍威。”曹翊亦是一臉凜冽之色,向李儇聲如洪鍾說道。


    “大郎莫要狂言,戰場上廝殺,你的步槊,不過是個區區短兵,哪比的上我的長矛厲害,我的長矛,隻要一出手,便可一挑三五個,威力無比。”曹翔不甘示弱的喊著。


    “誰是狂言,戰場上廝殺殺敵數目來見真招,又豈能以兵器長短來衡量,你我兄弟二人可約定,若誰殺敵數多,便是厲害的強者,今後要聽從勝者之言,如何?”曹翊見他不服輸,立馬甩出一次賭約。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曹翔輕蔑一笑,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好了,陛下在此,不得如此狂妄不羈。”一旁的曹全晸臉色肅然忽然嗬怒道。


    “是,父親。”曹翊兩兄弟連忙收起臉色,紛紛恭敬的向曹全晸唿道。


    曹全晸對李儇歉意說道:“陛下,末將兩個犬子性格就如此倔強,爭強好勝,兄弟二人從小就如此不服輸,至今仍未改變,也是氣煞末將多時,請陛下恕罪。”


    “曹翊兄弟二人性格豪爽,且英勇無畏,皆是我大唐好兒郎,血性十足,朕豈有怪責之理。”李儇卻是不以為意的笑道。


    “謝陛下!”曹全晸暗自長舒口氣,向李儇恭敬謝道。


    “曹翊,曹翔,你們二人今日這殺敵賭約,朕為你們做主見證了,在戰場上表現如何,就看你們如何奮勇殺敵了。”李儇借機朗聲說道。


    “好,末將定不負陛下所望,定會奮勇殺敵。”曹翊欣喜若狂道。


    “對了,曹翊,你目前官職是什麽?”李儇突然想到什麽,隨即問道。


    曹翊心中一驚,迴答道:“末將在父親軍中任副將之職。”


    “副將?”李儇凝眉思索片刻,臉上浮現惋惜之色,道:“你如此英勇,豈能做個區區的副將,確實屈才,這樣吧,待平定沙陀叛軍,作為鼓勵,朕就封你為振武軍節度使,為我大唐守土一方,安我大唐社稷。”


    “真的嗎?陛下。”曹翊聞言,驚喜至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日聽到父親曹全晸和二郎曹翔都有任命,而他卻未有任何的任命指下,一向好勝的曹翊心中也是一陣悲涼與不忿。


    而現在,李儇居然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頓時讓曹翊有些不相信眼前之事,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君無戲言,豈能誆騙你。”李儇麵容鄭重對他道。


    “末將定不負陛下。”曹翊眼中精光閃爍,激動至極:“必將誓死效忠陛下。”


    “很好!果真是朕的忠義良將也,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也不枉朕如此信任你。”李儇見該交代的都對曹全晸三人交代了,便又道:“好了,你們可以迴去了,好好準備一下一日後討伐之戰。”


    “末將領命。”曹全晸和曹翊兩兄弟都帶著喜色,齊聲迴答之後,向李儇拱手退出了紫宸殿。


    待曹全晸父子三人離開之後,李儇又重新坐了下來,開始寫了四份詔書,分別是調發義成、忠武、昭義、河陽軍四鎮兵馬,於明日派兵進攻沙陀叛軍。


    寫好之後,同樣是蓋好帝王玉璽大印之後,交給郭軒,讓他派人將四份詔書星夜兼程分別送往各軍治所。


    想到一天後,將要率領大唐神策軍前往河東討伐沙陀叛軍,李儇心裏此刻的心情就如同眼下大唐的亂像一樣也是複雜多變。


    而且還有一絲擔憂,至於自己的神策軍能否取勝,李儇也是沒有底氣的,此刻的神策軍非彼時的神策軍,早已經沒有往日那般戰力強悍,早就不是大唐的虎狼之師。


    經過歲月的痕跡洗禮,從德宗開始,神策軍便開始腐化,開始墮落,一些長安地痞流氓,達官貴族的富家子弟,為了享受比一般普通士兵強上多倍的俸祿待遇,紛紛通過賄賂等手段,混進神策軍之中,加上神策軍朔衛的地理位置都是在京畿範圍之內,此處遠離戰爭,沒有任何戰事發生,導致了神策軍的戰力越來越差,現在的神策軍的戰力,比起藩鎮的牙兵,猶如天壤之別,有天差地別的差距,神策軍完全不是普通藩鎮的牙兵對手。


    而如今,卻要麵對與普通藩鎮強上數倍的強藩沙陀叛軍作戰,李儇心裏著實是沒底氣,本來李儇想要鏟除田令孜等宦官勢力,奪迴神策軍的軍權之後,再對神策軍進行徹底的改革的,奈何遠在河東的李國昌父子這對野心勃勃的沙陀人,卻是一點不給李儇機會,悍然的起兵造反,打破了李儇所有計劃,李儇對李國昌父子的恨意,可謂是用血海深仇來形容是最為貼切不過了。


    所以,李儇隻得迎刃而上,形勢所迫,不得不進行一場殊死的戰爭,一日後的河東大戰的結果如何,那就隻有等天意了。


    想到此處,李儇的布滿陰雲的內心,也逐漸豁然開朗,一下子釋然了。


    為了提升大唐神策軍的戰鬥力,以及還在計劃之中的玄策軍的戰力,李儇沉思良久,終於想出一個有效的辦法,那就是發明明朝時期的神機營火銃,這火銃的威力,放在如今的大唐亂世,就是一個無敵的存在。


    若是將火銃發明出來,並且進行量產,將火銃分發給大唐士兵,那大唐的軍隊的戰鬥力會翻天覆地般的提升起來。


    想到此處,李儇安耐心中的激動,叫內侍太監拿來筆墨紙硯,開始在宣紙上畫出了明朝時期的火銃的圖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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