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華燈初上。


    郭軒迴了郭府,帶著一絲疑惑叫人把郭柔叫了過來。


    郭柔見到自己兄長一臉陰沉之色,心裏害怕至極,帶著惶惶不安慢慢走到郭軒麵前,道:“兄長找我過來何事啊?”


    郭軒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郭柔,道:“說!你偷拿我的令牌,假裝太監,混進紫宸殿到底什麽目的?”


    “陛下不是已經和你解釋清楚了嗎?我不過是為了見下陛下,看看他長什麽樣子。”郭柔臉色惶恐不安,不敢直視郭軒的目光,低頭說道。


    “還想狡辯,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嗎?平日裏你最痛恨陛下,常常指責陛下為昏君,如今卻一改往日的厭惡,不惜偷拿令牌,假裝太監,混進紫宸殿,去見一個你曾經憎恨無比的皇帝,你覺得我會信你嗎?”郭軒冷哼一聲,一臉的怒色。


    “我...兄長莫要再糾結此事好了嗎?”郭柔嚇了一跳,心驚膽戰,言語幾乎哀求。


    “你為何如此慌張?”郭軒見她不肯說,神色慌張,其中必然有隱情。


    “兄長,我...”郭柔一時間語塞,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想刺殺皇帝是嗎?”郭軒見郭柔驚恐害怕的模樣,更加堅信了自己疑惑許久的事情,直接說了出來。


    “我是想刺殺皇帝,不過沒有成功,還好陛下仁義,未曾深究。”郭柔知道兄長心思縝密,見瞞不住,隻得承認。


    “什麽?”郭軒臉色大驚,大聲說道:“糊塗,陛下乃是我大唐的一個賢明之君,若被你刺殺成功,我大唐將永失一個難得的明君,複興大唐,將永無望,而你不僅成為千古罪人,更會讓我郭家滿門跟著一起遭罪。”


    “若非陛下仁義,你險些釀成大傾天大禍,今日我必要家法處置你不可。”郭軒猛然起身,臉上的怒火更盛。


    “兄長,我知道錯了。”郭柔見到郭軒怒火衝天的樣子,嚇的臉色蒼白。


    “知道錯了?”郭軒怒視郭柔道。


    “兄長,我也是一時衝動,才會做出莽撞之舉,現在已經是後悔萬分。”郭柔嚇的眼圈一紅,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平日裏,為兄讓你多學習琴棋書畫,少練習劍術武道,做一個女孩子家該做的本分事情,你非不聽,如今可好?做事莽撞,不計後果,如此行事,遲早會吃大虧。”郭軒見到郭柔哭泣,心裏也軟了起來,畢竟郭柔是自己疼愛有加的妹妹,就算她犯了莫大過錯,作為兄長,也要為她抗下所有,一想既此,郭軒剛才的怒火也逐漸消失,歎了口氣道。


    “兄長,我真的知道錯了。”郭柔道。


    “不受家法也可以,你將《春秋》穀梁傳隱公元年背出來。”郭軒道。


    “兄長,這...”郭柔有些為難。


    “怎麽?背不出來可要責罰的。”郭軒臉色一沉。


    “雖無事,必舉正月,謹始也。公何以不言即位?成公誌也。焉成之?言君之不取為公也。君之不取為公何也?將以讓桓也。讓桓正乎?曰:不正。春秋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郭柔一口氣背了出來,長舒一口氣,還好她閑暇之餘,為了應付兄長嚴苛訓導,也會苦讀春秋,如今正好用上了。


    “你居然背出來了?”郭軒一臉吃驚,隨之一歎,自己妹妹自幼聰慧,隻是不愛詩詞文墨,卻酷愛武棒弄棍,卻是可惜了。


    “那我可以走了嗎?”郭柔怯怯問道。


    “迴去將《女訓》抄十遍。”郭軒嚴聲道。


    “好吧。”郭柔一臉無奈,走出客廳。


    郭軒見到郭柔的背影,搖頭歎息,


    。。。。。。。。


    田令孜房間。


    田令孜問一個內侍太監,道:“今日陛下可有什麽異常舉動?”


    內侍太監恭敬迴答道:“稟中尉,陛下今日提拔了丹鳳門的一個校尉為左右監門衛中郎將。”


    哦!?田令孜雙目一驚:“竟然有此事?那校尉叫什麽名字?”


    內侍太監迴答道:“郭軒。”


    “郭軒!?”田令孜琢磨半天,不知道此人是誰,一臉疑惑:“此人如何?”


    “聽說此人年輕有為,武藝超群,刀法精湛了得,在神策軍中頗有威名。”那內侍太監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好了,你先退下吧,若陛下有什麽異動,隨時稟報。”田令孜擺手道。


    “諾。”內侍太監抱拳躬身退了出去。


    待內侍太監走後,田令孜有些心神不寧起來,這幾日皇帝太不尋常了,不僅不玩馬球貪玩,反而跑步鍛煉起來,今日更是突然將一個七品丹鳳門校尉提拔成四品左右監門衛中郎將,這可是皇帝的親衛統帥,這是什麽意思?是皇帝不信任自己了嗎?


    還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田令孜來迴踱步,迴想皇帝的種種反常舉動,麵色更是凝重,對他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


    翌日一早。


    大明宮,會昌殿馬場。


    李儇換上了一件窄袖黃色龍袍,頭戴黑色軟角襆頭,腰係金絲玉帶,腳穿一雙黑色六合靴子,整個人看起來,既俊逸修長,又充滿威嚴英氣。


    郭軒則是平常的馬球裝扮,一件藍色的窄袖長袍,頭帶灰色襆頭,腰上係著普通腰帶,既偉岸又幹練。


    李儇挑選了十個丹鳳門禁軍士兵一起在馬球場進行比賽。


    馬球這個運動是人騎在馬上,用手上的兵器器械,擊打馬球至對方球門為勝,馬球發源於波斯國,漢代之時,由西域傳入中原,而後一直到唐朝逐漸興盛起來。


    馬球運動必須要有麵積龐大開闊的場地,馬球的比賽規則是:參加馬球比賽的人分為兩隊進行比賽,上場人數沒有一個固定數目,是根據參加人數而定,比如來參加馬球的人數是十二個,則雙方各六人,球場上雙方兩邊都各自設有一個球門,出場者一人騎一匹馬,手持一球杖,但是在唐朝軍營裏馬球比賽,則是用武器器械來作為球杖,雙方以進對方的球門進行得籌。


    開始比賽時,球會放在馬球場地的最中間,待馬場評分員擊打金鑼之後,雙方便開始比賽,各自駕馭馬用球杖擊球,共爭一球,以進球門為得分。得分稱“得籌”,勝者增紅旗一麵,負者罰減紅旗一麵,以得多少籌來定雙方誰輸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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