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已經定下來的事情,怎麽可能因為朱瞻基的幾句話就改變主意呢?


    不管他怎麽說,最終瓦剌人還是朝著天津衛而去。


    當然了,具體的事情肯定是不需要朱瞻墉去跟蹤。


    瓦剌人也還留下來了一部分,特別是各個部落的首領,他們還要留下來參加自己郡主的大婚呢。


    可以說,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越王朱瞻墉的大婚,這就是最受大家關注的一件事情。


    “姑娘,你說王爺有了王妃之後,對我們的態度會不會有變化呢?或者說越王妃到時候會不會為難我們呢。”


    鎖鎖有點擔心的跟止若坐在窗台,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


    北京城的雨水不是很多,但是每年春天的時候,還是能夠下幾場的。


    這個年代的沙塵暴也不明顯,所以北京城的氣候倒也沒有那麽惡劣。


    不管是鎖鎖還是止若,如今都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了。


    “王爺是一個很有主意的人,他的想法不會因為有沒有王妃而有本質上的變化,所以你不需要特別的擔心。至於那個瓦剌人的含香郡主,她作為一個瓦剌人,是和親一樣的嫁給王爺,剛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會太過於囂張跋扈的。”


    止若雖然心中也有一些擔憂,但是話裏麵卻是充滿了自信。


    她對朱瞻墉還是比較了解的,覺得自己的處境雖然會變差一點,但是不用特別的擔心。


    “話是這麽說,但是含香郡主畢竟是草原上的一朵花,大明為了穩定大草原,肯定不會虧待她的。王爺對這一點應該也是看的比較清楚。”


    鎖鎖雖然隻是一個丫鬟,但是眼光一點也不差。


    特別是這些年跟著止若進入到越王府之後,接觸的東西就更加不同了。


    “不虧待歸不虧待,但是並不表示她真的就可以掌握越王府。”


    “那倒也是,希望她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要不然終歸是一個讓人感到頭疼的事情。”


    鎖鎖倒不是一個多麽好鬥的人。


    當然了,如果需要鬥爭,他倒也一點都不擔心。


    “其實王爺娶一個瓦剌人為妻,對我們來說也不完全是壞事的。”


    止若這麽一說,鎖鎖倒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不是壞事?


    這還不是壞事?


    那什麽事情才算是壞事呢?


    “姑娘,為什麽這麽說呢?”


    “你想啊,王爺的子嗣關係重大,如果他娶了一個漢人女子為妻,那麽第一個孩子肯定是要讓王妃娘娘來生,要不然會有很多的問題。可是如今娶了一個瓦剌人為妻,這方麵的要求就降低了很多。”


    止若這麽一說,鎖鎖倒是很快就明白了。


    “姑娘,你的意思是可以讓王爺先給你一個孩子?”


    “什麽叫做先給我一個孩子,看你說的。”


    止若說到這裏,臉色忍不住紅了紅。


    不過,很顯然,雖然鎖鎖的說法有點怪,但是意思大家都懂了。


    “如果姑娘你真的能夠為王爺生下一兒半女,那麽事情就好辦了。奴兒幹都司那邊的一些舊人,應該也都有機會迴到南京城了。”


    鎖鎖這麽一說,止若臉色微變。


    隻見她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下,才接著說道:“楊司馬組建的越王府情報調查局的力量非常的強大,有些話鎖鎖你不要隨便說出口。哪怕是你覺得隻有我們兩個在場的時候,也要非常注意。”


    “萬一傳到了情報調查局那邊,情況就完全說不清了。”


    到了今天為止,止若的許多想法顯然是已經開始變化了。


    她當初進入到越王府的目的,可以說不知不覺的在變化。


    隻是有時候她自己都沒有完全感受到。


    “姑娘,我下次一定小心。”


    鎖鎖吐了吐舌頭,也有點後怕。


    越王府情報調查局的厲害,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甚至這個機構的存在,在大明都已經不是秘密了。


    當然了,外麵的人對這個機構的了解是非常有限的。


    ……


    “太孫殿下,越王府的人準備了幾十艘大船,還租賃了天津衛所有的商船,一口氣就將一半的瓦剌人都給運走了。剩下的一半人在未來一個月內也會陸陸續續的走水路前往廣州府。”


    “這麽一來,我們能夠操作的空間就非常有限了。畢竟都是在海上,各艘船上的情況沒有辦法及時的了解,我們就算是收買了一些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搞事是比較合適的。”


    在朱瞻基置辦的一處院子裏頭,張輔心情有點鬱悶的坐在那邊。


    自從徹底的投入到太孫黨的懷抱之後,張輔就覺得自己的運氣似乎變壞了。


    簡直就是做什麽都不順利。


    “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情,錦衣衛肯定是有不少探子在關注,我們是不是可以讓錦衣衛的人出手?”


    朱瞻基跟紀綱現在是合作的蜜月期。


    特別是亦失哈在草原上也算是立下了大功,東廠的影響力上了一個台階。


    這更加讓紀綱感受到了威脅。


    要不然朱瞻基還真是不敢提出來讓紀綱幫忙。


    “紀綱那人就是一條毒蛇,這種事情盡量不要把把柄落在他的手中,要不然指不定以後會出什麽幺蛾子。”


    作為一名將領,張輔天然上就對錦衣衛這種特務機構沒有什麽好感。


    可以說,雖然大家都是太孫黨的人,但是彼此之間的關係也不是那麽的和睦。


    任何一個派係裏頭,都是有各自的小派係。


    這是必然的事情。


    “朝廷有錦衣衛和東廠,越王府有情報調查局,我們太孫府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力量才行啊。”


    這個時候,朱瞻基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手中可以出的牌有點少。


    別看自己的地位很高,但是手中掌握的權利不多。


    哪像是朱瞻墉,完全就是一方土霸王。


    現在有了瓦剌人的支持,情況就更加不一樣了。


    雖然草原上已經有一大部分人被遷移走了,但是肯定也是有不少瓦剌人留在那裏。


    不管是今後繼續遷移這些人,還是允許這些人跟漢人一起居住在草原上,對於越王府的影響力擴大來說,都是好事。


    朱瞻基對此是羨慕嫉妒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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