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紙筆來!”


    眼看著朱勇和張軏幾個在那裏爽歪歪,朱瞻墉覺得自己還是幹點別的吧。


    要不然渾身難受啊。


    “朱公子,紙筆已經在旁邊準備好了。”


    不得不說媚香樓的姑娘們還是很有客戶服務意識,剛剛聽到朱瞻墉他們聊天,就已經讓小廝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青樓這個地方,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是必不可少的,甚至筆墨的檔次還不錯。


    “瞻墉,你別亂寫啊,到時候徒惹笑話。”


    朱勇看到朱瞻墉那麽莽撞的樣子,有點心慌。


    他們可是一起的,到時候丟人自然也是一起丟人。


    “要不你再想想,下一次的時候你再挑戰也是可以的。”


    鄭嘉也在旁邊趕緊補了一句。


    朱瞻墉也不想跟他們多廢話。


    這種事情,你沒有直接拿出作品出來之前,怎麽扯都沒有意義的。


    很快的,在小廝的伺候下,他就拿起了毛筆,開始寫下了那些雞爪一樣的字。


    “《論詩》。”


    歪歪斜斜的字一出來,朱勇和張軏他們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們不是文化人,詩詞什麽的,自然沒有什麽研究。


    但是字寫的是好是壞,還是有一些最基本的判斷的。


    很顯然,朱瞻墉的這個字,無論如何都跟好看扯不上關係。


    甚至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說自己寫的比朱瞻墉好。


    “哪有這樣子的詩作啊,還《論詩》,看起來就有點不靠譜啊。”


    陳昭一句話就說出了大家的心裏話。


    好在朱瞻墉也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討論的時間,馬上就開始繼續寫下去了。


    “李杜詩篇萬口傳,至今已覺不新鮮。”


    這兩句話一出現在大家的麵前,本來還想要再吐槽的陳昭就趕緊閉嘴了。


    很顯然,這一句開頭看起來還不錯啊。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當這一句詩再次被朱瞻墉歪歪斜斜的寫出來的時候,陳昭他們幾個都沉默了。


    雖然他們是武人,但多少也是讀了一點書的。


    這首《論詩》的詩作,很顯然是佳作啊。


    “瞻墉,你確定這首詩是你寫的?別到時候鬧出笑話來了。”


    朱勇積極的在旁邊提醒了一下。


    雖然詩作不錯,但他還真是不大相信這首詩是朱瞻墉寫的。


    “是啊,雖然我們幾個不認識,但是聽說芷若姑娘可是個才女,很可能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呢。”


    張軏也擔心一會的驚喜變成驚嚇。


    “把這詩給芷若姑娘送過去吧。”


    朱瞻墉沒有理會朱勇和張軏。


    這幫人,現在自己說什麽也沒有用。


    到時候芷若姑娘請自己的場景出現的時候,比什麽都有說服力。


    很快的,就有小廝接過了朱瞻墉的詩作。


    而媚香樓裏頭不少人也都知道今夜又有人要挑戰了。


    很多人雖然知道自己不行,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看熱鬧啊。


    “姑娘,又有人送詩作上來了。”


    二樓的紗簾後麵,小丫鬟鎖鎖頗為期待的將一張紙遞給了芷若姑娘。


    青樓的頭牌之間,才藝外貌方麵的差距往往是非常小的。


    彼此之間往往就是因為差一點際遇,差一些歌頌自己的好詩詞,等級就拉開了。


    當年柳永為何那麽落魄了,還能在青樓裏混的那麽不錯呢?


    還不就是因為那些姑娘都在圖他給自己寫幾首詞啊。


    很顯然,芷若姑娘選擇了這一條出道的方式,也是希望能夠有絕美的詩詞讓自己的名聲徹底的傳遍秦淮河,傳遍南京城。


    “按理說各地參加春闈的士子應該陸陸續續的到達南京城了,怎麽感覺這段時間沒有一首詩詞拿得出手的呢?”


    說話之間,一雙纖纖玉手接過了鎖鎖手中的紙。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看到芷若姑娘的話,就會覺得什麽閉月羞花、亭亭玉立、明豔動人、粉妝玉琢、風華絕代……


    通通都不夠形容。


    難怪媚香樓對她那麽看重。


    “樓裏頭也真是的,什麽亂七八糟的作品都往這裏送。”


    芷若姑娘瞥了一眼手中的“雞爪”,立馬就失去了興趣。


    這個時候,鎖鎖好奇的探頭過來,“啊?這個字,確實有點醜啊,三歲小孩寫的一樣。”


    “扔了吧,看來今天又是沒有收獲的一天了。”


    這年頭的才子,就沒有一個人的字是寫的不好的。


    所以芷若先入為主的覺得這幅所謂的詩作,沒有任何的可讀性。


    “今晚才開始,指不定就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鎖鎖將紙揉成一團,隨手一扔,進了角落裏的一個紙簍裏。


    ……


    “瞻墉,送上去已經一盞茶的功夫了,樓上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來你這詩果然還是不行啊。”


    朱勇一邊喝著小酒,一邊關注著樓上的動靜。


    剛剛朱瞻墉的詩作,他們是看過的。


    如果真的是朱瞻墉新作的詩,那絕對是難得的佳作。


    可如果芷若姑娘早就看到這首詩,那麽這就啥也不算了。


    很顯然,朱勇覺得應該是後者。


    “算了,芷若姑娘也許也就那樣子,其他頭牌我們又不是沒有嚐試過,蠟燭一吹,不都是一個樣嘛。”


    張軏有點不爽的喝了一口酒。


    雖然丟麵子的是朱瞻墉,但是他的心情卻也是跟著不痛快。


    “再拿筆來!”


    朱瞻墉有點不爽了。


    這是真的不識貨還是看都沒有看?


    “瞻墉,要不算了吧。”


    “對啊,詩詞都是小道,我們又不靠這個吃飯。”


    “別到時候熱笑話啊。”


    朱勇幾個看到朱瞻墉要逞能,紛紛在旁邊勸說。


    在他們看來,朱瞻基一個十多歲的少年,能有什麽才藝?


    要是朱瞻基在這裏,他們還有點期待。


    “你們幾個別聒噪了,等會我寫一句,你們就念一句,讓整個媚香樓的人都聽到,看看那芷若姑娘到底服還是不服。”


    自己身邊一直缺個丫鬟,朱瞻墉覺得要是把媚香樓寄予厚望的頭牌拐迴去當丫鬟,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看看她到時候還怎麽高傲起來?


    哪怕暫時用不了,帶在身邊應該也是很有麵子的。


    “啊?那……那不是丟臉丟大了嗎?”


    張軏這話一出口,朱瞻墉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


    真是不給自己麵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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