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兩白銀,這可不是小數目,瞻墉,你可是想清楚了?”


    張氏擔心自己兒子把話說的太大,到時候收不了場就尷尬了。


    另外,這些錢財明明是自己兒子搞到的,嗯,自己兒子和侄子搞到的,直接獻給了朝廷,有點虧啊。


    “太子妃娘娘,瞻墉沒有說大話,一百萬兩白銀還真是問題不大。”


    朱瞻壑覺得自己不能老讓忠厚老實單純的堂弟承受壓力,自己在旁邊獨享功勞。


    所以聽了張氏的話自後,他主動的站出來力撐朱瞻墉。


    “一百萬兩還問題不大?”


    張氏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整個東宮別說是一百萬兩白銀,十萬兩要拿出來都有困難。


    結果眼前兩個少年卻是一點不當迴事。


    這個世界變得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有多少斤黑砂糖,幾乎就能提煉出多少斤的雪花糖出來,損耗極小。但是一斤雪花糖的售價卻是黑砂糖的十倍。我花費了十幾萬兩白銀收購黑砂糖,加工成黑砂糖之後就價值一百多萬兩了。”


    朱瞻壑在宗室子弟當中,絕對是好學的了。


    簡單的分析說明了一下,大家就明白為何他們有底氣給朝廷貢獻一百萬兩白銀了。


    “好!太好了!瞻壑,這一次你可是立下大功了!鬆江府的百姓都要感謝你。”


    朱高熾這個時候也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兒子和侄子還真是給了自己一個驚喜啊。


    “爹,您今天怒氣衝衝的過來,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可是外麵發生了什麽?”


    這個時候,朱瞻墉覺得有必要問清楚一些情況,看看到底是誰在給自己上眼藥。


    “沒……沒什麽,爹就是有點……有點擔心你們。”


    朱高熾是個老實人,不善於說謊。


    一說謊的時候就會有點結巴。


    “哼,還不是漢王妃,說我們東宮不給漢王府活路。”


    張氏可不是那種願意忍氣吞聲的人。


    當時漢王妃韋氏那個樣子,著實讓她有點生氣呢。


    “太子妃娘娘,這個事情沒有事前跟我娘說過,所以才產生了這些誤會,這都是我的錯。”


    朱瞻壑對自己老娘的作風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到當時東宮中的場景。


    自己今天獲得了最大的好處,適當地謙虛一把,自然沒有壞處。


    “好了,誤會搞清楚了就好了。瞻墉,一百萬兩白銀,三天後我就要看到。”


    朱高熾自然是不會把這個事情怪罪到朱瞻壑身上,所以不等張氏說話,就直接先出聲了。


    “爹,您放心,不就是一百萬兩嘛,三天內一定給您。”


    ……


    “啪!”


    “啪!”


    清脆的耳光打在朱瞻壑的臉上,立馬就留下了紅紅的手指印。


    “瞻壑,你是腦子進水了嗎?打著我們漢王府的名義借了十幾萬兩白銀,結果掙迴來的一百多萬兩銀子,你居然全部都獻給了朝廷?”


    雪花糖是這兩天南京城裏最火熱的詞語。


    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官員富商,就沒有幾家是一點都不買雪花糖的。


    漢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伴隨著雪花糖的流行,背後的一些故事自然也就傳開了。


    漢王妃韋氏自然也就搞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不過,她卻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娘,瞻墉分了一萬兩給我了!”


    朱瞻壑覺得有點委屈,自己明明幫漢王府在朝中掙了麵子,怎麽自己阿娘就要罵人呢?


    “一萬兩?你好意思說一萬兩!朱瞻墉還知道克扣十萬兩下來,你就隻有一萬兩?”


    “一萬兩已經不少了,畢竟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麽。”朱瞻壑喏喏的答了一句。


    “你還敢頂嘴,我看你是壓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啊!”


    “娘,少分了一點錢,這……這不是什麽錯吧。”


    朱瞻壑讀書讀的有點多,還想跟女人好好的講講道理。


    “是分錢的問題嗎?我們漢王府缺這一萬兩白銀嗎?鬆江府出現水災,朝廷沒有銀子賑災,而你爹和陛下都在外作戰,留下太子監國。這是證明太過監國不力的最好機會,結果你居然幫他搞迴來一百多萬兩。你說你……”


    韋氏氣唿唿的指著朱瞻壑的鼻子,恨不得把他塞迴去。


    為何張氏那個女人的兒子就那麽聰明,自己的兒子就蠢如豬狗?


    “娘,您……您別生氣,大不了下一次我就……我就不幫朝廷掙錢了。”


    朱瞻壑非常希望獲得父母的認可,現在看到韋氏那麽生氣,他也是有點慌。


    “不!既然你現在跟朱瞻墉的關係搞好了,那就繼續好下去。他不可能每次都有那麽好的運氣的。”


    韋氏深唿吸一口氣,覺得這個虧不能就這麽吃了。


    到時候讓朱瞻壑經常跟朱瞻墉待在一起,肯定可以找到機會坑東宮一把。


    ……


    “哎!真累啊!”


    當漢王府中韋氏正在劈頭蓋臉的罵朱瞻壑的時候,東宮裏頭朱高熾的心情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的太子爺?你又怎麽啦?瞻墉不是剛剛幫你搞定了鬆江府水災的賑災銀嗎?”


    張氏起身來到朱高熾身後,一邊捏著他的肩膀,一邊說著話。


    “今天夏元吉又來找我了,說南京城外的流民數量已經超過一萬人了,再這樣子下去,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出事了。”


    朱高熾腦中可沒有後宮不得幹政的概念,他經常都會跟張氏交流朝中的一些事情。


    “這麽多流民?戶部就不想想如何安置嗎?夏元吉這個戶部尚書是幹什麽吃的?什麽問題都讓你這個太子來解決。”


    “沒辦法,誰讓我是監國太子呢。老二天天盯著這個位置,要我說,他想要就給他得了。”


    朱高熾覺得自己每天起的比雞早,誰的比狗晚,累的要死,偏偏還得不到自己老爹的認可。


    麵對一個比一個棘手的問題,有時候他也是覺得有心無力。


    “你又說胡話了!這太子的位置,是想讓就讓的嗎?老二要是當了皇帝,你覺得我們一家還有活路嗎?”


    張氏這麽一說,朱高熾立馬就不吭聲了。


    自己弟弟的性格,他還是比較了解的,跟自己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真要是他當了皇帝,別的兄弟可能還有活路,他這曾經的太子爺,絕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可是城外流民那麽多,到時候鬧出事情出來,陛下迴來之後,我一樣沒有好果子吃啊。”


    “爹,不就是一萬多流民嘛?至於把你愁的太子之位都不想要了。”


    這個時候,朱瞻墉正好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可還想著好好的在大明混日子呢。


    這朱高熾要是不當太子了,他還有日子可以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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