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邢江隻說了兩個字便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眼中浮現出一絲難以置信之色。


    因為金戈手中黑色短刀真的劈了下來。


    邢江怕了。


    他真的怕了。


    他後悔今日來招惹金戈。


    他想開口求饒,奈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遠處的金吉、金多二人,更是被金戈的舉動嚇的魂不附體,癱坐在了地上。


    就在金戈的黑刀接觸到邢江脖子的刹那,便停了下來。


    那黑色短刀的刀背已經被人抓住。


    金戈轉頭看去,見是孟祥。


    孟祥用讚許的目光望著金戈,卻又搖了搖頭。


    邢江臉色慘白,他感覺脖子有些濕熱,應該是因為有血流出來的緣故。


    這一刻,邢江真的有一種生死隻在頃刻之間的感覺。


    金戈那不含任何感情的目光,成為了他的夢魘。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凝滯了。


    金戈的眉頭皺了皺,似乎是在思索……


    邢江看著金戈和孟祥一動不動。


    他臉色雖然蒼白,卻強擠出了一絲嘲諷的笑,伸手在脖子上抹了抹,硬著頭皮道。


    “金戈你不敢殺我的!”


    金戈沒有理會邢江,發出淡淡的帶有一絲問詢的聲音道:“你們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請離開!”


    邢江、金吉、金多三人,有些愕然,隨後便有些疑惑,一時間有些難以迴神。


    不多時,孟祥點了點頭,鬆開了抓著黑色短刀的手。


    金戈對邢江冷冷道:“說吧!這件事怎麽善了?”


    邢江歪著頭,強壯鎮定道:“你說呢?”


    “寫下字據說以後不再招惹我和孟浪,如果再招惹我和孟浪,雷劈而死!”


    邢江眼中露出了譏諷之色,點頭道:“可以!”


    孟祥拿來紙墨。


    邢江提筆寫道:“本人邢江,在此立誓,從今日起不再招惹金戈和孟浪,如違誓言,天打雷劈而死!立誓人:邢江。”


    邢江沾了沾脖子上的血,按了手印。


    金戈看了眼邢江的字據滿意地點了點頭。


    待墨跡幹了。


    孟祥將字據收了起來。


    這時,癱坐在地上的邢江剛要起身,發現金戈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黑色短刀並未收起來。


    邢江感受到了脖子上傳來的一陣刺痛,不敢再妄動。


    金戈繼續說道:“立下字據寫你欠我紋銀十萬兩。”


    邢江氣惱地吼道:“你……你不要太過分!”


    金戈麵無表情,手中的刀又加了幾分力氣。


    邢江脖子上的血又一次流淌了下來。


    “寫不寫?”金戈再次問道。


    “我寫!”


    邢江咬著牙,狠狠地說道。


    孟祥再次給了他紙筆。


    邢江很快寫下了字據,並按了手印。


    金戈收起刀,邢江剛要起來。


    “我讓你起來了嗎?”


    邢江望著金戈有些猙獰的臉,坐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金戈提著刀走到金吉、金多麵前,將紙筆扔在了地上,道:“你們也寫欠我紋銀十萬兩!”


    金多道:“老五,你……”


    金戈直接將刀放在了他的脖子之上。


    金吉忙道:“老五,我們寫,你不要衝動。”


    說著,金吉拿起紙筆寫下了字據,忍著痛咬破了食指,按了手印。


    金多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也寫下了字據按了手印。


    金戈看著他們二人如此不濟,心中鄙夷的同時,也為定國公感到悲哀。


    金戈走到韋正近前,踢了一腳,道:“起來吧!我知道你早醒了!”


    早已醒來的韋正充耳不聞,躺在地上依舊一動不動。


    突然,他感到脖子處一寒。


    隻見韋正一臉驚恐地大聲喊道:“別衝動,我起來,我這就起來!”


    韋正剛要站起身。


    金戈冷冷道:“誰讓你起來了。”


    韋正乖乖地蹲在了地上道:“隻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幹什麽都成。”


    “你說的可是實話?”金戈一臉戲謔地問道。


    “是實話!是實話!”


    韋正不住地重複道。


    金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那你就把衣服脫了吧!”


    韋正有些難以置信,顫聲道:“脫……脫衣服?”


    邢江、金吉、金多更是不明所以。


    “你脫不脫!”


    金戈的刀已經刺進了韋正的皮膚。


    “我脫……我脫!”


    韋正雙眼含著淚,將身上衣服盡數脫去,隻剩下了褻褲。


    金戈麵無表情道:“脫!”


    韋正哭了,他真的不想再脫了,奈何金戈一雙毫無感情的雙眼,直直地盯著他,讓他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金戈敢去殺鎮國公之子邢江,殺他也隻不過是一念之間。


    他也顧不了太多,將最後一條褻褲脫了下來。


    當他赤條條地站在了眾人麵前之時。


    金戈也感覺有些辣眼睛,不忍直視。


    邢江三人也將頭轉到了一邊。


    金戈冷聲道:“跳舞!”


    韋正滿臉通紅,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被嚇得不住顫抖。


    “你跳不跳!”


    韋正臉上流下了屈辱的淚水,翩翩舞動起來……


    邢江、金吉、金多三人,見韋正被金戈逼著赤裸著身子跳舞,心情竟然舒暢了很多。


    孟祥則苦笑著將頭轉了過去。


    大約過了四五分鍾。


    金戈開口道:“滾吧!”


    邢江、金吉、金多三人站起身,往外就走。


    “站住!”


    金戈一聲斷喝,嚇得三人臉色又是一變。


    邢江道:“金戈,你還要幹什麽?”


    金戈指著韋正道:“這位弘正學院的學生,禦史之子,是你們帶來的,也得你們帶走!”


    三人立即猶豫起來。


    金戈道:“祥叔,將門關上,既然他們不想走,就別走了!”


    邢江看著還在跳著舞的韋正,喊道:“韋正,你還跳什麽跳,走啊!”


    韋正清醒了過來,伸手就要撿起地上的衣衫。


    金戈一腳踩了上去,道:“我讓你穿衣服離開了嗎?”


    韋正真想和金戈拚了。


    可是他怕金戈真的殺了他。


    人在生死麵前,尊嚴又算得了什麽。


    韋正開始還捂著私處往外走,剛走了一半,想了想感覺捂著臉比較穩妥。


    幾人剛走出翠玉軒。


    邢江剛想將衣服脫下來給韋正披上,轉眼看去,發現金吉、金多二人早已沒了蹤影。


    邢江這才反應過來拔腿就跑。


    隻留下韋正在周圍百姓指指點點中,流著屈辱的淚水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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