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05年,弘治十八年,年僅三十六歲的明朝中興皇帝朱佑樘在乾清宮駕崩。


    “父皇~。”朱厚照一聲淒切悲唿後,徹底的昏了過去。


    張皇後眼見皇兒悲傷過度,大驚失色;“皇兒~皇兒,太醫,快傳太醫。”


    乾清宮一片亂糟糟,先皇駕崩,太子悲傷過度,昏迷不醒,朝堂嚷嚷,先皇隻留下太子一個子嗣,要是再有個意外的話,這天下豈不又要大亂。


    十日後。


    劉健,謝遷,李東陽,三位大學士商議一陣後,決定聯袂入宮見張皇後,請她暫理朝事,國不可一日不理事,何況已經十日了。


    “先皇大行,太子又因悲傷過度,至今昏迷不醒,娘娘,現在隻有您能暫理朝事了。”劉健是弘治一手提拔閣老,對於弘治也是忠心不二,太子是他看著長大的,江山隻能是太子的,可是現在太子昏迷不醒,要是被一些心懷叵測之輩利用,乘機作亂的話,那可真是一場大禍啊。


    “臣等恭請娘娘上朝理事。”幾人隨聲附和,他們都是弘治朝的老臣子,自然是要維持朝廷運轉的,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


    張皇後臉色悲戚,聞言道;“哀家隻是個婦道人家,後宮不得幹政乃是祖製,此事不可,幾位大人切莫再提。”


    劉健還想再勸,李東陽卻已經明白了張皇後的意思,扯了扯劉健的袖袍搖頭,幾位大人同朝理事多年,早有默契,大概反應過來了什麽,最後無奈看了張皇後一眼,告退。


    “賓之,你剛才攔住老夫,卻是何故?”雖然劉健心中有了猜測,卻想聽聽李東陽說些什麽。


    都言李東陽好謀多斷,想來是看出了什麽。


    “劉公,今日我等是冒失了,娘娘不答應是對的,要是答應了,一場大禍不遠矣。”李東陽一陣後怕。


    今日的建議所以是為了朝廷大事,可是卻忽略了一個細節,先帝大行,太子昏迷不醒,這個時候,張皇後若是上朝理事,要是藩王乘機作亂,不正是好借口?


    父死子繼,無後者,皇族之中擇賢明繼之,又豈有婦人當政的道理,這不是送借口給一些藩王嗎?難道還要來一次靖難,叔侄相爭帝位。


    看似隻是一個不錯的提議,等太子蘇醒登基還政即可,可誰能想到,差點就釀成大禍。


    聽了李東陽之言,劉健,謝遷,才迴過味來,提議是謝遷的提議,他更是一陣脊背發寒,冷汗直冒,差點就做了千古罪人,李東陽說的對,甚至是百分百會發生,他們在朝堂多年,陰謀詭計,明爭暗鬥,對於形勢還是看的很透的。


    儲君昏迷不醒,皇權不穩,太子又無所出,這個時候,隻要稍有心思和勢力的藩王,都會借機試探,強勢的隻怕已經暗中入京了!


    想到這裏,先皇大行已經十多日了,儲君還沒有醒來的消息一定早已經傳了出去,隻怕暗中都已經有人開始和藩王勾結聯絡了,這個時候皇城可就危險了。


    劉健不愧為閣老,李東陽話一出口,他就知道接下來朝廷將要麵對什麽了“走,我們立刻迴去,無論如何,皇城不能有失。”


    謝遷其實沒有什麽壞心思,隻是過於迂腐而已,看事情太過簡單了。


    李東陽聞言點頭,道;“劉公,皇城暫時還算安全,這幾日,我們就都不要迴府了,請劉公通知六部諸位大人,就在謹身殿暫歇,順便請皇後娘娘賜下虎符,調城外神機營護衛皇城,內緊外鬆,劉公,皇城的護衛,一定要是可靠的人,千萬不要有任何大意啊。”


    幾人神情緊張的商議著又迴到了宮中,雖然隻是以當前事態的發展推測出來的,可不能不說,李東陽分析的一點都沒有錯,寧王朱晨濠已經秘密進京,對於他來說,從宮中傳出的消息來看,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先皇大行,儲君悲傷過度昏迷不醒?難道是上天要讓他成就大事,而故意賜予的天賜良機?


    無論怎麽看,這都是一個機會,於是,他暗中收買了宮中劉瑾,先皇身邊的大太監已經沒有權勢,哪有現在的劉瑾,張永等人炙手可熱,於是消息就自劉瑾哪裏傳了出來,現在的劉瑾,還不是幾年以後的那個“立皇帝”大太監,隻是有些貪財,像個在太子跟前露臉,得到倚重,內心還是向著太子朱厚照的,隻有主子舒服了,他這做奴才的才有將來的錦繡前程不是?


    劉瑾拿了寧王的財務不假,可是事後,他是越想越可怕,畢竟是將來的“立皇帝”劉大太監,能文能武,不然也做不到八虎之首了,心中著急後悔,太子又昏迷不醒,想要做些什麽,也不行啊,怎麽辦,怎麽辦“殿下啊,您快醒過來啊,奴婢不能失去您啊。”


    宮中一些伺候太監宮女都被收買了,隻待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發信號,京中四營,都有人手被收買,鑽營日久啊。


    張皇後手中掌握著弘治皇帝留下的後手,就是為了防備登基之事,真的是舐犢情深,神機營護佑皇城,京中由五城兵馬司和京府強製接管,其它三營無旨不得動彈,


    但越是這個時候,證明情勢愈加不容樂觀,寧王朱晨濠越加興奮,仿佛天下已經盡在掌中。


    “李先生,聯絡的如何,可都有誰願意支持本王?”


    此人名叫李士奇,是寧王朱晨濠招攬的謀士,這次聯絡主要由他負責,寧王詢問,他立刻一副胸有成竹的道;“迴王爺,六部有,周,韓,葉三位尚書大人,督察院有王,李,兩位左右督禦史大人,禮部傅大人,隻有戶部暫時沒有迴複,其餘各部包括軍方都保持觀望。”


    朱晨濠冷笑,觀望嘛,不支持本王就是本王的敵人,等本王登基後,再來清算了你們。


    接著他問道“戶部不用去管了,至於軍方嘛,哼,不過是一群趨炎附勢之輩,不足為懼。”


    馬文升,劉大夏等輩,向來自命清高,乃自詡清流君子,比文人還要文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文官一邊的,他完全不用去擔心,難道現在的朱家,還有人是自己的對手,至於勳戚,徐家已經沒落,張家一代不如一代,自土木堡之後,明朝的武將已經徹底的沒落了。


    “等宮中得手,放出消息,就立刻造勢,本王要天下都知道,隻有本王朱晨濠才是真命天子~哈哈哈。”


    李士奇立刻獻媚道;“臣,恭賀陛下。”


    兩個誌大才疏的人,湊在一塊,差不多就是這樣了,不過注定他們是不會成功了,而且還很快就會有大麻煩了,是什麽呢?


    皇城之中,入住了中宮,隻等登基的太子朱厚照終於醒了過來。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在這裏?”


    沒有人知道,此刻的朱厚照已經不是原本的朱厚照了,他就是自生死簿上消失並墜出輪迴甬道的張大才,隻是此刻的身份有些讓他神經錯亂,沒想到這一次輪迴後,竟然直接附體重生了。


    看周圍的環境,臥槽,難道迴到古代了,自己這是~這是~成了太子,不,是朱厚照,臥槽,臥槽,反正注定了自己要早死,短短幾十年,盡情的浪啊,哈哈哈,發達了。


    宮中,竟然沒有宮女太監守著床邊,全部在門外,這不對啊,皇帝睡覺,不是身邊有宮女或者太監守著嗎?這是什麽情況?


    張大才,啊,不是,皇太子朱厚照才對,哎呀,還是將要登基大寶的皇帝啊,這下就更有味道了。


    “想不到我張大才,八世罹難,哈哈這一世老天待我不薄啊。”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話語,終於驚醒了外麵的太監宮女,接著就衝進來幾個在外麵徘徊不定的身影。


    隻見他等在得意的時候,幾名太監快速衝了進來,麵目冷然,口中森然高喊道;“有刺客,抓刺客啊。”手中卻沒有聽著,朱厚照還在愣神間,一柄長劍,就已經遞了過來,隻朝著他的脖頸斬來。


    什麽鬼?這是什麽意思?行刺?造反?這情況不對啊,老子還沒當皇帝呢?


    “殿下小心~。”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忽然閃了進來,雙手死死的握住長劍,鮮血直流,完全不顧自身,擋在了朱厚照身前。


    劉瑾的出現,不僅嚇了幾名作亂的太監一跳,也把朱厚照給嚇了一大跳,借著朱厚照的記憶,他立刻知道眼前舍身護主的是誰,感動的是一塌糊塗,雙眼提淚橫流,這個將來的大奸賊,現在還是對我不錯啊,看來曆史也不盡是對的。


    朱厚照大怒,本身武力值也不低,要不是事發突然,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憑這幾個死太監刺客,早就收拾了,現在反應過來了,暴怒之下,一腳踹翻一個,其他兩人合身撲上去,劉瑾搶過一把劍在手,不管自己的傷勢,大開大合,三兩下就解決了幾個刺客。


    然後轉身跪地膝行過去,抱著朱厚照的大腿,哭泣道;“殿下安好?殿下安好?奴婢死罪啊,沒有保護好殿下,險些讓賊人得手,奴婢萬死啊。”


    朱厚照看著眼前哭的死去活來的太監劉瑾,心中感歎“想不到我也有這麽被人關心的一天,可惜是個死太監。”


    我的第九世啊,還是大明皇朝的太子,即將登基為皇的朱厚照,嘿嘿~哈哈哈。


    想著想著就不由自主的大笑起來,搞的劉瑾張英二人莫名其妙,果然,太子還是那個太子啊,永遠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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