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某的大唐,果然是當世最富庶最強大的國家,是世界的中心!”


    李二一邊大笑著,一邊大步流星的走進了大廳,眾人連忙起身迎接見禮,李二擺手笑道。


    “某微服而來,大家不必拘禮。”


    李庸笑道。


    “聖人說的倒也不算錯,大唐應該算是當今天下最富庶最強大的國家,不過疆域未必是最廣袤的,也鮮有國家能和大唐一較高下。”


    李二聽了不由挑眉問道。


    “什麽?這世上還有疆域比大唐還廣袤的國家?”


    李庸十分肯定的點頭道。


    “有的!這世界之大超出聖人的想象。”


    程處嗣已經不在像以前那般稚嫩了,環球航行讓他成熟,也讓他開拓了眼界,不再以前那般懼怕皇帝,他微微搖頭道。


    “這我們倒是不知道,西域十分廣袤,加上語言不通,我們也隻是匆匆經過,對於西域的具體情形並不了解。”


    李二笑道。


    “不管如何,處嗣你們此次遠航開辟了新的商路,是足以讓曆史銘記的英豪!”


    程處嗣微微搖頭道。


    “聖人謬讚了,臣對商路並不感興趣,隻是想要探索這個世界,探索未知。”


    李二笑道。


    “某聽說很多世家大族的人隨著處嗣你們一起入了長安,可見他們是對新商路十分垂涎啊!”


    程處嗣正色道。


    “臣這次遠航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個心願,多虧了郡公的指引,這次遠航某做了詳細的記錄,臣會將這些全都交給郡公,也算是臣對他的教導之恩。”


    這個決定可以說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誰都知道這些記錄的價值,說價值千金那都太少了,如果程處嗣說要將這些賣出去的話,那絕對能引起各大世家大族的瘋搶,沒想到程處嗣竟然將這麽珍貴的東西就這麽送給李庸,不過,雖然是意料之外,卻又是情理之中,畢竟,這是程處嗣啊!程咬金的長子,朝廷勳貴之子,李庸連忙擺手道。


    “不過是口頭上說說,真正了不起的是你,所以這些財富都屬於你們,你們才是英雄!”


    程處嗣緩緩搖頭道。


    “這世上並不缺少有勇氣的人,缺少的是指引,若沒有總教官你的指引,屬下不可能完成這樣的壯舉,所以,這些記錄理應屬於你!你就不必再推辭了!況且,屬下要這些也無用,什麽商路不商路的,屬下對此毫無興趣。”


    李二聽了不由連連給李庸使眼色,你個大傻子還推辭什麽?知不知道這條商路意味著什麽?意味著財源滾滾啊!程處嗣確實不是什麽貪財的人,通往西域的商路雖然財源滾滾,但是程處嗣確實不感興趣,李庸沉吟道。


    “既然處嗣你們執意相送,那我就不矯情了!”


    程處嗣聽了開懷道。


    “痛快,這才對嘛!這才是我們認識的總教官嘛!”


    李二聽了不由長鬆了一口氣,有了程處嗣的詳細記錄,那走海路去西域應該不難,因為李二的到來,這場酒宴的氣氛終究有些沉凝,不過程處嗣倒是喝的十分痛快,完全沒把自己的爹娘和其他國公、皇帝放在眼裏,因為他們已經不是當初那些禍害長安的紈絝子弟了,程處嗣這次遠航不知道經曆了多少驚險,早就看破了生死,對於皇權自然也沒什麽敬畏,此刻他的眼裏隻有酒,唯有美酒不可辜負,即便如此,徐世績等人依然十分的滿足,聽了那麽多遠航的事跡,他們也大為驚歎,這和馳騁戰場是不一樣的豪情,既然程咬金和尉遲恭都來了,自然不可能讓程處嗣他們留宿在西山別院,何況家裏長樂還懷著孕呢!一行人酒足飯飽的離開了,程咬金和尉遲恭十分的滿足,因為終於將兒子給盼迴來了,而且這麽大的成就,真是給倆人大大的長臉了,李道宗他們也很滿足,聽程處嗣說了那麽多海外的事,他們也是大長見識,而且發現了通往西域的海路,而且程處嗣那些詳細的記錄都落在了李庸的手上,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他們也能摻和一腳,因為李庸向來就不是吃獨食的人,而且他們的船也都造好了,正好下水,唯獨程處嗣有些遺憾,因為他還有很多話想要和李庸說,而且他對李庸家中的美酒也十分的不舍,不過竟然迴到了長安,不迴家確實不合適,他也很想念家中的弟弟和其他一切,再怎麽說他也是盧國公長子啊!程咬金他們都離開了,李二卻並沒有離開,因為他還有話對李庸說呢!


    “沒想到程處嗣他們竟然真的迴來了,很了不起,你小子不錯啊!想不到你有辦法把這些紈絝子弟都收服了!”


    李二感慨道,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提過要封賞程處嗣,因為他有自知之明,程處嗣絕對不會接受,所以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如果程處嗣他們願意接受封賞的話,那他甚至可以封程處嗣、尉遲寶林一個郡公,發現了通往西域的海路,絕對值一個郡公,可惜啊!程處嗣他們根本就不會接受,因為他知道程處嗣他們的心已經跟李庸走了,李庸連連點頭道。


    “確實很了不起,程處嗣他們的這一次遠航對後世的影響不可估量,後世絕對會銘記這次壯舉!”


    對後世的影響到底有多大李二不想知道,他隻想知道對他的影響有多大,李二連忙問道。


    “程處嗣他們既然把遠航的消息記錄都給你,你有手裏又有出海經驗的人手,你應該準備去西域吧?”


    李庸微微點頭道。


    “當然得試一下,開通了這條商路,對大唐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李二連連點頭道。


    “好,好,朝廷這兩年也造了不少船,正好裝著貨物去西域!”


    李庸聽了心裏暗笑,如果不是有我的帝國造船廠,你能造出出海的船?他緩緩搖頭道。


    “聖人,朝廷幹這個不合適,朝廷不是有市舶司嘛,朝廷就收稅就行了,不能親自下場經商。”


    確實有市舶司可以收稅,但是李二卻還是眼饞出海的利潤啊!


    “朝廷怎麽就不能親自下場經商呢?你小子不會是怕某搶了你的利潤吧?”


    李二頓時急了,李庸笑道。


    “聖人莫急,若是聖人真想摻和的話,不妨讓皇後娘娘成立一個皇商,然後派船跟著出海。”


    “你早說嘛,好,就這麽著了!”


    李二聽了不由大為滿意。若是以朝廷的名義出海通商,那所得的利潤也會上交到戶部,若是讓皇後成立皇商,那所得的利潤就歸他們兩口子,想咋用就咋用,想想就爽的很,李二振奮又激動。


    “某這幾年一直在努力的造船,如今終於派上用場了,三十多艘大船啊!往返一趟能獲得多少利潤?一二百萬貫應該有吧?”


    李庸聽了微微搖了搖頭,沒有?李二沉吟道、


    “那幾十萬貫總該有吧?”


    其實出海一趟能獲得幾十萬貫已經不少了,但是有李庸一天就籌集了二百多萬貫的珠玉在前,區區幾十萬貫已經很難讓李二滿足了,李庸笑道。


    “我的意思是很可能一文錢都賺不到,反而賠上所有的船和貨物!”


    李二挑眉問道。


    “你覺得縱然有了程處嗣他們的詳細記錄,也不一定能到達西域嗎?那不如就讓程處嗣他們帶領船隊去一次!”


    李庸笑道。


    “出海一定會有危險,哪怕知道海路,可是海上變幻莫測,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遇上風暴,不過我說的卻不是這個,那麽多船的貨物到了西域,那是什麽?那就是一船船的金銀財寶啊!而且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聽到這裏,李二已經明白了,有些不可思議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敢搶某的貨物?敢搶某的船?”


    李二確實很驚詫,因為他是大唐的皇帝啊!是天可汗啊!如今的大唐已經威懾天下,還有人敢搶他李二的貨物?不得不說,李二確實有這麽的資格這麽想,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李庸微微聳肩道。


    “人家就是搶了,你又能怎樣?”


    雖然剛才李二說的很豪邁,很強硬,但是麵對李庸的反問,李二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打過去?開什麽玩笑,太遠了,鞭長莫及啊!李庸笑道。


    “太遠了,實在是太遠了,所以必須有戰船保駕護航,在陸地上是他們的地盤,但是要保證,隻要在海上就是我們的地盤!”


    李二聽了不由開始踱步,沉吟道。


    “所以,某還必須分出一些船來做戰船?”


    李庸微微點頭道。


    “這是第一次遠航去西域,一定得安全歸來才好,要給大家一點信心嘛,若是這條海路真的熱鬧了起來,聖人的市舶司就等著數錢數的手抽筋吧,隻是市舶司收稅一年千萬貫不是問題!”


    聽到這裏李二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連連點頭道。


    “行吧,你說的都有道理,那些船就交給你了,你隨便折騰吧!最近宮裏的日子也不好過,皇後還擠出了五十萬貫捐給了慈善總會,反正,給皇後賺點胭脂水粉錢。”


    李庸看到李二上鉤了,笑著點頭道。


    “行,一定給皇後娘娘賺點胭脂水粉錢!”


    李二離開西山別院的時候,正心滿意足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點,李庸所說的賺點胭脂水粉錢,不會真的是指的賺點胭脂水粉錢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是真的吧?李庸迴到後院的時候,倒是頗有幾分酒意,丫鬟正在繪聲繪色轉述著程處嗣講過的那些驚險而又刺激的冒險經曆,無論是長樂公主李麗質還是久曆江湖的李瑞雪、羅鳳香都聽的入神。


    “郎君迴來了?”


    李麗質緩緩起身雀躍道,李庸走進了上房,卻並沒有深入,因為他今天有點激動,所以喝的有點多,怕渾身的酒氣刺激著長樂。


    “今天很高興,喝的有點多,我就不進去了。”


    李庸笑著解釋道,可以看的出來,李庸是真的十分高興,因為自從知道她懷了身孕,李庸已經很少飲酒了。


    “郎君這麽高興啊?”


    李麗質笑問道,語氣之中帶著意思好奇,李庸認真的點頭道。


    “高興,真的高興,程處嗣他們很了不起,這是壯舉啊,是一件大功績!”


    大功績?說實話,長樂公主她們有些不懂,隻是覺得,程處嗣他們發現了金山銀海,但是,既然李庸說了這是一場大功績,那肯定就是一場大功績。


    “郎君要組織船隊去西域嗎?”


    長樂公主問道,李庸點了點頭道。


    “程處嗣他們這一迴來,各世家大族都知道他找到了去西域的海路,誰不想分一杯羹啊?就連聖人都專程跑了過來,說什麽宮裏的日子不好過,要給皇後娘娘賺點胭脂水粉錢呢!”


    李麗質聽了有些囧,父皇也真是的,大唐越來越富庶,大唐的賦稅也越來越多,宮裏的日子怎麽可能不好過?至少比之前是要好過的多,李麗質抿嘴笑道。


    “那就請郎君就多幫母後賺點胭脂水粉錢吧!”


    “我就怕你父皇和母後最後數錢數到手抽筋!”


    李庸嘟囔了一聲,招了招手道。


    “麗婉,給我去去酒氣!”


    鄭麗婉連忙福了福身,然後羞羞答答跟著李庸走出了上房,程處嗣他們進入長安還沒有在長安引起轟動,但是卻在勳貴大族之間傳了開來,所以,今夜注定很多人無眠,這一夜王玖兒就有些輾轉反側,因為明天她就要去見李庸了,雖然在三叔麵前,王玖兒表現的很有信心,然而此刻她卻又忐忑了起來,在她提出合作的要求後,她不知道李庸會如何迴答她,說實話,她對出海不出海並沒有太大的興趣,和李庸合作對她來說最大的吸引就是能和李庸多些接觸和來往,讓她如此忐忑的是,如果李庸不答應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李庸心裏並沒有她?她不怕李庸提條件,她怕的是李庸一口迴絕,一直到了三更天,王玖兒才沉沉的睡去,早晨醒來的王玖兒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又有些疼痛,昨晚睡的不好,今天的氣色就不好啊!就這樣去見李庸嗎?可是都已經答應了三叔了,梳洗了一番之後,王玖兒左右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擔憂道。


    “我今天是不是很醜啊?”


    “怎麽會?無論什麽時候小姐都是最美的!”


    丫鬟認真道。


    聽了丫鬟的讚美,王玖兒終於多了些勇氣。


    “走吧!去李家莊!”


    馬車在侍衛的護送下朝著李家莊行去,王玖兒一路上都在患得患失,既希望馬車行的快一些早點見到李庸,又希望馬車能行的慢一些,害怕結果自己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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