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說著的時候,李二和李庸走進了立政殿。


    “父皇!”


    “父皇!”


    “見過父皇!”


    李二笑道。


    “說什麽呢說的這麽熱鬧?”


    李治跳了出來叫道。


    “父皇,原來姐夫講的那個故事不是真的嗎?”


    李二笑道。


    “當然不是真的,哪有江湖人能驅使毒蛇?”


    李庸笑道。


    “隻是個故事而已,不必當真。”


    李泰笑道。


    “不過這個故事講的倒是真有趣,我們聽的心都提了起來!”


    高陽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後麵怎麽樣了?到底怎麽樣了啊?”


    李庸幹咳道。


    “後麵啊?我還沒想好呢!”


    眾人聽了不由大失所望,長孫皇後笑道。


    “本宮也想聽聽下文,他們剛才都吵著要聽呢!”


    李治、豫章、高陽連連點頭,眼巴巴的等著聽故事呢!李庸也不由在心裏感歎,這個年代的人娛樂的項目實在太少了,他不過隨口瞎編了一段故事,竟然就把這些親王、公主們給吸引的欲罷不能,講故事?講個什麽故事呢?李庸抬頭看了一眼李二突然心中一動,笑道。


    “這個故事太扯了,不如講個別的故事吧?”


    李二招唿大家坐了下來,笑道。


    “今天就是家宴,不必拘束,若有什麽好故事隻管講來。”


    李治等人雖然覺得不能聽到剛才那個故事的後文有點可惜,但是見到李庸要講別的故事,心裏也很期待,李庸清了清嗓子說道。


    “話說山東濟南府曆城縣有一個人,為人正直,事母至孝,濟困扶危,俠肝義膽,人稱小孟嚐,此人姓秦名瓊,字叔寶,這秦瓊啊自幼曾受高人傳授,槍馬純熟,武藝精通,騎一匹黃驃馬,馬踏黃河兩岸,使一對熟銅鐧,鐧打山東三州六府半邊天。隻可惜秦瓊空有一身本領,英雄無用武之地……”


    眾人聽了不由微微一怔,原來李庸要講的是隋末啊!對於這段曆史就連李治都耳熟能詳,因為這就是他老子的那些牛逼的歲月啊!眾人聽了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他們還以為李庸要講什麽故事呢!但是眾人還是耐著性子聽下去,聽著聽著,眾人卻不覺入了神,真的很有趣呢!和他們知道的曆史全然不同,或者說,他們知道的曆史都是兵馬縱橫,倒是沒聽過江湖上的故事,李庸當然不可能給他們講史,他是講起了小時候聽過的評書,興唐傳,當著李二的麵講興唐傳,想想都覺得有意思,李二和長孫皇後也聽的十分入神,因為隋末那段曆史他們倆是親身經曆過,聽著聽著,李二不由搖頭道。


    “扯淡!瞎扯淡!李庸你這瞎編呢?”


    李庸攤手道。


    “那聖人到底還要不要聽下去啊?臣還講不講啊?”


    講啊!當然講,這會兒,不說李治、高陽公主、豫章公主已經聽的入神了,就連李泰和李承乾聽的都十分入神,長孫皇後笑道。


    “講啊!快講,快講,後麵怎麽樣了?”


    聽到李庸說程咬金擅長用一柄宣花大斧,而且還隻學會了三板斧,長孫皇後聽了不由咯咯笑了起來,李治聽了一臉疑惑道。


    “盧國公不是用的宣花大斧啊?”


    李泰笑道。


    “但是當然,盧國公也是用槊的高手。”


    李二搖頭道。


    “李庸這是在扯淡呢!”


    李庸笑道。


    “都說了這隻是故事而已,不必當真!”


    “繼續講!”


    李二沒好氣道,雖然這故事聽著很扯淡,但是他聽著卻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就連在立政殿裏侍候的宮女太監們都聽的入神了,他們在深宮裏幾時聽過這樣好聽的故事?別說他們了,就算市井中的說書先生也講不出這麽好聽的故事啊!這一頓酒席,眾人是食之無味,隻顧著聽李庸講故事了,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茶了,李庸擺手道。


    “不講了,今天不能再講了,累死我了!”


    啊?眾人聽了心中十分的不舍,這還沒聽過癮呢,怎麽就不講了?


    “時候也不早了,聖人,皇後娘娘,臣就先告退了!”


    李庸起身見禮,李麗質也連忙跟著起身,福身道、


    “父皇、母後,女兒也告退了!”


    李治眼巴巴的問道。


    “姐夫,那你什麽時候再入宮啊?”


    什麽時候再入宮?這誰說的準?李庸笑道。


    “看情況吧!”


    雖然他隨時都可以入宮,但是沒什麽事他也不願意入宮,畢竟宮裏規矩大,翹個二郎腿都被皇帝用眼瞪,如果是別的臣子知道了一定得哭死,在禦前蹺二郎腿?皇帝不打折你的腿,除了規矩大禮儀繁複,從宮門到甘露殿也太遠了,誰會閑著沒事溜腿玩呢?李庸和李麗質聯袂走出了立政殿,李泰站了起來笑道。


    “時候不早了,兒臣也告退了!”


    李泰看了一步走出了大殿,朝著李庸追了過去,李承乾對李泰的心思當然十分清楚,他隻是淡淡一笑,並沒有同李泰一樣追出去,李治倒是也想跟李泰一樣追出去,可惜他不能夠,他可憐巴巴的轉頭問道。


    “母後,兒臣能不能去李家莊看望姐姐啊?”


    長孫皇後似笑非笑道。


    “你是想去看你姐姐嗎?”


    李治嘟囔道。


    “順帶著也看望一下姐夫,和姐夫說說話嘛!”


    李二沒好氣道。


    “李庸剛剛迴到長安,還有很多事要忙,雉奴你就不要添亂了!”


    李治聽了有些無奈的答應了,怏怏不樂的離開了立政殿,豫章嘭的一下敲了一下李治的腦袋瓜子,笑道。


    “雉奴,你可真是個傻瓜啊!”


    “我怎麽傻了?”


    李治不服氣的問道。


    豫章公主笑道。


    “你想啊!這個故事這麽好聽,長樂姐姐迴去之後肯定會纏著姐夫繼續講啊!”


    李治聽了頓時激動的跳了起來。


    “對,對,姐姐聽了就可以入宮講給我們聽了!”。


    豫章公主嫣然笑道。


    “你呀,還不算太傻!”


    “姐夫說了,傻也是被你們打傻的!”


    李治不由嘟囔道,不過他還是很開心,因為等姐姐入宮來就可以繼續聽故事了,李庸和李麗質並肩走著,李泰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沒辦法,誰讓他胖呢,走兩步就喘的不行。


    “你們倆倒是等等我啊!”


    李泰氣喘籲籲道。


    李庸迴頭似笑非笑道。


    “你怎麽跑出來了?太子可還在那兒呢!”


    聽李庸說起太子來,李泰的臉色微微一變,李庸斜瞄了李泰一眼,發現李泰的臉色有些異樣,看上去很難看啊!李泰也沒隱瞞,歎道。


    “如今太子的翅膀可硬了呢!早已經不將我放在眼裏了,你不在長安不知道,如今太子和侯君集走的可近了呢!雖然侯君集年初的時候被父皇懲戒了一通,但是聖眷依舊,如今早已經恢複了官爵。”


    李泰看了看左右低聲道,李庸聽了也不禁在心裏感慨,李承乾和侯君集終究還是勾結在了一起,看到李泰那一臉憂心的樣子,李庸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憂心啥啊?這倆貨打算手拉手往火坑裏跳呢!李泰低聲道。


    “李庸,年初那一樁公案,侯君集對你可是心懷怨念呢!”


    李泰這意思十分明顯,侯君集對李庸有怨念,而且一直以來李庸對太子也談不上恭敬,將來李承乾若是登基為帝,肯定會清算李庸,就算因為長樂的緣故,因為李庸的功績,李承乾不至於殺了李庸,那也會李庸罷免、流放,李庸淡淡道。


    “我問心無愧,他怨恨就怨恨,還能怎樣?”


    這畢竟是在皇宮裏,李泰也不敢多說,笑道。


    “算了,你剛剛迴長安,不說這些煩心事,你是不知道啊,聽說你被江湖人針對,我有多擔心啊!俗話說得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依我說啊,咱們這樣的身份沒必要以身犯險,有什麽事吩咐別人去做就行。”


    李麗質忍不住勸道。


    “四哥說的對,郎君以後可不要以身犯險了。”


    真的沒有以身犯險啊!就那些江湖人在先進的槍口下和一般人沒有區別,不過,李庸還是點頭道。


    “好好好,以後再也不以身犯險了。”


    閑說著這半年來長安出現的新鮮事兒一直出了皇宮,李泰這才騎馬離開了,程咬金、尉遲恭、徐世績躍馬而來,見到李庸不由大笑道。


    “好啊!你這小子終於舍得出門了!”


    李庸連忙拱手笑道。


    “急著趕迴長安一路勞頓,所以在家裏多歇了幾天,還沒來得及去拜訪幾位伯父,恕罪恕罪!”


    程咬金眉飛色舞的笑道。


    “不急不急,小別勝新婚嘛!叫老夫說啊!你就在李家莊待上一兩個月別出門,先讓公主懷上身孕再說,俗話說的好,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坐在馬車裏的李麗質聽著聽著小臉就紅透了,到現在肚子沒動靜,這也是她的一樁心事呢!所以她覺得盧國公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然而李庸卻覺得不以為然,生孩子急什麽,一個個身子都還沒長開呢!尉遲恭也大笑道。


    “是極是極,老程好幾年都說過這麽中聽的話了。”


    程咬金笑罵道。


    “滾你的!”


    徐世績笑道。


    “不用聽這兩個老貨發瘋,平安迴來了就好,今年的玉米和棉花都大豐收,你若是不能趕迴來那就太可惜了。”


    程咬金笑道。


    “沒錯,這可都是你的功績,若是你不在長安那可惜了。”


    李庸連忙朝皇宮微微拱手笑道。


    “哪裏哪裏,都是聖人的功績!”


    徐世績摸著胡子笑道。


    “說是聖人的功績倒也不算錯。”


    確實不算錯,雖然這些都是李庸搞出來的,若是沒有皇帝的大力支持也不會取得這麽大的成績,當今聖人真明君也,尉遲恭疑惑道。


    “李庸,你的聲音怎麽變得這麽沙啞啊?”


    “今天話說的太多了!”


    李庸無奈道,徐世績笑道。


    “看來這一路迴長安確實挺辛苦的,好了,快迴去歇息吧!”


    李庸笑道。


    “行,那我就先迴去了,改天再登門拜訪!”


    李庸護送著馬車逐漸遠去,李麗質挑起了簾子輕聲問道。


    “郎君,剛剛四哥說的那些話,倒也不是虛言,這半年來,太子哥哥確實和侯君集走的很近,也因此太子哥哥在朝中的影響力也愈發的大了,今天太子哥哥見到郎君很冷淡呢!就連對我也不像以前那樣親切了。”


    其實李麗質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按照她之前的念頭,隻要不偏不倚無論最終是誰當了皇帝,對她這個妹妹都會很好,但是現在,侯君集對郎君有仇怨,偏偏侯君集倒向了太子,是太子最倚重的人,難道也到了站隊的時候了嗎?可是,太子的地位仍然十分穩固啊!李庸笑道。


    “你是擔心侯君集仇恨我啊?”


    李麗質輕輕點頭道。


    “嗯,雖然郎君沒有做錯什麽,但是侯君集對郎君確實心生怨念。”


    李庸笑道。


    “不必擔心,侯君集這個人雖然有些才能,卻心胸狹隘,而且行事偏激,上迴憑著聖眷勉強過關,但是他不但沒有警醒,反而心有怨懟,必然還會重蹈覆轍,他蹦躂不了多久的!”


    李麗質聽了不由鬆了口氣,而且父皇和母後都還春秋鼎盛呢!隻要父皇和母後還在,那就誰也動不了她和李庸,現在更迫在眉睫的還是孩子的事兒呢!想想成婚都一年了呢!竟然她這肚子竟然還沒有動靜,雖然李庸南下了大半年,她沒有身孕也算情有可原,可是武曌她們可一直隨著李庸南下呢!她昨天特地讓孫道長給武珝和武曌把了把脈,甚至連林若溪和羅鳳香都沒放過,結果全都沒動靜,李麗質期盼道。


    “明兒我想帶著武曌、若溪她們去燒香,郎君要不要陪我們一起去啊?”


    李庸果斷搖頭道。


    “燒香?不去!不去!”


    他對燒香拜佛沒有任何興趣,李麗質聽了有些失望,皇宮中,程咬金他們大步流星的走著,突然聽到竊竊的議論聲,他們頓時壓低了腳步聲豎起了耳朵。


    “真的,程咬金就隻會三板斧,是因為他隻學會了三板斧,這三斧子過去就隻能任人宰割了,真的,這可是華亭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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