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聽了不由愣住了,這個問題他倒是真沒有想過,雖然這時候還沒有程朱理學,但風氣畢竟也不像後世那麽開放,在來到大唐之後,李庸也體驗到了,雖然後世都說大唐風氣開放,其實那也隻是相對明清而言,正經人家的女子仍然將貞操看的極重,隻是我輩江湖兒女,不是都率性灑脫嗎?李庸幹笑道。


    “當時也是事急從權,而且還是夜裏漆黑一片,再說也沒有別人知道。”


    武曌聽了不由白了李庸一眼,無語道。


    “就算別人不知道,難道人家姑娘就能當沒事似的?況且,你覺得還真能瞞過誰去?”


    這事竟然這麽複雜的嗎?早知道就讓她尿褲子算了,當然,這隻能想想而已,李庸撓頭道。


    “這隻是你自己的猜測而已,誰知道人家林姑娘是怎麽想的?”


    武曌笑盈盈道。


    “還能怎麽想?人家都乖乖給你捏肩捶背了!”


    “不對啊,你怎麽這麽積極?”


    李庸疑惑道,這可不像是武曌的性子啊!


    “人家可是兩位女俠,武藝高強,能幫上你的忙,可不像人家,隻能拖你後腿!”


    武曌媚眼之中帶著一絲幽怨,這小妖精,大白天的就撩人,敗逃的江湖人有的北上有的往西,有的則逃迴了蘇州,那場大戰的消息也飛快的在蘇州流傳開來,聽到消息的江湖人無不大驚失色,還有就是那些躲在背後的江南士族也感歎可惜,聖人他們因為有家有業所以沒有參與到這件事當中去,但是卻十分關注,隻是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成千的武藝高強的人,竟然被人家五百家將殺的這麽慘,而且還是正麵相攻,損失了無數高手,竟然還沒有攻到人家麵前去,那些沒有參與進去的江湖人突然感到很慶幸,慶幸忍住了誘惑沒有去,兩艘官船緩緩停在了蘇州,引來了不知道多少目光,然而這些江湖人的目光和之前卻又有不同,之前江湖人望著官船的目光中充滿了貪婪,就像看一個絕色美人,就像看一座金山一樣,但是現在,這些江湖人看著官船的目光中充滿了敬畏,就像看龍潭虎穴,官船剛剛靠岸,小牛就匆匆前來稟報。


    “侯爺,蘇州知州陳延鬆求見!”


    “蘇州知州陳延鬆?讓他進來吧!”


    李庸淡淡道,一直守在李庸身邊的羅鳳香和林若溪聽了不由微微一驚,蘇州知州啊!對她們來說那可是了不得的大官,陳延鬆登上官船見到李庸疾走幾步隨即深深的躬身見禮。


    “蘇州知州陳延鬆拜見華亭侯!恭迎華亭侯駕臨蘇州,蘇州上下蓬蓽生輝!”


    李庸聽了淡淡道。


    “原來是陳知州啊!”


    聽到李庸的語氣十分淡然,陳延鬆聽了心裏不由咯噔一下,華亭侯被近千江湖人襲擊的事他已經知道了,他知道這事之後直接氣的罵娘,因為這事就發生在蘇州地界上,追究起來算是他這個蘇州知州失職,當初蘇州出現了很多江湖人他也聽衙門的人說起過,他隻是以為被即將舉行的花魁大賽異心來的,所以也沒往心裏去,因為他正忙布置園林,遴選美人,迎接這位南下的華亭侯呢!雖然心裏有些緊張,但是陳延鬆心裏還不算絕望,因為他在朝中有人,蘇州天下有名的富庶的州府,能做到蘇州知州,當然在朝中有背景,而且這背景和李庸還有些關係,而自己就是這些江南士族手上的一顆棋子,用來監視華亭縣動向的,而李庸以前第一次來蘇州的時候是偷偷摸摸的來的,而且沒有現在的名望,現在正式駕臨讓他和他背後的人心驚肉跳,畢竟李庸在江南幹的那些事已經讓他們害怕,蘇州刺史蕭琰已經調到金陵,一時害怕和李庸對峙,二是金陵比蘇州舒服多了,而此時抗雷陳延鬆恭聲道。


    “下官驚聞華亭侯在途中遇襲,大為震驚,還好華亭侯吉人天相,大挫匪人,下官身為蘇州知州,卻未能提前察覺,是下官失職,還請華亭侯責備!”


    李庸淡淡道。


    “你還知道是你失職啊?上千的江湖人聚集在蘇州,意圖謀害朝廷重臣,你竟然一無所知?簡直是屍位素餐,聖人要你這樣的官員有何用?”


    “下官出身趙國公府,聽聞華亭侯南下,知道華亭侯一定旅途勞頓,所以一直準備迎接華亭侯,讓華亭侯在蘇州賓至如歸!”


    陳延鬆陪笑道,把趙國公長孫無忌抬出來了,李庸冷聲道。


    “你以為抬出趙國公來,我就怕了?別說你姓陳,就算你是長孫衝,今天我都照樣抽,當然,你不姓長孫,所以連被我抽的資格都沒有。”


    想起關於李庸的種種傳言,陳延鬆不禁緊張了起來,這是不打算放過他嗎?雖然他知道,在蘇州境內爆發了襲擊之事,皇帝已經會降旨責罰,但是因為李庸不但沒事還殺傷了那麽多賊人,隻要趙國公居中轉圜,估計也就是斥責罰俸之類的,問題不大,可若是李庸盯著不放,那就難說了,雖然趙國公聖眷恩隆,但是李庸聖眷也不差啊!而且還要再加一個長樂公主。


    “侯爺,下官雖然失職,但是下官真不是有意的,還望華亭侯給下官彌補的機會!”


    陳延鬆苦苦哀求道,羅鳳香和、林若溪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已經驚呆了,雖然知道李庸貴為華亭侯,卻第一次見識到李庸的官威,堂堂知州,在李庸的麵前竟然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要知道,讓一個江湖人家破人亡,一個縣令就足夠了,不,甚至一個捕頭就足夠了,所以,知州已經是江湖人無法企及的高官。


    “本公聽說,還有不少江湖人逃迴了蘇州?”


    李庸問道,陳延鬆一聽立即大吃一驚了,但是還是恭聲道。


    “下官這就下令徹查,絕對不放走一個江湖人,全部將他們抓起來嚴刑拷打!”


    羅鳳香聽了不禁心中一緊,要清洗整個江湖了嗎?


    “侯爺,並不是所有江湖人都參與了進來,大多江湖人都是無辜的!”


    羅鳳香禁不住勸道,李庸微微點頭道。


    “本侯不欲牽連,當然,參與的江湖人,一個也不能放走!”


    旁邊的這女子竟然能在華亭侯麵前說的上話?陳延鬆趕緊朝她躬身施禮恭聲道。


    “是,侯爺、夫人下官絕不會放走一個匪人,也絕不會冤枉一個江湖人!”


    蘇州知州竟然朝著她見禮?羅鳳香直接嚇了一跳,那可是知州啊!而且還稱唿她為夫人?羅鳳香的臉騰的一下就燒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還請華亭侯移步下船,下官已經為華亭侯準備了蘇州最好的莊園,和最美的絕色佳人!”


    陳延鬆恭聲道,蘇杭素以繁華著稱於世,除了繁華,還有數不盡的美人,蘇杭早已經與風流二字聯係在了一起。所以陳延鬆就把將功贖罪的希望寄托在了蘇杭的美人身上,就算再鐵石心腸也會融化在蘇州的脂粉香中,李庸淡淡道。


    “不必了,明天一早,本侯就會繼續南下。”


    陳延鬆聽了都愣住了,繼續南下?誰路過蘇州不得盡興玩個幾天?何況你的封地就在華亭縣,你不迴去看看?華亭侯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他這都準備了這麽久,難道都白費功夫?即便他是蘇州知州,要協調蘇州莊園、佳麗也沒那麽容易的,畢竟蘇州也有很多大族。


    “華亭侯,你也知道蘇州不止風景秀麗,還素以繁華風流著稱,侯爺若是錯過了,豈不可惜?”


    陳延鬆一臉真誠的勸道,李庸搖頭道。


    “本侯還有要事在身,必須繼續南下,等返程的時候再來蘇州遊玩也不遲!”


    陳延鬆聽了不由心中一慌,若是李庸真要追究他,那等李庸返程的時候,也不知道蘇州知州還是不是他,看李庸似乎心意已決,陳延鬆退而求其次,恭聲道。


    “下官已經備下了接風洗塵宴,請華亭侯賞光!”


    李庸搖頭淡淡道。


    “本侯已經累了,陳知州的盛情本侯就心領了!”


    陳延鬆一聽頓時急了。


    “華亭侯,華亭侯,還請一定賞光啊~”


    李庸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行了,你退下吧!”


    陳延鬆隻能無奈的離開了官船,情形很不妙啊!他不知道趙國公到底能不能罩得住他!聖人知道了必定震怒,而李庸的聖眷可不下趙國公,而且李庸的人脈也很可怕,就連皇後娘娘都未必站在趙國公這邊,越想陳延鬆心裏越慌,為今之計隻能戴罪立功了,剛剛下了官船,陳延鬆立即氣急敗壞吩咐道。


    “給本官嚴查,看看有哪些江湖人逃了迴來,全都給我本官抓起來關到大牢裏去!”


    看到蘇州知州被趕下了船,羅鳳香禁不住開口勸道。


    “侯爺就這麽將他趕下了船是不是太衝動了?畢竟他是知州!”


    “知州?知州算什麽?若不是他背後有長孫無忌,他連個屁都不是,放心吧!過不多久他就不是知州了!”


    李庸笑道,他的奏章早就遞上去了,陳延鬆還指望長孫無忌能保他,也不想,長孫無忌敢嗎?上千的江湖人齊聚在蘇州襲擊他李庸,陳延鬆身為蘇州知州卻毫無作為,長孫無忌還敢保陳延鬆?當他李庸在長安這麽長時間是白混的嗎?羅鳳香和林若溪一起離開了官船進入了蘇州城,在情報局幫助下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散落在蘇州城裏的江湖人。


    “馮瞎子,好久不見!”


    羅鳳香笑著走進了一個小酒館,手裏還提著一壺酒。


    “原來是羅女俠,聽聞羅女俠前去投靠了華亭侯,這是隨著華亭侯一起來了蘇州?”


    酒館中一個瞎了一隻眼的老頭抬頭驚訝道。


    “馮瞎子,你消息最為靈通,難道不知道貞觀稻嗎?難道不知道華亭侯於天下人的大恩大德?我素來仰慕華亭侯的功德,覺得咱們江湖人也該有俠義之心,能夠明辨是非,不賺昧心錢,不然一身武藝就白學了!”


    羅鳳香說的光明磊落,馮瞎子沉默了片刻道。


    “華亭侯確實於百姓有大功德,隻是,我早已經退隱江湖,隻是一個賣酒的罷了,一群被豬油蒙了心的人,華亭侯若真有個閃失,整個天下的江湖人,誰還能過安生日子?看著吧!蘇州就不太平了!”


    羅鳳香歎道,馮瞎子聽了不由麵色大變。


    “這話什麽意思?華亭侯乃朝中重臣,被近千江湖人圍攻,朝廷顏麵何在?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羅鳳香繼續歎道,馮瞎子聽了不由重重的歎了口氣,江湖浩劫啊!偏偏這場江湖浩劫還是江湖人自己釀成的,馮瞎子目光複雜的看著羅鳳香問道。


    “那羅女俠此番前來是?”


    “這場浩劫也不是沒法補救,我今天前來是想替侯爺發一個懸賞。”


    羅鳳香笑道,馮瞎子驚訝道。


    “懸賞?”


    羅鳳香點頭道。


    “懸賞之前發布懸賞的那位徐先生,同樣是一萬兩黃金的賞金,同樣是隻要活的!”


    馮瞎子聽了目瞪口呆,又一個一萬兩黃金的懸賞?之前的那個一萬兩黃金的懸賞發布出來的時候,震驚了整個江湖,因為之前從沒有過這麽大的懸賞,連一千兩黃金的懸賞都沒有過,現在卻又蹦出了一個一萬兩黃金的懸賞,咋的,現在黃金都不值錢了是怎麽滴?看到馮瞎子目瞪口呆,羅鳳香直接拍出了一副字。


    “這是侯爺親筆所書,上麵還有侯爺的印章,怕你不信,就放你這兒吧!”


    如果是別人,馮瞎子當然會懷疑,但是羅鳳香的名聲還是有保證的,當然更讓他相信的還是華亭侯,那可是出了名的富可敵國,不說別的,隻這幅字就價值萬貫,看到桌子上的字,馮瞎子簡直兩眼放光。


    “原來是華亭侯要發布懸賞,好,這事就包在我馮瞎子的身上了,規矩呢還是老規矩,我要抽一成的傭金!”


    一成的傭金,那就是一千兩黃金,這是江湖上的規矩,羅鳳香笑道。


    “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江湖人為一萬兩黃金而心動,可是懸賞侯爺,就是與朝廷作對,誰都沒有好果子吃,現在,懸賞那位徐先生,可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


    馮瞎子聽了不由舔了舔嘴唇,那倒是,懸賞那位徐先生不但不是和朝廷作對,還會得到朝廷的幫助,至於那徐先生很神秘?有這一萬兩黃金,就算是在整個大唐挖地三尺也能把他挖出來,羅鳳香和林若溪離開之後,馮瞎子敲了敲桌子,頓時將所有的酒客的吸引力全都被吸引了過來。


    “冷凝劍羅鳳香代華亭侯發布了一個懸賞,懸賞那位徐先生一萬兩黃金,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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