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李庸關懷傻子的目光,真珠公主禁不住問道。


    “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李庸笑道。


    “他們是想活捉我,又不是要是刺殺我,誰會朝我放冷箭啊?別說朝我放冷箭了,這會兒要是誰要殺我,估計那幫子江湖人會先把要殺我的人給剁了,畢竟活著的我可值一萬兩黃金呢!”


    真珠公主聽了不禁臉紅耳熱,好像還真是這個道理。


    “你們就不要跟著了,萬一真的會遇到危險。”


    李庸笑道,武曌聽了笑著點頭,雖然她也對那位江湖女俠十分好奇,但是她更不想拖李庸的後腿,萬一真遇到了什麽腦子抽風的江湖悍匪,李庸還得照顧她,好奇歸好奇,但是武曌還是很善解人意的,既然長樂公主讓她跟著李庸南下,那她更不能任性,不能辜負公主的信任,真珠公主聽了立即拍了拍腰間的短刀,嬌聲道。


    “沒關係,若真遇到了江湖悍匪,我來保護你!”


    李庸聽了頓時樂了,你是忘了怎麽被我打哭了嗎?武曌拉著真珠公主的小手笑道。


    “你還是留下來保護我們吧!我們都是女眷,將士們也不方便貼近保護,若是有江湖女匪溜上來可怎麽辦啊?”


    李庸點頭道。


    “那倒是,她們的安危就交給你了,這樣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雖然真珠公主貴為公主,但是不止騎術好,受吐蕃尚武精神的影響,身手也真不錯,真珠公主雖然很想跟著李庸去岸上看看,但是李庸說的也對,她得留下來好保護武曌她們,給李庸解除後顧之憂。


    “好,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她們的!”


    真珠公主直接解下了短刀握在了手裏,將真珠公主穩住了,李庸這才轉身道。


    “走吧!咱們下船去逛逛!”


    雖然李庸覺得自己不會有危險,但是有的江湖人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難保看到他不會腦袋一熱就衝了上來,所以李庸直接將填裝好子彈的的手槍別在了腰間,小牛更是覺得單刀不保險,直接取了兩把手槍別再腰間,若不是怕步槍被發現,他真想連步槍也背著,他作為侍衛長,西山出的所有的武器他都會使用的,不過想著有西山營的兄弟們跟著,他背上步槍的作用也不大,李庸笑道。


    “把步槍也帶上吧!”


    小牛點了五十步兵,扛著都是新式步槍,心中突然安全感增加一份,他對自己的射擊十分自信,放眼西山營他的射擊成績可以說前三的,而李庸的射擊成績雖然比不過他,但是也不差,加上還有暗處的幽靈特戰隊呢,還有何懼哉!岸上還有二百精騎在側,須臾可至!宿州的碼頭十分的熱鬧,因為宿州在大運河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南來北往的商船到達宿州都會停下來歇歇腳,不過李庸走下碼頭的時候,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畢竟這麽大的排場很少有人見過,數十精兵浩浩蕩蕩的開路,這確實難得一見,更讓人感到詫異的還是,這些精兵竟然還都扛著個木加鐵棍子,這很讓人費解啊!碼頭上熙熙攘攘,十分熱鬧,在碼頭的旁邊則十分繁華熱鬧,酒樓林立,李庸徑直往旁邊的酒樓行去,他下船這麽大的陣仗,那個提醒他的女俠肯定也能注意到他,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跟著過來,其實,當李庸的船靠岸的時候,就驚動了宿州官員,李庸南下的消息並不是秘密,而是有旨意頒布,早就隨著朝廷的行文傳開了,要知道李庸是帶著奉旨巡視的旨意南下的,至於具體巡視什麽,這誰也不知道,也正是如此,各地的官員才更加緊張,宿州知州早就在掐著指頭算了,因為他知道李庸肯定會路過宿州,或許江湖人不太明白李庸在朝中的地位,但是大唐的官員們怎麽會不了解呢?華亭侯李庸,可不止是華亭侯和駙馬那麽簡單,聖眷簡直無人能比,可以想象,將來李庸在朝中的地位隻會越來越穩固,不隻是在朝中的地位高,名聲也高,難得遇到這樣一位朝中的大人物,怎麽能不好好巴結巴結呢?而且巴結起來也不丟人,畢竟人家李庸是天下第一大才子,他可以說是仰慕人家李庸的才學,這是難得的機會,但是宿州知州卻頭疼的好幾天沒睡好覺了,擺在麵前的難題是,怎麽巴結安華亭侯?送錢?開什麽玩笑,人家安康華亭侯富甲天下啊!就算把他的全部家當拿出來,人家也不見得看在眼裏,送珍寶?他一個小小知州哪有什麽真正的珍寶能入安康華亭侯的眼?送美人?人家長樂公主據說是長安第一美人呢!頭疼歸頭疼,在聽到兩艘官船到達宿州碼頭的時候,宿州知州就迫不及待的坐著官轎直奔碼頭,選了一家看起來最氣派的酒樓,李庸徑直邁步走了進去,他身後的西山營的步兵唿啦啦的跟著衝了進去,一個個端著步槍四下戒備著,整個酒樓的人,無論是掌櫃的還是小二還是酒客全都傻眼了,這什麽情況?怎麽一下子衝進來了這麽多官兵?小二都根本不敢上前招唿,最終還是掌櫃的大著膽子上前,陪著笑臉問道。


    “請問官爺有什麽事嗎?”


    李庸和煦的笑道。


    “無需害怕,我也是來喝酒的。”


    竟然是來喝酒的?喝酒竟然都擺出這麽大的陣仗?喝個酒至於這麽嚇人嗎?掌櫃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雖說來者是客,但是這也太嚇人了。


    “最好的酒席來一桌,樓上還有座嗎?最好是臨窗的!”


    李庸笑道,掌櫃的掃過站的滿滿當當的正在戒備的士兵,臉上立即擠出了笑容,就算沒有也得有啊!而且他覺得讓人騰位子簡直不要太簡單。


    “有,有,有,小的這就給官爺安排,官爺,您來巧了,我們這兒新到的一線天美酒,等閑遇不到呢!”


    掌櫃的忙不迭的答應著,李庸微微搖頭笑道。


    “有沒有別的美酒?換一種吧!一線天喝膩了。”


    掌櫃和酒樓裏的食客聽了都懵了,一線天竟然喝膩了?還真是頭一次這麽聽人這麽胡吹大氣,一線天美酒可是天下第一美酒,外地等閑難得一見,就算你來自長安都不見得每天都能喝上一線天美酒,還喝膩了一線天美酒,你當你是華亭侯啊?在他們想來,也就是那位名揚天下的大唐第一大才子才有可能喝膩了一線天美酒,據說一線天美酒就是那位釀造出來的,也就是隻有天下第一才子才能釀造出天下第一美酒來,然而望著那一排虎背熊腰的士兵,沒有人敢有異議,掌櫃連忙陪笑道。


    “咱們這兒還有江南春,也是極品美酒。”


    “那就來一壺江南春吧!”


    李庸說完之後闊步向樓上走去,宿州知州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碼頭,然後就聽到了周圍的議論聲,連忙轉頭向酒樓走來,還沒進酒樓他就看到了警戒的士兵,連忙走進酒樓連聲問道。


    “侯爺呢?侯爺呢?”


    掌櫃的都被問懵了。


    “知州大人,哪位侯爺?”


    警戒的西山營士兵笑道。


    “我們侯爺在樓上。”


    宿州知州連忙提著官袍上樓,掌櫃的樓下的食客一臉震驚,剛才那人的身份果然很貴重啊!竟然連知州大人都火急火燎的跑了來拜見!


    侯爺?侯爺還是縣侯?


    開玩笑,哪有這麽年輕的縣侯?掌櫃的不禁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句話,一線天都喝膩了,不會真是那位吧?不會真是華亭侯吧?掌櫃反應過來之後,心裏一陣激動,有一種強烈的想要去求詩文的衝動,要知道華亭侯無論是詩還是字都名揚天下,若是能求得詩文,裱起來掛在酒樓裏,每天就等著數錢數到手抽筋吧!但是隨即他有些垂頭喪氣,那可是一代詩仙啊!而且還是堂堂華亭侯,他哪有資格去求詩文啊?


    “宿州知州盧文淵拜見華亭侯,華亭侯駕臨,宿州上下蓬蓽生輝,下官未能遠迎,還望華亭侯見諒,欣聞華亭侯南下,下官早已經備好了別院,恭請華亭侯盤桓幾日,讓下官略盡地主之誼。”


    李庸笑道。


    “我奉旨南下是有要事在身,就不多打擾盧知州了!”


    盧文淵聽了既感到失望又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連忙恭聲道。


    “不知道華亭侯可有何吩咐?”


    李庸笑道。


    “隨行的還有二百騎兵,希望盧知州能提供一些糧草。”


    盧文淵連忙道。


    “這是下官的分內之責,侯爺盡管放心,下官這就去安排。”


    李庸隨即問道。


    “對了,盧知州,宿州境內可有江湖人士的動靜?”


    盧文淵聽了有些莫名其妙,疑惑道。


    “宿州境內確實有江湖人,不過也都遵規守法,並無作奸犯科之舉。”


    李庸笑道。


    “本公南下,聽說有些江湖人要聚集起來對本侯不利,盧知州也留意一下江湖人聚集或者過路的蹤跡。”


    盧知州聽了不由大驚失色。


    “還有這種事?這些江湖人還真是膽大包天!下官迴去這就嚴查,若有人敢對華亭侯不利,下官定將其捉拿入獄!”


    李庸笑道。


    “若有什麽消息,還望陸大人派人通知我。”


    盧知州連忙拱手道。


    “下官遵命!”


    李庸擺手笑道。


    “盧大人去忙吧,本公歇一歇就繼續趕路了。”


    主要是他怕這位宿州知州在這裏會驚擾了那位江湖女俠客,宿州知州聽了連忙告辭,一方麵讓人準備糧草勞軍,一方麵準備立即傳喚宿州境內的江湖人問詢,李庸臨窗小酌,目光卻在搜尋著什麽,街上也沒看到有掛著刀劍英姿颯爽的江湖女俠經過,李庸不知道的是,在對麵的酒樓上,一個看起來二八芳齡的姑娘正托著腮有些蹙眉的看著對麵。


    “不是都告訴你了嘛!有人要懸賞你,怎麽還招搖過市?怎麽?就憑你幾十個大頭兵啊?一個個扛著棍子管什麽用?”


    姑娘咕噥道。


    “師父還把你誇成了花,沒想到卻這麽驕狂自大,不識好人心!哼,要不是師父讓我來示警,我才懶得管你呢!”


    自己咕噥了一通,那姑娘有些不情願的起身,腳尖在酒樓的欄杆上一點,抓著外麵的酒旗一蕩,人已經向著對麵的酒樓飄飄而來,臨窗小酌的李庸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她,禁不住暗讚這跑酷的姿勢可真漂亮,比他當年蹦了半個長安的房頂還漂亮,砰的一聲,那姑娘單手一撐就躍進了酒樓裏,酒樓裏的西山營士兵瞬間將步槍都對準了她,旁邊的小牛也虎視眈眈的看著她,不過並沒有下令開槍,隻是一個小姑娘而已,根本不值得緊張,而且這小姑娘說不定就是示警的那人,李庸稱讚道。


    “這位姑娘可真是好身手啊!”


    那姑娘脆聲問道。


    “你就是華亭侯李庸吧?你沒看到我射到船上的布條嗎?你知不知道有人出萬兩黃金懸賞你?不是讓你迴去嗎?你怎麽還敢招搖過市?你好大的膽子啊你!你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要抓你?連我都忍不住想抓了你去換黃金!”


    李庸聽了不由啞然失笑,這小姑娘這嘴皮子可真夠六的,一連串的話裏還帶著責問,不過用吳儂軟語的腔調說出來,聽著也不讓人覺得生厭。


    “原來示警的那一封信就是你寫的啊?”


    李庸有些詫異的笑道,他沒想到那封信竟然出自一位二八芳齡的姑娘,他還以為示警的那人怎麽也二十許人,甚至像祁三娘一般的年紀。


    “是啊,就是我寫的,怎麽?你還不信啊?”


    那姑娘脆聲問道。


    “信,當然信,其實懸賞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還是很感謝姑娘的義舉,對了,姑娘怎麽稱唿?”


    李庸笑問道。


    “我叫林若溪,不過你不用謝我,是我師父讓來警示你的,她說你是個好人!”


    林若溪脆聲道,這還沒見麵呢就被送了一張好人卡,李庸笑道。


    “原來江湖之上也有深明大義不為金錢所動的義士,真讓我欽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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