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問的是李恪,你說什麽白蹄烏?你目光就不能放在人的身上嗎?難道李恪還不如一匹馬嗎?李庸很無奈的說道。


    “那天白蹄烏不是拉稀了嘛,所以輸掉了比賽,李恪迴去之後十分懊惱,想要私下再和你賽馬。”


    不甘心想要再比試一次?真珠公主十分痛快的點頭說道。


    “好啊,那我就再和他比試一次。”


    說實話,因為白蹄烏拉稀,所以沒能和白蹄烏一決高下,真珠公主也感到有些遺憾,畢竟白蹄烏可是大唐皇帝最鍾愛的禦馬,而且確實是一匹世間難尋的寶馬。


    “也不是什麽認真的比賽,就是賽著玩,散散心。”


    李庸笑著解釋道,真珠公主不禁仔細的品味著李庸的話,要她不要認真,賽著玩?她突然恍然,皇帝和李恪肯定都十分不甘,想要再贏過她,把這事安排給了李庸,所以李庸才會說出什麽不要太認真之類的話,可憐的李庸,左右為難,正好她心裏還覺得過意不去呢,真珠公主給了李庸一個你放心的眼神,脆聲說道。


    “我明白的。”


    真珠公主到底明白了什麽?如果沒有真珠公主拋的那個眼神的話,李庸還不會多想,但是一想到真珠公主拋的那個眼神,他就有點慌,她到底明白了什麽?


    “你真的明白了?能不能告訴我你明白了什麽?”


    李庸狐疑的問道,真珠公主卻天真的笑著迴答道。


    “你放心吧,我會讓著他的,絕對不會讓你再被皇帝訓斥的,話說你們皇帝還真夠小氣的。”


    果然是誤會了!李庸連忙說道。


    “你誤會了,我真沒有被皇帝訓斥,而且我也沒想讓你讓著李恪。”


    真珠公主疑惑問道。


    “真的不用我讓著他?”


    李庸一臉正色的點頭說道。


    “嗯,真的不用,我的意思呢,是不用有比賽的壓力,就是大家一起出來玩玩,開心一下,並不隻是比賽。”


    真珠公主恍然迴答道。


    “哦,這樣啊,那好吧!那我可就不會故意讓著他了。”


    李庸笑道。


    “不用讓著他,吳王的騎術真不差,你還真不見得能贏了他呢!”


    真珠公主自信的說道。


    “哼,那你就拭目以待吧,什麽時候啊?”


    “還得再過幾天,得讓白蹄烏修養修養,你就等我通知吧!”


    李庸笑道。


    “那好吧,你最好快點。”


    真珠公主嘟囔道,其實她心裏還是挺期待的。


    “你要去哪兒啊?”真珠公主問道。


    李庸笑道。


    “我要去火器監,然後去軍營,等那天賽馬之後我就帶你乘坐熱氣球。”


    真珠公主期待的說道。


    “好啊好啊!你去忙你的吧,我進去找長樂玩去。”


    李麗質平時白天就在李家莊,晚上才迴西山別院的,此時李家莊華亭侯府內院的亭子裏,李麗質正和武曌說起真珠公主呢,武曌聽了李麗質說了這些恍然說道。


    “所以,賽馬其實是相親啊!我說呢,郎君一向不喜歡賽馬,怎麽突然要組織賽馬,還鬧出那麽大動靜,那真珠公主看上誰了?”


    李麗質搖頭說道。


    “還不知道呢,誰也沒想到真珠公主竟然在決賽裏得了頭名,原來吳王騎著白蹄烏還有可能比得過真珠公主,結果白蹄烏拉稀了。”


    武曌沉默了片刻,狐疑問道。


    “今天一大早,真珠公主就跑來了,她不會是看上郎君了吧?”


    越想,武曌越覺得有可能,李庸可是她們的夫君,李庸的才華,她們太清楚了,被真珠公主看上太有可能了,李麗質聽了不由微微一愣,她倒是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聽武曌這麽一提,她突然覺得武曌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畢竟李庸那麽優秀,整個長安城傾慕李庸少女不知道有多少,看到李麗質麵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武曌笑道。


    “所以,要我說啊,這事就不應該讓郎君摻和進去,有郎君在旁陪襯,真珠公主能看的上那些親王們才怪呢!”


    那些親王可都是她的叔叔兄弟啊,這樣想是不是不好?但是李麗質聽了卻禁不住點頭,李麗質沉吟說道。


    “就算真珠公主喜歡郎君,也不會有結果啊!”


    武曌一聽不由撫額,對啊,就算真珠公主喜歡李庸,那有什麽用?皇帝還能讓李庸和長樂公主和離然後娶真珠公主?當然不可能,所以她完全沒必要擔心啊!


    “公主,真珠公主來了。”


    李麗質連忙打住了話題,起身笑道。


    “快,請公主進來。”


    一邊說著,長樂公主一邊朝外走去,武曌也跟著長樂公主往外走,她倒要看看這位真珠公主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高句麗的使臣終於踏上了歸程,車琳琳馬蕭蕭,長長的隊伍出了長安城,前來相送的是鴻臚寺卿,說幾句客氣話,草草飲了踐行酒,鴻臚寺卿就拱手告別迴城了,高正不禁歎了口氣,大唐的君臣對高句麗還是有點不待見啊,長長的隊伍順著官道一路向北緩緩而行,郊外的長亭邊,數十騎靜靜的等在那裏,待看清楚了之後,高正不僅眉頭一挑,是華亭侯李庸。


    “高正使,蘇兄,我在此等候多時了。”


    李庸下馬拱手說道。


    “華亭侯身份尊貴,怎麽能勞煩華亭在此等候。”


    高正滿臉笑容,李庸歎了口氣說道。


    “我和蘇兄一見如故,恨不能天天把酒言歡,如今蘇兄就要歸去,這一去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不知道所以然的高正聽了心裏簡直樂開了花,果然李庸和淵蓋蘇文惺惺相惜,竟然親自在此等候送別,淵蓋蘇文拱手說道。


    “我也是一樣,可惜我必須要迴去,還望華亭侯一定要珍重。”


    “蘇兄也要珍重,還望蘇兄記得時常寄信到長安,我在長安天天期盼蘇兄的佳音。”


    李庸誠懇說道,淵蓋蘇文聽了點頭說道。


    “一定!我在高句麗也期待華亭侯的佳音。”


    高正卻傻乎乎的在一邊笑吟吟道。


    “此次蘇文出使有功,迴到高句麗一定會受到封賞的,華亭侯也不必如此傷懷,說不定過兩年蘇文就會以正使的身份出使呢!”


    李庸笑道。


    “如此甚好,我在長安翹首以待,知道蘇兄喜愛一線天美酒,我特地讓人準備了一馬車,一切心意全在酒裏。”


    淵蓋蘇文拱手說道。


    “蘇文謝過華亭侯!”


    目送著高句麗的隊伍在官道上漸行漸遠,李庸仍然沒有離開,他倒不是真的不舍淵蓋蘇文的離開,他隻是還在等,終於,又有一支長長的隊伍行來,這是一支商隊,一支前往高句麗的商隊,隊伍在長亭前停了下來,無論是馬車上的人還是馬上的人全都下馬。


    “侯爺!”


    “見過侯爺!”


    李庸的目光掃過眾人,笑道。


    “今日你們遠赴高句麗,那裏是苦寒之地,我心中甚是感慰,不能和你們一起並肩為戰,隻能在這裏備下水酒,預祝你們一切順利。”


    “我等必不會辜負公爺的期望。”


    眾人感動道。李庸招了招手,護衛們端著一摞碗和幾壇酒上前來,李庸接過酒來,親自給每一個人斟酒,大唐商貿發達,不止有胡商不遠萬裏前來做生意,也有大唐人通商四方,大唐人有開拓進取的精神,不止武將士卒們想開拓進取的精神,就連商人走卒都有開拓進取的精神,之前就有情報局的人化妝到高句麗行商和收集情報,但是他們這次是正在的行商,帶隊的隊長就是許久沒有露麵的尉遲寶林,所以他們這次的任務可謂很重,關係到西山的局麵,雖然高句麗確實是苦寒之地,但是背靠大唐,背靠西山和侯爺,他們心裏安定的很,在臨行之前,他們萬萬沒想到李庸竟然會親自前來送行,最後,李庸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然後舉起碗來,笑道。


    “祝大家一路順風,本侯在長安等待大家的好消息,大家幹了!”


    李庸仰起頭來咕咚咕咚幹了這一碗一線天,此刻他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太烈了,用果酒多好,甜滋滋的解渴,但是現在在長安,乃至整個大唐,一線天才是最上乘的美酒!就好比後世的茅台一樣,而且這是李庸自己家裏的酒,若是不用一線天踐行說不過去,李庸很後悔,後悔整出了白酒。


    “侯爺如此器重,我等願為公爺效死。”


    尉遲寶林恭聲說道。


    “願為西山效死。”


    眾人聽了隊長這樣說,他們有人激動的大喝道。


    李庸笑罵道。


    “效死可不行,你們還得留著小命滾迴來喝慶功酒呢!”


    眾人聽了頓時又哄笑起來,尉遲寶林拱手說道。


    “該啟程了,還望司令珍重。”


    李庸拍了拍尉遲寶林的肩膀笑道。


    “壓力不要太大,能行就行,不能行也沒關係,把人都給帶迴來。”


    尉遲寶林和幾個管事最清楚此次商隊前往高句麗的任務,不隻是做生意那麽簡單,還要打聽高句麗的各種情報,甚至發展線人,幫助淵蓋蘇文高升等等,說實話,他們確實挺有壓力的,但是也很有動力,因為他們隱隱猜到了自己做的事有多麽大的意義。


    “司令放心,我等一定不會辜負西山父老的期望!”


    尉遲寶林認真說道。


    “好,一路順風,遇到了難事就寄信迴來。”


    眾人騎上了馬,坐上了馬車,長長的隊伍又開始行進,馬車上的貨物主要是炒茶和琉璃,這些貨物之前情報局就拿過去打探過,可以說是風靡高句麗,尤其是深受那些高句麗富貴人家的歡迎,所以,對於打開高句麗的商路根本就不難,難的李庸想要布置做出一些布置,望著長長的隊伍漸漸消失在了官道上,李庸歎了口氣,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吧。


    “迴吧!”


    李家莊,李麗質正在為即將到來的聚會做準備。


    “給真珠公主下請帖了嗎?”


    李庸問道,李麗質一邊指揮著仆人一邊笑道。


    “下了,而且豫章、高陽、雉奴也會來呢,正好熱鬧熱鬧。”


    李庸沉吟說道。


    “要不,把四胖也請來吧!”


    四胖是誰?李麗質愣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白了一眼李庸嗔道。


    “你應該叫四哥,還四胖,若是讓四哥聽到了該多麽傷心啊!”


    “傷心?說不定你四哥還巴不得我這麽叫他呢,把他叫來正好給吳王做個陪襯。”


    李庸笑道,給吳王作陪襯?想想李泰的體型,再想想李恪那玉樹臨風的樣子,李泰站在李恪麵前還真能襯托李恪,但是,那可是大唐親王裏麵最尊貴的魏王啊!李麗質聽了哭笑不得的說道。


    “郎君你太促狹了,別說四哥了,就是讓母後知道也不饒你。”


    被皇後知道了頂多揪揪耳朵還能幹什麽?李庸笑道。


    “但是你父皇知道了肯定會欣然讚同。”


    說到陪襯,李麗質輕聲說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父皇出了昏招,說到陪襯,父皇一直以來都是讓郎君來操持此事,真珠公主不會反而喜歡上了郎君吧?”


    李庸一聽不由愣住了,隨即失笑道。


    “你還真當你郎君是人家人愛花見花開啊?”


    李麗質理所當然的點頭迴答道。


    “對啊,郎君可是天下第一才子啊,又風流倜儻,可不就是人見人愛嘛!”


    李庸笑道。


    “真珠公主連漢字都不會寫,又怎麽可能喜歡詩詞?而且,我可是有婦之夫,別瞎說,讓人聽到笑話。”


    李麗質也隻是隨口一說,並不是真的害怕李庸被真珠公主搶走,就算真珠公主真的喜歡李庸,喜歡就喜歡唄,反正喜歡李庸的人多著呢,也不差這一個,李麗質點頭說道。


    “好,我下帖子去請四哥來給三哥做陪襯。”


    其實她也從心裏認為李庸的想法很棒,可憐的李泰是擺脫不了做陪襯的命運了,陽光明媚,李恪鮮衣怒馬而來,臉上仍然掛著一絲微笑,隻是沒有了那天賽馬的意氣風發,白蹄烏依然如以往那樣神駿,李庸笑道。


    “白蹄烏沒瘦,你倒是瘦了。”


    李恪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幾天他確實過得煎熬,以他母妃的身份,如果他再娶了真珠公主,那他就徹底和皇位無緣了,夢想徹底破滅的滋味可不好受,不過後來他倒是也想開了,原本他那個夢想就十分的渺茫,既然父皇做了這個決定,顯然是將他排除在外了,那也就釋然接受吧,李恪苦笑道。


    “你就別取笑我了,這兩天,我倒也想開了。”


    李庸笑道。


    “不是取笑你,而是覺得你更風流倜儻了,況且,人家如花似玉一個大美人,而且是個嬌貴的公主。”


    李恪笑道。


    “你不用安慰我,身為皇家子弟,就該有這種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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