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感激李庸,因為李庸讓丹陽公主做出了改變,也許,也許他能和丹陽公主圓房也說不定,他倒不是饞丹陽公主的身子,也不對,他心裏也確實饞丹陽公主的身子,但是他更怕新婚幾個月卻一直沒能和丹陽公主同房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那他真的沒臉見人了,他這些日子每日借酒澆愁,就是怕消息傳的人盡皆知,就是覺得沒臉見人,隻要能讓他和丹陽公主圓房一天,哪怕睡在地上,他也感激李庸一輩子。


    “這裏當然比不得宮裏,公主不適應也正常。”


    薛萬徹迴答道,其實他心裏十分苦澀,公主與公主終究是不一樣的,像襄城公主雅禮有度,下嫁之後從不擺公主的架子,侍奉公婆至孝,每天晨昏定省從不缺失,就連最挑刺的禦史都讚譽有加,聖人更是幾番下旨稱讚,可惜,他娶的是太上皇所出的公主,丹陽公主起身,款款向內室走去,薛萬徹捧著茶站了起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離去嗎?是該離去吧,難道要等公主的一句滾出去嗎?薛萬徹放下手裏的茶轉身就要離去,就在這時候,丹陽公主轉頭嗔道。


    “呆子,你不應該去沐浴嗎?”


    說罷,丹陽公主款款走進了內室,隻留下薛萬徹徹底傻在了那裏,公主讓他去沐浴?這,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公主是想和他同房而睡嗎?這讓他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會聽錯了吧?不會領會錯了吧?旁邊的侍女也有些驚訝,隨即輕笑道。


    “駙馬,恭喜了,奴婢這就去給您準備熱水。”


    這,這竟然是真的,公主竟然真的留他同房而睡,薛萬徹一張臉激動的通紅,甚至連手都有些發抖,之前他做夢都不敢想啊,從今夜之後,他就不用擔心沒臉見人了,離開之後的李庸也不確定薛萬徹能不能成功,不過丹陽公主確實改變了不少,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就算最終沒成功也不關他的事了,李庸不知道的是,薛萬徹留在了上房讓府裏的人都震動了,畢竟這幾個月來,所有府裏的人都懸著一顆心呢,皇宮,甘露殿,黃言公公輕聲稟報了幾句,李二頓時長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道。


    “某這個皇帝可真夠累的,連妹妹的洞房都得管。”


    “說起來,是丹陽疏於管教,竟然如此不知禮數。”


    長孫皇後有些自責說道,但是丹陽公主是太上皇所出,因為皇帝和太上皇之間的關係太過敏感,所以長孫皇後雖然掌管後宮,對太上皇所出的公主也不好管教。


    “還好李庸把這事搞定了,不然真成笑話了。”


    李二感慨道,長孫皇後嗔道。


    “聖人也真是的,竟然讓李庸去勸和,他自己都沒和咱女兒圓房呢,怎麽能讓他去勸和?那他多難為情啊?”


    想到之前李庸說的那些話,李二對此嗤之以鼻,哼道。


    “他會難為情?他沒臉沒皮的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難為情,不過他和長樂之間的事,我們還是要和長樂說說,總拖著不是個事。”


    李庸和長樂圓房的事,李二夫婦是知道的,長樂也遺傳了長孫皇後的哮喘,但是問題不大,加上李庸調理得當,已經沒什麽問題了,就是這個圓房的問題就一直拖著。清晨,李庸耍了一遍八極拳和軍體拳,然後又開始圍著莊子跑步,這已經是他的習慣了,不然他這個西山營司令和聯合艦隊上將豈不是太水了?跑著跑著,李庸就看到平整的水泥路上有一匹馬正疾馳而來,那不是薛萬徹嗎?他怎麽一大早就跑來了?


    “薛大哥,稀客呀!”


    李庸笑吟吟的說著,觀察著薛萬徹臉上的神情,薛萬徹連忙跳下馬來,抱拳說道。


    “華亭侯!”


    李庸上下打量了幾眼,擠眉弄眼的笑道。


    “薛大哥,恭喜啊!”


    薛萬徹有些窘迫的紅著臉拱手喜道。


    “同喜,同喜,正要來拜謝華亭侯呢。”


    這貨昨夜竟然真的就同房了?我竟然這麽給力的嗎?李庸都被自己給震驚了,但是你來拜謝也就罷了,你這個同喜從何而來?我不是你啊,好氣人呦。


    “薛大哥客氣了,那說明薛大哥和公主的緣分到了。”


    李庸很無奈的笑道。


    “大恩不言謝,不滿華亭侯,之前我真的都沒臉見人了,傳出去,我薛萬徹的這張臉真的……之前我就想,哪怕能在上房的地上睡一晚,能不那麽丟人也好啊!”


    薛萬徹感激說道,李庸聽了不由微微一怔問道。


    “薛大哥不會真的在地上睡了一晚吧?”


    薛萬徹連忙搖頭迴答道。


    “那倒沒有。”


    李庸頓時笑道。


    “哈哈……那薛大哥明年就能抱上大胖小子嘍。”


    薛萬徹紅著臉連忙擺手說道。


    “不,不,不,其實我和公主還沒,沒……”


    “同房沒同床?”


    李庸驚訝的問道,還是功虧一簣嗎?倒也不算功虧一簣,應該算是大有進步?薛萬徹紅著臉窘迫說道。


    “也,也同床了……”


    這下李庸真的茫然了,這都同床了,怎麽還沒?不應該幹柴烈火嗎?難道還發生了什麽禽獸和禽獸不如的小故事?難道是薛萬徹不懂?不應該啊,薛萬徹年紀也不小了,府裏又不是沒有姬妾,難道公主不懂?也不應該啊,公主出嫁前不都有專門的嬤嬤教導的嗎?薛萬徹紅著臉扭扭捏捏的說著,很難相信薛萬徹這樣的沙場悍將有這麽扭捏的時候。


    “我也不是不行,就是,就是見到公主,就,就緊張,就……你有沒有什麽法子?”


    李庸聽了不由扶額,我特麽能有什麽法子?我又不是什麽名醫,我這裏又沒有研發你說的那種藥,我也治不了難言之隱啊,等會兒,醫學院不就有一個名醫嗎?


    “薛大哥,這種事啊,不能諱疾忌醫,孫思邈孫神醫就在西山,要不我帶你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


    李庸沉吟問道,一聽孫思邈的大名,薛萬徹有些窘迫又有些期待道。


    “能,能行嗎?”


    “行不行的去問問再說唄,那你能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嗎?”


    李庸微微聳肩說道,說著就帶著薛萬徹向西山趕去,出於對西山城鎮的保密,孫思邈被提前通知,他從西山城鎮出來等候,李庸心裏有點淩亂,他怎麽就又管上人家洞房的事了?這一地雞毛的,你說自己也是一個沒圓房的人,操心人家新婚夫婦洞房的事幹嘛?不過,看到薛萬徹那又憨又窘迫的樣子,他又覺得挺可憐的。


    “道長,我有一個朋友,他有難言之隱,迎娶了公主,但是吧……”


    李庸拉著孫思邈小聲說道,孫思邈打量了一下李庸,微微皺眉說道。


    “看你的麵色不像是腎虧啊,這倒是有點麻煩……”


    李庸黑著臉說道。


    “道長,不是我,是我一個朋友。”


    “你一個娶公主的朋友?不要諱疾忌醫啊!”


    孫思邈很認真的問道


    “不是也娶,是已經娶了,真不是我。”


    李庸黑著臉強調道,怎麽感覺越描越黑,這都是什麽事嘛。


    “真不是你?”


    孫思邈再次認真問道。


    “真不是我,他不好意思過來,所以托我來問問。”


    李庸哭笑不得的解釋道,隻差賭咒發誓了。


    “據他說,他也不是不行,公主雖然如花似玉但是畢竟太過強勢……”


    李庸隻能耐心解釋道。


    “這樣啊,簡單。”


    孫思邈隨便在腰間取了個小葫蘆,然後甩給了李庸。


    “藥酒,行房前喝一口,不可多喝。”


    孫思邈囑咐道。


    “管用嗎?”


    李庸疑惑道。


    “你也要試試?”


    孫思邈似笑非笑的問道。


    “開什麽玩笑,我當然不用。”


    看著李庸走了出來後,薛萬徹萬分焦急的問道。


    “怎麽樣?怎麽樣?孫神醫怎麽說?”


    “以後再有這種事你自己去問,給,這是藥酒,同房前喝一口,不可多喝,明白不?”


    李庸沒好氣說道,薛萬徹接過葫蘆激動道。


    “華亭侯,俺是個粗人,也不會說什麽花裏胡哨的,總之一句話,以後俺就跟你混了,任憑差遣,甭管刀山還是火海,俺薛萬徹眉頭都不待皺一下的。”


    對薛萬徹的耿直李庸還是有所了解的,他沒想到薛萬徹這樣說,這算什麽?收了個小弟?而且還是用春酒收的?怎麽就感覺這麽不靠譜呢?不過,李庸也能明白薛萬徹對他的感激,不隻是因為得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公主,而是他保住了薛萬徹的臉麵,試問,這事如果傳的滿城風雨的話,那薛萬徹還有何臉麵見人?這對薛萬徹來說怕是比死了還難受,也不怪乎曆史上的薛萬徹被房遺愛連累而砍頭的時候,不但一點都不怕死,反而嫌棄劊子手沒吃飽飯,說完之後,薛萬徹立即猴急的跳上了戰馬。


    “華亭侯,俺先迴去了。”


    “等等~”


    李庸連忙喊道,薛萬徹連忙勒住了戰馬,叫道。


    “還有啥事嗎?”


    李庸拋出了一個小琉璃瓶笑道。


    “昨天冒昧登門也沒帶什麽禮物,這是一瓶玫瑰香水,公主應該會喜歡的。”


    雖然薛萬徹也知道香水是何物,但是薛萬徹也知道李庸送出手的東西從沒有凡品,既然李庸說公主會喜歡,那公主肯定會喜歡,薛萬徹連忙將香水揣進了懷裏,這才想起了公主的囑咐,連忙問道。


    “聽說華亭侯在講學,我能不能也來求學?”


    就薛萬徹這腦袋瓜子還來求學?來打醬油還差不多,李庸毫不在意說道。


    “行啊,你想來就來。”


    薛萬徹策馬狂奔直入長安城,心情極為激動,一方麵當然是因為李庸同意他去李家莊求學,成功和李庸搭上了關係,而且李庸今天的熱心幫忙也確實說明李庸很欣賞他,薛萬徹大步流星的來到了上房外,問道。


    “公主在嗎?”


    侍女望著薛萬徹的目光有些怪異,輕聲說道。


    “公主請您進去。”


    薛萬徹激動的向前走了一步,突然又停了下來,掏出小葫蘆來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李庸說什麽來著?隻能喝一口不能多喝?喝了兩大口算是多喝嗎?算了不管了,薛萬徹大步流星的走進了上房,丹陽公主望著走進來的薛萬徹心情有些複雜,既有些失望又有些釋然。


    “公主,我去了一趟李家莊,李庸已經答應讓我去李家莊求學了。”


    薛萬徹激動說道,丹陽公主聽了不由眼前一亮,笑道。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這個機會。”


    薛萬徹一邊點頭,從懷裏掏出了琉璃瓶笑道。


    “李庸說這是玫瑰香水,也不知道公主喜不喜歡。”


    丹陽公主聽了不由眼前一亮,香水?而且還是玫瑰香水?香水可是被長安城裏的貴婦小姐們爭相追逐,然而市麵上卻極少出現,可遇而不可求,因為鄭麗婉已經把銷售策略改變,饑餓營銷,奢侈品就是要稀少,所以香水很早就在長安的女人們中就是搶手貨,她在宮裏也見過皇後娘娘、長樂公主還有其他的嬪妃公主們使用過香水,心裏極為羨慕,然而她卻一直沒得到過,沒想到薛萬徹第一次去李家莊就給她帶迴來了香水,而且還是香水中的極品玫瑰香水,看來,李庸果然很欣賞薛萬徹啊,丹陽公主突然覺得薛萬徹還是有點用處的嘛。


    “玫瑰香水?喜歡,我當然喜歡。”


    丹陽公主起身一把接過了精致琉璃瓶,迫不及待的扒開了木塞,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彌漫開來,丹陽公主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香水之所以備受追捧,不止是因為這沁人心脾的花香,還因為在長安城裏可是身份的象征,至於玫瑰花其實得益於李庸的外貿中得來的,而且得到了大麵積種植才有的。


    “聽說香水的製作極為複雜,需要經驗豐富的香水師親手調製,要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才能采取到鮮花中的精華,所以十分珍貴。”


    丹陽公主像是捧著絕世珍寶一般捧著手裏的香水,其實這些都是噱頭,哪有那麽複雜,不過消費者就是這樣,你吹的越厲害,他們就越會購買。


    “之前在宮裏的時候,皇後娘娘、長樂公主都有香水,那時候我好羨慕呢。”


    原來這個什麽香水竟然這麽珍貴,公主竟然這麽喜歡,而李庸卻隨手就拋給了他,薛萬徹心裏十分感動,李庸對他真好,他突然有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


    “公主,昨夜,我,我……”


    薛萬徹有些窘迫的想要解釋,丹陽公主抬起頭來,薛萬徹的目光,那目光十分灼熱就像要把她吃了一樣,昨夜的薛萬徹就是這樣的目光,不過最後卻根本不行,丹陽公主輕聲道。


    “駙馬不必心急,咱們來日方長……”


    “怎麽不急?我,我等不及了。”


    薛萬徹雙眼充血,喘著粗氣道,藥效終於發作了,薛萬徹感到自己心裏有火在燃燒,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抱起了丹陽公主,然後像是一陣風一樣衝進了內室,旁邊的侍女看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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