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的春節,李庸一家雖然是整整齊齊了,但是過的並不是很開心,因為他們失去了一位摯友,程處亮也沒有迴到長安,隻是在西山陪伴李大娘和他的妹妹李燕,他也把裴清接過來一起過年,因為他答應要照顧裴清的,他也把裴清當成了親嫂子來看待,大唐的春節總是代表著溫馨和團圓,在西山或者在其他地方,有些人卻永遠迴不來了。


    “大哥,新春快樂,這個是我在咱們西山學的,家裏一切都很好,娘每天沒事就去田裏看一會,小妹也進入大學堂的高中部了,學習很不錯,嫂子沒有迴戲曲團,隻是她太想你了,精神有點不好,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們的,還有就是我很快就可以給你報仇了,薛大哥已經下達了戰備命令,現在我們已經有一萬人的兵力了,那些害死你的野人們,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的。”


    程處亮坐在李鐵柱的墓碑前,他倒上一杯西山的一線天美酒,他知道李鐵柱不喝酒,但是他不知道怎麽祭祀亡者,就有樣學樣,正如他所說,吐穀渾集結兵力的時候,大唐在行動,西山也在行動,黑軍擴張兵力到一萬,是作戰部隊一萬,武器也完成了升級換代,遂火槍的黑火藥換成了威力更大的黃色火藥,原本隻能有效射擊距離在一百米的,現在直接提升到三百米,黃色火藥也被稱之苦酸味,威力是黑色火藥的九十倍,而且黃火藥比較穩定,摩擦、裝運甚至明火都無法將其引爆,主要是製作的時候很危險,因為裏麵主要一種化學物肖化甘油,這玩意隨便碰一下就會爆炸,研究黃色火藥的時候,研究室都炸了好幾次,還好就是李庸提醒過他們,所以才沒造成人員傷亡,要不然李庸得心疼死,他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寶貝人才,就被自己給炸沒了,哭都沒地方哭,當初諾貝爾搞出黃色火藥的時候,就炸死了自己的弟弟和助手,李庸雖然不怎麽動化學,但是他畢竟是理科雙學位的超級學霸,他知道黃色火藥的合成其實就是肖化甘油和矽藻土混合,形成顆粒狀,燃燒的時候無煙,幾乎沒有殘渣,也免去頻繁清理槍管槍膛的麻煩,所以也叫無煙火藥。火藥的威力是變大了,那槍管的耐用性就會下降,以前的槍管在正常的使用下可以連續射擊上百次甚至幾百次,可是如果用無煙火藥的話,隻能射擊二三十次,對於一場激烈的戰鬥來說,這是致命了,對於那些草原上的騎兵,人數眾多,你一人就放二十來槍,根本打不贏的,所以槍管的改造也是勢在必行,由於沒好的動力,隻能靠水力,車床發揮不出十分之一的作用,更別說什麽衝壓直接的工作,如果能行,李庸就直接做後世的後裝式步槍了,還好就是研究人員發揮了他們的智慧,由於無煙火藥的能量遠高於黑火藥,如果按照原有裝藥量產生的後坐力將是槍械和射手難以承受的,因此他們將彈丸口徑縮小到8毫米,在無煙火藥推動下子彈在槍管內的速度更高,全鉛彈頭容易磨損並填塞膛線,很難清理,研究人員又借鑒了原本定裝火藥的方法,將子彈改為銅鉛彈,此外,考慮到未來采用管式彈倉供彈,以後的子彈會有底火,所以研究人員留了一手,經過一番修修改改,西山八毫米彈誕生了,第一次試射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這強大的後坐力和破壞力震驚了,以前一百米射擊簡直就是靠運氣和密集的射擊,一百米對穿有重甲的敵人傷害不大,有效射程在六十米左右,如果是騎兵的話,他們就危險了,現在這新式火槍不斷精準度更高,一百米隻要瞄準射擊,幾乎能輕鬆擊中,而且就算是防禦力最強的西山盔也抵擋不住,更恐怖的是,被包裹在西山盔裏麵的活豬被八毫米的銅鉛彈擊穿之後,體內的直接被炸成一個大洞,也就是說在前麵看到就一個血洞,但是看背貨就是一個大窟窿,而且新式火槍的有效距離是三百米,就算穿著西山盔在三百米的距離被擊中,雖然不會致死但會失去戰鬥能力,兩百米範圍可以說直接死亡,在新式火槍的命名中,還是應用老規矩,隻是這新式火槍是貞觀九年製作出來的,所以新式火槍被命名為西山九式,隨著火槍的完成,火炮的炮彈也被改裝完成,主要是爆炸彈的更改,有了黃色火藥,原本雞肋的爆炸彈直接變成了陸軍的摯愛,一發爆炸彈過去,五米範圍就沒有活口,而且射程直接變成了五公裏,陸軍也把小口徑的火炮全部迴爐,直接使用大中口徑的火炮,還有就他們的手雷也完成升級,理論來說,現在的一萬人黑軍,滅了吐穀渾完全沒有問題,不過打仗不是這樣計算的,做為大唐皇朝的夜行者,李庸的黑軍一直秉承著隱秘行事的宗旨。李庸這邊在過年前已經完成裝備更新換代和人員調動,新兵也差不多完成了訓練,現在就差實戰而已,不過在眾多的老兵帶領下,問題不是很大,主要是新式武器的熟練使用,有了膛線的火槍就不能再用以前那種戰術了,新的戰術就要隨之改變,所以薛仁貴很忙,忙的過年的時候都在辦公室裏,不斷改動已經寫好的戰術。而李庸的嶽父這邊在貞觀八年最後一個朝會上下令明年開春三月派出軍隊收拾吐穀渾,當然很多反對,還是那老三樣,什麽國庫沒錢,什麽好戰必亡,什麽百姓苦之類,可是李二直接把伏允的十萬大軍已經集結,準備進攻他們,那是一頓臭罵,最後那些反對的大臣直接閉嘴,然後就是挑選武將了,李靖自熱而然的成為西海道行軍大總管,統帥兵部尚書、積石道行軍總管侯君集、刑部尚書任城王、鄯善道行軍總管李道宗、涼州都督、且末道行軍總管李大亮、岷州都督、赤水道行軍總管李道彥、利州刺史鹽澤道行軍總管高甑生和歸唐的突厥及契苾何力等軍進擊吐穀渾。


    “一切都準備好了,朝廷這邊什麽時候出兵吐穀渾?”


    李庸在廚房一邊做著除夕吃的飯菜,一邊問著給他打下手的鄭麗婉。


    “開春後三月,你真也要去嗎?”


    李庸接過鄭麗婉洗好的蔬菜一把倒進鍋裏,開始翻炒起來。


    “這次必須去,不單單為了那些迴不來的人,也要親自去調查這些事,放心吧,這次所有人都跟我去,不會有事的。”


    這次李庸決定親自帶隊,原本溫馨的年夜飯因為李庸要出征,氣氛變的很壓抑,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自己的男人帶兵出征的,李鐵柱就是例子,她們承受不了這樣的後果,可是她們都知道李庸的性格,當他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無論多困難,他都會去做,而且李鐵柱是他的好友,這個仇,李庸一定要親手報的,所以她們都無法阻止。


    “今天是除夕,第一杯酒,我們首先敬一下鐵柱和其他的兄弟。”


    李庸拿起酒杯把杯中的美酒撒在地上,長樂等女也同樣這樣做,然後李庸重新給自己倒上一杯酒。


    “這杯酒是我敬幾位夫人的,謝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的包容和支持。”


    然後一口把香甜的果酒喝了下去,然後他再倒上一杯。


    “最後一杯,就是敬我們旗開得勝,以後的生活越來越好。”


    三杯酒結束,一場強顏歡笑的年夜飯開始了,雖然隻是度數很低的果酒,李庸也醉了,他夢到了後世的一切,那個他忙忙碌碌一直工作的艦艇研究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同事,然後又夢見那些犧牲的黑軍將士,夢見了李鐵柱,在夢中他流下了多日忍著的淚水,大年初一,李庸早早起來,在長樂的幫助下,重新穿上那件多年都未曾再穿的西山盔,李雪燕為他戴上頭盔,鄭麗婉將象征黑軍的黑刀掛到他腰間的腰帶中,李庸穿戴好之後,和眾女一一擁抱告別,長樂看到李庸身穿盔甲,背後的黑色披風隨風飄起而離開,她再次要忍受分別之苦,忍受丈夫上戰場的提心吊膽。李庸坐上海岸巡邏隊的戰艦離開華亭海軍基地,戰艦隱秘的進入出海口,行駛進京杭大運河,然後轉折進入黃河一路向西,然後到達長安城外的渭水碼頭,早早就等待的薛仁貴,接上李庸就趕迴西山,多年未迴的西山山穀,李庸看著這座幹淨的別院,雖然他不再這裏住了,可是他的父母親在這裏住,為了不讓父母親擔心,他就在遠處看了一下之後就直接到西山營,他身為開國縣侯和華亭縣縣令,還是海事衙門的統領,沒有皇帝的詔令,他是不能離開的,所以他要低調行事,不能讓別人抓到把柄。


    “好久沒迴來了,西山營還是和以前沒什麽改變啊。”


    “司令,其實改變很大,營區已經擴大了兩次,現在除了一萬的作戰部隊,後勤保障部隊有三千,幽靈特戰隊也從一百人擴編到五百人,營區的硬件設備也提升了不少。”


    “你管著西山營我放心,那小子還好吧?”


    “嗯,已經調整過來,前段時間完成了初級軍官的考核,現在已經是代理排長了。”


    薛仁貴給許久沒迴來的李庸介紹著西山營的一切,李庸一邊聽著一邊走在熟悉的道路上。


    “仁貴,我們認識多久了?”


    薛仁貴對這突然這麽跳躍式的問題搞的有點發蒙,不過他還是迴答道。


    “四年了吧,司令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就是突然間想起來,隨便問問而已,新兵都完成訓練了吧?”


    “已經完成新兵入伍訓練,隻是對西山九式火槍的使用不夠嫻熟,不過有老兵帶著,問題不會很大。”


    李庸點點頭繼續往他熟悉的辦公樓走去。


    “這次我迴來是秘密迴來,所以我不想別人知道,過完大年初三,初四全軍準備就緒,初五乘坐海軍的戰艦沿黃河西進,這條航道是情報局的人發現,足夠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然後在蘭州附近登陸,伏允的狗屁大軍按情報來看,他的首個攻擊目標是渭州,渭州城防不高,守軍也不多,所以我將在伏允來到渭州之前,在河州伏擊他們。”


    李庸坐在原來的作戰會議室裏,裏麵已經坐滿了人,李庸在地圖上把自己的作戰計劃告訴了他們,所有的高級軍官不斷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錄。


    “此次出征,由我親自指揮,薛仁貴為副指揮,人員除去留守的部隊,其餘包括後勤保障部隊,全員出動,我們的作戰宗旨就是,隻要拿著武器騎著馬的吐穀渾人,一個不留。”


    “是。”


    李庸明確的作戰計劃和要求之後,那些高級軍官開始運作起來,不斷完善作戰計劃和安排物資,計算彈藥的用量,大年初三剛過完,程處亮拜別了李大娘和李燕,迴到西山營,其餘迴家過年的士兵也陸陸續續準時迴營,作為代理排長的程處亮接到連隊命令,開始對自己的部隊整裝,整個西山營開始繁忙起來,僅僅一天的時間久完成集結和備戰,後勤保障部隊早早就將各種各樣的物資偷偷運到渭水碼頭,由於是冬天,渭水碼頭一艘船都沒有,可是現在上百艘戰艦停靠在渭水碼頭,這些都是李庸的的海軍戰艦,李庸的黑軍和海軍玩暗度陳倉,長安城的人還在沉浸在新春佳節的歡樂中,黑軍的物質把一艘又一艘戰艦裝滿,那些裝著物資和火炮彈藥的戰艦迅速離開碼頭向西駛去,然後空餘的戰艦就補上,西山營一隊又一隊的連隊離開營區,然後登上海軍的戰艦,那些裝滿黑軍的戰艦就直接離開碼頭,整個西麵黃河河道布滿了戰艦,那些結冰的河道被戰艦裝有鋼鐵的撞角直接破開冰麵,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因為在他們的觀念裏,冬天結冰的河道不可能有船能行駛,李庸就讓他們看到了,那些在岸上看到那一艘艘戰艦如同破竹一般把他們都敢相信的冰麵給撞開的時候,都不由的好奇這支船隊市幹嘛的,艦隊很快就到達大唐和吐穀渾的國界,由於大唐對水域控製不強,所以艦隊輕鬆的就帶著黑軍和武器裝備離開大唐國境,進入敵對的吐穀渾,首先到達的是裝載物質武器的戰艦,在海軍陸戰隊的保護下,一門門火炮和槍支彈藥被運下船,蘭州本來是沒有碼頭的,但是情報局在蘭州郊外找到一處適合建立碼頭的地方,建立了一個簡易碼頭,這個地方離蘭州城很遠,加上又是冬天,所以不用擔心被吐穀渾人發現,卸載完物資的戰艦退出碼頭,按情報局提供的地方隱藏起來,因為他們還要肩負掩護陸軍的撤退任務,後續的戰艦不斷到達集結點,一對對黑軍下了船之後,開始領自己的武器裝備,炮兵擦拭這自己心愛的火炮,化整為零的黑軍在元宵節那天完成了集結,海軍的戰艦也全部退出這片水域分別隱藏起來,李庸身穿西山盔,腰間左右佩戴這黑刀和斷火槍,由於天氣還沒迴暖,盔甲裏麵穿這保暖的羊毛衫和厚厚的羽絨服,簡易羽絨服,李庸還是會的,無非就是表麵做不到防水那種布料而已,但是保暖是沒有問題。


    “休整一天,明天打掉蘭州城,這裏太冷,還是進城休息好。”


    李庸在帳篷裏烤這炭火取暖,西北的溫度不是一般的冷,這樣他有點受不了,於是蘭州城就遭殃了,所有黑軍接到明天進攻蘭州城的時候,程處亮用布擦拭自己的西山九式,槍管裏麵也沾著槍油仔細的擦拭著,然後不斷在燭火下看有什麽地方沒有擦拭幹淨,擦拭幹淨的火槍他拿著瞄準蘭州城的方向,心裏默念著,大哥,明天就攻打蘭州城了,給你報仇的時候開始了,我要用我的火槍和長刀殺淨那些害死你的吐穀渾人和吐蕃人,其他的士兵和軍官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有和程處亮一樣的,也有和程處亮以前的班長那樣和自己班裏的士兵講故事的,也有在討論明天的戰術打法的,反正不管怎麽樣,黑軍再次出現,出兵吐穀渾攻打蘭州城就是他們重出江湖的首戰,而且是換了更強勁武器裝備和兵力更多的黑軍,那當年的黑色惡魔又迴來了,迴來找他們複仇來了,而遠在長安的李二和他們要出征吐穀渾的將軍們,聽完李二皇帝的一番長篇大論之後才剛剛離開長安城,唐擊吐穀渾之戰已經從李庸悄然到達已經拉開序幕,兇悍的西山黑軍就想地獄來的惡魔一般,緩緩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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