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個百騎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幽靈扔到草原上,那幾個百騎緊緊的靠在一起,聽著遠處野狼的叫聲讓他們心裏無比緊張,他們不知道其他的百騎能不能在他們被狼吃掉之前找到他們,至於他們會不會被狼吃掉,黑軍根本懶的管,對於敵人,他們從不手軟的,最終這幾位沒成為野狼的晚餐,看著他們幾個狼吞虎咽的吃著東西,李宗皺起了眉頭,他不明白黑軍為什麽放了他們,裏麵難道有什麽陰謀,在聽他們描述的那些刑訊之後,他立馬覺得自己的手下可能有人背叛百騎司了,可是這五個人之中的誰呢?總不能全部殺了吧?這肯定不行,因為每一個百騎都是他們辛苦培養出來了,就像李庸的幽靈一個,想不別的好辦法,隻能暫時監視他們起來,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那幾個百騎因為在黑夜被人帶著黑色頭套扔到草原上的,黑軍的蹤影早就無影無蹤了,想在這茫茫草原中尋找這群黑軍可沒那麽容易,李宗又不敢分散百騎出去,萬一又被抓走幾個,那他真的要瘋了,一番計較之後,他安排這幾個被俘虜過的百騎北去調查金河軍的事和監視李靖等人,他帶著其他百騎往南四處尋找黑軍,他猜那些黑軍是不是要準備迴中原,因為他們這次的損失很大,已經不足以繼續作戰了,李宗不愧是百騎司的長史,他的分析一點沒錯,李庸他們的確往南撤迴老巢西山。現在李庸整天不是躺在擔架上被人抬著走,那就是帳篷裏躺著睡,怎麽撤軍行軍都是薛仁貴在指揮。撤迴西山老巢的路線,現在擺在薛仁貴麵前有兩條,第一條就是原路返迴,經占襄城,過惡陽嶺,另外的一條就是徐世績的雲中。


    “指揮官,我認為還是走原路返迴,比較那邊的路我們熟悉,雲中雖然徐世績帶著大軍去攔截頡利不在,可是雲中的通漠軍可是在那一帶的地頭蛇,不好搞。”


    “你們以為走原路就容易嗎?現在的占襄城可以說是唐軍的後勤重城,尉遲恭也可是那麽好惹的,我覺得還是走雲中,第一,那邊的路比較好走,適合我們現在這種傷兵滿營的情況,第二,所有人都會覺得我們會走戰線,可是我們偏偏走雲中,給他們一個出其不意。”


    “聽指揮官的,就走雲中。”


    “走雲中。”


    明確了往雲中撤迴方向之後,黑軍一邊抹掉行軍蹤跡不讓百騎司那些獵犬聞到味,一邊慢慢逼近雲中,一直追蹤黑軍的李宗帶著百騎不斷的尋找,知道黑軍肯定要撤迴中原,可是往那個方向撤,這讓他也是很難判斷,他知道,如果黑軍一旦通過了關防,那將是魚入大海,再想找到他們就絕無可能,要不然他們在中原查了這麽久都查不到黑軍的一點蛛絲馬跡,他們這些人就像從來沒出現過,可一旦國家有什麽大事,他們就像春筍一樣冒出來,這才讓他們背後的大boos頭疼要除掉他們,可是他們來到草原之後,第一次交手就被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被活抓了五個,現在這五個誰背叛了還是都背叛了,他都無弄清楚,李宗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就快接近雲中的時候,薛仁貴準備來個聲東擊西暗度陳倉,他讓一隊一百人的輕騎在十個幽靈的帶領下,向雲中先行出發,並留下明顯痕跡,自己帶著大部隊就地隱藏起來,目的就是讓那些百騎發現痕跡,那些心高氣傲和疑心極重的百騎肯定認為他是故弄玄虛,其實目的是占襄,等把他們引向占襄方向,他在帶大部隊繼續向雲中撤退。李宗果然如薛仁貴所料,在發現黑軍明顯落下的蹤跡之後,冷笑著說。


    “哼,黑軍的這些伎倆還真是瞧不起我們百騎司,我們找了許久都找不到你們的蹤跡,突然出現這麽明顯,你們是當我們是傻子嗎?果然和我猜的沒錯,你們是想走占襄迴去啊,走,快馬加鞭通知占襄城,通知鄂國公早做防備,一定不能讓黑軍一個人迴到中原。”


    薛仁貴得知百騎司的人已經全部趕往占襄城,他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們還是太嫩了,通知隊伍繼續前進和前哨匯合。”


    一百二十人的黑軍前哨離雲中還有十公裏外找到一個隱蔽點,然後接應後麵大部隊,薛仁貴帶著幾個軍官看著前方,隻要通過雲中,他們就可以迴家了。


    “今晚,幽靈以百騎的身份入城,以犒勞全軍用加了迷藥把城裏的人都給我迷暈,我們連夜通過雲中,隻有過了雲中,我們才算安全。”


    幽靈的迷藥不是什麽麻醉藥,隻是一些簡易版的安眠藥,進過研究所簡單提純下,也就隻能讓人昏睡兩三個時辰,如果動靜太大還會醒過來,所以幽靈們不太喜歡用這東西,因為不太靠譜,可是現在沒有辦法,他們到後勤保障那邊拿了些酒精,然後兌上水,為了保證藥效,他們的安眠藥一包又一包的往兌了水的酒精裏加,看的薛仁貴嘴角直抽抽。


    “哎,這樣沒事吧?別把人給喝死咯。”


    “放心吧指揮官,我們這不是為了大夥嘛,如果少了,萬一半途醒了,那就麻煩了。”


    薛仁貴聽了也覺得有道理,隻還由著他們弄,那些幽靈在加過料的酒搬上車,換上上次抓那五個百騎繳獲的衣服,還有已經叛變那個百騎留下的身份腰牌,沒有百騎衣服的那些換上唐軍的甲虞,拉上車牽上羊,浩浩蕩蕩的向雲中城走去。雲中城的發現城下一群人拉著幾十車東西和牽了上百頭羊,警覺的對著下麵的人喊道。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不知道這裏是大唐雲中城嗎?快快退去。”


    領隊的幽靈摘下腰牌舉起對城上的士兵大聲迴答道。


    “我等乃百騎司百騎,奉聖人旨意,我軍英勇作戰,特賜宮廷美酒犒賞三軍。”


    天色還沒開始黑,剛剛傍晚,黑軍們就是抓著這個晚飯時間來的,城中守軍聽到百騎也不敢太造次,感覺通知他們的校尉匯報情況,一個身穿盔甲的校尉出現在城樓上。


    “你說你是百騎,可有憑證?”


    “你放下吊籃,我與腰牌你看。”


    那校尉讓人放下一個吊籃,幽靈把腰牌放入籃中,等那校尉檢驗之後,又跑迴城中向他們的守將匯報,雲中城的守將是徐世績的副將鄒國公張公瑾,張公瑾接過校尉遞給他的腰牌看了看,確認這是真的腰牌,他也知道百騎來的目的是什麽,於是就讓校尉放黑軍他們進來,領隊幽靈向張公瑾行禮接過自己的腰牌。


    “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張公瑾皺了皺眉,還是和他扭過身去。


    “大人,聖人口諭……”


    張公瑾一聽,嚇得要趕緊行禮,可那幽靈一把抓住他搖搖頭說。


    “大人不必行禮,你我假裝無事。”


    “好。”


    “聖人口諭,現戰事順利,黑軍猖獗,軍中務必配合百騎剿滅。”


    “遵旨,這位大人怎麽稱唿?”


    “在大人麵前可當不起大人,下官戴進見過鄒國公。”


    “我們就不客套了,迴府再敘?”


    “鄒國公,聖人這次還讓我們給各軍帶了些宮廷美酒,要肥羊犒勞各軍,下官不知道今晚能不能沾你這個光啊?”


    “哈哈……小事一樁,來人啊,今晚犒勞全軍,為天使接風洗塵。”


    所以人聽到主將說今晚喝酒吃肉,那個開心啊,整個雲中城大營都沉醉在歡樂的海洋,那些黑軍不斷遊走在各個士兵中,還幫忙烤羊炒菜的,其實就在裏麵下藥,那些不知道加了料的雲中守軍,喝著酒吃著菜,因為在戰時,這樣的情況可沒發生過,除非先這樣有朝廷賞賜才有,張公瑾也和那領隊幽靈推杯換盞。


    “這宮廷禦酒就是不錯啊。”


    “這可是宮中新進貢的好酒,今天沾了大人的光才有機會喝到啊,謝過大人了。”


    “都是軍中之人,咱們就別文縐縐的,喝。”


    張公瑾拿起酒碗就幹起來,領隊幽靈趁他不注意就把自己碗中加了料的酒倒掉,其他的黑軍也進展順利,那些在城門上值守的士卒看著城中大吃大喝直咽口水,很快他們在黑軍的慫恿下也加入進去。


    “兄弟,你們也辛苦了,你們也下去吃點喝點,我們替你守一下,再晚點就連骨頭都沒有了。”


    那些值守的士兵最終受不了誘惑,向那些黑軍兄弟謝道。


    “那多謝各位兄弟了,我們去吃點就迴來。”


    看著一個個值守的士兵下去,黑軍們相視而笑,薛仁貴帶著大部隊遠處看著燈火輝煌喧鬧的雲中城,知道他的機會成功了。


    “吩咐下去,不要發出任何動靜,靜待信號,我們要悄悄地進城,打槍的不要。”


    很快雲中城裏,一個接一個士兵“醉”倒,張公瑾也迷迷糊糊起來。


    “這禦酒就是厲害啊,好~”


    “嘭~”的一聲,張公瑾直接倒在酒桌上,幽靈們開始檢查有沒有沒放倒的,仔細檢查過後確認無誤就打開雲中城大門,接應外麵等候多時的大部隊,看到城門打開,薛仁貴做了出發的手勢,整支黑軍靜悄悄的走入雲中城,薛仁貴等人看著倒第一片的雲中守軍笑了笑。第二日張公瑾捂著頭痛欲裂的頭起來,發現身邊的將領和士卒都躺著唿唿大睡,心想不好,他扶著桌子站起來,大聲喊著。


    “快起來,那些百騎的人呢?”


    被吵醒的將領和士卒一臉懵逼的看著他,然後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強忍著宿醉的頭疼跑出府外,好家夥,所有的士卒都全部東倒西歪躺著,他們連忙分別叫醒那些士卒,尋找那些百騎,最終發現那些百騎早已經失去了蹤影,張公瑾他們才知道他們中計了。


    “該死的黑軍,我們和你們不共戴天,我的頭~”


    薛仁貴帶著黑軍在山中密林中隱藏起來休息,一夜的行軍,所有人都累了,不過他們終於撤出了突厥,心裏都暗自鬆了口氣,因為隻要迴到中原那就是他們的主場了,想要找到他們,那就是難過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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