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庸的黑軍肆無忌憚的在突厥草原上到處肆虐,頡利可汗雖然沒辦法抓到李庸,可是一路下來收編的不遷徙的部落,隨著寒冬天氣越來越冷,李庸也隻能停止繼續掃蕩突厥的那些部落,帶著黑軍躲在草原中開始貓冬,北邊的戰場每天都進行著殺別人和被殺的場景,駐守占襄城的李靖和東線雲中城的徐世績每天都被頡利的軍隊進攻,但是都是小規模的試探性進攻,雙方傷亡也不是很大,隨著寒冬到來,草原上的氣溫更加寒冷,雙方徹底沉寂下來,但所有人都知道,寒冷過去之後,大戰避不開免。頡利承受的壓力劇增,今年的冬天比前年的還要寒冷,加上唐軍舉國來攻,威名赫赫的軍神李靖已經占領占襄城,他的主力必然已經全部到位,還有那瘟疫一般黑軍搞得他要瘋掉,本來自己的糧草就不多,去搜索黑軍的大軍倒好,給他弄迴一大堆失散遷徙的部落,人口是增加了,但是也多了吃糧的嘴啊,在心腹大將康蘇密康的建議下,頡利把牙帳撤至磧口。


    “可汗,現在天氣越來越冷,各個部落都凍死了不少牛羊,唐軍會很快攻過來。”


    “可汗,在草原上我們兵力上的優勢,唐軍的騎兵不多,而我們都是騎兵,所以我有一策供可汗您參考。”


    頡利一聽,趕緊向那向他獻策的人看去,那人身高六尺,麵容上的棱角分明,下巴一握短須,此人正是隋煬帝皇後蕭氏之孫楊政道,他隨蕭氏從小就流亡突厥,天資聰慧,可是在其母親的影響下,整天隻知道怎麽複國。


    “速速講來。”


    “可汗請看,現李靖在西麵占領了占襄城,春暖之時必定發兵進攻牙帳,而東線在沒有李靖包圍我們牙帳之時,必定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嚴防死守,而我們的騎兵靈活和對草原的熟悉,我們派出一支大軍埋伏在占襄城附近,屆時占襄城必定空虛,隻要打下重新拿迴占襄城,李靖的大軍就會被我們兩麵夾擊,如果他不往東撤退,在平坦的草原上,唐軍的步兵怎麽可能打得過我們的騎兵,隻要李靖向東麵雲中撤退,我們合軍一處一路追擊,必定大敗唐軍。”


    頡利和他的那些大將們聽了都覺得可行,於是派出契苾何力帶領三萬騎兵前往占襄城三百裏外埋伏並監視李靖的大軍,契苾何力可是突厥的名將,對於楊政道的計策不是很看好,因為李靖可是唐軍的軍神,手下那些將領都是名將猛將,可是頡利的汗令他不能不遵,隻有帶著自己部落最強大的三萬騎兵出發,寒冷的天氣對占襄城的唐軍是痛苦的,可是在李庸這裏卻是歡聲笑語,冷?不存在,為什麽?因為我們有羊毛衫羽絨服啊,然後棉花種子還沒找到,可是突厥不值錢的羊毛早早就被他收購下來,然後編製成毛線織成他和他手下的羊毛衫,羽絨服當然不是現代那防風防水的,其實就是拿鴨絨鵝絨填充到以牛皮為外表的衣服裏,再加上西山鎧套在外麵壓住,黑軍們一點都感不到冷,當然了,臉冷那是沒有辦法的。


    “劉仁軌你他喵的,柱子給老子摁了他。”


    李庸的帳篷外麵薛仁貴準備進去的,突然看見一道人影從裏麵閃出來,接著另外一個人影追在後麵,前麵跑的那人還一邊跑一邊挑釁追他的人。


    “老大,至於嘛,不就吃你口幹菜嘛,李鐵柱,我嗶你祖宗,我艸,你敢那連發弩射我。”


    這下子不少黑軍士兵走出帳篷看了一眼,然後就沒興趣迴到帳篷,這樣的事情已經這大半個月幾乎天天發生,那就是重騎團的二貨團長劉仁軌偷吃司令李庸的菜幹,然後沒李庸的侍衛滿營追殺,薛仁貴看清楚跑的人之後也懶得理他們倆,在帳篷外喊報告,得到李庸的允許後就走了進去,看著暖和的帳篷裏,李庸坐在銅鍋裏撈著什麽東西。


    “我的菜幹呢?我記得應該還有點啊。”


    在草原上能吃口新鮮蔬菜那是做夢,有口菜幹吃就不錯了,薛仁貴走近過去聽到李庸對著鍋念叨著。


    “司令,撈啥呢?肉不夠我再讓後勤給你弄點?”


    “別別,天天吃肉,天天吃肉,你看看我,這嘴裏都長了多少個泡了,就剩那麽點菜幹,劉仁軌那混蛋天天像貓似的,我一放菜幹他就偷,對,你找我啥事?”


    “是這樣的,再過兩天不就是新年了嘛,你看要不要搞點什麽活動?”


    “新年了?真夠快的,都來草原一個多月了,不知道家裏的情況怎麽樣了,對了,你這裏安排了什麽活動啊?”


    “還沒想好。”


    “這樣吧,除夕全軍包餃子,裏麵的餡士兵們自行安排,然後各營交換著吃,來個大聯歡,嘻嘻~”


    薛仁貴看著李庸一臉壞笑就知道這個大聯歡肯定憋著什麽壞,一想到各營交換對方的餃子吃的時候,立馬知道李庸是什麽意思了,也跟著李庸一起“咯咯……”的壞笑起來。除夕餃子大聯歡的活動以及內容要求全軍下達之後,每個營的營長開始憋壞,指揮著手下的士兵開始秘密收集各種各樣的材料,有些士兵舉一反三的提出更壞的建議,除夕夜當晚,各營的士兵和軍官帶著笑裏藏刀的微笑和心儀的對方交換餃子,在共同見證下吃起加了秘製配方的餃子。


    “嘔~我嗶,嗶,裏麵是屎吧,嘔~”


    “哎呦,我的牙,那個混蛋裏麵放石子的,我艸,還有碼頭碎,呸~呸~”


    “仁軌,小軌軌,來,該喝藥了,呸,該吃餃子了~”


    劉仁軌被五花大綁的困在地上,被幾個魁梧的衛兵死死的摁住,李庸捧一盤自己親手做的餃子蹲在他麵前,劉仁軌拚命的掙紮,可是力氣比不上幾個大漢。


    “你,你不要過啊。”


    “乖,不要掙紮,你越掙紮我就越興奮,把嘴張開,這可是我整整一天特意為你親手做的神仙餃子,吃了,保證讓你升天,不是,是欲仙欲死的,也不對,反正張嘴,別逼我動粗。”


    “我不,你的餃子有毒,你早就毒死我了,我還不知道你,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


    “呦嗬,小的們,把咱們劉團長的嘴給老子撬開。”


    “嗚~~嗚~~”


    劉仁軌被壯漢捏著嘴,把他的嘴張開,李庸立馬夾著餃子一個一個往他嘴裏塞,足足塞了五個實在塞不下了,才停下來,然後讓衛兵合住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隨著餃子立馬的汁液流出,劉仁軌的眼神變了。


    “咦,好香啊,老大,再來兩個。”


    李庸的讓人把劉仁軌放了,他手上的餃子一下子就被他搶了過去,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香吧?瞧把你嚇的。”


    “我就知道老大是最好的,真好吃,對了,老大,這是什麽餡做的,很滑很暖,從來就吃過這麽好吃。”


    看著劉仁軌吃完一盤之後,又拿起桌子上另外一盤開始吃起來,李庸認真的對他說。


    “你真想知道?”


    “嗯嗯。”


    “好吧,你這麽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就牛鞭羊鞭什麽的。”


    劉仁軌一聽瞬間愣住了,然後衝出帳篷蹲在地方開始嘔吐起來。


    “嘔~李庸,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嘔~我髒了~嘔~”


    “哈哈哈~~讓你偷吃我菜幹,補死你去。”


    這種歡聲笑語在整個黑軍軍營彌漫著,暫時讓他們忘記身後親人的相思,可是突厥的戰場的日子每天都在戰爭的陰雲籠罩,李靖讓蘇定方和一萬軍隊留守大本營占襄城,他親率五萬大軍進軍磧口,草原的春天來的有點晚,原本摁下暫停鍵的戰爭重新繼續,對於埋伏在三百裏外的契苾何力,李靖並沒有察覺,事情就像楊政道的計策一樣,等到李靖遠離之後,契苾何力的騎兵蜂擁而上,還在東西線來迴橫跳,來迴作死的李庸還不知道大戰即將打響。


    “報,突厥的騎兵離我們不到一百裏了。”


    “敵方有多少人?”


    “尚未查明。”


    “再探。”


    “這突厥真狡猾,大帥剛走不到五天,他們就撲過來了,肯定是有預謀的,我們快向大帥報信吧。”


    “這支騎兵肯定是在附近埋伏的,就是等大帥率大軍離開,占襄城不能丟,如果丟了,那大帥的後路就被斷,隻能向東線的雲中退去,如果突厥人合並追擊,必然損失慘重。”


    “太可惡了,這些該死的突厥人。”


    “傳令兵,速向大帥稟告情況,其他人隨我加固城防,務必等到大帥的援軍。”


    副將蘇定方在李靖身邊多年,學的不少兵法和作戰經驗,臨危不亂的指揮守軍看是加固城防,準備迎戰突厥的軍隊,翌日清晨,城牆上的守軍看到西麵奔騰而來的突厥騎兵。


    “突厥,突厥騎兵來了。”


    一下子整個占襄城像水滴進油鍋裏一樣,一隊又一隊的士兵跑上城牆,八牛弩,石塊,裝有金汁的大鍋一樣不少的擺放在城牆上,對方都騎兵沒有攻城武器是守軍知道的最好消息,不好的消息就是對方有三萬多騎兵,所有人緊張的看著城下的突厥騎兵,契苾何力也看著防守嚴密的唐軍,他也是名將,知道的優勢也知道自己的劣勢,唐軍善守,可是占襄城就是個土城子,不像那些有高大城牆的城池,契苾何力對自己的精銳騎兵還是有信心的。


    “烏拉密,你率三千軍試一下唐軍。”


    “放心吧首領,等著我給攻下占襄城,擰下唐軍主將的頭給你當酒壺喝酒。”


    “不可大意,如有不敵速速退下來。”


    “孩子們,跟著本將衝啊。”


    三千突厥騎兵開始緩緩跑動起來,開始對占襄城衝擊,蘇定方看著衝過來的三千騎兵,立馬明白敵方主將的意圖,那就是試探他們的虛實。


    “弓箭手準備。”


    蘇定方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突然猛的一揮手中旗子。


    “放!”


    “嘭~嘭~”


    一聲聲弓弦鬆開的聲音之後,無數的利箭拋向奔跑中突厥騎兵,中箭的騎士一個個摔下馬,被射中馬匹因為劇痛連同騎士一起摔下,三千的騎士都還沒靠近城牆就被打退,契苾何力看著這麽嚴密的防守,一時間也沒有特別的辦法,隻有下來鳴金收兵,並在十裏開外安營紮寨,準備翌日再戰。而契苾何力攻打占襄城的時候,李庸正完成又一個部落愛的感化,正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的時候,一名幽靈給他帶來並不好的消息。


    “司令,前兩日發現一支約三萬人的騎兵由西北方向向南移動。”


    “西北向南,不好,他們要攻擊占襄城,李靖現在在哪裏?”


    “李靖七天前率軍五萬向東麵行軍,應該是準備攻擊磧口。”


    “磧口,那裏應該是頡利的牙帳,李靖的西路有六萬,那就說,現在的占襄城就一萬來人,如果被攻下了,那李靖的後路就斷了,到時候就麻煩了,我們最快到占襄城需要多久?”


    “大概需要兩天。”


    “幽靈留下保護後勤保障部隊,其他人跟我支援占襄城。”


    李庸帶著黑軍殺向占襄城,那個讓他們第一次產生傷亡的城池,而占襄城在契苾何力的一波又一波的進攻著,他的騎兵傷亡不算很大,但是蘇定方準備的防禦物質在不斷減少,弓箭機會已經全部報廢,用八牛弩又浪費,因為契苾何力每次隻是用幾千幾千的兵力去攻打,威力巨大的八牛弩一弩下去,是能打著人,可是效果不好,一下子攻防雙方彼消我長,占襄城岌岌可危,李靖接到消息也是急壞了,立馬讓尉遲敬德帶一萬士卒迴援占襄城。


    “將軍,我們的箭已經用完,八牛弩也無法使用了。”


    蘇定方知道自己這邊已經到了最關鍵時刻了,進入突厥攻城已經多次攻上城頭,還好被他帶著親兵趕了下去,李靖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就算他接到了報信,能不能派兵及時趕迴來都是個未知數,看著滿城受傷的士兵,他的心在滴血,看著對方燈火通明的營寨和忙碌的士兵,他們正準備攻城器械明天對自己和占襄城做最後一擊。占襄城不會裏麵的士兵愁雲密布而不被攻打,進軍的鼓聲打破早上草原的寧靜,一輛巨大的攻城車在突厥士兵的掩護下一步步靠近城門,後麵還跟著一排排的登雲梯,士兵的嘶喊聲和受傷的慘叫聲拉開了攻城的序幕,契苾何力今天把全部兵力都投了進去,幾天不斷攻城已經讓對方失去了遠程防守能力,今天就是讓這座阻止他多時的土城破城,城下的突厥士兵不懼生死像螞蟻攀登著不高的城牆,牆上的唐軍揮舞武器把要爬上來的敵人趕下牆去。


    “報,城牆已失,城門也破,敵軍已經攻入城內。”


    “來啊,跟著本將殺敵~”


    蘇定方拔出腰間長劍,身先士卒帶著親兵衝向破城而入的突厥軍隊。


    “累我了,總算趕到了,上麵罩,中間截斷突厥人,包圍城裏的突厥軍隊,衝啊~”


    就在兩方廝殺成焦灼的時候,李庸的黑軍終於及時趕到戰場,看著源源不斷衝進城池的突厥騎兵,果斷下令衝擊他們的中段,三千多黑軍唿嘯而下,坐在交戰中的雙方也被這片黑色浪花吸引。


    “是黑色瘟疫,防禦衝擊。”


    “是援軍,我們的援軍來了,殺啊。”


    一邊指揮著城外還沒進去的軍隊防禦,一邊士氣大振開始反擊,黑軍的馬槊和重裝騎兵狠狠的衝擊在防禦的突厥人身上,防線瞬間崩潰,幾千黑軍像屠狗一樣一槍或者一刀就帶走一條生命,看到突然殺進來的兇猛騎兵,契苾何力已經意識到此次他失敗了,為了避免自己的精銳部落勇士的傷亡,果斷鳴金撤退,可是他低估了黑軍的恐怖戰力,開始撤退的突厥騎兵被黑軍分兵追殺,一部分堵在城門絞殺退出的突厥騎兵,另外一部分發瘋了一樣追契苾何力屁股後,蘇定方看著城門口那些全身黑色盔甲握手馬槊的黑軍,他們一個個麵無表情,應該說隻能看見麵罩裏的一雙冷酷眼睛,熟練的捅死城裏撤出來的突厥人,唐軍終於親眼看到這支神秘的黑軍,真像地獄來的魔鬼,他們對敵人毫不憐憫之心,就算放下武器投降的都不放過,所有的唐軍都停下追擊的腳步,與這些惡魔保持著距離,心裏想著,這些人會不會殺瘋了,也把他們也給殺了,突厥的軍隊是很強,但是他們能打敗,可是眼前這些黑色惡魔,他們從心理上感到畏懼,蘇定方作為副將看著黑軍不斷殺手那些已經偷襲的士兵,大聲嗬斥黑軍。


    “大膽,快停手,他們已經投降了,我命令你們停手。”


    那些黑軍們互相看了看身邊的戰友,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對他們嗬斥下命令的唐軍將領,然後繼續屠殺剩下來的突厥人,蘇定方都快氣炸,自己堂堂副將,這些人竟然無視他,不是無視,而是藐視,哪怕這些人救了自己和占襄城。


    “你們停手,讓你們的首領出來和我講話。”


    那些黑軍依然沒有搭理他,眼看投降的突厥快被殺光了都沒有停手的意思。


    “攻擊陣形,準備攻擊。”


    蘇定方命令自己的唐軍擺出攻擊的陣形想壓迫黑軍停手,看著已經擺好陣形的唐軍,一把長長的馬槊重重從一名突厥人頭上直接插入,鋒利的槍尖插入泥土裏把石頭釘住。


    “反抗著,滅。”


    簡單的幾個字讓準備攻擊的唐軍一下子不敢輕舉妄動,蘇定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群瘋子把所有的突厥人殺光屠淨,殺光所有突厥人後,去追殺的黑軍也趕了迴來,堵在城門的的黑軍分開一條道路來,蘇定方看見一匹披著滿身尖刺盔甲的戰馬,上麵和黑軍一樣的盔甲,但是刻著二郎真君麵罩的騎士走在前麵,蘇定方知道這肯定是這支黑軍的首領。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他們已經投降了。”


    “投降?”


    李庸用沙啞的聲音說著,然後看看身邊的黑軍又看看前麵要拉開架勢開打的唐軍。


    “你是蘇定方吧?”


    “正是在下,閣下為什麽不敢以真麵目見人?難道你們都是一些見不得人雜碎嗎?”


    蘇定方很生氣,可是換來的隻是對方的冷漠。


    “你太瞧的起自己了,我們可以滅掉占襄城一次,就能再滅一次,你們慶幸的是,你們是漢人,是為了保護身後的百姓的軍人,所以我們不會動你們,隨便告訴你,那些突厥人差不多被我們殺光了,不會再對你的占襄城有威脅,還有一件事告訴你,我們從惡陽嶺殺進突厥,殺死的突厥人沒八萬都有七萬,勸你不要拿你的士兵的命開玩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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