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迴——


    大漢王朝在劉秀去世以後,滅新朝複辟大漢王朝的功臣,征虜將軍穎陽侯祭遵、驃騎大將軍櫟陽侯景丹、虎牙大將軍安平侯蓋延、衛尉安成侯銚期、驃騎大將軍參蘧侯杜茂、積弩將軍昆陽侯傅俊、中山太守全椒侯馬成、驃騎將軍慎侯劉隆、城門校尉朗陵侯臧宮,幾個人相繼去世!


    此時一個重要的女人也即將走到生命的盡頭!


    今年的元日朝會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熱鬧,子子孫孫齊聚一堂,我的兒子,我的孫子,我的曾孫子,所有人都圍繞在我身邊,承歡膝下……作為一個老人,能在晚年含飴弄孫,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了。


    記得很久以前和劉秀閑聊時,曾經有一次聊到彼此最喜歡什麽樣的死法。當時年少,曾玩笑說,好女子當不輸男兒,死也要死在疆場。


    劉秀那時候是怎麽迴答的呢?


    嗯……隔得太久,原話我已記不清了,但他的意思我是明白的。


    他說我是個有福之人,即便將來辭世,也會是壽終正寢,會躺在床上,身邊環繞子嗣,然後在眾人的眷戀不舍與深切祝福中毫無遺憾的離開。


    無力的望著眼前哭泣不止的劉莊,目光穿梭至他的身後乃至孫子、曾孫輩的,大大小小在我床頭跪了一地。


    鶴熙托著我的背,扶起我喂了口湯藥,我覺得胸口鬱悶,且藥汁苦得叫人惡心反胃,含在喉嚨裏沒能咽得下去,又從嘴角溢了出來。


    鶴熙抽泣,太醫看了看我,又迴頭看了看皇帝,終於耷拉著腦袋,頹然的搖了搖頭。


    一屋子的人哭得愈發傷心,我卻笑了起來,顫巍巍的抬起胳膊,像以前無數次常做的那樣,撫摸著他的額發,軟聲哄道:“兒阿不哭,娘很高興……娘終於能遵守約定了。”


    視線越來越模糊,眼皮沉重的直想耷拉下來,我聽到劉莊痛哭的粗重抽氣聲,以及一屋子沉悶的哭泣,忽然也覺得難過起來,於是故作輕鬆的說道:“把窗戶打開透透氣……”


    鶴熙看了看皇帝,然後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


    冷氣從窗外迅速湧入,隆冬的夜,窗欞上掛著冰棱,夜空卻格外璀璨。


    我嗬了口氣,眼淚順著眼角無聲滑落:“好美……”話音才落,隻見夜空中陡然劃過一道光芒,一顆流星從東向西迅速墜落。


    我有些恍惚起來,記憶中似乎也曾這樣看過流星隕落。


    我對著劉炟交代一些事情以後,看向皇後,伸手召她母子近前。我看了她很久,感覺心裏有千言萬語要說,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想不起來。


    皇後是個冰雪聰明之人,見我如此,流著淚說:“妾當不負母後厚望……”


    眼前時而微亮,時而昏暗,我轉頭看向那片看似遙遠又似觸手可及的夜空,視線漸漸模糊。


    朦朧間,天空群星閃爍,光芒耀眼,夜空扭曲旋轉,星辰流轉,逐漸交織成一幅幅瑰麗的圖形。


    青龍盤旋,騰爪箕張!


    白虎咆嘯,奔騰如雷!


    玄武交頸,猙獰糾纏!


    朱雀翔翼,烈焰焚空!


    天空中浮現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他們或長衫、或短衣、或披鎧、或佩劍……那一張張熟悉的臉上全都洋溢著開心的笑顏。


    鄧禹、馮異、吳漢、朱祜、馬武、馬成、臧宮、賈複、寇恂、岑彭……


    陰麗華安詳而滿足的笑了起來,眼瞼眨了眨,終於再也無力支撐,沉沉闔起,眼中飽含的淚水無聲的順著眼角滑入雲鬢。


    “太後薨世!”


    “母後!”


    “祖母!”


    太後麗華,曇花凋零!


    在陰麗華和劉秀合葬,不久以後漢明帝駕崩,其子劉炟即位,是為漢章帝。


    漢章帝對經學文章同樣懷有很大興趣,因此班固更加受到器重,常常被照進皇宮,與皇帝一起讀書。


    建初三年,班超征召各屬國的士兵一萬多人攻破姑墨國,斬殺了七百人,將龜茲孤立。


    建初五年,班超上書給漢章帝,分析西域各國形勢及自己的處境,提出了平定西域各國的主張,班超在上書中提出了“以夷製夷”的策略。


    同年豫章太守中水侯李忠、捕虜將軍楊虛侯馬武,相繼去世!


    建初八年,漢章帝拜班超為將兵長史,借用鼓吹幢麾等旌旗樂器。


    建初九年,朝廷又派和恭為代理司馬,率兵八百增援班超。


    當時,月氏剛和康居通婚,班超派人給月氏王送了厚禮,讓他對康居王曉以利害,康居王罷兵,把忠也帶了迴去,烏即城被再次收複。


    同年建義大將軍融侯朱祜、東郡太守樂光侯耿純、左將軍膠東侯賈複,三人同日去世!


    元和三年,忠從康居王那裏借了一些兵馬,據守在損中,與龜茲勾結密謀,派人向班超詐降,班超看穿了他的詭計,於是將計就計,西域南道從此暢通無阻。


    元和四年,班超調發於闐等屬國士兵二萬多人,再攻莎車,直撲莎車大本營,班超因此威震西域。


    大月氏(貴霜帝國)曾經幫助漢朝進攻車師有功。就在班超擊破莎車的同年,月氏王派遣使者來到班超的駐地,向漢朝進貢珍寶、獅子等,提出要娶漢朝公主為妻。班超拒絕了這個要求,月氏王因而懷恨在心。


    同年征南大將軍舞陽侯岑彭、征西大將軍陽夏侯馮異,在拜祭劉秀和陰麗華,第二天去世!


    第二年,大司馬廣平侯吳漢在迴鄉的路上睡夢中去世,同年執金吾雍奴侯寇恂在小孫子成親時候大笑而亡。


    太傅高密侯鄧禹,在告老以後不知去向!


    高齡的建威大將軍耿弇去世的第二年,漢章帝去世,皇太子劉肇繼位,即為漢和帝,尊嫡母竇皇後為皇太後,因劉肇年幼,由竇太後臨朝稱製,而竇太後剛愎放縱,早已引起了一些正直朝臣的不滿。


    龜茲、姑墨、溫宿等國都投降。


    永元四年,六月二十三日,劉肇臨幸北宮,下詔命令執金吾和北軍五校尉領兵備戰,駐守南宮和北宮;關閉城門,逮捕郭璜、郭舉、鄧疊、鄧磊,將他們全部送往監獄處死。


    並派謁者仆射收迴竇憲的大將軍印信綬帶,將他改封為冠軍侯,同竇篤、竇景、竇瑰一並前往各自的封國。


    曆史好像改變了又好像沒有改變!


    劉肇確認竇憲、竇篤、竇景到達封國後勒令他們自殺。


    漢和帝劉肇成功奪迴政權,再現了漢宣帝劉詢誅霍禹的故事。


    漢和帝劉肇,多次召班昭入宮,並讓皇後和貴人們視為老師,號“大家”。鄧太後臨朝後,她曾參與政事,班昭也開始接替完成班固未竟的《漢書》。


    班昭出身儒學世家,在丈夫早年去世後,班昭清守婦規,舉止合乎禮儀,氣節品行非常好,寫出了《東征賦》和《女誡》等後世有很大影響的作品存世七篇。


    永元十二年,班超自感久居偏遠異地,在年老以後,逐漸開始思念故鄉,上書漢和帝,請求返迴故鄉,班昭為求把班超召迴國,上疏和帝:”班超剛出塞時,就立誌捐軀為國,時逢陳睦被害,班超以一己之力,輾轉異域,幸虧有陛下的福德庇佑,得以全活,至今已有三十年了。


    當初跟隨他一起出塞的人,都已作古。班超年滿七十,衰弱多病,即使想竭盡報國,已力不從心。


    班昭為兄請命漢和帝劉肇看後非常感動,就派遣戊己校尉任尚出任西域都護,接替班超,班超得以告老返鄉,班昭寫女誡提倡婦女要有“三從之道”和“四德之儀”,班昭認為女人首先應該從思想上認識到女子應操持家務,侍奉丈夫等,並對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等作了具體解釋倡導的女性觀念。


    班超迴到雒陽後,胸肋本來就有病,入朝不久後,病情加劇。


    劉肇聽聞後,派遣中黃門慰問,並賜給他醫藥,九月,班超在雒陽逝世,享年七十一歲。朝廷感到憐憫,派使者專門吊唁致祭,賞賜極為優厚。


    後人稱讚班超:劍拔弩張又何妨,華-夏何曾懼豺狼,眾誌成城擔國難,橫刀立馬斬烈強,萬裏山河皆熱血,神州遍地好兒郎,何惜百戰穿金甲,縱死不敢愧炎黃,西漢有張騫,東漢有班超,皆一時人傑,班超壯士,燕頷虎頭。困而投筆,遠博封侯有撫定西域之大功,年老不得召歸,幸有同產女弟之博學貞操,為後宮所師事,方得以一篇奏牘,上感九重。至超歸而月餘即歿,狐死首丘,吾猶為超幸矣!


    劉肇親政期間東漢國力達到鼎盛,時人稱為“永元之隆”。


    墾田麵積達732萬多頃,為東漢之最,戶籍人口達5325萬多人。


    班昭完成了班昭著作有賦、頌、銘、誄、問、注、哀辭、書、諭、上疏、遺令等,共十六篇,其兒媳丁氏曾編撰成集的《後漢書·列女傳》。


    班昭到東觀藏書閣,將哥哥班固著寫《漢書》續寫完成,也成為了華-夏第一位女性史學家、文學家,史學家,有著作三從四德的《女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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