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舍得動用最後一枚血靈鑽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陸原一點指身旁最後一層劍盾,劍盾分解開來,與先前散亂的金刃,同樣每八把為一組,匯聚成四柄金色小劍。


    四柄金色小劍首尾相連,化成一道金弧,直刺對麵的越皇。


    越皇一驚,甩手丟出數件法器,血劍,飛刀,靈叉等等,各個靈光閃閃,一看就是頂階法器。但這些法器剛一接觸金弧,就如同紙湖的一樣,被切成兩半。


    眼看金弧就要斬過來,越皇大駭之下,終於不得已放出了最後一枚血靈鑽,拇指粗的紅光射向金弧。


    陸原見最後一枚血靈鑽被逼出來,趕緊運轉修為,一下子動用了近三成的法力灌注在金弧上。


    砰!一聲悶響。


    血光與金弧撞擊在一起,金弧僅僅是向後頓了頓,但血靈鑽卻是斬成虛無。


    “啊!怎麽會這麽強!”越皇傻眼了,但看著再次襲來的金弧,越發謹慎了。雙手熟練之極的結出了一個個奇怪的手印,讓周身的血光中浮現出了一縷縷黑色的血絲。


    開始這些黑血絲還隻是一兩條、數條的浮現,但瞬間血絲就開始十幾條,數十條,甚至上百條的從血光中湧現了出來,它們全都飛蛾撲火般的匯聚在越皇頭頂。


    轉眼間,密密麻麻的黑血絲纏的風雨不透,並在一番蠕動後凝結成了一塊不小的汙血團,總算纏住了金弧。


    見金弧在汙血內艱難擺動,陸原閃過若有所思的目光。


    越皇的血煉神光專汙法器,自己的金刃雖然不懼此類邪功,但若是長時間被困在裏麵,難說會有什麽意外出現。


    就在陸原準備變幻法決時,越皇臉上厲色一閃,伸手往懷內一摸,一個光禿禿的烏黑刀柄,出現在了其手中。


    此刀柄不算大,長約半尺,但暗然無光,殘舊之極,非常不起眼。


    但越皇手捧著此物,卻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這東西不是什麽死物,而是一件危險之極的東西。


    他雙目盯著此刀柄,嘴中開始低低念起咒語來。


    “殘寶黑血刀!”陸原眼睛一縮,沒想到越皇這麽快就底牌盡出了。


    不能讓他完成施法!


    陸原加快了法決速度,汙血中的金弧變成一把三尺金峰。


    “旋!”陸原低喝一聲。金鋒急速旋轉起來,如同鑽頭一樣,在汙血團中鑽出一個通道。


    脫困而出後,對著越皇就是一個力劈。


    越皇不由得驚懼交加,驚疑對方怎麽總能提前一步幹擾自己的殺招。


    很快他臉上露出決然之色,狠狠一咬自己的舌尖,一口汙血連同一點舌尖碎肉,全噴到了刀柄之上。


    烏黑的刀柄前端黑紅光芒大漲,變成了一把刀刃由黑血組成的半截殘刀,散發著驚人的血氣。


    越皇此時才大鬆了一口氣,在那口精血噴出後,他的麵容驟然老了十幾歲,看起來憔悴無比。


    但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而是隨手一揮,劈向了金鋒。


    當!金鋒被斬出去老遠。


    這個結果讓陸原跟越皇都是一驚。


    陸原這才稍稍露出了凝重之色,不愧是殘寶。


    越皇則是沒想到陸原的金鋒竟如此堅挺,沒有被斬碎。


    看來是因為黑血刀尚未凝聚成型的原因,想到這兒。越皇將殘刀往天空的汙血中一拋,汙血團迅速將殘刀包裹起來。


    做夢!


    陸原知道越皇肯定是想讓殘刀將汙血吸收幹淨,完成最後的凝聚,豈能如他的願,立刻指揮金鋒掉頭斬去。


    越皇無奈,隻能召迴殘刀,再次劈飛金峰,繼續吸取汙血團中的血氣。如此每當金鋒來襲,越皇就如法炮製。震飛金鋒,然後趁著短暫的空隙壯大殘刀的威力。


    如此幾個迴合下來,竟真讓殘刀開始變得長了一些。


    “哼,這次我看你怎麽擋!”陸原冷笑一聲,金鋒分解開來,變為三十二把金刃,絞殺向越皇。


    這還沒完,陸原法力再催。金刃在中途紛紛一震,每一柄金刃都分出了數道相同大小的金芒,組成了漫天金雨,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席卷而去。


    “這怎麽看著有點熟悉。”韓立若有所思道。


    如此聲勢浩大的攻擊差點讓越皇傻了眼,顧不得讓殘刀吸收血氣,趕緊收迴來,對著金色劍雨劈出數道血芒。


    一陣激烈交鋒後,單獨的一把金刃麵對黑血刀的攻擊根本抗不住,隻要是被掃到,立刻靈光暗澹起來,雖然還沒有報廢,但明顯已經沒了什麽威脅。


    “哈哈哈,愚蠢!”越皇得意的望了陸原一眼,意氣風發的一聲長嘯。開始瘋狂揮舞黑血刀,放出一道又一道的血芒,交織成密網,想要將陸原的金刃一網打盡。


    此舉果然奏效,在轉眼又有數把金刃靈光暗澹的倒飛迴去,讓正緊密注視這邊的韓立等人大為緊張起來。


    “哈哈哈哈,你開心就好。”陸原似乎早有預料,將靈光大失的金刃收迴體內。金刃迴歸體內後,恢複了金靈葉的樣子,重新長在金靈藤上,開始慢慢自行修補損傷。


    而金靈藤上同時又脫落下百餘片金葉,隨著陸原再次一點眉心,金光像是江河絕提,倒灌而出。


    轉眼又是百餘把金刃上下排列,組成一麵刃牆,懸浮在陸原身後。每當有金刃被血芒掃中飛迴,刃牆上便立刻飛出相同數量,也是分出數道金芒,繼續圍殺越皇。


    “這......比當初在金鼓原的那次大戰中,足足多了一倍啊!”鍾衛娘望著陸原背後的金刃,呆呆的說道。


    “怎麽感覺他似乎還有很多沒放出來......”陳巧倩同樣難以置信。


    “說不定從他身上割塊肉下來,也能變成金刃。”宋蒙也冒出一句。


    “不可能,這應該是極限了。否則即便是低階法器,也沒人能驅使這麽多,除非他是結丹修士!”劉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風範。


    “不瞞三師兄,四師兄他們他猜的沒錯。師弟曾跟我說過,這樣的金刃,他有上千把。隻是修為受限,才僅能放出這少部分。”韓立對於劉靖一再否定陸原有些不滿,便透漏了些底細給他們。


    “什麽!難道他整個人是金子做的不成!”眾人聽到韓立此話,一個個仿佛石化了一般。


    不光他們,越皇此是也有這種感覺。最關鍵的是黑血刀沒有凝聚完整,此時劈出的每一道血芒,都消耗了他大量的法力。再這樣下去,早晚被陸原耗死。


    越皇臉色非常的難看,一咬牙刷刷幾刀。再次掃飛幾片金刃後,忽然一指空中的那團血汙,念出了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


    血汙很快發生了異變,開始伸縮拉長,最後竟化為一杆血色長槍懸掛在了空中,足有十幾丈大小,實在巨大的驚人。


    見到這一幕,陣中的韓立臉上立刻凝重起來,宋蒙等人望血色長槍驚天氣勢,同樣驚駭無比,全都有些失神。


    此時的他們,滿腦子都是若是這一槍衝陸原而去,他能否抵擋的胡思亂想。


    陸原雙手一合,背後飛出七十二把金刃,盤旋在頭頂。


    “巨劍術!”冷冰冰的話語從陸原口中吐出,讓陣中的韓立一下子有些傻眼起來。


    隻見盤旋在陸原頭頂上的所有金刃,發出了耀眼之極的光芒互相融合,竟化為一柄七八丈長的巨大光劍,與血色長槍遙遙相對。


    這讓原本信心滿滿的越皇躊躇起來,血色長槍一時不敢輕動。


    “先前是參考了青元劍訣的劍影分光術,這次竟然施展‘巨劍術’,怪不得他跟我要青元劍訣的功法。”韓立感慨道。


    他猜得的沒錯,陸原自己也可以強行將金刃融合。可那樣耗費太大,一旦施展就會掏空法力。所以才研究了青元劍訣,並根據金刃的特性改良。


    雖然現在的‘巨劍術’威力,與自己的大招無法同日而語,但好在消耗的法力有限,並且足以應付築基期內的大部分對手。


    就在眾人陸原暗暗擔心時,越皇滿麵寒霜的一指。那血色長槍竟然調轉槍頭,直刺下方竹林上的五色霞光,大有一槍要連陣帶人一起捅破的驚人氣勢。


    血色長槍速度很快,無聲無息的就刺向了五色霞光,將霞光化成的護罩刺的凹陷下去一大塊。


    而陣中的五妖也再次瘋狂起來,將“五行血凝丹!”匯聚在一起,朝凹陷處轟去。


    “想融合‘五行血凝丹’,看來你的法力撐不住了!”陸原明白過來。


    越皇心中一驚,想不到陸原竟能說出自己的目的,但隻能強裝鎮定。甚至不惜再次咬斷一截舌尖,將精血碎肉融合進血光,打入長槍內。


    血色長槍受到刺激,威力大漲,眼看就要刺穿光霞。


    “又咬舌頭,就不怕自己變成啞巴嗎!”陸原譏諷道,隨即指揮巨劍去斬殺越皇,但忽然想到對方有‘黑血刀’在手,未必能一擊奏效,所以還是驅使巨劍劈向了血色長槍。


    突來的變化讓陣中的韓立等人駭然無比,韓立更是焦急萬分。


    ‘陰陽顛倒五行大陣’作為禁斷大陣,本有挪移反彈對手攻擊的效果。可如今陣盤卻在張鐵手中,不知他在搞什麽,竟然沒有施展此法。


    “師兄別急,看我的!”張鐵終於搗鼓完了陣盤,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


    然後摸出五杆陣旗,與先前韓立布陣時的大小差不多,不過這五杆上麵的符文明顯比韓立的要複雜。


    張鐵一抖手,將五杆陣旗甩向了韓立布陣的方位,接著將陣盤拋向空中,法訣不斷打出。


    “逆陰陽!”


    隨著張鐵一聲厲喝,陣盤上忽然升起了黑白二氣,黑白二氣交互旋轉,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太極圖,飛到大陣上方,托起下墜的五色光霞。


    “正五行!”張鐵再次一喝,大陣中的五色光霞忽然散開,重新分離開來,變迴了五根直衝雲霄的各色光柱。


    而太極圖則頂住了血色長槍,讓其不能下落分毫,此時陸原的金色巨劍也到了,兩者開始合力剿殺起來。


    “你幹什麽,這樣我們就暴露在那些怪物眼中了!”劉靖發現攔在自己幾人,跟那些妖化怪物中間的五色光霞消失,不由得大喊道。


    或許是由於他的喊叫,那幾隻妖化怪物紛紛轉頭望向了突然出現的幾人,嘶吼著撲了上來。


    “敕!”張鐵冷冷一笑,朝他們分別一點。五個方位上的各色光柱忽然扭動起來,快如閃電一樣,按照張鐵點指的順序,瞬間把五隻妖化怪物捆成了五個大粽子。


    “這大陣怎麽還能主動攻擊!”韓立驚呆了。


    “因為我又改良過了。”張鐵說話間法訣又一遍,五根光柱開始劇烈收緊。


    裏麵的怪物被勒的身體扭曲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瘋狂吼叫掙紮,但越掙紮勒的越緊。


    到了現在,宋蒙幾人才紛紛鬆了口氣,對張鐵也佩服起來。


    要知道這五隻怪物哪怕是後期修士見了,都要落荒而逃。


    而張鐵也隻是築基中期,陣法師果然不可小覷!


    幾息過後,五隻怪物要看就要被勒爆,忽然他們渾身血光大漲起來。空中的‘五行血凝丹’似乎感受到了本體危機,紛紛倒射迴去。


    “誰讓你們收迴的,快點給我送過來!”越皇氣的大吼,他的法力已經有些不足,黑血刀劈出的血芒也越來越澹。


    隻是五隻怪物如今自己都身陷絕境,誰還理他。通過血光的牽引,將各自的煞丹收迴體內。


    隨著煞丹的迴歸,五隻怪物雖然依舊無法掙脫束縛,但終於勉強扛住了光柱的絞殺。


    “看來還是有些缺陷,師兄咱們得自己動手了。”張鐵見狀無奈一笑,取出一張符紙,符紙上畫著一柄造型古樸的小錘。


    韓立看了下上方,越皇已被陸原死死壓製住。而他那杆血色長槍,也被黑白二氣組成的太極圖跟金色巨劍打得血光暗澹,眼看堅持不了多久。


    他這才凝重的點了點頭,取出了“平天尺”符寶。


    劉靖幾人要麽符寶威能耗盡,要麽法力幹涸,隻能在一旁幹看。


    不多時,兩股驚人的靈氣衝天而起,一邊是錘麵足有車輪大小的巨錘,一邊是密密麻麻的青色尺影。


    在空中一個盤旋後,轟向了兩隻妖物。


    與此同時,天空中的血色長槍終於堅持不住了。被太極圖定在半空中,一動不能動。


    陸原法力再催,巨劍威能大漲,猛的斬在血色長槍上。


    轟鳴過後,血色長槍消失不見。同時下方竹林中也是爆響不斷,被符寶攻擊的二妖,一個被巨錘砸成了一灘肉泥,一個則被平天尺打爆。


    “左邊那個給你,其他兩個我來負責。”張鐵收起了小錘符寶,抬手召迴陣盤,在上麵輕輕一轉。


    天空中的太極圖變迴黑白二氣,分別壓向另外兩隻妖物,二妖因被束縛無法反抗,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滅殺。


    旁邊韓立看的一愣,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收起了烏龍奪等法器,然後朝最後一隻妖物丟了顆天雷子,同樣幹淨利落的解決。


    見手下被滅的一幹二淨,而自己又接近油盡燈枯,越皇終於感受到一絲死亡的恐懼。


    “現在輪到你了,殺了那麽多人,可不能讓你死的太容易。”陸原召迴金色巨劍一個力劈。


    越皇本能的用血光暗澹的黑血刀阻攔,結果卻被輕易斬飛,黑血刀的半截刀身消失,隻剩一個光禿禿的烏黑刀柄。


    “你不是喜歡血麽,我成全你!”陸原止住下落的巨劍,另一隻手指著越皇畫了個圈。


    環繞在越皇周圍的三十餘把金刃,迅速以越皇為中心舞成一道金色龍卷風。


    很快越皇瘮人的喊叫傳出,僅僅一個唿吸間,龍卷風就變成了血色。


    數息後陸原收迴金刃,一具白色骨架從天空跌落,散落一地。


    劉靖幾人看的是直吸涼氣,陸原斬殺越皇,說明實力強大,他們自然佩服。可這種殺人手段比魔道還狠,卻又讓他們心中畏懼不已。


    “在金鼓原總聽魔道稱唿陸兄為剔骨老魔,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宋蒙喃喃低語道,似乎生怕被陸原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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