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遭受這種對待,嚴亮臣氣得大叫,「林之筠,你為什麽用冷水淋我?!」雖然泰國很熱,洗個冷水澡沒什麽大礙,但他衣服都還穿在身上,這會兒全濕透了。


    他走迴房內,拿了浴衣換上後,才折返迴浴室,「你瘋了嗎?幹麽沒事拿冷水淋我?」


    「瘋的人是你!嚴亮臣你竟然借酒裝瘋,還……」吻我兩個字說不出口,越急,她臉漲得越紅。


    「你覺得我是借酒裝瘋占你便宜?」嚴亮臣難以置信的瞠大了雙眼。


    好暈,但不是因為喝酒而暈,而是他的告白竟然被當成在占便宜!


    他是喝多了,但腦袋很清醒,告白也不是喝醉了在胡言亂語,而是他一直就想找機會和林之筠說清楚,今天發生她走失的事件之後,他才發現,她對他已經非常重要了。


    剛剛那種氛圍,讓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但絕對不是存心占她便宜的。


    「你真的認為我是故意占你便宜?」


    「不然呢?」


    「林之筠,你非常沒情調。」


    「你……」


    見嚴亮臣突然又逼近,林之筠連忙後退好幾步,「你又想幹麽?!」


    「我是認真的。」


    「認真占我便宜?」林之筠皺起眉頭,翻了個白眼,很想開罵,但又突然想起嚴亮臣吻她前說過要和她正式交往。


    她以為他是喝醉了才胡言亂語,但現在看來,顯然是她太遲鈍了。


    就某一方麵來說,林之筠還是有過去那種能把他氣到跳腳的可惡個性,他都說了也行動了,她怎麽就不能當真?


    嚴亮臣無力了。他這稱得上是情聖的人,竟然……搞不定這個女人!


    他坐到床上,悶悶地問:「林之筠,你討厭我嗎?所以才故意用那種說法來拒絕我的告白?」


    看到嚴亮臣那挫敗的樣子,林之筠終於相信他剛才真的是在示愛,但她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你真的……喜歡我?」


    「真的。」嚴亮臣起身走向她,很認真的迴答她的問題後,問道:「你呢?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該怎麽迴答?林之筠突然覺得不知所措。


    她是喜歡他的,但如果直接點頭,感覺很不矜持,怕同意得太快會被看扁,但也因為她的遲疑,讓嚴亮臣再度受挫了。


    林之筠不喜歡他。


    原本他之所以追著她跑,是因為他認為,林之筠多少對他有些好感,但他不會追著一個不喜歡他的女人跑,因為唱獨角戲很悲哀。


    他看到侯景銳唱了很多次的獨角戲,那種悵然他一點也不想品嚐。


    「我知道了,不用為難,我會去跟櫃台要另一間房間。」


    說完,他轉身就走,但還沒踏出腳步,就被林之筠拉住了。「你就那麽快放棄?欺負我那麽久的時間,等個五分鍾都沒耐性,我很懷疑你是真的喜歡我嗎?就那種程度……」林之筠抱怨,「就算是告白,也得給我時間考慮吧。」


    「你要考慮?不是拒絕?」「不是。」


    嚴亮臣笑了,「好啊,給你考慮,五秒。」


    「嚴亮臣,你搞笑喔!」


    「其實我對其他女人沒什麽耐性,通常要我給時間考慮的,我都會轉身走開,但對你我很寬厚,我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所以多的這五秒對我來說,真的非常漫長。」


    「亂講,你哪有等我很長時間!」


    彼此討厭、鬥氣的時間,難道也被他計算在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算數真的有很大的問題。


    愛情是不能那樣計算的,要從心動的那一刻開始,才能稱之為愛。「何時開始?你迴答我,我就給你答案。」


    「從重逢的那一刻開始,我後來想了想,既然我可以忍受你恢複過去的身材,那是否意味著,我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討厭你,而是在想辦法引起你的注意。」就這樣簡單的幾句話,想不到可以讓人如此感動,心頭暖又甜。


    林之筠幾乎完全的投降了。


    「我答應你。」這是她給出的答案。


    林之筠和嚴亮臣擁抱著,一整晚兩人就這樣相依偎,分享著眼前的景物,當日.出東方的刹那來臨,他們一起感動著世界萬物的奇妙。


    但戀愛是一迴事,現實又是一迴事。


    天亮之後,林之筠就開始擔憂了,她覺得談戀愛會綁手綁腳,也不喜歡被約束,想有空間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也不想太早結婚生子。


    「那個……我跟你說,我可以跟你交往,但是你得答應我幾件事情。」


    「談戀愛還要講條件?」


    「沒錯啊,要把條件談妥,這樣以後才不容易有怨言。」林之筠講求實事求是。


    偏偏嚴亮臣講求浪漫,所以當林之筠一提戀愛條件,他就有點頭痛,「說吧,我聽聽,但未必能接受,你也知道的,戀愛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也有自主權,不能全部你說了算。」


    「ok啊,很公平。」


    「那就說吧,什麽條件?」


    「三年內不結婚、不能約束我,還有,不能有婚前性行為。」


    很難嗎?


    不、不、不——一點也不難!


    嚴亮臣不認為自己是大野狼,不是為了滾床單才想和林之筠在一起,但她越是要求,他體內就更蠢蠢欲動。


    「三年內不結婚,我接受,我不是那種霸道任性的男人,所以你就算和我戀愛,也可以完全不受拘束的做自己的事情,至於不能有婚前性行為……」


    「很難辦到?」


    「不難,不過……」嚴亮臣苦笑反問:「你知道什麽叫做情難自禁嗎?難道你從沒有過那種感情不受腦袋控製的時候?」


    昨晚在門口吻她,就是他腦袋控製不住感情的時候。


    林之筠想想也對,嚴亮臣吻她的時候,她也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和感覺,她明知道嚴亮臣是危險的,卻一直讓他靠近,這就是情難自禁。


    也許理念歸理念,能不能辦到,就得看情況了。


    「算了,後麵那條視情況而定好了。」


    嚴亮臣笑了。


    林之筠自動退一步,意味著他可以不用禁欲,不用在情不自禁的時候,還得隱忍著火山爆發的衝動去衝冷水澡。


    「那麽,我是否可以確定,你答應和我交往了?」


    林之筠點了點頭,有點害羞的笑了。


    戀愛這檔事,她真的是初體驗。


    從天敵變成情人,印證了一句話——冤家變親家,不是冤家不聚頭,真的一點也不假。


    泰國曼穀機場,林之筠和嚴亮臣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十指交扣,從他們親昵的舉動來看,職員們都覺得兩人好事已近。


    侯景銳很清楚,自己是插不進那兩個人之間了,但昨晚他喝了一整晚的酒,現在還在宿醉中,又看見兩人那麽親密,他胸口那把火再也控製不了。


    他無法接受現實,當著眾人的麵上前把林之筠從嚴亮臣身旁拉開,「你們不要再假扮情侶了,這裏沒有需要看你們演戲的人!」


    眾人一臉茫然,完全搞不清楚侯景銳現在是在演哪一出。「總監,你是怎麽了?有話好好說,人家明明就是一對,你幹麽說人家在演戲,這樣不太好啦。」一旁的男職員上前勸告。


    眾人心知肚明,侯景銳一直對林之筠有意思,但林之筠似乎對感情少根筋,一直沒察覺到侯景銳對她的感情。


    現在,就算她知道了,大概也改變不了她已經名花有主的事實。


    大夥不想讓侯景銳把場麵弄得太難看,努力想把他拉開,但侯景銳狠狠甩開拉著他的手,繼續說道:「他們真的是在假扮情侶,是我親耳聽見的,嚴亮臣,你不敢承認嗎?」


    知道侯景銳是衝著自己來的,嚴亮臣卻一點也不在意。


    愛情本來就是如此,順了心就有笑容,失了意,有的人便會抓狂,他可以理解侯景銳現在的心情。


    「我承認,一開始我們是假裝的,但現在是認真的了,我們真的在交往。」


    雖然交往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們根本不需要向誰解釋,但為了讓侯景銳徹底死心,嚴亮臣還是慎重的做了說明。


    為了加強真實性,林之筠也開口了,「亮臣說的沒錯,一開始我們的確是假扮情侶,那是為了杜絕長輩們繼續替我們安排相親而做出的協議。但是現在,我們真的已經在交往了,所以學長,你就不要再替我擔憂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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