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獲的山賊歪瓜裂棗的,扈成根本看不上。


    為了不泄露李逵的消息,便招來四海商行在沂州的商隊,讓他們把山賊押送迴扈家莊去做奴工。


    解決了李逵的問題,之後又是無聊的等待。


    三天之後又三天,再三天過去了,摩尼教徒還不見來。扈成越來越煩躁,但為了處理好五叔的後事,也隻能耐著性子枯等。


    親衛隊的侍衛都是精力過剩的武夫,閑下來無事可做,就以練武打發時間。


    大冬天的清晨,寒氣逼人,整個後院卻都是光脊梁的精壯男人,打熬筋骨的,耍槍弄棒的,拉弓射箭的,切磋較量的,從早上一直折騰到晚上也不嫌累。


    李逵這廝看著兇惡,其實手段十分低劣,在這幾天練武的過程中原形畢露,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不會武藝的糙漢,對他更是不屑。


    好在李逵已經擺脫了心魔,暗暗發誓勤練武藝,要打所有人的臉,便拉下臉麵向其他人求教。


    眾人見他低聲下氣,態度好了許多,便也不再排斥他,都願意指點他武藝。


    李逵本身就是練武的好材料,皮骨堅硬,爆發力極強,哪怕胡捶亂打也能打幾十個普通人。


    他僅僅學了幾天武藝後,拳腳就有了章法,連武鬆都無法在十招內擊敗他了。


    不過大夥都是軍陣上的廝殺漢,拳腳用處不大,平日都在練習器械。


    李逵隻會拳腳,看著別人刀槍耍的威風,羨慕不已,也想學兵刃。


    眾人幫他把各種武器試了個遍,這廝都使得不順手,總是感覺兵器和身體隔了一層,力氣使不出來。


    他怎麽試都不行,武鬆等人被他弄得煩了,也懶得去管他,扔了一堆兵器讓他自己挑選。


    整個過程扈成一直都在一旁看著,心中裏很是奇怪:“原來這黑廝並不是早就會使雙斧,一定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發現斧頭適合自己。”


    他也沒有提醒,待李逵失望至極時,才故意扔給他兩把斧頭,說道:“鐵牛,你力氣大,幫大夥砍些柴火做飯。”


    李逵拿起斧頭,在手裏掂了兩下,疑道:“砍柴一把就夠,為何用兩把斧子。”


    扈成笑道:“為了讓你砍的更快嘛。”


    李逵也沒多想,到牆邊擺好木柴砍了起來,結果越砍越順手,最後把兩柄斧頭上下亂剁,將木柴全都砍成了碎渣。


    “俺找到武器了!”


    他砍的酣暢淋漓,高舉雙斧仰天大吼:“斧頭!俺以後就用斧頭!”


    眾人也看了他半天,見他把斧頭使得流暢,果然威力驚人,紛紛祝賀他。


    “啊哈哈哈!”


    李逵找到了天命裝備,大笑了一會,拎著斧頭來見扈成,說道:“多虧將軍提醒,不然我這輩子都不知道我能使斧子。”


    扈成看了眼他手中斧頭,說道:“這隻是普通的劈柴斧,不太適合你用。”


    李逵把斧頭晃了晃,點頭道:“的確太輕了,也不夠利,明天我就到集市上去,再買兩把大斧頭來。”


    扈成道:“你要的斧子買不到,必須訂製。我軍營裏有擅打兵器的好鐵匠,等迴到鄆州,就給你打,這兩把你先用著吧。”


    “打造的時候,我要親自看著打。”


    李逵喜滋滋的拿著兩把斧頭,先去換了一副上好的硬木手柄,又把斧頭磨得鋥亮,急忙去找到武鬆等人教他使斧。


    在場的沒有一個會使斧的,隻有武鬆使雙刀,勉強沾上一些。


    武鬆卻也懶得教他,敷衍道:“我不會使斧,怕教錯了你。扈家莊有八十萬禁軍教頭,十八般武器都會使,而且專門教人武藝,等迴去你找他便是。”


    李逵無奈,隻能自己揮舞斧頭亂砍一氣,威力也煞是驚人,對付高手不行,用來砍殺小兵效率倒是非常有效率。


    ……


    又等了兩天,摩尼教的人終於來了!


    潤州教主呂師囊沒有親自來沈家莊園,而是派了一個手下前來報信,約定明日晌午在大牌鎮的酒樓裏談判。


    扈成已經等的不耐煩了,歇了一晚,第二天天剛亮起身出發。


    為防中了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導致沈家被偷襲,他隻帶了武鬆、李逵、時遷和婁敏中四人,並四個騎兵,呂方和其餘騎兵都守在莊園裏。


    以武鬆和李逵的戰力,即便遭到對方突襲,也完全有能力應付得了。況且在城鎮之中,摩尼教也不可能動用大量人手設伏,安全應該沒問題。


    一行人都貼身穿了鎖甲,帶上兵刃,翻身上馬,出了大門便加鞭疾馳。


    剛跑出一段路,忽然發現少了一個人,迴頭一看,李逵遠遠的落在後麵,騎在馬上扭扭捏捏,不敢縱馬奔跑。


    扈成這才知道他不會騎馬,頓時啞然,後悔帶來這貨前來,便讓他迴去不要跟來。


    李逵好不容易有個露臉的機會,怎肯放棄,死活不迴去,說讓他們幾個先走,自己慢吞吞也能趕到鎮上。


    扈成無奈,隻好讓時遷牽著他的馬,全都放慢了馬速,一路小步快走,也很快到了目的地。


    他們早早到來,是為了能提前探查地形,把整個鎮子都轉了一遍,最後讓時遷在外麵監視,兩個騎兵看守馬匹,另外兩個坐在樓下大堂裏準備。


    扈成和武鬆、李逵、婁敏中則先點了酒食,在二樓的雅座等候。


    等了一個多時辰,外麵響起時遷的唿哨,扈成從窗戶往外一看,就見時遷藏在對麵的樓頂上,伸手指著南門方向。


    扈成看了過去,就見一行六人,都是騎馬的兇悍大漢,馬上攜刀棒,馬蹄噠噠疾走,沿路之人紛紛躲避。


    大漢們都做江湖人的打扮,其中一個漢子卻穿著古怪白袍,頭上戴著黑色高帽,如果在夜裏看到,定會被人認成黑白無常。


    這群人到了酒樓門口,齊齊下馬。


    白袍漢子在周遭觀察了一番,看到一旁的戰馬,數了數數量,又看出四個騎兵氣質不像普通人,臉上頓時露出警惕之色。


    “樓下可是呂教主?”


    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時,樓上傳來扈成的聲音,對白袍漢子拱手笑道:“扈家人在此等候多時了。”


    白袍漢子打量著他,狐疑道:“你是何人?“


    扈成道:“扈天權是我五叔,他脾氣倔強,我他怕與呂教主談不攏,便替他來談判。”


    白袍漢子略一遲疑,說道:“我就是呂師囊,你能做主就行。”


    說完也留下兩個人看馬,帶著其他三人坦然進門,直上二樓來。


    扈成幾人在樓梯口迎接,對麵看到武鬆和李逵,都吃了一驚,再次警惕起來。


    扈成讓武鬆和李逵退到一邊,微笑道:“兩個家將,一起陪著來吃酒,呂教主莫要多疑。”


    呂師囊瞅了瞅自己身邊三人,也不示弱的笑道:“這三位是我教中護法,也一起來陪我吃酒。”


    扈成一看,都是膀大腰圓的壯漢,一看就是武藝不凡,不過氣勢雖盛,卻也難抵武鬆和李逵兩個怪物。


    “呂教主一路辛苦了,請進屋吃杯酒。”


    扈成揭開門簾,讓呂師囊三人先進,然後也把武鬆李逵招了進來。


    他和婁敏中並坐在一邊,呂師囊到對麵坐下,各自的家將和護法則站在身後,互相對視著,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呂師囊實在看對方的兩個家將駭人,忍不住問道:“這二位是何人?這般猛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扈成介紹道:“這位是在山東鄆城景陽岡打虎的武鬆,這位是……呃……是在沂水縣用磨盤砸死數人的李鐵牛。”


    “咳!咳咳!”


    李逵對自己的介紹詞很是不滿,故意咳嗽起來,暗示扈成不要再提。


    呂師囊果然對他的‘壯舉’沒有興趣,隻是盯著武鬆,驚訝道:“竟然是打虎武鬆?難怪如此雄壯,好似神兵神將!”


    他又瞅著扈成,神色鄭重道:“能得打虎武鬆為家將,閣下想必也身份不凡吧。”


    扈成沒有就答,先問他身後三人:“呂教主的三位護法我看也不是俗人,一定也是江湖上有名號的人物吧?”


    “能當我聖教護法的,自然不是俗人。”


    呂師囊一一介紹道:“這位是我教中霹靂神張近仁,這個是太歲神高可立。”


    他介紹完兩個,又特意指著左手邊的一個說道:“這位,是巨靈神,沈澤!”


    “姓沈?”


    扈成看了一眼那沈澤,便猜到此人很有可能是沈家流亡在外的男丁,心裏暗暗算計起來。


    呂師囊笑了笑,朝婁敏中打了聲招唿,問道:“之前邀請婁先生相助,先生想好了沒有?”


    婁敏中淡然說道:“我要跟這位扈家兄弟去軍中效力,呂教主的盛情著實抱歉。”


    “軍中?”


    呂師囊麵露疑色,再次問扈成:“閣下究竟是何身份?”


    扈成語氣平靜道:“我叫扈成,在梁山水泊當個水泊巡檢使。”


    “啊!你是京東西路水泊巡檢使扈成?”


    呂師囊吃了一驚,眼放精光道:“沒想到扈天權還有當軍官的親戚。哼,你的兵馬就藏在附近吧?竟敢設伏誘我摩尼教眾,扈天權膽子夠大的,不怕遭報複嗎?”


    扈成笑道:“我是水泊巡檢使,哪有權力把軍隊帶到沂州來?嗬嗬嗬,呂教主多心了,我真的隻是代替叔父來談判而已,你別把我當軍官,看做普通扈家人就行。”


    呂師囊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神情漸漸放鬆下來,開口說道:“扈巡檢使的身份讓呂某心中十分不安,我不想在此久留,就直言相告了。”


    扈成搶先說道:“你上次前來,要逼沈家加入摩尼教,我叔父已經給過你答複了。這次也一樣,沈家絕不會加入摩尼教!你摩尼教不會殺了他們一家吧?”


    呂師囊不屑道:“你當我們摩尼教是什麽人?動不動就殺人全家,那是盜匪官兵所為,不是我們摩尼教的做事方式。我們要是濫殺無辜,就不會有那麽多窮人加入我聖教了。”


    扈成點頭道:“能講道理就好,我已經給你答複了,你們可以放過沈家人了吧?”


    呂師囊略顯得意的笑道:“我早就猜到扈天權那強老頭不會改變主意,所以這趟前來,就沒有想過要他的答複。”


    “我此來的目的,是護送一位沈家人歸家的!”


    說完指著身邊的沈澤說道:“這位就是沈家次子,之前因為被官府追捕,一直流落江湖不敢迴家,被我摩尼教藏了數年。最近風頭過去了,我便親自送沈澤迴家,讓他和家人團聚。”


    扈成皺眉道:“他真是沈家次子?”


    呂師囊笑道:“婁先生見過沈澤,讓他認一認就知道了。”


    扈成看向婁敏中,婁敏中說道:“我和沈家人接觸不多,與沈澤也隻打過照麵而已,已經五六年過去了,記不清了。”


    他仔細觀察著沈澤,遲疑道:“不過,好像眉目間依稀就是沈家老家主的模樣。”


    那沈澤不耐煩了,大聲叫道:“你認不得我,我家中親眷不可能不認得我。我母親、姨母、妻妾、嫂子、侄兒侄女都在,等我迴家去,讓大夥看一看就知道了。”


    扈成知道對方絕對是真的無疑,沉默了一會,說道:“沈澤,你迴家之後,又想怎樣?”


    沈澤叫道:“我是沈家人,當然要接掌沈家家業。天權姐夫這些年替我們主持家務,也辛苦了,可以去休息了,以後家裏的事情由我來做主!”


    呂師囊也笑道:“沈家是沈家人的家業,被扈家一群男人占據,我就怕扈家人不願交權,才來替沈澤撐腰。結果被扈巡檢使誤以為我要殺他全家,嗬嗬嗬,可笑。”


    對方占了理,扈成知道爭不過,也沒興趣去爭,借此機會正好撇開沈家人,把五叔一家切割出來也好。


    於是點頭道:“於情於理,沈澤該都接掌家業,我們扈家人該讓權了。”


    呂師囊和沈澤沒想到他這麽爽快就答應了,都有些意外。


    扈成又道:“我可以最後再問一個問題嗎?沈家破敗如此,為何你摩尼教對它這麽上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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