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她居然會想他?!那個在她眼中應該是可惡的、卑鄙的、大膽的狂徒才對,她對他也應該不假以顏色才對,卻為什麽會……難道一個吻真能改變些什麽?!


    盧競彤煩躁的將今天的第四杯咖啡喝完,按通話鍵吩咐夢琪再準備一杯。


    幾分鍾後,手腳俐落的夢琪端著漂亮的咖啡杯進來了。


    “總經理,你的咖啡。”夢琪語氣輕緩,小心翼翼的將杯子放到盧競彤辦公桌上,一雙眼睛則故作不經意的左瞄一下盧競彤、右看一下盧競彤,鬼鬼祟祟,十分可疑。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盧競彤逕自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對夢琪的探索神情不予理會。


    看不出什麽端倪,夢琪隻好失望將總經理室的門帶上,迴到自己的座位安分坐


    一個早上沉悶的過去了,夢琪忍不住打了電話給阿星。


    “喂,星哥,你到底什麽時候要采取下一步的行動?我都等得不耐煩啦!”


    “你看到你媽咪不安了嗎?”阿星悠哉的問,周圍不停的傳來吆喝聲和女人嬌笑的聲音。


    “你那邊好吵,你在幹什麽?”忘了正題,夢琪好奇的問。


    “打牌。”


    “打牌?”夢琪輕哼了聲。“你還找了女人坐台對不對?鶯鶯燕燕的!”


    “夢琪小姐,你耳朵直靈,可以改行當偵探了,不然當獵犬也行。”阿星心情似乎很好,對調侃夢琪的雅興不淺。


    “你去死啦!罵我是狗。”夢琪恨恨的甩下電話,嘴裏咕噥著,“這混帳東西,一邊追求媽咪,一邊還在打牌玩女人,白天也!大白天的不事生產,這種男人怎麽配得上媽咪?還弄得螞咪這幾天心神不寧呢!真夠可惡的!”


    “謝秘書,你怎麽了?”總務處的許副理奇怪的問她,他手拿一疊資料,八成是來朝見盧競彤的。


    夢琪連忙露出一個可笑又甜蜜的笑容。


    “沒事、沒事,剛剛一隻蟑螂突然從公文夾裏跑出來,嚇了我好大一跳。”她胡亂編了個理由,一邊又暗自得意把阿星給罵迴來了吧!


    “蟑螂?”肥胖的許副理驀地高了八度音,“哦,天啊!謝秘書,你千萬不能告訴總經理,求求你,否則我就死定了,我這個總務副理職位肯定會不保!”


    “為什麽?”夢琪莫名其妙的問,一隻蟑螂有那麽可怕嗎?職位不保?這個許副理也太誇張了。


    “不會啦!你放心好了,我才沒那麽叁八多嘴去打小報告呢!話說迴來,就算我告訴了總經理,她也不會因為一隻小小的蟑螂把你開除啊!許副理,你怎麽可能比不上蟑螂嘛!你真愛說笑。”夢琪亂笑一通的說。


    許副理聞言沒有放鬆的表情,反而更緊張。


    他對夢琪附耳過去,神秘兮兮的說,“謝秘書,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幾天總經理好像有什麽心事似的,依總經理的個性是不可能明顯的表現出來,但是別說是我了,大家都可以感覺到空氣愈來愈沉悶,前天她甚至把業務部的古襄理海刮了一頓,盡避語氣是一貫的不冷不熱也不慍不火,可是那內容啊……聽了會教人慚愧死!”


    “這麽嚴重?”夢琪皺皺眉又嘀咕。


    不可能吧!她整天都跟媽咪相處在一起,除了看到她飯少吃了一點,覺少睡了一點之外,其餘的,好像也還正常……


    “既然你這麽怕,那你還要進去?你不怕……”夢琪指指總經理室的門,又做了個砍頭的手勢。


    被夢琪的動作弄得毛骨悚然的許副理,他無奈的說,“有什麽辦法?被點到名,難道可以跟總經理避不見麵嗎?”


    “是不可以啦!”有哪一個屬下可以跟上司避不見麵的?如果可以,這還可以叫做公司嗎?


    許副理拖著沉重步伐進去了,他的背影像個死刑犯。


    夢琪忘了前仇,又撥了阿星的行動電話,“喂!死人星哥,是我啦!”


    “嗨!夢琪,又是你,你好嗎?”阿星顯然也不記前嫌,快樂的跟她打招唿。


    “我告訴你哦!最新消息,媽咪她……”


    夢琪那一長串敘述讓阿星笑開了眉,沒錯,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  *  *


    葉知辛不請自來的拜訪盧競彤,卻被小惡女夢琪義無反顧的擋在門口。


    “你走啦!我們總經理不想見你。”假傳聖旨,夢琪沒給他好臉色。


    “夢琪,你幫我問問競彤,也許她願意見我。”葉知辛深知夢琪和盧競彤的關係,故此,對她還顧忌叁分,笑臉仍擺在臉上。


    “都說了她不想見你,你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夢琪沒好氣的啐道。


    葉知辛納悶的望著這位惡霸小女生,奇怪,他自忖從來沒得罪過夢琪,為什麽她總以一副保護者的姿態將他拒於盧競彤的門外?偏偏他又不能對她稍有不耐之色,天曉得背後她會怎麽對盧競彤惡人先告狀?有她這個小麻煩在,確實傷腦筋。


    “夢琪……”


    正當葉知辛還想繼續遊說時,突然“刷”的一聲,那扇總經理室的門開了。


    “葉大哥?”


    盧競彤抬眼,看到來人雖然令她意外,但她的態度仍很從容。


    “競彤,你出來得正好。”如遇救星,葉知辛馬上轉移目標,現在夢琪對他已經沒有利用價值。


    “有事嗎?”盧競彤禮貌的看著他問。


    她心知肚明,葉知辛應該在夢琪這裏吃了不少頓白眼,於是,她有意無意的瞥了夢琪一眼,讓作賊心虛的夢琪很快的低下了頭。


    “呃……總經理,我什麽都沒做,真的!”


    真是此地無銀叁百兩!盧競彤心想。


    夢琪暗自氣惱的踹了桌腳一下,真是討厭!怎麽會那麽巧?她就快把那塊牛皮糖給趕走了,偏偏老天不長眼,居然又稱了他的意。


    “競彤,夢琪對我很客氣,真的,我才剛到而已。”葉知辛是個聰明人,當然不會太快過河拆橋,略施小惠,希望往後可以獲得夢琪一點好臉色,在沒得到盧競彤之前,一切都要謹慎。


    “是嗎?”盧競彤不置可否,又將話題轉了迴來,“葉大哥找我有事?”


    “其實也沒什麽事啦!本來我是想,剛好經過你公司,就上來想約你去喝個下午茶。”他用略帶失望的語氣說:“現在看來應該無法成行了。”


    由她手提公車包及正式的穿著,他可以看出她正打算為公事外出,向來重視工作的盧競彤,當然不會為他放棄工作。


    “沒錯,我和台亞企業總裁有約,可能要對你抱歉了。”盧競彤道。


    正想歡唿一聲的夢琪,還沒來得及露出笑臉,就被盧競彤下一句話給澆了冷水。


    “不過,如果你方便的話,晚上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真的?”葉知辛真不敢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好運。


    “晚上七點,“星鑽”碰麵。”葉知辛興奮的臉孔對盧競彤彷佛沒有任何意義,她轉而向夢琪吩咐,“謝秘書,記得訂位。”


    這下子,夢琪更將葉知辛恨得牙癢癢了。


    *  *  *


    夜晚十一點,盧競彤很少這麽晚還流連在外,今天更破例的是,她不但和葉知辛吃了頓浪漫的燭光晚餐,還陪他看了場電影,直到電影散場,上了他的車,她都可以感覺得到葉知辛興奮的心情。


    “競彤,我真的很高興你今天陪了我一晚上。”將車停在盧宅門口,葉知辛感性的說。


    “很晚了,你也早點迴去休息吧!”不做正麵迴答,盧競彤客氣的說。


    她正想打開車門,卻被葉知辛一把拉住手腕。


    “競彤……”他深深望著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看在盧競彤眼裏,自然又是覺得好笑。


    她不太適合陪人玩老舊的愛情遊戲。


    “還有事嗎?”盧競彤故意忽略掉自己那隻被他箝製的手,泰若自然的問。


    葉知辛痛苦的呻吟一聲,繼而戲劇化的訴說:“不要再逃避了競彤!你明知道我愛你已經好久好久了!從你還是個孩子,我就在等你長大……”


    盧競彤的笑沒由口中逸出已是對他最大的禮貌。


    “我記得晚上我們隻喝了一點開胃酒,你怎麽就醉了?”她不動聲色的將手抽迴,淡淡的撇撇唇。


    “我沒有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他轉而拉住她手臂搖晃,激動的說:“你也是愛我的,否則你沒必要花這麽多時間陪我、沒必要對我用這麽多耐心,你能否認嗎?”


    輕哼一聲,她當然能否認,她一點都不在意他的任何行為,葉知辛在她心中根本半點重量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激不起絲毫漣漪,而她今晚願意和他約會,完全是因為……因為她想忘掉那一個令她煩躁的男人。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也愛我,讓我們好好的愛一場,你放心,我會好好對待你、好好保護你……”葉知辛一把將她擁往懷裏,動情的尋找她的嘴唇。


    排除盧競彤外在的家世深深吸引著他,她本身也是個少見的美麗女人,美色當前,焉有不動心的道理?


    *  *  *


    “是時候了,大夥賣命點,救星嫂去!”在李剛一陣吆喝下,十幾個粗壯男人朝葉知辛的白色賓士奔近。


    “小子,要命的就出來!”


    不客氣的用木棍敲打汽車玻璃,葉知辛被對方的氣勢差點嚇破膽,乖乖的將車門打開,當然也就放開盧競彤了,這個時候,哪還有接吻的興致。


    “你們幹什麽?”他下車後強作鎮定,裝扮英雄,“你們知不知道這種行為是犯法的?是會吃上官司?”


    “廢話,不犯法的事,我們也不幹!”李剛一臉的兇神惡煞,“反正做掉你也是替社會除害,你這小子喪盡天良的事也做了不少,少在這裏滿口仁義道德,老子聽了會吐!”


    “你、你、你說什麽?小心我告你誹謗!”葉知辛氣急敗壞的說。


    “做過什麽,你心裏有數,不用我多說。”李剛故意掀掀外套,露出亮晃晃的開山刀來嚇他。


    “我……我還要告你違法攜帶刀械!”明明怕得半死,在美人麵前,葉知辛死充英雄。


    “奇怪了,我帶把刀吃西瓜不行嗎?”李剛“大條”的吐了口口水,隨後對屬下吩咐,“進仔,拿顆西瓜出來,不要讓這位大哥告我們攜帶刀械喔!”


    “是!罷哥。”古進山才領命,不知道從哪,旋即真的變出一顆小小的西瓜來。


    李剛把西瓜挑鱟的丟到葉知辛懷裏,嘿嘿兩聲,“現在沒話說了吧!”


    “你們到底想幹什麽?要錢,這裏有。”葉知辛將皮夾拿出來,抽了兩千塊,就這樣準備把他們打發掉。


    “這麽少?你分明是瞧不起我們兄弟!把他捉起來!”將紙鈔撕成兩截紛飛,李剛帶來的屬下很快的將葉知辛扣住。


    “好,現在給你兩條路走。”李剛拿出另一把小刀在葉知辛臉上輕輕的劃啊劃的說,“一條,是把那個女人留下,你自己快點滾,另一條,是你們兩個綁著一起死,現在你自己作決定吧!決定了就不能後悔。”


    “你……你們分明欺人太甚……”


    “沒錯,我們就是擺明了要欺負你,又如何?誰教你自己有眼不職泰山把上了……”李剛模糊不清的嚼了口檳榔,又流裏流氣的揮揮手說:“好了,不跟你廢話,小子,快決定!你老子我可沒時間等你婆婆媽媽,等太久我會心情不好,等我心情一不好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我這把刀會不會飛出來幫我出氣嘍!”


    還真是不習慣嗬!李剛爬爬頭皮的想,平時在鷹幫裏,月哥的規矩是很嚴的,他們這群大男人從來也沒這麽粗俗過,偏偏今天星哥要他們裝成最不入流的角色,來玩玩這小子,否則打死他們也不會又動刀又吃檳榔,真難看死了。


    “你們想怎麽樣?”葉知辛壯大膽子問。


    “不想怎麽樣。”李剛歪嘴一笑,“隻要把這個小妞留下來,你就可以走了,我們連碰都不會碰你一下,要是你不聽話,嘿嘿……後果自己負責。”


    “你……你們……”葉知辛結結巴巴的看著一個小嘍羅從腰間抽出了把刀,嚇得他將突如其來的勇氣又縮了迴去。


    “小子,告訴你,別充英雄,反正她又不是你老婆,你想保護她,恐怕她還不會感激呢!”古進山??風點火的說,“搞不好你為她被我們砍死了,她一滴淚都不會流,那你不是白死了嗎?”


    葉知辛臉色倏地漲紅,那小流氓的話正說中了他的心意,沒錯,他是在全力追求盧競彤沒錯,但由盧競彤對他不假以顏色的情況來看,他的希望很渺茫,他有必要為了她而犧牲自己嗎?


    不行!他還要留著命做大事業呢!怎麽可以隨隨便便斷送在一個女人手裏?天下有錢的女人多的是,沒有了盧競彤,再找就是了嘛!


    主意一定,葉知辛雖然恨不得早跑早好,卻礙於情麵,不得不說幾句場麵話來給自己梯子下。


    “我……我答應你們,可是你們也要答應我,絕不能傷害她……”葉知辛甚無氣勢的開口,霎時自己也覺得這幾句話說得軟弱無力,又沒立場又沒格調的,到最後,他是連望都不敢再望盧競彤一眼,深怕被她寒冰似的眼光給殺死。


    “你這小子還他媽的真羅唆!要命就快滾吧!少廢話。”


    在李剛粗聲咒罵中,葉知辛迅速的鑽入車裏,而盧競彤早已主動的下了車,她姿態冷然的看著這一場荒謬的戲。


    “競彤,我……我……你保重!”說完,葉知辛遲疑了一下,在李剛惡霸似的兇狠眼神中迅速飛車絕塵而去。


    “星嫂,您看到了吧?這小子多沒用!”在葉知辛走後,李剛馬上用一種很唾棄葉知辛可恥行為的口吻對盧競彤說。


    “我有眼睛。”冷冷淡淡,她似乎也沒對李剛適才的稱唿有什麽了不起的反應。


    “星嫂,您知道我們是……”起了個頭,李剛很聰明的住嘴了,他不相信星哥如果知道他們把他的行為泄密了會覺得高興,尤其這又不是什麽很英雄的勾當,恐怕星嫂對他們的舉動也會不屑吧!


    “你們是齊放星的屬下。”盧競彤撇撇唇,眼睛微眯,“還有,記住,我的名字是盧競彤,我不希望下次還聽到別種稱唿,懂了嗎?”


    李剛被盧競彤冷冽凝肅的神情給嚇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還微冒冷汗。


    天啊!那雙眼睛太傳神了,這種表情也能出現在女人臉上嗎?他還以為那是月哥在沒結婚以前專用的麵具呢!


    一夥人還在發愣,盧競彤卻逕自使用遙控器開了門,對他們再深沉的掃了一眼,沒再說什麽,沒有感謝也沒有震怒,她進屋了。


    *  *  *


    揚鷹集團


    “阿星,你確定冰塊會欣賞你這種追求的方式?”石楚優閑的喝著柳澄汁,還一邊用湯匙挖著葡萄柚吃,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為什麽不會欣賞?你不覺得我很棒嗎?試問,有誰用這種死纏爛打又欲拒還迎的方法追過她?我都不能成功的話,武則天也不會當上皇帝了。”阿星一直跟著楚搶著吃那顆新鮮的葡萄柚,搶得快樂無比。


    “喂!你住手啦!好吃的都給你挖光了,我吃什麽……話說迴來,你的成語用得真差,什麽欲拒還迎?好難聽!”


    一邊批評,一邊將整顆葡萄柚往自己懷裏抱,石楚還真怕待會這顆寶貝會被阿星給吃光呢!


    “虧你還是我的嫂子,居然跟小叔搶東西吃?”阿星鄙視的瞄了石楚一眼,開始笑得賊賊。


    “烏鴉星,你笑什麽?”石楚伸手打掉他的笑容,她討厭他那種可惡的眼光,非常討厭,就好像……好像她現在被人剝光了衣服似的。


    天——倪石楚,你又在亂想什麽了?不可以!放月知道的話,肯定會殺了你……哦!不,不是,是先殺了阿星再殺了你!


    完了,嫁過來沒多久就害得人家兄弟鬩牆,你怎麽這麽烏鴉啊?比烏鴉星還烏鴉!


    “你……你少吃我豆腐,小心我向放月告狀!”石楚拿起葡萄柚護住自己胸口,彷佛這樣就可以安心些。


    “你不要讓我笑死好不好?真遜也你!連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還想向二少告狀呢!小心我先去告狀。如果給二少知道你懷孕了還不知死活的東跑跑西跳跳,你說,依他的個性,你是不是以後都休想走出鷹園大門啦?”


    阿星露出一抹看好戲的笑容,很舒服的在沙發中找了個理想的位置,等著看石楚的目瞪口呆。


    丙不其然,石楚真的楞住了,而且還愣了好久。


    “我懷孕?怎麽可能?”她頻頻搖頭。


    阿星好笑又邪惡的看著她,“怎麽不可能?除非你們沒有……嘿嘿!不過,依你的美好身材加上二少的正當虎年看來,沒有就太奇怪了,還是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胡說!你才不正常!”石楚想都沒想就衝口而出,“我們天天都上床,正常得很!”


    阿星忍不住爆出長串笑聲,他就喜歡逗逗這位可愛的嫂子,看她臉蛋嫣紅的模樣,幻想那就是盧競彤在對他撒嬌,雖然有點“那個”,但也聊勝於無。


    “天——我怎麽會又上了你的當?!”驚覺失言,已經來不及了,石楚用手捂住了麵孔,羞得滿臉通紅。


    奇怪,她一直都是個整人專家,過去那些損友不就個個被她整得七董八素的嗎?怎麽遇上了阿星就像太陽碰上烏雲,叁番兩次被他戲弄,想想還真不甘心,不行!她的聰明一定還沒完全發揮徹底,她必須找個時間好好來研究一下,順便套套放月的話,他這個弟弟到底有什麽特異功能……哇!想到放月,她就……


    死定了!如果讓放月知道,她一定會被他捉起來用力打屁股,光想像他發脾氣的樣子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真烏龍!真夠烏龍的了,怎麽都是人家太太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偏偏這些神經症狀在打官司時就不會出現,隻會在日常生活中輪流上演……該死的!她要怎樣才能改掉自己再亂說話的壞毛病……看來,最好是拿一塊膠帶牢牢的貼在嘴上,話經過大腦認可了才拿下膠帶說話,否則就別開口……嗯,不錯,這主意還行得通,就是不知道放月介不介意有個老在紅唇上貼塊膠帶的老婆?


    “好了啦!嫂子,把手拿掉吧!你遮得也夠久了。”阿星冉冉浮現笑意。“如果你再不放手,可就要讓賀叔叔看笑話嘍!”


    什麽?賀叔叔?賀仁康?石楚猛然將手放下,真的也!阿星這次沒騙她,四目交接,賀仁康正笑盈盈的坐在她對麵,還一臉的興味盎然。


    “石楚,有一個月不見了吧!你是愈來愈漂亮了。”賀仁康微笑的說


    “呃……賀叔叔,您什麽時候迴來的?不是說要從香港轉道到西德嗎?這麽快結束旅行?”隨意扯著話題,石楚真希望這位賀叔叔肚子痛快去上廁所,她才好得空檔開溜,否則留在這裏多沒麵子啊!


    “一個人沒伴,所以就早些迴來了。”賀仁康微帶感歎的說,“哪像你們年輕人,少年夫妻,想到哪裏都行。”


    “嗯……是——呀!”硬生生的吞迴要衝口而出的話,石楚暗叫好險的偷偷捏自己的大腿一下。


    不要再亂說話啦!不要把你跟放月的西班牙二度蜜月告訴別人,也不要說你現在感覺有多麽幸福,這些話若是說出口,那是會被人家笑的!


    石楚如此的警告著自己,一邊念著要關好舌頭,以防它隨時頑皮的從齒縫溜出來胡鬧,那她就糗了!輕睨阿星一眼,都怪他啦!無端端讓她在這裏受罪。


    瞧他,坐在那裏笑咪咪的,還一副很得意的樣子,奸賊!這八成又是他的傑作,故意騙她來他辦公室,說有天大的消息要告訴她,他就知道她最捺不住性子,一定會跑來,然後他再設計她出醜,真是惡劣!


    “石楚,聽說你和放月前陣子到西班牙去了?如何,好玩嗎?”賀仁康閑話家常的問。


    天——石楚真想乾脆變透明人多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老頭也太煩了吧!人家去玩,你問什麽問?真那麽想知道,自己去玩玩看不就得了?


    “我……”正不曉得從何迴答,好險,阿星的妖嬈秘書傅子菁推門進來了。


    “副總、賀先生、二夫人,你們請用茶。”口氣難得溫柔,傅子菁很端莊的將茶水杯放在茶幾上,還滿像樣的。


    接著,傅子菁很從容的移動,往一旁角落的沙發輕緩坐下,一點聲響都沒有發出,也一點都不顯得突兀,沒人認為她坐在這裏不走有什麽不對,天經地義得就像她是個隨時在老板身邊standby的盡職秘書一樣。


    “剛剛說到哪裏了?”賀仁康喝了口茶,“好像說到石楚和放月的西班牙之行是吧?”


    臭老頭、笨老頭!你快點閉嘴吧你!石楚直在心裏咒罵著,一邊卻還硬擠出笑臉道:“賀叔叔,您這樣隻關心我的事,阿星會吃醋喔!您也要關心關心他嘛!哦,對了,我約了放月吃飯,就不妨礙你們談公事了,改天再見啊!賀叔叔。”機不可失,石楚連忙閃了。


    賀仁康微微一笑,走了一個石楚沒關係,他轉而將話題丟給阿星,“阿星,上迴在機場,你說是揚鷹的死對頭,一定要追到手的那個女人,追到了嗎?賀叔叔很好奇喲!”


    “她呀——”阿星得意洋洋的說,“快了。”


    “真的?賀叔叔還和你老爸打賭你一定無法辦到,沒想到你還真有一套。”


    “女人嘛!還不是都一樣?”阿星那套惟我獨尊的論調又搬出來了,“隻要對她們欲擒故縱,她們就會死心塌地,再冷漠的女人也禁不起我這把烈火的燃燒,到最後還不是得束手就擒,隨便我要怎麽樣就怎麽樣,至於責任嘛!當然是不會負的,分手費倒是可以給得豐厚些。”


    “這樣怎麽可以?”老派的賀仁康顯然很不認同,“你年紀還輕,不知道有些女人是很死認命的,被男人騙了感情,她們通常都會想不開,你千萬不可以拿感情的事開玩笑,知道嗎?”


    “賀叔叔,您太緊張啦!”阿星露出一貫慵懶的笑容,“那個女人像塊冰,就算被我融化了,也會自動由水再結成冰,所以我一點都不在意。”


    不在意嗎?笑話,他在意得很,該死的你!怎麽老是愛打腫臉充胖子,裝得一派優閑?明明愛人家愛得要死,還在這裏一副風流楚香帥笑看情關的樣子,真夠犯賤的了你齊放星!


    想起他的盧競彤,阿星的一顆心驀然地烘熱了起來,看看坐在麵前的賀仁康,還直想一腳踢開這個不解風情的煩老頭,讓他快點插翅飛到盧競彤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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