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紀69年9月,人們把這一個月稱為奇跡月。


    在造紙原料浸泡或幹燥的間隙,張義又從磚廠的黏土中提取出上好的膠泥,用小模具把膠泥壓製出數百個模塊,高兩厘米,寬一厘米,然後送入火窯燒製,最後堅硬如磚。


    事實上,整個過程就和燒磚一樣,蕭寒設立的磚廠給他提供了最好的條件。


    他在紙上寫好文字,黏在模塊上,拿一把找胡鐵匠打造的雕刻刀,細細的雕刻出字形。


    接下來,他用一塊帶框的鐵板做底托,把雕刻好的字模排列進去。上麵塗抹一層黑墨,覆蓋一張白紙,拿滾筒一刷,揭下紙,印刷就完成。


    白紙上出現一首詩,唐代的《詠鵝》。


    旁觀者無不叫絕!


    這就是活字印刷術。


    說實話,張義並不了解古人的具體技術,他隻記得幾個關鍵詞,比如說膠泥和字模。有幾個關鍵詞就夠了,張義就知道從哪裏下手。


    蕭寒、阿奴和月芽兒參與了整個過程,張義讓三人記下流程,這樣就能組織人們分工協作。張義還確定了工種的名稱,分為模具、書寫、雕刻、調墨、印刷和裝訂六種。


    接下來,蕭寒、阿奴和月芽兒就能根據每一道工序的標準,選拔合適的人員進行培訓,組建起印刷廠。


    9月,造紙廠和印刷廠相繼成立,隨後又建立起指南針和望遠鏡加工廠。


    望遠鏡,張義前期已經揣摩出了製造的辦法,讓胡鐵匠打造出精鐵模具,把碎玻璃放入火爐燒到軟化,用模具壓製出鏡片,之後再細細研磨,這樣一來就能批量生產望遠鏡。


    指南針,還要簡單一些,拿鐵匠鋪打造的鋼針,在磁石上摩擦帶上磁性,然後裝入帶有透明塑料罩的圓盤裏,底盤刻出方位,方便攜帶的指南針就應運而生。


    ……


    四家工廠招募了600多人,100名男工,其餘都是女工。體力活交給男工,細致的工作都由女工完成。


    如今,磨盤城進入大發展時期,男人們都從事開荒耕田、燒磚建房、修造道路和水渠等重體力活兒,工廠的建立給婦女提供了機會。幾百人轉變成了產業工人,這是一種更先進的生產力。


    到了10月,第一批合格的產品就生產出來,因為工人們經驗不足,數量還不算多,但隨著技術的熟練,產量肯定會不斷提升。


    看著城堡庫房裏日漸增多的紙張、書籍、指南針和望遠鏡,張義高興極了,這些產品,能給百姓帶來更好的生活。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麽把產品變成財富。


    他成立了商部。


    在沒有合適的負責人之間,他兼任商部負責人,選拔了35名頭腦靈活、能說會道的男青年,把他們培養成銷售員。外麵的人們,還是按照習慣,把他們稱之為商人。


    張義確定銷售政策,在百姓聯盟山寨內部,這些產品隻收取人工成本,折算為糧食發放給工人。對各家山寨來說微不足道,幾乎就相當於贈送。


    對沒有加入聯盟的30家山寨,望遠鏡的定價是一匹馬或一頭牛,指南針的定價是兩隻羊或一頭豬,五斤糧換一斤紙,十斤糧換一本書。


    望遠鏡和指南針是戰略物資,當然要昂貴。


    紙張和書籍其實就是成本價略高一點,要知道,原來紙張都是拿金子才能買到的,書籍拿金子都買不到。現在價格一下子跌落幾十倍,張義就是要為傳播文明做貢獻。


    磨盤城的商人跑到30家山寨推銷,幾天之內就銷售出90多部望遠鏡、200多個指南針、200多斤紙和100多本書。


    在磨盤城的百姓看來,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奇跡!


    試想,原來的那些碎玻璃根本沒用,扔到地上都嫌紮腳。現在變成望遠鏡,竟然能換迴昂貴的馬和牛。指南針也不過是一根小鐵針罷了,竟然能換成羊和豬,真是不可思議。


    磨盤城的人們一見麵,就相互叮囑要保守秘密,不能讓敵對勢力的人發現,這是秘密。英雄之主張義有點石成金的本事,沒有人不崇拜他的。


    ……


    人人歡天喜地,張義卻很清醒,本地區的市場太小了。像望遠鏡和指南針這樣的耐用品,不磕壞的話就能一直用下去。30家山寨的紙張消耗量也極小,人們買紙和書的原因,一是覺得便宜,二是想擺在家裏有麵子。


    產量會穩定增長,市場卻迅速飽和,這就讓張義下定決心要打開貿易之路。通往西邊濟源城的是一條現成的商路,蕭寒和宋老黑都了解情況,派人馬護送商隊,擊退沿路匪徒的騷擾就好。


    等到十幾天後,新的一批產品製造出來,張義就會派出商隊。有可能的話,他會親自跑一趟,順便也了解一下濟源城的現狀。


    另外,通往東邊和南邊的商路也需要去開拓。張義已經派出兩隊探馬,攜帶充足的盤纏和糧草前去探察。


    曹將軍統治時期磨盤城樹敵太多,眾多山寨像鐵桶一樣把磨盤城包裹住,切斷了對外的一切聯絡,所以磨盤城的人對外麵的世界一無所知。


    目前這種情況沒有什麽太大的改善,眾多山寨仍在警惕的觀望,對新崛起的磨盤城勢力充滿戒心。


    張義可以集中力量對付這些山寨了。


    8月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內政上,穩定現有的山寨聯盟,成起兵、刑、農、牧、工和文等六部,都進入良好的發展軌道。出台法律,整治秩序,磨盤城的惡人都得到懲處。教育體係形成,中醫院辦起來,住房建設計劃也順利推進。


    9月建立起四家工廠,與此同時,兵器廠、服裝廠和糧油加工廠等也在建設中。新增商部,第一批產品大賣,增強所有人的信心。


    現在,打通商路,以及破除敵對山寨的封鎖,這兩件事變成了一件事,隻有統一這一片山河,才能取得更大的發展。


    張義派人去宋家寨請宋老黑來,考慮到老人家年齡大了,特意安排一輛馬車,減少一路的奔波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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