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四合院裏傳出孩子們的朗朗讀書聲。


    稚嫩的童音,聽起來是那麽的清脆動聽。


    張義站在門外聆聽,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陪他一起來的小龍也是一樣的歡喜。


    不止張義住過的這一座四合院,附近的十幾座四合院都變成了學堂,有初級班,有中級班。也有張義親自授課的高級班,參加者是兄弟、寨主、隊長和六部的骨幹。


    這座四合院裏的孩子比較特殊,都是磨盤城和各家山寨裏的孤兒,身世淒苦。如今集中到一起,由百姓聯盟撫養和教育,直到孩子們成人為止。


    張義和小龍就站在外麵聽,兩人都很忙,但他們覺得聽孩子們讀書,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阿奴也很忙,要負責各個山寨的教學任務,但她一有時間就會來教孩子們,同時給幾位新老師做示範。


    一堂課結束,到了休息時間,就有孩子問。


    “阿奴老師,你說張義叔叔會來看我們,他啥時候來啊?”


    有人帶頭,一群孩子就嘰嘰喳喳問起來。


    “不要急,張義叔叔很忙的,忙完就會來。”


    阿奴安慰孩子們。


    張義和小龍趕緊從馬背上取下兩個大包裹,輕輕敲門。


    迎接兩人的,是孩子們純真熱情的笑臉,以及歡唿聲。


    兩人給孩子們帶來水果、肉幹、玩具,還有稀罕的文具紙張等,逐一分發下去,所有人都歡喜極了。


    ……


    和孩子們告別後,張義和小龍騎馬走在山路上,那份美好還在心頭蕩漾。


    “這些孩子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小龍感慨,轉頭看張義。義哥很忙,但忙而不亂,每件事都抓到重點上。他一句話,就解決上百名孤兒的生活、成長和教育問題。


    “這一代人或多或少都有罪,我們隻能學會寬恕,”張義說道,“但孩子們不一樣,他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新一代的文明人。”小龍笑道。


    “沒錯,文明的新一代人。”張義哈哈大笑起來。


    兩人放眼望去,整個磨盤城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新氣象。原來堆積在路旁的碎石和骨頭等雜物,都被清理幹淨。來來往往的人們,無不歡笑著和兩人打招唿,沒有了從前的畏縮和自卑。


    窩棚區開始大規模的改造,路邊堆滿紅磚,張義估計,幾個月後磨盤城的百姓都能住上磚瓦房。


    “很遺憾,我沒有時間去看小寒他們燒出的第一批磚,今天一定要去。”張義說道。


    “嗯,是的,小寒文靜,不像我們兄弟幾個一樣能爭搶,全憑大哥一碗水端平了。”小龍笑道。


    張義點點頭。


    每個人都想得到他的關注和支持。畢竟人力和資源是有限的,張義重視哪裏,哪裏才能得到快速的發展。


    張義心裏是有規劃的,先要解決人們的吃飯、居住和服裝問題,接下來進一步擴大農業生產,再拿多餘的資源去換鐵、馬、鹽和糖等。


    以前曹將軍完全就是土匪的一套做法,不搞生產,全靠掠奪蓄積錢糧,一味的發展武力,結果他遇到無法突破的瓶頸。田地極其有限、周圍山寨異常貧困、整個地區處在封閉狀態,在這種一潭死水的情況下,想支撐起一支大軍是不可能的。


    張義先要解決百姓生計和經濟發展問題,目前聯盟山寨發展到25家,常備軍還是1000人。這支軍團負責聯盟山寨的安全,有侵擾者,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千人軍團就會去討伐。


    沒有一家敵對山寨敢跳出來惹事。


    算下來,百姓聯盟的各家山寨隻需要出40名戰士,大量的青壯年被解放出來,可以致力於墾荒、放牧、開礦和生產等。


    這就進入良性發展的軌道。


    但張義的心裏並不踏實,不算被消滅和被改造成百姓之家的8家山寨外,還有30家山寨沒有加入百姓聯盟,基本上都被劉愷的勢力拉攏,這是極大的隱憂。


    對他長遠的發展計劃構成威脅。


    此時走到了無人的荒原上,說話方便,張義就和小龍討論起敵對山寨的問題。


    “我們必須盡快統一這一片山河,不惜采用各種手段,義哥,”小龍早有考慮,勸道,“我知道你不想打大仗,但不打不行啊。現在還有機會各個擊破,一旦30家山寨聯合起來,勢力不在我們之下,那就變成拉鋸戰了。”


    “我會好好想想這件事。”沉默片刻後,張義說道。


    不是張義猶豫,而是要權衡利弊,開戰的話,發展勢必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同時戰爭也會帶來巨大的傷亡。


    小龍說的話是有道理的,錯過時機,局勢就會惡化,曠日持久的拉鋸戰造成的損害更大。


    他真的是需要好好想想。


    ……


    不知不覺中,就來到北邊的一座土山下。


    這裏出產黏土,經過晾幹、粉碎和過篩後,可以壓製成磚,再入窯燒製。


    一代劍俠、超級刺客、英雄之主張義的兄弟、誅殺曹將軍的五豪傑之一、工部負責人,同樣集許多響亮的名頭於一身的蕭寒,此刻正帶人燒磚,滿身泥土。


    張義感動極了,兄弟們上馬能打仗,下馬能幹苦力,在沒有合適的人才之際,隻能辛苦他們衝在前麵。


    張義大叫一聲:“小寒,我們來了。”


    蕭寒轉過身來,驚訝笑道:“不來是不來,要來兩個一起來,哈哈哈。”


    小龍拍拍馬鞍上掛的一包酒肉,笑道:“小寒三天都沒迴城堡了,我們都想你啊,晚些時候大牛和小石也來,咱兄弟五個好好喝一頓。”


    蕭寒拍手大樂。


    沒辦法啊,他帶人確定了紅磚的生產流程後,還想燒出更好的青磚,隻有等燒製成功培養出工人,他才能放手。


    張義跳下馬,心疼的拍拍兄弟身上的土。


    蕭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論幹什麽都要鑽研到底,所以他才能成為多麵手。小龍的優勢在於腦力,蕭寒的優勢在於動手能力,兩人一文一武,是張義的左膀右臂。至於牛犇和石敢當兩位兄弟,純粹是武將,主要任務就是把兵馬訓練好。


    在蕭寒的帶領下,張義和小龍參觀磚廠。燒磚用的是煤炭,蕭寒手指不遠處的山區說,他計劃開采地下的煤炭,想成規模的煉鐵和機械加工,沒有煤炭是萬萬不能的。


    張義和小龍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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