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城,稻花的小房間。


    照顧稻花的大小雙被耕老頭請了出來,可憐的兩人隻好在門外受凍。


    這兩個雙胞胎小女孩在夏部落一直是很尷尬的存在,既不能離開夏部落,事實上她們也不想離開。另外,夏部落這對特殊的姐妹,目前還得不到王偉的關愛。但自從她們說出了真實身份,在夏部落裏也獲得了真正的自由。她們最直接的領導是梅,梅也是她們最大的靠山。


    王偉現在很怕見到她們,他女人夠多了,生怕沾染上。又不能把她們安排到其他崗位,因為她們年齡小,還不能配人,夏部落得把她們養大。隻是這樣一來,王偉就苦了。因為在外人眼裏,大小雙終究會是王偉的女人。


    她們被安排照顧稻花,這其實有點浪費。並不是說她們不能照顧稻花,她們在根部落也一直照顧老根。隻是老根把她們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她們所受到的關愛可能要比在夏部落多一些。


    不過,這是梅的特意安排,王偉也支持她的工作。


    大小雙在夏部落相交的好友不多,隻與花、蘇小小、礫、稻花關係好,也許是年齡相近,她們的生活似乎也並沒有那麽艱難。


    此時兩個小丫頭在外麵受凍,也不知道找一個溫暖的地方躲避,原來是在偷聽。


    而在房間裏,傳出耕老頭淒慘的聲音:“花,你得為阿爺考慮。都說好了,你怎麽反悔呢?阿爺這麽老,阿爺還想死在稻部落的那個祠堂裏呢。你不幫阿爺,我死後怎麽去見你阿婆和阿母?哎,想起我那可憐的女兒哦,死得好可憐。我以後怎麽辦?誰還有我可憐?我死後誰會記得我?後人也不能祭祀我,我活著還有什麽好,我的魂魄將成為大荒原的野鬼,我將無依無靠。”


    耕老頭有這些想法,其實也不奇怪,他所在的部落是一個大部落,受到先輩的這種思想影響;也有可能是受到前穿越者的影響。他們認為,人死後魂魄並不會消散,而是會進入祠堂,庇佑後代。因此讓祖先的靈魂有一個安息之所,後人們會感到更加安心。而人一旦死在野外,必然會成為野鬼。他們或許想野鬼跟一個人住在野外一樣,怎麽能抵抗野獸和寒冷的天氣呢?哪有後人祭祀時享用祭祀物品好呢?


    另一方麵,祠堂也是家族曆史和傳統的象征,他們或許想著自己的墓葬能夠成為後人追溯家族曆史和傳承的一部分。在稻部落的祠堂中,死去的人有墓碑(上麵畫著人像,沒有字)、遺物等都會得到供奉和保存,使得他們的存在和貢獻得以永恆留存,並讓後人記住。


    也許,這就是耕老頭要迴稻部落最真實的想法,隻是稻成當首領,他是無法迴去的,更別想死後進入稻部落的祠堂。


    聽到耕老頭的話語,稻花的心更亂,她說道:“阿爺死在夏部落裏也好,你讓大王在夏部落裏也建立祠堂,這樣阿爺就可以有一個安息之所。”


    耕老頭連連搖頭,“不一樣,我的阿爹、阿爹的阿爹都在稻部落的祠堂裏,我怎麽能在夏部落的祠堂裏呢?那我真的會變成野鬼了。我的花,可憐可憐你阿爺吧。”


    稻花咬著牙不說話,最後紅著臉說道:“隻要大王願意,我就願意。”


    耕老頭歡喜,不放心地問:“不反悔?”


    稻花點點頭。


    耕老頭心裏美滋滋,問道:“要不要阿爺找人教你?”


    稻花臉更紅,說:“我知道的。”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耕老頭心裏奇怪,那事她怎麽知道?但他可不敢問,隻當是稻花受到了大王那幾個女人的傳授。


    屋外的大小雙兩人嚇得不敢作聲,大氣也不敢出。開始耕老頭賣慘聲和稻花的迴答讓她們聽得雲裏霧裏。但她們也聽明白了,耕老頭在求稻花做什麽隱秘事,而且聽起來稻花已經同意了。


    說到夏部落的大王,她們同樣有那些心思,隻是膽子小,又沒人為她們做主。


    她們一邊聽著房間裏的對話,一邊想著自己的命運。也許兩人是雙胞胎,心意相通,這時的兩人竟然同時想到要學稻花,把大王弄上手。


    房間裏的對話已經結束,耕老頭唉聲歎氣地走了出來,稻花則一個人坐在床邊,默默地想著心事。


    在門口,耕老頭笑著對大小雙說:“大雙小雙,你們好好照顧稻花,我會在大王麵前說你們的好,到時大王會封賞你們的。”


    小雙說:“長者,你每次都這麽說,我們可一直沒有受到大王封賞。”


    耕老頭說:“那就是你們還做得不夠,大王覺得還不能封賞。”


    小雙不解地問:“怎麽才能做到讓大王封賞?”


    耕老頭摸著胡子說:“你們現在是照顧稻花,隻要稻花的病好了,我覺得大王會想著是你們的功勞,到那時就會封賞你們。”


    小雙又問:“那你現在對大王說我和阿姐的好就沒啥用。”


    耕老頭翻著白眼,說:“誰說沒用?總比我在大王跟前說你們壞話好,你們說是不是?”


    大雙說:“大王沒有封賞我們,連一句誇獎話也沒說。所以我覺得你根本沒在大王麵前說我們的好。”


    耕老頭叫屈,“你們知道什麽?大王那麽忙,怎麽會記得那些小事?大王所思所想的都是夏部落的大事。”


    大雙哼了一聲,說:“反正我們沒見到你在大王麵前說,除非你當著我們的麵,對大王說我們的好。”


    耕老頭把瘦得全是骨頭的胸脯拍得咚咚響,“好,隻要大王現在來,我見到大王就說。”


    這時王偉和狐媚子真的從廣場朝這邊走來,而耕老頭和大小雙也看到了。


    大雙和小雙相互做鬼臉,等著王偉的到來。


    小雙說:“長者,等會兒就看你的了。”


    耕老頭摸著額頭,說道:“大王來得正是時候。大雙小雙,你們先進屋,我等一會兒就說,你們在裏麵也聽得到。”


    大雙小雙嘻嘻哈哈卻沒有動,隻是看著耕老頭笑。


    然而耕老頭卻突然笑道:“哈哈,不是我不想說,你們看,大王被夏金叫走了。”


    大雙和小雙轉頭看去時,見到大王果真被夏金叫走了,隻有狐媚子一個人朝這邊走來。


    她們知道,狐媚子是來監督稻花去鍛煉的。


    耕老頭邁著八字步,背著手緩緩離開。


    -----


    夏金找王偉,說是河對岸有野人在鬼叫。


    夏大嘴在河裏捕魚時,和對方搭上了話。原來,野人傳話說有重要的事。正在河裏捕魚的夏大嘴就讓岸上的人傳話找王偉。


    野人中有個小孩會說荒原上的話,他是被荒原上的人養大,所以會說兩種語言。


    王偉幾天前聽崋虎報道過小野人情況,以及在野人的山洞牆壁中,把自己的簡易畫像畫在牆上朝拜。


    野人,他們自稱是‘吱吱人’,崋虎說猴子的叫聲就是這個,那麽這群‘吱吱人’是從猴子進化來的嗎?叫他們吱吱人,還真有點不習慣。


    這幾天崋虎一直在河對岸進行探察、打獵和訓練。他們後來又去過那個野人山洞幾次,發現野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又看到野人生活極其困難,在征得王偉的同意後,給了那個山洞的野人一些陶器、鹽和一些食物。崋虎在河對岸打獵時,也會給野人一些獵物。這些天,山洞裏的野人對夏部落的印象不僅是懼怕和尊重,還有愛戴。


    王偉來到簡易碼頭,夏大嘴在碼頭下裝魚,而河對岸的野人卻沒有了人影。


    “大嘴,他們人呢?”


    夏大嘴抬頭從下往上看,見是大王,從河床上來。說道:“大王,那個小野,小吱吱人說完就跑了。”


    王偉問:“他說了什麽?”


    “小吱吱人說就在今日,來了一群新的吱吱人到小吱吱人的山洞。哎我還是說野人吧。新來的野人說要小野人的部落派人去熊部落,那些新來的野人還說在聯絡其他地方的野人。”


    王偉頓時感覺不妙,新來的野人,難道是北狄又有動作了嗎?


    “他說過是熊部落嗎?”


    “是的,到熊部落,那個小野人說新來的野人很生氣,說要報仇之類的話。”


    王偉自言自語地說:“報仇?找誰報仇?不就是要找我們報仇嘛。”


    夏大嘴說:“大王,我們要不要去打那些野人。這次不一樣了,我們的裝備更齊全。”


    夏大嘴說的裝備更齊全,是指夏部落狩獵組所有人全部已經武裝起鐵盔,連戰馬也有盔甲,另外,王偉還為戰馬準備了馬蹄鐵,甚至為運輸的騾子也裝備了騾蹄鐵。


    王偉問:“等崋虎迴來再說。”


    崋虎一早帶隊過河,他們探索的地方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遠。在行軍中狩獵,在狩獵中訓練。這樣也很好,騎兵就是在不斷的廝殺與競爭中成長起來的。


    夏大嘴說:“大王不用擔心,自從上次打敗野人後,大家都知道他們的實力。”


    王偉說:“我不是擔心野人,而是擔心北狄人。商九去熊部落有幾天了?”


    夏大嘴說:“有五天,大王擔心商九遇到麻煩?”


    王偉說:“有沒有麻煩我不知道,幾天了,應該會有信息帶迴。”


    夏大嘴說:“大王不如我們派騎兵直接去熊部落周圍探查情況?”


    王偉心動,雖然隻能探查一些表麵,但總比什麽也不知道的好。於是他點頭同意,因為狩獵組除去在夏部落巡邏的,其他狩獵組都出去狩獵,隻有等到晚上開會時再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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