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某處。


    商九的商隊在林中休息。


    他們一行人從夏部落換取鹽和陶器後,直接迴到商部落,然後帶走更多的人到騾部落,使得商部落留守的人很少。


    商九用鹽和陶器換取了騾部落的騾子用來托運稻,他舍不得換取馬匹來騎,還是用他的雙腿丈量著大地。


    他交換到騾子後,又帶著人到稻部落,把夏部落的鹽和陶器全部交換成稻。


    在迴商部落的途中,商九押運著滿滿的貨物,心中計算著這次又會從夏部落交換到多少鹽和陶器。


    他對夏部落的很多物品感興趣,但夏部落都不交換給他,他希望有一天夏部落不再防備。


    在休息時,有閑心,或者心情很好的商九就會為更年輕的商部落人普及一代代傳下來的知識,今天他就說到稻部落。


    稻部落是一個很大的部落,他們也缺少物資,特別缺少鹽和陶器。他們也不是沒有陶器,也試著燒陶,但燒出來的陶是粗陶,凹凸不平,也不光滑,且形狀不好看,燒出來的陶鍋大一點就容易開裂,甚至會漏水。


    商九去稻部落是很受歡迎的,也對他帶去的陶器很是喜歡,特別帶來的大陶鍋可以讓稻部落更好地蒸煮稻米。


    稻部落種植的稻田一望無際,這是經過多少代的大首領不斷擴充稻田達到的規模。所以稻部落的人很多,他們人人都能熟練種植稻,和其它作物。他們也發展出種植稻的先進工具,和借用牲畜來幫助人類勞動。


    因此稻部落借助他們鄰近的大河,一代代種植著稻,逐漸發展成為這片區域的以種植為主的大部落。


    他們的世代仇人是根部落。


    據說,稻部落的和根部落原本交好,稻部落的大首領‘娶’根部落大首領的女兒。沒過多久,根部落大首領的女兒因鬧事迴根部落,再也沒會稻部落。


    而稻部落的首領也沒有去接她,以為過段時間她自己會迴來。


    誰知,根部落大首領把他女兒又嫁給另外一個部落,這讓稻部落首領很不滿意。於是兩個部落發生衝突,結局就是根部落被打敗。


    稻部落大首領把那個女人抓迴來,捆綁後,丟在大河裏祭河神,也把娶女人的那個部落滅族。


    由此兩個部落的仇恨延續到現在,一直都是打打停停,把對方當成仇敵。


    直到稻部落新首領的女兒出生,才停止了動亂。


    當前稻部落的首領叫稻成,隻生一女,名叫稻女。稻女得怪病,無論天熱天冷,她周身發冷。稻部落曾經傳說誰能治好稻女的病,就送十倉稻給對方。


    然後隨著稻女長大,其病無人能治,且發病頻率很頻繁。


    稻部落的巫有傳說老醫仙可醫治,然而無人見過。


    商九為什麽喜歡說稻部落的這件事?還是因為他看上稻部落治女送的那十倉稻,他可是知道那十倉稻的數量。


    有部落族人說:


    “可惜傳說中的老仙醫不在這裏,不然能獲取稻部落的十倉稻。”


    “我要是老仙醫就好了,如果還能娶那個稻女更好。”


    商九笑罵道:


    “臭蛋,你不要做白日夢,你知道那稻女多大嗎?還是一個小女娃。”


    眾人都笑起來。


    隨後眾人又說到夏部落的那個大王,以及夏部落的強大,還有夏部落那奇怪的城牆。


    那個臭蛋問:


    “首領,夏部落不是要更多會種稻的人嗎?你怎麽才交易到兩人?還是一老一少,走路也不利索,我看那小子一直在打擺子,他很怕冷似的。”


    商九心道你知道個屁,那樣的人交易才劃算。


    話說這一老一少也怪,老頭用一小罐鹽自己把自己賣了,他還搭上一個小的。更奇怪的是,他把自己賣掉後,那罐鹽,被他一直帶在身邊。


    商九問他會不會種稻?那老頭說得一套一套的,把商九喜得不要不要的。


    “你知道什麽?他們是種植稻的老手。”


    “老手?那小的也是嗎?不過,夏部落也要種植稻了,不知道我們以後還能和他們交易嗎?”


    “就你多心,夏部落那麽多人,會需要更多。”


    “那我們商部落不是可以一直和他們交易嗎?”


    商九嘿嘿笑著。


    眾人閑聊一會兒,就繼續上路。


    商九的計劃是趁著天還沒下雪,再去夏部落交易一次。


    然而,在他還沒到商部落時,就遇到驚慌逃出來的幾個商部落人,他們說根大器的手下在抄商部落的洞穴和茅屋。


    商九聽後大怒,但隨即清醒過來。


    他問大器的手下為甚來抄商部落?得到是商部落私自克扣根部落的鹽和陶器。


    商九沒想到這事還是被大器知道了,一時不知道怎麽辦?隻要他一迴去,這批物資也會被大器抄沒。


    逃出來的人還說大器的手下打殺好多人,其中商八一也被打傷了。


    商九就知道他阿爹肯定會保護商部落的那些壇壇罐罐,才被人打的吧?心裏又擔心起他的阿爹來。


    隻是他現在又驚又怕,根本不敢迴去。


    於是讓所有人躲避在林子裏,他帶著十幾個族人,拿著武器偷摸著朝商部落走去。


    大器派的手下正在大肆搜刮這商部落的財物,他們早知道商部落的首領商八一雖然摳搜,但正是摳搜,就會存儲很多好物資。


    然而,還是讓他們有點失望,除去抄出的陶器,還沒有什麽重要的物資。看來沒有傳說中的那樣,商部落並不富有呀。


    商八一被打趴在地上,他在咒罵著根部落的人。早有人不愛聽他聒噪,一拳打在他的嘴上,頓時把商八一打啞火。他雖然說不出,但他的眼睛卻是要殺人的。


    隨著商部落的所有物資被搬出到部落的中央,又把那些女人孩子捆綁起來。


    商九到來時,就看到在商部落外倒著幾具屍體;在商部落內,他的阿爹被打倒在地;另外那些女人孩子都被捆綁在一起。商部落的物資全部堆放在部落中央。


    他看到後痛徹心扉,真想衝過去把那群人打跑。


    不過他慢慢冷靜下來,肯定是大器發現商部落偷偷和夏部落、稻部落交易,讓大器不滿。


    那麽現在該怎麽辦呢?


    他帶來的人沒有根部落的人多,又不能直接衝殺過去。隻能眼看著商八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他還以為商八一已經死去。


    那個臭蛋說:


    “首領,我去引開他們,我會朝後山跑,可以從樹藤向下逃到山底。”


    “那你要小心點。”


    “放心,我經常走那裏。”


    臭蛋走後,商九開始擔心懷著他崽子的女人,他果然看到在那群女人孩子中,發現了她。幸好沒事,不然商九的傳人不在了。


    那臭蛋大喊著朝大器的手下丟石塊,砸中兩人,然後就撒丫子逃跑。


    有兩人被砸,心中有氣,追去。


    根部落的其他人開始打量四方,生怕還有人跑出來。


    但那兩人追去後一直沒迴,讓大器的手下有點緊張。他們有人脾氣不好,把商部落的茅屋,窩棚點燃烤火。


    在遠處的商九憤怒至極,幾乎無法抑製。


    突然,那個臭蛋又丟兩塊石頭,又有兩人被砸中,臭蛋打中人後又逃走了。


    這次不是兩個人追去,而是追去五人。


    商九見大器的手下剩下的不多,令商部落剩下的十幾人一起朝部落裏衝去。


    把大器的手下嚇一跳,他們奮起反抗,但人太少,被商九帶著的人打倒在地。


    有人沒收住手,失手打死兩個大器的手下。


    商九心想反正和大器成仇,也就不客氣地把剩下的根部落人一一殺害。


    但是,殺爽後,後麵不知道怎麽辦?他知道商部落不能久待。


    隻好讓人抬著還有一口氣的商八一逃走,讓女人孩子一起跟著。


    迴到隱藏林子裏。


    商八一已經不行了,原來他的腹部被長矛刺穿,他身體本來就弱,沒流出多少血液,眾人抬著他逃跑時也沒發現。


    商八一在臨終前隻說了一句:


    “你兒子以後叫商一一,他的兒子叫商二一。”


    商九開始還沒明白過來,等明白時,商八一已經沒有了唿吸。


    商部落有人輕聲抽泣著,也不敢大聲哭。


    那個從稻部落交易來的一老一少走過來,怪老頭怒道:


    “商九,你哭個鳥,趕緊離開這裏。”


    商九正在傷心出,見那老頭對自己無禮,本想教訓他一番,但想到大器的為人,覺得還是離開這裏最好。


    可是去哪裏?稻部落?還是夏部落?還是其他部落?


    倒是他的女人說:


    “哪個部落強大就去哪個部落?”


    商九想到的當然是稻部落,但稻部落與根部落太近,他就換成了夏部落。


    反正夏部落遠,這批物資送給夏部落的大王,讓夏部落保護商部落的這些女人孩子。


    於是他們調轉方向,朝夏部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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