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盯著大首領,等待他做最終決定。


    大巫祝又說道:“也許大帝的部族,傳說中的老仙醫可以醫治。”


    大首領說:“那都是傳說,誰也沒見過他。”


    大巫祝說道:


    “大首領有所不知,我們巫祝都是相信的。不然流傳的各種醫藥秘法為何那麽有效?均是老仙醫流傳到各方。他到處尋找藥草,從不停歇,最近我聽說老仙醫進入大荒山,也不知真假。”


    大首領說道:


    “即便如此,老仙醫不在天狼部落,也不能救活狼牙。”


    “所以,還是按照我的辦法來吧?”


    大首領深吸一口氣,來迴走著。


    最後,他抽出腰間一把金燦燦大刀,交給大巫祝。


    “那就按照大巫祝的法子辦。”


    又看著昏迷的狼牙,說道:


    “如果你不得活,我讓黑石部落所有人給你陪葬。”


    說完他昂首大步而去。


    其他十幾人也都依次出去,隻剩下大巫祝、尋和大巫祝的兩個弟子。


    此時屋外天光大亮,陽光照耀著天狼部落,把人狼圖騰的影子拉得很長,讓這個古老的部落顯得更加滄桑而神聖。


    遠處的天狼山上,天空之上一群鳥兒飛過,嘰嘰喳喳,在藍色的天幕上留下了斑斕的羽毛痕跡。


    出來的十幾人站在大首領背後,看到他偉岸的身體,雄健的背脊堅硬如石。


    他們都抬頭看著大首領,又或者是人狼圖騰,眼神之中透露出了敬畏和崇拜的神情。


    北風吹拂著他們,穿著獸皮衣裙的他們居然沒感到絲毫寒冷。


    突然,一聲慘叫聲從屋內傳出。


    眾人的心一陣緊張,臉色也變了。


    又過了一會兒,大巫祝的弟子端著一個陶盆出來,裏麵一隻血淋淋的斷臂。


    “大首領,大巫祝問怎麽處理斷臂?”


    “埋了吧。”


    那人勾著腰離開。


    大首領轉身對眾人說道:


    “如果狼牙不得活,祭祀大會結束,我們就去攻打那個黑石部落,還有那個夏部落。如果狼牙能活著,嚴寒過去,我們再去攻打他們。我要讓狼牙親自砍下黑石部落長老阿福的腦袋,也要砍下夏部落那個大王的腦袋。”


    “遵令……”


    “諾……”


    大首領笑著說道:


    “狼爪,你這是跟著大帝後裔學的‘禮’吧?大帝的時代已經沒落,學有何用?仁德說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是用刀槍說話的時代。”


    蒼莽心中可不這麽認為,但他不敢反駁。


    “大首領說得對,我記住了。”


    “你學他們也沒事,反正那些人稱我們是野蠻人。而我也覺得是,因為當野蠻人不用遵守他們定的律令。他們看不上我們,而我們更是看不上他們。我等占據一方天地,何等快活。”


    眾人都笑著。


    “前些天,北狄大首領北魁上大人敕封我為天狼中大人,被我拒絕了,知道為什麽嗎?”


    蒼莽說道:“不用聽他們的號令。”


    大首領說道:


    “不錯,有黑澤為我們提供穩定的食物,我們自己壯大部落不好嗎?如此大的荒原上,我們占據多少的物資。其他小部落,根本無法與我們抗衡,我們天狼部落在這裏最強大!難道就不能成為比北狄人更強大的部族嗎?”


    有人聽後熱血沸騰,蒼莽卻在猜測他想幹什麽?


    貪狼部落的首領狼婪說道:


    “大首領英明!”


    蒼狼部落首領蒼莽心中鄙視狼婪不要臉;也揣測大首領又起狼子野心,他又想合並所有部族了。


    果然,隻聽大首領說道:


    “天狼部落雖然強大,但還是太分散,容易被人吞噬掉,我們應該統一,形成一支強大有力的部落。不然像野狼部落,整個部落差點被消滅,部落首領生死不明。如果你們同意統一,我將把另外的其他附庸小部落一起納為天狼部落,讓他們歸順於我們,不僅我們自己強大,而且還可以帶給部落更多的利益。你們願意不願意?”


    黑狼部落的首領黑牛說道:


    “大首領說得對,分則變得弱小,合則變得強大。”


    貪狼部落的首領狼婪說道:


    “我也讚同!大首領合當統禦大荒原所有族群。”


    隻有蒼狼部落首領蒼莽不說話,他早懷疑狼婪與大狼主有奸情,現見狼婪一心為大首領著想,心裏暗恨。


    狼婪對蒼莽說道:


    “狼爪,你怎麽不說話?”


    蒼莽心中咒罵狼婪,說道:


    “大首領雖然說得對,但所有部落統一在一起,那需要多少食物才能滿足部落所有人的需求呢?大家不要忘記,以前天狼部落分成幾個小部落時,就是因為無法滿足所有人的食物需求。”


    大首領說道:


    “那時和當前不一樣,我們現在有黑澤,穀物豐收,牛羊成群。隻要我們集合部落所有的力量,就可以將食物充實部落,能讓部落的每一個人都吃飽,讓部落的人都擁有強健的體魄。”


    蒼莽低頭說道:


    “大首領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既然這樣,那我在祭祀那天宣布,天狼部落統一所有部族,讓所有部族歸順天狼部落,共建大荒原上最強大的種族。”


    所有人都露出笑容,臉上充滿了興奮之色。


    特別是那十幾個附屬部落,一個個露出諂媚的笑容,他們已經習慣了大首領的指揮,習慣了大首領的霸氣。


    大首領掃視眾人,隻在蒼莽身上停留片刻又看向其他人。


    然後他滿意地點點頭。


    蒼莽也盤算著小心思,他知道黑狼部落的首領黑牛為什麽會同意,原本他就是被流放到大荒山,現在能從大荒山出來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野狼部落的狼牙就不用說,肯定同意。他如果活著,必然感謝大首領。就算死了,野狼部落沒有首領,狼牙的手下必然會投靠大首領。還有貪狼部落的首領狼婪,她就是大首領的‘身下物’,不值一提。


    狼婪說道:


    “大首領,我聽說北狄人要和東夷人開戰,他們已經集結起很多人了。”


    大首領說道:


    “是的,所以我要集結起所有人,以防北狄人來犯。”


    蒼莽才明白,原來大首領不接受北狄人的敕封,他怕北狄人的攻擊。


    黑牛問道:


    “大首領,天狼部落難道還怕北狄人?”


    大首領說道:


    “我們不怕他們,而是怕他們手中的兵器。天狼部落沒有,我們就隻能從人數上要超過他們。”


    眾人都明白北狄人手中有青銅武器,而且還比較多。天狼部落使用的是經過煆燒的石器,但始終是石器,缺點也很多。也有那種非石質的武器,但沒有幾把。曾經大首領賞賜一把鋒利的刀給狼牙,狼牙拿去砍下黑石部落首領的腦袋,但那把鋒利的刀也損害了。


    這時大巫師和尋從屋內出來。


    大巫師手中捧著大首領的那把金光閃閃的大刀,他小心翼翼交給大首領。


    “此刀是神器,一刀砍下手臂,沒有豁口。”


    大首領笑著說:


    “此刀我用牛羊各百,加天狼部落所有人百日食物所換得,當可為神器。”


    眾人一陣豔羨。


    大巫師說:“狼牙雖然昏迷,斷臂後止血,再輔助藥石,應該會脫險。聽尋說,狼牙被夏部落的一根小木棍所傷,竟然傷害有如此之大。”


    眾人聽後都好奇,一根小木棍有如此威力?


    尋拿出一枝石箭交給大首領。


    眾人看去時,均覺得是長矛的縮小版,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


    大首領說:


    “聽說東夷人有叫木弓的武器,可射擊這種木棍。但又聽說那木弓威力極小,夏部落的木弓又如何穿透手掌?”


    眾人也是不解。


    隨即,大首領要派人到東夷人那裏去交換一些木弓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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